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岂在少年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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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开始,萧奇就只让时遗喝无味的粥,骗其曰:清肠。
之后又交代小二一些事情,自己则待在客栈寸步不离。
其实,在那天夜里,萧奇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的血似乎能缓解时的毒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吃了什么奇怪的药而自己又不知道的。
总之在试了几次确实之后,就开始诱拐时喝他的血,骗其曰:鸭血汤,补血。
想到当时的小二看见自己捧着满满一碗血的时候差点没吓死,自己也开始佩服自己,他这是舍己为人,活雷锋知道不(奇*书*网*。*整*理*提*供),指不定这事儿拿到现代还能表个彰什么的。
在之后的六天之内,时嗅觉、视觉、听觉尽失,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自闭和不接受,但是萧奇开导他,对其曰:人生历练,什么都要尝试。后者一笑了之,什么都没说。但是神情还是郁郁寡欢,就是笑容也是略显苦涩。
地字房
今天是最后一天,萧奇解药完成,小二办事还是很麻利的。
其实时遗在进客栈的第一天就告诉他,他们被盯上了,只是对方一直没下手,不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萧奇才把原本亲自去药铺的打算改成了吩咐小二去办。
当然,对方一定会从旁下手,打听药方什么的,所以嘱咐小二在不同的药铺抓药咯。药方么,他脑子里的不正是吗?呵呵。
小二那里的都是为了某种药材才开的寻常药方,就是被拿到了也没用。要说其中重要的几样,可都在自己身上,这么要命的东西,当然是贴身保管比较重要。他对值钱的东西可都是相当宝贝的。萧奇虽说处事不怎么老练,但是偶尔也会耍点小聪明。
最后一步了,不知道解药的药性,没试过。萧奇看着手上的药汁加药丸,琢磨了很久。
'那个,解药'为了能够沟通,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把那该死的繁体字记明白。
明白了萧所写的意思,时遗一下子转过头来,无焦距的眼眨了下。
'我其实不怎么有把握,还有,那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时间也很长,不过这么久你都熬下来了……'没写下去。
时,面色憔悴,眼眶凹陷,身上也伤痕累累,熬的很辛苦吧,从来不说痛的人痛的神智不清,喃喃的说着‘死了就不痛了’的蠢话,记得当时自己一发狠就给了他一拳头,估计他不记得了。
自己几天下来也就手臂、肩膀恐怖点,其他的该好的都好的差不多了。
“无妨。”时遗微微轻笑,嘴角扯的弧度有点勉强。
'也是。'写下之后,萧奇没有放开时遗的手,而是拉了拉床头的铃铛,这是他专门让小二弄得。
自从时遗失去视觉之后,萧奇就没放开过他的手。
他知道失去嗅觉、听觉什么的,时遗还可以睁眼说瞎话的表示‘无所谓’,但是再面对双目失明,再冷静的人也会崩溃的。
处于黑暗之中,最怕的就是一个人。何况什么都听不见的时,所以两天里,萧奇就这么的一直抓的,即使被强烈的挣脱了,也马上拉回,紧紧压着。
晚上,秋风瑟瑟,暗影斜。
窗子半开,月光肆无忌惮的闯进来,给了原本暗悠悠的房间一丝暖意。
本应有人的床铺,被子就那样的摊着,没有热度。反而从那屏风之后传来淡淡的呼吸,慢而浅,似安定似平静。
转而看那屏风之后,原来……
一男子正泡在满是药材的浴桶中,双手正自然的垂着,头斜斜的靠向身旁的人。似乎睡的很沉。
浴桶外坐着的那个,左手搭在桶沿上,头枕在上面,另外一只手的手臂就那么挂在那里,手浸入水中。身上头上有些个叶片,衣摆还正搭拉着水滴,似有些狼狈。神情却是安心,睡的平稳。
光线有一丝丝的移动,看清了某些痕迹。那墙上,地上,还有那屏风,都水渍杂叶斑斑点点,一股浓郁的药物特有的苦涩味道随风飘散。
风起,慢慢推动着窗,最后只留下一道缝隙。
月移光隐,黑暗中只留下那涩涩的药味,不断的散开……
第九章
客栈的第N天
慢慢的举筷,手居然哆嗦,猛地一拍,我让你哆嗦!
抖掉一半,另一半塞嘴里。什么时候吃饭都能变得那么辛苦了。
萧奇看看前面潇洒的吃着酱鸭的时,气不打一处来。
照道理,自己仅仅是累昏了就睡了两天,时应该更加……
那个,自己也是不要他醒不过来,只不过嫉妒心作祟,果然有内力就是好啊,恢复的那个叫快。看他现在气色红润的跟什么似的。
还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不仅身下睡的床柔软无比,连门口的牌子都变成了‘天六’,当时还以为自己得梦游症了呢,他身上可没钱住高等客房,于是和小二死说活说自己住的是地字房,结果给闹了个大笑话。
之后就看见时一身青色长衫,笑容可掬得走进来,笑容可掬?当时没想,就三个字‘见鬼了’甩过去。效果立现,包拯的招牌,黑炭脸。
而现在的情形
“喂,你认识他?”用筷子很不礼貌的指着某人的鼻子,不能怪他,谁让他正不爽着。
“?我还以为你认识。”说谎不打草稿的某人正在解决某只鸭大腿。
他什么时候结识这位仁兄的,自己怎么不知道?萧奇白了旁边人一眼。
“那个……两位兄台……你看这别的桌子都……”被用筷子指着的某人用眼睛示意萧奇他们看身后,桌满无空位。
“所以,如不嫌弃,可否让在下共用一桌?”一身书生模样的青年问的和气,但是手上的筷子可没停下。
时遗给予的反应是沉默,沉默的话那就是默认了?
“哦,无所谓。继续吃,继续吃。”前一个是对着文弱书生说的,后一个是对着时遗,好似自家人般的自然。继续扒饭。
街上
“啊!要死拉!赶着投胎啊!”被撞翻一篮子鸡蛋的大婶如是说。
“他奶奶的熊!老子在吃饭,那个该死的在俺房顶上瞎串悠,弄的俺的菜里都是灰!”嗓门震天响的大叔吼道。
“哇,娘~娘,那过哥哥在飞,在飞,好看,好看。”路边吃着糖葫芦的女娃子拉拉她娘的手说的奶声奶气,嘴角还在不自主的流着口水,短短的手指指着前方。
树林
转身,往前面招招手,过来。
“那个,我说……”撑了撑额头,他头痛,“你要跟我们跟到什么时候?啊!”猛然拉住眼前人的衣领前后摇晃。萧奇发泄怨气中。
时遗在旁也一副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等待回答的样子,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以他和时遗的脚程,应该早就甩掉这个死书呆的,没想到的是他要死的居然能不紧不慢的跟着,可想这轻功不在他们之下。
儒雅书生食指轻抚了下额头,笑的亲切,“那位能够承蒙不弃,仗义相助,为在下结帐,实在是感激不尽。”
“停!”那帐是他自愿结的吗?
“说重点!”还感激?能这么简单的话,刚才也不会上演追踪记了。哼!装腔作势。
“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你们暂时就是我的金主了。”双手一摊,说的好像对方应该很荣幸的样子。
与时遗视线相对,了然。同时转向那个书呆子,给了个鄙视的动作。
看不懂眼前人的意思,却悠然的一笑。“不过,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们一些事,比如……”停顿了下,看着时遗,“颐逍宫……”笑的神秘。
回应他的是时遗的默然,萧奇的挑眉。
默然的,好奇书生所知的真假程度。
挑眉的,奇怪书生为何知道他们要打探的。
两人同时怀疑着眼前人的身份。
“我说,萧奇,你不用这么冷淡吧,将不定我们的祖宗还是一族的呢。”某书生攀亲道故。
“是啊,是啊,不过那只会是一族的仇家。”怪自己多嘴说出了名字,这姓萧的死书呆,谁要祖宗和你一族的!
本来他和时遗一致决定忽略某人,但是他却能变着法子插进来,并且自顾自的侃侃而谈,说话还不带重复,令自己佩服的牙痒痒的。
“萧翼!能不能闭嘴!”转头,忍无可忍的说道,这个萧翼怎么像是唐僧转世,这么罗嗦。
“哦,”点头,点头,“那,最后一句,”比了个指头。
嗵!
靠!某人捂住了鼻子。不过,怎么不太痛?
抬头,看到时遗的手,挡在了树前。原来,怪不得不痛呢。
“那个,我就是想说,‘当—心—树。’。”说的无比认真。
“那还真,谢—谢—了!”真想扒块树皮啃啃。萧奇,消气……消气……
清泉镇
三个人并排的走着,萧奇看看左边,嗯,比他高一点;看看右边,嗯,也比他高一点。 于是蹭蹭蹭的走在最前面,因为他的自卑心理冒出来了。
吃杂粮长大的就是和他这个吃麦片精粮长大的不能比,这有了口福没了身高就好比要风度不要温度,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前面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路边议论声声。
“唉,那傻子又被欺负了。”对面卖水果的唉声叹息。
“就是就是,傻是傻,模样倒是俊俏得很。”一旁的杂货店的老板说的小小声。
“唉,也是啊,看他傻,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可怜哦。”隔壁的小酒馆掌柜拨弄着算盘珠子。
“你这么可怜他,怎么没看见你过去。”杂货店老板蔑视的眼神。
“那你抬举我了,我可没这本事和那些人斗。”有点畏惧的眼神瞟瞟前边儿。
这些话萧奇都听见了,于是转身就走。他可不是菩萨,心地再好也不可能把个傻子带身边。
现在救他的话,那傻子以后面对的就是变本加厉的折磨。这种道理他明白的很。
“时遗?”杵在那儿干吗?走啊。萧奇碰了碰时遗的胳膊。
“救他。”时遗的眼睛透过那些人之间的空隙看着躺着地上的人。
“啊?”望天,今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没错啊。时遗什么时候会关心起陌生人来了?
“哦,你去,我们等着。”转头对着一旁的大跟班说着。
“啊?我?”这关他什么事吧,萧翼很茫然的说。
“对~,你看过那个金主亲自动手,小厮在一旁看西洋镜的。”白了某人一眼。
那个,也对。不过他可不是小厮,对了,西洋镜是什么?边走边想的萧翼拿着纸扇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
“老板……”时遗走到旁边的一家铺子,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纸包。
“漂亮!”萧奇对回来的人竖起大拇指。
“那是。”某人的样子让萧奇想到了小时候语文书上的一篇文章,叫骄傲的大公鸡。
“我说,你就让那人躺那儿?”
“要不怎样?”萧翼没明白某人的意思。
“倒,背过来啊,这还用说。”凭空给了萧翼一个牡蛎子。
“啊?哦。”回去背起那个昏过去的人。萧翼转过去微微翘起嘴角,想他还是第一个被人这么使唤,这感觉嘛,新鲜。
客栈
“时遗,你干吗非要救他?”自己憋到现在才问的,之前一直在帮这个人洗脸,擦身。敷药。他为什么得做这些?
“他是我弟弟。”这个世上和他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时遗不明白为何他会沦落到这里,怎么会如此潦倒。
劲爆的五个字!
“什么?那他?”怎么和你差那么多,一个武艺非凡,一个沦落街头?
“……”不再多说。
没等到答案。
也对,时遗不会轻易向他人透露自己的事情,想当初自己也是磨了很久,才能和他那么熟络,想到此,萧奇狠狠瞪了站在一旁的大跟班一眼。
被瞪的摸不找头脑的萧翼不知道他哪里又得罪萧奇了,很无辜的眨眨眼。
眨什么眨,算你睫毛长了是不是。萧奇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装深沉。
之后,等不到人醒来的两人各自回房,只剩下了萧奇。
就因为只有他最懂药理,所以理所当然的留下。
这什么逻辑,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嫌麻烦。
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嘴里喃喃出声自语。
“真可怜。”坐在床边的萧奇不自觉的叹气。
原本就睡的不怎么安稳的男子此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转了一圈之后,目光停留在了萧奇的身上,瞬间红了眼。
这下子,立刻把萧奇给懵住了,不明白这人怎么一张眼就哭呢。
“别哭啊,别哭啊,你哭什么啊。”萧奇慌慌张张的抹去那滑落的泪。娘唉,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男人哭,还哭的和个怨妇似的,好恐怖!
男子没有继续掉眼泪,只是无言的看着萧奇,很平静的眼神。
好一阵沉默,“……”萧奇有点精神虚弱,被个神经病盯着的感觉真不是滋味,那个毛骨悚然啊,
'看屁看!再看戳瞎你!'萧奇其实很想这样说的,而且会说的很有气势。
但是这人毕竟是时遗的弟弟,可怜的精神病患者,他目前得扮成一个善良的看护。
男子慢慢的坐起,眼睛没有离开萧奇的脸,眼神中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