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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娘子吉祥-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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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季云被吉样数落得有些懵了;是啊;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带红儿私奔呢?虽然即使自己提出了;她也未必会肯;但关何自己连想也没朝那方面想过呢?难道真像吉祥说的;自己对红儿;根本不是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么?南宫季云呐呐地道:‘那你说;什么才是至死不渝的爱情?”^魔!幻地/首/发

吉祥自己也不太清楚什么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爱上过谁;即便是对林如风;那也只是有些喜欢罢了;离至死不渝;那不晓得是多遥远的距离。只是;没有拥有过;并不代表她不渴望拥有;前世看过那么多感人肺腑的电影小说;对爱情自然是非常向往的。吉祥有些憧憬地道:“至死不渝的爱情;应该是非卿不嫁;非卿不娶;生死与共;福祸相依;一起看庭前花开花落;一起承受年华老去;一起欢喜;一起悲伤一一”

吉祥这段话;把她自己给陶醉了;一时竟然回不过神来;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头靠在膝盖上;闭着眼向往着;向往着。

时间久了,却没听见南宫季云的动静;于是睁开眼;却见他以同样的姿势屈膝坐着;只是头偏的方向与自己相反;此时正半眯着凤眼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头青丝垂下;有几缕柔软地搭在他的脸颊上;手臂遮住了他的下巴和嘴唇;只高出他的眼睛来;看上去竟是前所未见的温柔。吉祥便想;其实他也不过是个不能与自己所爱的人结合的可怜人罢了。

吉祥不想继续与他讨论下去;于是放下被子;朝床外探身打算叫人进来;南宫季云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道:“等会儿;你再说说;什么叫爱情。”吉祥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耍自己开心的样子;便有些疑惑了;炅蛋怎么也是十**岁的人了;怎么还问这种常识性问题啊?但想了想后却又释然了;这个时代可不像现代那样;有铺天盖地的言情小说、爱情电影什么的;这个时代对爱惜的描述;多半来自戏曲或者话本小说;可是戏曲不是想听就能听的;话本小说又是低俗读物;但凡家教严些的;哪准看那些个呀;所以炅蛋对爱情没有什么概念性的认识;也说得通。

只是;“我今天不想说。”吉祥挑了挑眉;故意慢吞吞地说道。

南宫季云直起身子;作无所谓状地耸了耸肩道:“不说就不说;我昨晚睡得太迟;不能陪你去行馆了。”说罢自顾自的躺下;眯着眼睛看着吉祥道:“哦;对了;如果你自己去行馆的话;搞不好张大人回去后会对你的家人说;你在我这里不受宠哦;你说他们会不会担心你?”

吉祥气急;咬着唇道:一你这个混蛋!”南宫季云拍了拍他身边的空的儿道:“来;躺下来慢慢说;说完我就陪你去行馆。”吉样双手蠢蠢欲动;直想伸出去掐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力摇晃;但;她不是他的对手;她很清楚;于是只得惰性地躺下去;面朝床顶;半眼也不看他;声音木讷地道:“爱情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爱上一个人;看到他便会脸红心跳;会想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听他说话;看他做事;他的一切都是好的;为他付出全部都还会嫌不够多……”

南宫季云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吉祥喃喃地说完后;也不发一言;两人并排躺着;像是都睡着了一般。许久后;直到守在外头从喜儿和知棋惴惴不安地敲门;这两人才像刚睡醒似的爬起来;唤了她们进来侍候更衣洗漱;然后默默无语的吃了早餐;出了平王府;上了马车;朝从去了。

当看到南宫季云命人大包小包地朝行馆里头搬东西时;吉祥还有些回不过味儿来;他是几时准备的这些东西?吉祥对南宫季云这种假模假式的殷勤感到很头疼;不过心底也到底是有些高兴的;尽管他不是出于真心;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但到底是装了样子的;起码不会让家里的人觉得她在这边过得不好而日文牵肠挂肚吧。想到这些;吉样便将自己对南宫季云的厌恶都放进了口袋里;第一次诚心诚意地与他假扮起恩爱夫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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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开铺子的条件

南宫季云与吉祥陪张大人吃了午饭。便带着李寡妇和张少帆离开了行馆,毕竟这二人不是正经的送嫁团的人,不好一直留在行馆里,吉祥又不希望他们长期住在平王府里,处处受到各种规矩钳制,所以南宫季云只在平王府的外院给他们拨了两所小院儿暂住,待找到房子后,这二人便会自立门户,单过。

二人一上了马车,先前在人前装出来的恩爱模样便荡然无存,两人各占了一扇车窗,背对背地看着外头,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但,吉祥有事想要跟南宫季云商量,所以只别扭了一会儿便忍不住了,回转身子坐好,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我想在南陵开一家如意衣坊。”

南宫季云也转过身来,好像从来没跟吉祥赌过气一般的,正色道:“如意衣坊是你开的?”吉祥点了点头道:“恩,那时我还太小。怕自己出面没人服我,所以让少帆替我管着的。”南宫季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怎么铺子里的大师傅嫁人,东家会跟着一起过来,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呢?”

吉祥气极,却不动声色地淡淡笑道:“当初我见你对傲叔那般无礼,也以为你们有什么呢!”南宫季云脸色沉了下来,一双凤眼颇为阴沉地睨着吉祥,咬牙道:“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若你再这样说,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吉祥本想问他要对自己如何不客气,不过眼下她还有事要求他,所以便忍了下来,只道:“只要你不说我,我便不会说你。关于开衣坊的事儿,你觉得怎样?”

南宫季云靠到车壁上,抄着手道:“什么怎样?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吉祥正色道:“我这不是在求你,而是在与你商量,若是你不想好好谈,那我便不问你了。”南宫季云神色缓了缓道:“这事儿,得先跟我母妃商量,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得她同意才行。”吉祥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你也得帮我说话才行。”南宫季云道:“要我帮你说话也行,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来我听听。”

吉祥白了他一眼,转头看窗外去了。通过这几天临时性的友好相处,她发现南宫季云其实是只彻头彻尾的纸老虎,嘴里嚷嚷得厉害,其实杀伤力并不大,当然,除了娶自己这件事儿。

南宫季云见吉祥不搭理自己,便也不再招惹她,倒不是他心软了或者突然有君子风度了,而是,早晨起床时吉祥说的那些话,他还没消化过来,换句话说就是他能理解,但还无法接受,那些话,完全颠覆了他十几年来对爱情的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彻底摧毁了他这几年来的坚持。

从他记得事起,便知道皇后生了个可爱的小公主,粉嫩嫩的,肉团团的,很漂亮,漂亮到比自己还漂亮。后来再大些。在皇家宴会上他见到了那个小公主,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而且由于她的出现,总爱围着自己转的那些怪叔叔怪婶婶们,便都去围着她转了,不再来摸自己捏自己了,所以他对那个小公主就更喜欢了。再后来,小公主便成了他的小跟班,到哪里都跟着他,一声声的季云哥哥,弥补了他没有兄弟姐妹的遗憾,让他生出了空前的保护欲,让他觉得凡是好的,都应该是红儿的,凡是红儿喜欢的,都应该给她。

再后来,听戏文里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便觉得,那戏文说的就是自己和红儿,所以,在他和红儿成长为少男少女后,他便觉得,自己和红儿理所应当是一对,是天赐的良缘。哪知却听父王说起女皇的遗命,南宫家的子孙五代以内不得与秦家联姻。这不就是戏文里唱的,于礼法所不容的苦恋么?于是,压迫越甚。反抗越甚,就闹出了他跪了三天三夜的事儿来,然后被他的父王母妃哄着离开了宁国,说是等他以一千两银子的本钱赚够了一万两银子后,便去求皇上把红儿许配给他,谁知他赚够了银子,却听到红儿将要远嫁大兴国的消息。

于是,他觉得自己被骗了,埋怨他的父王母妃,也恨上了林如风,头发发热地捋走了传说中的他喜欢的人,想藉此报复他。母妃不是最讨厌小户人家的女儿么,那么自己就娶了她,娶了这个衣坊里的小裁缝,让母妃也不痛快。可是,他独独没有想过,再争取一下红儿,从没想过要与她私奔,甚至也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难道真像吉祥说的那样,那种浓烈的、撕心裂肺的感情,不是爱情?如果那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如果那不是爱情,爱情又是什么?

就在南宫季云还在被感情问题困扰时。马车抵达了平王府。

吉祥陪着李寡妇和张少帆去了外院看他们临时的住处,南宫季云则有事还要出去,走时与吉祥约好了,晚饭去芷兰苑吃,顺便与王妃商量开衣坊的事儿。

南宫季云替李寡妇和张少帆准备的临时住处条件极好,是平王府接待外客用的客房里等级偏中上的,吉祥将那两个独立的小院儿都看了看,心里便想,其实南宫季云也并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如果他没有丧尽天良的强娶了自己,做朋友也还是挺不错的。

吉祥这些日子都没能同李寡妇好好的说话。回到大兴国后多半时间都在行宫里训练,出嫁的路上又被拘束在公主车架里,到今日才算是逮着了机会,打算与她好好聊聊,于是叫了外院的丫鬟,沏了茶,又端来了水果糕点,送去李寡妇房里,与她好生摆谈摆谈,以慰她的思乡之情。

两个女人凑到一起,摆谈的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但这些平日里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事儿,如今对吉祥来说却成了一种慰藉,听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会让她有一种随时都还可以回去的亲切感。张员外死了,郭涛被贬官了,郭琪得了儿子了,雪妃疯了……这些与自己相关不相关的消息,吉祥听得津津有味,直感叹世事无常。

聊到临近天黑时,吉祥才想起来南宫季云说的要去芷兰苑吃饭的事情,忙不迭地告了辞,从李寡妇暂住的那小院儿里出来,直奔竹苑而去。吉祥刚回到房间没多久,南宫季云便回来了,一扫上午时郁郁寡欢的模样,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吉祥见不得他欢喜,面无表情地道:“怎么?捡到银子了?笑成那样。”

南宫季云抖了抖衣裳笑道:“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走吧,去芷兰苑,不然一会儿错失了良机可别怪我。”说罢笑眯眯地出了房门,吉祥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片刻后才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芷兰苑里,王妃才听了南宫季云说一句“娘子想在南陵开一家成衣铺子”,便竖着眉头道:“不行,这成何体统?咱们平王府已经被人笑话娶了个小作坊手艺人做媳妇儿了。还开什么成衣铺子,想把咱们平王府的脸丢尽么?”

南宫季云今日心情好,被王妃喷了一通后脸上却笑容不变,柔声道:“母妃息怒,若她是要开小铺子,丢咱们平王府的脸,不等母妃发落,儿子便不会依她,但她要开的店,是可以和平王府的家业媲美的大店铺,又有哪个敢来笑话?”王妃听得一愣,满脸不信地重复道:“媲美平王府的大店铺?”吉祥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平王府有什么家业?不就是个爵位么?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家业?

南宫季云点头道:“正是,母妃且先看看她的水平再说。还请梅公公前往造办处找裁缝师傅,请他把按世子妃的法子修改的衣裳送来。”梅公公看了王妃一眼,见她点头,忙唱了声喏,匆匆地走了。吉祥有些愕然,这混蛋几时知道自己改了嫁妆里的衣裳的?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是他的家呢,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

王妃喝了口茶,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痛快,对南宫季云道:“季云哪,不是母妃要说你,平王府的家业,那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岂是你等小辈可以轻易说道的?”说罢又转头对吉祥沉声道:“你也是,怎么敢在季云跟前夸这种海口?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说罢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吉祥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哪里知道平王府有什么家业呀,再说她也没打算开什么大铺子,就开一家跟在大兴国时的如意衣坊一般大小的铺子就成了,都怪那南宫季云,说话不挨天不挨地的,吉祥趁王妃低头喝茶时,狠狠地瞪了南宫季云一眼。

南宫季云朝吉祥笑了笑,又对王妃道:“母妃莫要言之过早,是不是儿子夸口,还不一定呢,再说,平王府的家业,被多少人惦记呀,母妃难道不清楚么?既然娘子她有这心思,也有这本事,何不另谋一条路出来,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才最妥当不是?”

王妃沉默了,半晌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得倒是在理儿,罢了,且先看看她的水平,若是还可以,你得拿个具体的条款出来,跟你父王好生商议一下再行定夺,若是水平不够,那就没后话了。”

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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