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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相思岂在少年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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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疼啊,师傅!”男子懊恼的看着白衣人,捂着脑袋瓜子眼睛红红的,一声师傅叫得埋怨之极。

“还不去把剑拔下来,丢人不丢人!”说完对着男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我还不是担心有人来骚扰你,特地跑回来的保护你的么。”微微侧身躲过,说的好不委屈,撅着嘴巴去拔那该死的剑,可拔了几下都不见松动,男子顿觉有失颜面,瞪了萧奇一眼。

“劣徒鲁莽,请莫见怪。”白衣人微微施礼,当作道歉,眼神中的默然,举止上的客气让男子有种生人勿近的味道。

“……”萧奇一时不知该做如反应,只能无言以对。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师傅道歉!你快点給我道回来!”拔剑回来的男子见状,冲上前去粗鲁的推了萧奇一把。

“阿烈!”

那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撇撇嘴,退居一旁。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萧奇急忙从怀中拿出 那锦盒,双手递给年轻人,“大夫,你要的东西我取来了。“

“快,我看看。”白衣人双手触摸到了锦盒,顿觉一股寒意,本能的运气抵挡。

“没错没错,正是此物。你就这样一直放在怀中?来,把手伸来我看。”白衣人满心欢喜,破天荒的主动要求探其脉象。

“无妨,这些寒毒暂时还奈何不了我,在下也略懂医术,已服过药物。大夫,现在是否就可以开始救治我的那位重病的朋友,还有我的另外一个朋友有没有回来?”萧奇把手缩回衣袖之中,回避过去。

白衣人担忧的看了萧奇一眼,轻叹一声,道:“这冰蚕本来就是为辅助之用,可以压制你那朋友体内的毒物,至于你那另外一位,还未归来。”说完便不再多话。

萧奇跟随白衣人来到后面的竹屋,房内干净依旧,只不过多了几样添置物,总算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心石大落,可看那沉睡的人脸色仍旧不佳,萧奇不免又心疼起来。

白衣人的双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金丝手套,此刻他正打开锦盒,取出冰蚕,“阿烈。”白衣人唤了声徒弟。

只见阿烈走上来,手中捧着一个凤眼耳炉,那缕缕白烟从盖孔袅袅飘出。

萧奇看着那烟有些奇怪,微微带些紫色,却又带些绿色,那味也极淡极淡,不似一般香气。

“扶他起来。”白衣人看那冰蚕已爬到掌心,便对萧奇说道。

半抱着把时遗扶起,触摸到那熟悉的长发,看着那英气的眉宇,萧奇眼眶泛红,原来自己已经把这人记得那么深。喜欢这个人,喜欢和他谈天说地,喜欢他偶尔的微笑,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喜欢他拥抱自己的方式,喜欢他们在一起的温馨。

白衣人把那通体通明的冰蚕放于时遗右掌之中,并其手掌于腹前,时遗的身体霎时结霜。

白衣人除去手套,阿烈接过,随后递上银针,萧奇知道他是要施针为时遗护住心脉,于是静静的退后旁观。半个时辰过后白衣人把冰蚕取回放入锦盒之中。

“你们出去吧,没有吩咐,不准进来。”习惯于下达命令的口吻,白衣人轻轻拭汗,向两人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萧奇只看到白衣人把香炉捧起,背对着门,不知作何,不再多看,离去。

脚一步一步的走下石梯,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相信里面这个人?万一有什么差池,时遗可就……萧奇烦躁的闭了闭眼。

萧奇回屋梳洗了下,简单的处理了伤口,换了件厚实的冬衣,之后便开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阿烈看来,萧奇整颗心早飞到那人身边去了,就差人了。

结果,萧奇在屋里来来回回踱了十几次之后,终于简单的罩了件黑色长袍跑到时遗门前,坐在那长石凳上靠着石柱上开始傻等。可是天冷加上伤势未愈,不久便没了精神,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而另外一墙角边,阿烈则是因为担心着他的师傅,偷偷的戳破了纸窗,盯着那容颜做愁眉不展状。他的这个小师傅什么都好,唯独有个怪毛病,爱养毒虫子,还喜欢把它们养的肥肥的,害的他老要担心冷不丁的哪天他这小师傅就被毒死了,总有一天爷爷我要把你们都扔了!看着师傅对着那鬼东西的宝贝劲儿,阿烈郁闷的快绕墙了。

对了!他这次回来是告诉小师傅,他们得搬家,这里呆不住了。虽说他也是个混江湖的,但他是安安分分的,从不出岔子,从不出人命的那种混。可现在江湖上那些个帮派啊,“大侠”啊啥的,一个个都跟发了疯似的,天天找别人晦气,歹着谁是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这种情形,就好像瘟疫一般的扩散着。说不定哪天那些个自找的缺胳膊断腿的人就寻来了呢,到时候师傅有的忙活了,赶人还来不及呢。还有万一那些个以前被拒绝医治的来寻仇了,估计说不上几句就开打了。再说了这整个事情的背后还指不定有什么呢,要不这么大个武林,怎么说动荡就动荡了呢。阿烈此时的心纠结的要命,这要跑路了,还遇上个来医病的,还真的有本事把那死虫子給弄来,真是活见鬼了!

话说这阿烈考虑事情吧确实有欠妥当,但这回还真是被他給说对了,这个竹林就快不太平了,该来的终究要来的。第二十六

时遗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萧奇摸着时遗的眉慢慢的抚平着,他没事了。可是为什么他还不醒呢,是不是太累了,他要时遗一醒来的就看见自己,他守在他身边,他答应了的,只要他能回来,他们再也不分离。

他的时遗,了解他,保护他,紧张他的时遗,他这辈子第一次恋上的人。

萧奇不自觉的笑出声,笑的很轻,很开心,默默的望着床上之人的脸,眼中的浓情之意毫不掩饰。

一阵寒风吹进,门被慢慢的推开。来人轻轻的踏进了房内,走向了床榻,看着安睡的两人,眼神复杂。床边上的人趴在枕边,和那人头靠着头,一只手放在被褥上,半饱着的姿势,睡容满足。来人伸手过去抚摸着床边人的长发,执起男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蹲下,揽过男子的肩膀,轻轻的靠向自己的怀里,抱起。起身,看着怀里人的睡脸,一个长吻落下,嘴角一抹笑容,居高临下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跨门而去。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好似要淹没人世间的一切。

今曰,这片竹林,来了些不速之客,同样是不请自来,同样是手握兵刃,但是……

眼前这个阵仗萧奇已经看到过一次,但是那次重伤的差点见阎王,外加眼神不计,迷迷糊糊之间也只看了个大概。

似乎是忌惮屋内的人,那些个披着斗篷的家伙只是站在远处,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又似乎在等候着什么人。

既来之,则安之,萧奇看了一眼斐,眼神相会,心明,随之默然一笑。

一身白衣的陆神医也就是这个竹屋的主人正在給他的宝贝虫子喂酒,伺候的不亦乐乎。他的徒弟则在一旁不停的打喷嚏,怀里抱着个铁壶取暖,偶尔喝口热茶润喉。萧奇则悠闲的喝着煮酒,偶尔进去看一下时遗的状况,斐则翘着二郎腿,支着下巴闭目养神中,无聊的敲着手指。

“师傅,你说这些人讨不讨厌?”一直看着屋外的阿烈终于出声了,脸上有些不怀好意的笑。

把喝酒喝足,肥嘟嘟亮晶晶的宝贝虫子收起来,陆神医起身,看着窗外半响说道,“确实讨厌,乖徒弟,想不想玩游戏?”虽只微微笑了一下,但那其中的恶劣程度却比起他的徒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傅我知道!”打了一个响指,“我这就去拿!”阿烈满脸兴奋的表情,如同小孩子般开心的向后院跑去。

不多久端来了一大盆水,水中有许多的石块,阿烈徒弟一脸笑眯眯的,“这什么?”萧奇好奇的询问。

“看着。”陆神医取来一个碗,将石子和水舀出,阿烈照做。

“窗子打开,准备看好戏。”阿烈徒弟和他师傅相视一笑,露出同样的表情。

五指取子,眼神微微眯起,举袖,用腕力射出,两人同样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堪称完美。

当然,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单是扬手没有丝毫的移动就接了下来,无聊的看着所谓的“好戏”,萧奇有些莫名,这有什么好玩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哦,这是,这是,这叫什么来着?师傅?”

“哎哟!”阿烈徒弟被踹了一脚,“笨!每次都记不住,这叫硫磺!下次再问,給我去撞墙。”这徒弟品性还算不错,就是过于散漫。陆神医幸灾乐祸的瞧着窗外。

只见雪地中的那些人忽然间一个个的都拼命的甩手甩衣服,他们周围的一圈的雪逐渐融化,貌似在他们周围还有些星星点点在闪烁。阿烈和陆神医又快速的射出几个石子,点中那些人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一个个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令人捧腹。

“硫磺?”那种在空气中会自然的石头?萧奇对这个东西并不陌生,毕竟化学学过,基本的东西还是记得的。但是在这里,这里并不是他的世界,这硫磺之名如何而来?要知道,这里的事物多多少少会与他的世界有些不同,硫磺虽然不算罕见,但也却算个稀罕之物,懂得之人甚少,另外在他之前所看的医术之中也并未有相关记载。

萧奇看了看那姓陆的年轻人半响,低头深思。

“接下来,该轮到它们了。”只见陆神医从药柜的一个抽屉内取出一个锦囊,来到窗前,抽开绳带,抖了抖,然后吹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从锦囊中飞出一些圆不隆冬的小虫,青绿色的,幽幽的向窗外飞去,不多时已形成一大片,那些人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些不知名的虫子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一动也不能动。

“我师傅的这些虫子,估计你们连见都没见过吧。”阿烈一脸的骄傲,他的师傅可厉害着呢。不仅博学,武功好,而且还是个怪才,研究虫子的怪才,不过就是脾气不怎么好。

“这种虫子叫百曰佛,师傅起的,别看它们平时一个个都和药丸似的窝在那里,只要闻到硫磺的味道就会变得极具攻击性,我师傅他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它们的强项之一是把人变成秃子,一旦被这个虫子身上的粉碰到的地方,就会又热又痒,几天之后毛发就会掉光,从此寸草不生。不过,这个虫子也有一个可怕的地方,就是……”

陆神医看着他的阿烈徒弟又在那里大肆吹捧,不禁莞尔。“好了,有完没完,啰唆够了。”唉,这个阿烈要是能管住那张嘴,别揭他老底,他就阿弥陀佛了。说出来了都知道了还有意思个屁,看戏才好玩,下次有好玩的也不教他了。

然而此时,满天的飞雪突然间狂舞起来,从窗外吹进,冰冷刺骨。

斐第一时间护住萧奇,为他挡住风雪,“又来了。”轻叹一声,陆神医仅仅只是甩动了下衣袖,窗子便自动关上。

“既然是有意登门造访,大可现身相见,不必如此神秘。”敞开大门,朗声询问,脸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一顶漆黑如墨的轿子,由四人单手提携,呼啸啸的迎面而来,眨眼之间已近在咫尺,周围的飞雪就好像被屏蔽似的纷纷散开,那踏雪无痕的功夫想必是高手中的高手,看的萧奇一阵心惊。这种场面,果然要亲眼看到才觉得震撼。高手的出场总是华丽的,但是华丽的背后总是血腥的。今曰又将面临什么?是不是又是那些人?他们到底要什么?

轿子稳稳当当的停下,轿帘被拉至两旁,前面两个黑衣人恭敬的弯腰,请那神秘人出轿。只见里面的人身形一晃,一件银色的裘皮裹身,那中年男子傲人而立在雪地之中,一张英气勃发的脸,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傲慢。

扫了一眼之前被定住的众人,停留了一秒钟,不等他下令,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就窜了出去,身形极快在那几位保持着奇怪姿势的兄台身上点了几下。

可惜陆神医的点穴手法过于特殊,导致那个黑衣人很没面子的回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后,在他耳后嘀咕了几句。

“神医不仅医术高明,就连这点穴功夫也是一流。”中年男子笑的很儒雅,但是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势。

陆神医皱了皱眉头,没有出声。

忽听得几声惨叫,只见刚刚那些不能动弹的人一个个的表情狰狞,细看之下,他们的脸上手上浮现出一个个的水泡,大而红肿,整张脸逐渐变得惨不忍睹。

“这个就是那个可怕之处?”萧奇轻问出声。

“嗯,这些虫子一旦进入皮肤,遇到血液就会迅速繁衍,说的明白点,就是那些个脓包就是他们的窝。你想想,那些个虫子还是会动的,皮肤下还能感觉到(奇*书*网*。*整*理*提*供),多恐怖。”阿烈在一旁悄声回答。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陆神医嘴巴动了动,以传音的方式把话丢给了他那多嘴的徒弟。“再多嘴,毒哑你。”看了一眼阿烈,眼睛微微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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