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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穿越种田纪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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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似是个吃了酒的醉汉撞了人,两人一言不合便吵将起来。周边的人见有乐子可瞧,纷纷向这边涌来,涌汹的人潮眼看就要将青篱的小身板淹没。她只觉腰上一紧,身子一轻,一股子淡淡的药香在她周围弥漫开来。
    等她醒过神来,已经身处那人流之外。
    “愣头愣脑的在想些什么?”头顶传来一句淡淡的斥责。腰上的胳膊却未有半点松动。青篱扭动着身子,正欲出抗议。
    “……行文哥哥!你,你们……”一个尖锐震惊的女声响起。苏青筝眼怒目圆睁,一指颤抖着指向这姿态亲密的二人,待看到二人手中两盏一模一样的花灯,眼中的怒意和震惊又加剧了几分。
    岳行文松开手臂,青篱的理智瞬间回来,脑子清明一片。好大的麻烦!见苏青筝身后立着的张凤娇,心中了然。
    张凤娇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副看好戏的架式。将青篱岳行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嗤笑一声:“苏二小姐藏得好深呢,把大家都骗去了。是罢?苏大小姐!”
    苏青筝此时的目光可以用狰狞来形容,方才在人群之中,她将这二人的一举一动瞧得真真的,行文哥哥何时对她这般笑过,何时对她有过那样亲昵的举动。她百般讨好,万般迎合,招来也只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淡淡神色,而现如今,那个姨娘生的贱丫头,不但与行文哥哥提着一模一样的灯一起逛花灯会,方才还搂在一起。满心的怒意加上妒意将她烧得头脑发胀,气势汹汹冲上前去,就轮起手向青篱的面部扇去。
    这一轮,却轮了个空。苏青筝愣住了,怎么一闪人影便不见了。
    扭过头去,却见行文哥哥与那贱丫头立在四五步远的地方,行文哥哥还拉着那贱丫头的胳膊。
    苏青筝霎时眼中含泪,颤抖着指向这二人:“行文哥哥,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说着手指一转又指向青篱:“你这个贱丫头,你敢与我抢行文哥哥……。”
    青篱整整衣衫。缓缓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将她的手指拨到一旁,淡淡道:“你与我是同父亲姐妹,若我为贱,你又是什么?”说着,冷笑着撇了立在一旁看好戏的张凤娇:“大姐姐也就这么点能耐?旁人不过三言两语的挑拨。你便中了招。演一出亲姐妹自相残杀的戏码叫别人在旁边心中暗乐……我本与青阳县主同逛灯会,不巧走散,遇了先生……差点被那人群压扁,幸亏得先生援手,这才幸免于难……大姐姐方才没瞧见么?”
    苏青筝被苏青篱的神情震住,又听她的话,再回忆方才的情形,似乎确实如此,可又确非如此,行文哥哥的笑模样可不装的。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满心的愤怒与委屈,登时化为眼泪,从怒睁着的双目中小溪般淌了出来。
    良久,才转向岳行文,颤着声音问道:“行文哥哥她说的可是真的?”
    岳行文淡淡的点点头。
    苏青筝不信,泪流得更凶:“行文哥哥不是说有事要办,怎么会在这里?”
    岳行文淡淡道:“小王爷硬拉了来的。”
    青篱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可不想成为什么七夕灯会两姐妹当街争男人的绯闻主角,便走到岳行文面前,低声道:“先生,先送大姐姐回去罢。”
    岳行文点点头:“你也一起。”
    苏青筝愤怒大声叫道:“我不要和这个贱丫头一起走……”
    青篱目光一紧。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儿,一字一顿道:“方才我说过,你与我是同父亲姐妹,我若为贱,你为何?你说!”顿了顿又冷哼着压低声音道:“我顾着祖母母亲的脸面,不予在这里与你多说,你还越说越上劲儿了?若再吵嚷下去,我看岳府的亲也不用提了……岳夫人再好性子,也断然不会要这般不明事理儿,当街叫嚷的儿媳妇儿……”说着看了一眼张凤娇,嗤笑一声:“那可不正好叫张凤娇捡个便宜!”
    苏青筝闻言一愣,气势顿时弱了五分。可这贱丫头敢这样训斥自己,不由又将气提了上来,眼睛比之前瞪得更大,死死的盯着青篱,似乎想要将她活剥了生吞一般。
    两人正僵持着,红玉和绿玉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青篱见了这二人,冷哼一声:“即然大姐姐不愿叫岳先生送,你们就给我好好的看着。若是大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两个也不用活了。”见那二人仍是呆呆的立着,低喝一声:“还不快给我拉走!”
    红玉绿玉知道二小姐若是恼了,那可是会拿大棍子打人的主儿,听了这话齐齐一哆嗦,一左一右的拉着苏青筝就要走。苏青筝挣扎不肯走,张嘴就要大叫。
    青篱凑近了这三人,压低声音冷冷道:“大姐姐,若是还想顾及脸面,就好好的走。若是被拖了走,岳府的亲一样也是黄!”转头对着红玉绿玉吩咐道:“若是她路上敢喊叫。就给我堵了她的嘴……老太太最在乎门第脸面,若是她喊了,被人耻笑了去,到时候可不止是堵嘴那么简单了……可听清楚了?!”
    这二人齐齐应道“听清楚了”
    苏青筝还没愣过神来,就叫这二两个丫头半扶半拉的拉着去了。
    目前苏青筝的身影消失。青篱转身走到张凤娇面前,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轻蔑嗤笑一声:“我到底还是高看了你。”说着望了望苏青筝消失的方向,转回头来丢下四个字“不过尔尔!”说罢扬长而去。
    岳行文淡淡的撇了张凤娇一眼,也丢下四个字“没有下次!”跟在那娇小的身形之后,大步离开。
    张凤娇脸若冰霜怔立当场,若有所思的望向一前一后离去的二人。良久,脸上才浮现一丝冷笑。
    青篱别了张凤娇,怒气冲冲闷头前行,手袖在袖子里,紧紧握着,凭什么她日日天天都要这些人的鸟气,学堂里的挑衅也就罢了,出来逛个灯会也不安生。
    该死的岳行文!
    若不是他,太太怎么会对她又是试探,又是查的。若不是他怎么会有今日的麻烦事,还叫她陪着苏青筝当街演一场两女争男的戏码来!
    府里头有刚查出的张姨娘那一遭都够她忧心了,天天还得被他招来的那些烂桃花烦来烦去。若不是怕在学里生事,给姨娘招来祸端。她至于这么忍着么?
    一想到李姨娘,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怨气来,那王语嫣的娘也是个妾,人家怎么在府里头玩的风生水起的,到了自己的娘身上,偏偏是个性子软又不防人的。若是她但凡有点防人的心思,自己何至于这般无助么?这些天里她几次拿话试探她,撒娇耍赖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讲与她听,可她偏偏没有往离府的方面想一下,只是叫她忍耐!
    心中一会恨那岳行文,一会埋怨李姨娘。想着想着便有些钻了牛角尖,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委屈的人,最憋屈的小姐。又想想离期,尚有两个多月那么久,越发愤恨。
    不知不觉眼泪便流了下来。刚拿袖子抹了一下,身后便伸出一只手来,微微一使劲儿,将她的身子拉转过来。
    岳行文看着她满脸的泪痕,掏出一方月白色手帕,一面擦一面轻叹:“方才不是挺威风的么,你这又是怎么了?”
    青篱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你丫的不知道本小姐怎么了?招一堆儿烂桃花,净是给本小姐惹麻烦事儿。
    岳行文眉头微皱,瞧了她半晌。两人就这么对立着,过往的行人不住的打量这对男女。还有人自作聪明的发出叹息“那位小姐虽也不错,到底配那位公子还是差了点,真是可惜了……”
    青篱暴怒,狠狠的盯向那不长眼的三八路人甲,你丫的脑袋怎么长的,哪只眼睛看见本小姐追着这假面狐狸仙儿来着?
    路人甲被那小姑娘的目光吓了一跳,连连转过头去。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岳行文叹了一口气,伸出白晰修长的手,盖在她的双眼之上,青篱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半晌那人的手放下来,一把拉起她的手,轻声道“莫哭了,走罢”
    围观众人发出一阵震耳欲聋欢呼和掌声。还夹杂着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之类的起哄笑声与叫声。
    青篱被那掌声气得暴跳,正要转过头去开吼。刚转了一半儿,那人便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头板正。斥道:“好好走路!”
    直到一高一低的身影消失不见,围观的众人才散去。只留下一身紫衣的俊朗少年呆呆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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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七夕灯会(三)
    第五章七夕灯会(三)
    两人默默行了良久。青篱顿住脚步,突然开口:“先生,你可否辞了苏府那份没前途的临时西席?”
    岳行文停下,回头看她:“方才哭成那般模样是为了何事?”
    青篱撇撇嘴:“委屈。”顿了顿又怒道:“那张凤娇在学堂找我的麻烦也就罢了,现在她不在学堂了,我出来逛个灯会,也不得消停。先生整日只会叫我抄什么《女训》《女戒》,最最该抄的是她们……是苏青筝……!”
    “……若不是为了姨娘,怕因我的不忍,给姨娘招了什么祸事,先生当我真的能忍么?可是这么忍着,我就是心里憋屈。所以先生还是赶快辞了我们的府上的西席罢了,早辞了早清静。”
    岳行文紧了紧拉着她的手,轻声叹道:“这么说来是为师叫你受了大委屈了。”
    青篱连连点头,点到一半儿,又迟疑的摇了摇头闷声道:“也不全是,最近我心中很是不安……”
    岳行文眉头一挑:“为何事不安?”
    青篱微微一顿,离期已定,却未向他透露过半个字,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似乎也不是个很好的时机。便摇摇头:“无事。先生也不是不知,我一向是个爱胡思乱想的。”
    岳行文手一紧,伸出另一只手来,捏着她的下巴,把低着的小脑袋扶正,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给…为…师…说…实…话…!”
    青篱使劲儿挣脱,说实话就说实话呗,摆这个调戏人的POSS做什么?
    无奈那人的手指似是粘在她下巴上一般,连连挣了几下也挣不脱,那人眼中的怒气越来越浓,眼见一场破坏力极强的龙卷风就要突袭这浪漫的七夕之夜,放弃了挣扎,连连点头招供:“近些日子太太受了王婆子的撺动,处处查访我,这虽算是一宗,不过目前太太也没查到什么确实的证据,眼下也无大碍……”
    “……倒是有一宗事让我极为不安。本想抽空找先生帮忙,正好先生今天问,先生便帮我查查此人的背景吧……”说着将张姨娘的古怪说了,岳行文点点头应了。
    “……还有一遭事,我说了先生可不许训……那陈薇在寺里缠得我没办法,我只好应了替她捎个荷包与先生,我前些日子忘记了,今日突然想起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院里莫明其妙的丢东西,本身就不寻常。况且是个男子的物件儿……”
    说到这里青篱已经疼的呲牙咧嘴。自说到替那陈薇送荷包时,下巴上的手就开始加劲儿……
    疼得说不下去,她便住了嘴,恨恨的瞪着他。不让你训,还私自改成体罚了呢。
    岳行文挑眉怒斥:“越发不知道轻重,这等私相授受的事儿,你也敢应?”
    见青篱不回话,又斥道:“怎么不回话?”
    青篱指指下巴上的那手,吐出一个字:“疼!”
    岳行文一愣,随即松开手,只见白晰小巧的下巴,此时红红的一片,黑眸中闪过一抹心疼。随即又斥道:“知道疼才能记得牢!你可知那样的物件儿若是被有心得了去,你会如何?嗯?!”
    青篱回嘴道:“会如何?不过是受一顿排落罢了。又不是我要送人的……”
    岳行文闻言,脸色黑几分:“若是有心人说是你送于别的男子的?嗯?”
    青篱明了,摆摆手得意笑道:“先生莫担心这个。谁想在这上面打我的主意,那可就盘算错了。我不愿的,宁死也不会愿,谁替我应了,就叫谁嫁去。反正我没几天儿就走……”
    一不留神说走了嘴,等她觉察时。那“走”字已经离了口。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呆呆立着,等着这人的滔天怒火暴发。
    岳行文松了握着的手,眉头高高挑起:“方才可是说了‘走’字?”
    青篱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良久,才压低了声音,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先生,青篱已定下离期……”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为自己加劲儿一般,再开口时,声音略略提高:“十月初一!”
    岳行文眉头剧烈抽*动,淡然无波的脸上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定定的盯着眼前垂首而立却又透着十分坚持的小小身影,眼中的怒气越聚越浓,却极力隐忍着。过了好一会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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