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羽驯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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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脚怎么了？”回神之后，子娍便注意到他右腿不对劲的地方，这回可没给那少年再后退的机会，俯身伸手拽住，掀开裤腿，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当子娍瞧清楚少年右腿不正常的弯曲时，秀眉紧皱，“居然骨折了！还说没事，你在这等着，别乱动！蒙萌，你守着他！”
“哦，好！”蒙萌乖巧地应了句，便蹲在那少年身边，瞪着两个蓝色大眼泡，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
子娍别开眼不去看蒙萌那傻愣的模样，顺着来路朝回奔去，她虽不记得回去商业街的路，可记得跑来时经过了一片建筑工地，那里有很多木板可以用，当务之急是先矫正固定那少年的右腿，耽误的时间久了，可能会留下永久的痼疾！
那少年被蒙萌盯得不好意思，蜡黄的脸上也看出了点点红晕，可蒙萌竟毫不自知，只是盯着人家，也不说一句话，让他更是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呼！我回来了，你先躺好了别乱动，”不多时，子娍抱着两块同样大小的木板跑了回来，在他们身边坐下，“蒙萌，你去把按住他的肩膀，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痛，别让他胡乱挣扎。”
“好！”蒙萌眨巴着活动了下眼睛，瞬间到了少年身后，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最开始有些微微挣扎犹豫，见着子娍是真的在认真为他疗伤，便仍有她们在他身上作为。
子娍以前与一位著名的老中医是莫逆之交，接骨续筋这等活她简直是信手拈来。她先是用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从自己身上割出了好几条布带，然后摸索着少年的腿矫正了他的骨头，拿过木板夹住他的腿，便让蒙萌过来搭手，用布条牢牢固定住了少年的那条右腿。
完事后，子娍额头都冒了丝丝细汗，可那少年至始至终都没吭一声，只是额角的汗珠一直吧啦吧啦掉，这忍功还不是一般地好！
“你这些时日最好别用这条腿走路，待会儿我再去药店给你买些助长的药物，你服用起来会好得更快些。”子娍轻巧地整理着少年的裤腿，交代着。
“谢谢。”少年看向子娍的眼眸有些躲闪。
“没事，我是看那畜生实在太嚣张了，简直无法无天，你以后还是避开些好。”子娍想起欧阳贤那副嘴脸就冒火。
“嗯。”少年低头，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感。
“这‘完美学院’也真是的，放着这种人也敢招进来，这里难道就没有法律了吗？他怎可这般无法无天！”子娍见着四下无其他人，便也不怕说错话，“你别怕，他就算怎么招也不敢要了性命，你只管先避着就好，等你修为比他高的时候，再狠狠教训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那少年听子娍说着，头埋得更低了，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第二十章 买卖奴隶
“子，子娍，”蒙萌欲言又止地在旁拉了拉子娍衣袖，语言间有些吞吐，“那个，子娍，你，难道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子娍这次是真有些迷糊。
“你真的不知道？！”蒙萌看向子娍的眼神像盯着外星人般，透露着不可思议。
就连坐起来后一直垂着头的少年也微微惊愕地抬起了脑袋，可看了子娍一眼后，又垂下头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子娍挑眉示意蒙萌继续。
“这……”蒙萌看着子娍，又瞟了眼低头的少年，似是在斟酌用词。
“我是奴隶。”沙哑的声音传入了子娍的耳朵，少年始终没有抬头。
“啊？”子娍本能地发出了拟声词，脑子转悠着回忆着二十五世纪“奴隶”二字的含义，她不确定这里的奴隶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奴隶”是一样的含义，转脸向蒙萌，寻求解释。
蒙萌见那少年自己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子娍。
原来在完美大陆中，还存在奴隶贩卖的市场，那些奴隶或是战败后边境地区的战俘，或是家境贫寒被父母从小贩卖，或是遭了奴隶贩子的毒手而押运到了奴隶市场，总之，当他们被烙上标志着奴隶的印记后，从此便失去人生自由。
奴隶的印记因贩卖集团或者奴隶主家族自行而定，就比如眼前的少年，额角那怪异的紫色纹路便是其中的一种较为常见的奴隶印记。一旦被烙上这类的印记后，不仅自己行动不能自已，完全要依附和服从自己的主人；周身灵脉还会被锁住，丧失任何修习的机会，这是奴隶主防止奴隶反抗的手段之一。
完美大陆是有法律的，但奴隶这种身份不在法律的保护范围之类。
也就是说，就算那欧阳贤一怒之下打死了这少年，顶多也就陪给这少年主人一点钱，就能了事。可看欧阳贤身家背景，就算他给钱，那少年的主人也未必敢要，这事儿就如那散落大海的一粒沙子，连细小的浪花都激起不了。
听完蒙萌的解释，子娍内心涌出一股浓烈的悲与愤，她从来都了解弱肉强食的社会规则，但却没经历过这等不公。子娍悲愤过后，便是一种更加浓烈的无力感，她目前，自身都还难保！
“难道，就没有脱离奴籍的办法吗？”子娍试着问了句。
“除非奴隶主自己愿意主动解除关系，不过几乎没人愿意这么做。”蒙萌撇着嘴道。
“那那些奴隶贩卖之前，是已经打上奴隶标签的么？”子娍仍不死心。
“有些是，有些是后来印上去的。”蒙萌不明白子娍为何这样问。
“那奴隶主之间可以相互贩卖奴隶么？”子娍充当好奇宝宝的角色。
“这个倒是可以。”蒙萌充当百科全书。
“那他们之间的印记呢？奴隶主不是靠这个来控制奴隶的么？”
“他们交易的时候，卖奴隶的会取消自己对奴隶的限制，买奴隶的会把自己的印记打在新奴隶的身上。”
“要怎么打？”
“这个有奴隶市场专门的人来帮着做，我也不太清楚，貌似只需要新奴隶主的一个精神力就可以。”
“那奴隶主要怎么解除自己和奴隶的契约，还奴隶自由？”
“用精神力去解除印记，只是一个念想而已。或者，”蒙萌顿了顿，“奴隶主过世。不过，一般那些奴隶主在死亡之前，都会把奴隶的掌控权交给自己的继承人，就算他过世后，奴隶还是奴隶，只是换了主人而已。”
“呃，奴隶贵吗？”
“好贵的！”按照蒙萌的衡量标准，超过了一百个银币的，都可以称之为贵！
“啊？我知道了。”子娍了解清楚状况后，才把身子转向已经金子般沉默的少年，低声道，“你，愿意跟我么？”
少年盎然抬头，琥珀色的眸子中闪动着道不明的光晕，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子娍心中叹息，想想也对，对方看着自己一个“残缺”的羽族，根本保护不了他，不愿跟着自己再正常不过。
“愿意。”
子娍已经没抱希望时，沙哑的声音再度从少年嘴里蹦出，却有着前所未有的绝决。
多年后，他再度回忆起这一刻，才知晓当年做出的，是他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就这样，在少年的指引下，子娍让蒙萌在前途探路以防再度遇见欧阳贤那恶霸，三人走走停停，总算是到倒了那少年主人所开的那家店子，居然是“完美学院”最大的魔晶魔核店，名曰“尚珊斋”。这里头的魔晶可比琳琅铺的魔晶多了不知道多少，且等级也高出了许多，最高魔晶居然有九级！
但子娍现在可没心思去研究这些，当务之急，她只想着把正事儿先办了。
这家店的掌柜便是少年的主人，他带少年向来不冷不热，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听着子娍想要买下这少年，却有几分不愿。
其实之前也有好几个买主看上了这少年的聪明能干、办事殷勤利落，想要购买，却都没成。一来因为这掌柜的舍不得，二来因为少年自己也不太愿意走。
可掌柜的瞧见如今这情形，那少年是已经有了易主的心思，便也不做强留，只是开出的价格，真真让子娍肉痛了好久。
五千银币！
子娍半年的伙食费！
蒙萌更是被这价钱弄得两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
子娍眼一闭，唇一咬，就把那白花花的银币给送出去了，经过了奴隶市场专业人员实施了易主程序后，子娍明显感觉自己思维中多了丝丝东西，那便是可以操控这少年行为的精神力。
“好神奇！”子娍心中惊讶。
“起来啦！不然你一个人睡这儿！”子娍黑着脸朝还瘫软在椅子上的蒙萌低声喝道，她今天脸算是丢尽了。
“呜呜！”蒙萌委屈着起身，眼中含泪，看向少年的目光满是埋怨。
可少年只是低头不语，也不看她。
出了尚珊斋，子娍带着少年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在一片树林前停了下来，面对着少年，请闭上眼睛，解除了那倒禁锢少年的精神力枷锁。
“噌！”地一声，以少年和子娍为中心，一圈紫色光晕散开，消失不见。
少年整个人都呆滞不动，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睛却直直盯着子娍……
第二十一章 顺手牵羊
“你你你！怎，怎，怎……”蒙萌意识到子娍的举动，半响算是反应过来，激动得连一整句话都说不完整，只是指着子娍的鼻子“你”个没玩。
“大舌头呢！不会好好说话了？！”子娍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只是随心为之而已。她的世界里，人生来便是平等的，她没有凌驾的习惯。
“为什么？！”那少年的情绪也终于因为子娍的举动变得激动起来，她可是花了五千银币才买下了他，才一眨眼，便还了他自由，他着实看不明眼前比他还小上几岁的女孩。
“因为我不想我们的以主奴的关系相处，我们可以做朋友，可以合作。”子娍眨眨眼，在这个步步艰辛的“完美学院”，她急需扩充自己的实力！
子娍看上眼前这少年是有原因的，不仅是一时冲动的路见不平，更因为少年的那股子韧劲和狠劲，能对自己狠的人，往往能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磨难，越过常人无法逾越的鸿沟，最终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最重要的是，他在最后关头选择了自子娍，选择了那个毫无灵基、灵脉俱损的子娍！
解开了奴隶的枷锁，少年就回复了自由身，他的人身安全受完美大陆的法律保护，欧阳贤再怎么着也要顾忌法律，不敢明目张胆要了他性命。
“合作？”蒙萌和少年异口同声。
“恩！我叫穆子娍，你唤我子娍便是。我是羽族你应该感受得到，只不过我没有‘神赐之羽’，呵呵。”子娍不好意思地笑笑，瞟眼看向她身边仍旧一脸傻气的蒙萌，“她叫蒙萌，蒙蒙雨的蒙，萌芽的萌，妖族，也有点变异了，瞧她这耳朵和尾巴。”
说话间，子娍还顽皮地伸手挑逗蒙萌那小耳朵，弄得蒙萌摇头摆尾。
“你呢？”嬉闹间，子娍还没忘交流。
“我，没有名字，”少年又垂下了脑袋，声音有些低落，“之前的主人叫我二号。”
“这样，那我叫你子仲可好？”子娍想着“二”便是排行中的“仲”，征求着少年的意见。
“子仲？挺好听的。”蒙萌在一旁咀嚼着这个名字。
“子仲谢过小姐赐名！”子仲突地单膝跪地朝子娍行了大礼，他八岁那年成为奴隶那一刻，就再没有过重获自由的妄想。他如今对子娍是死心塌地地佩服。他虽为奴隶，也明诗书礼义的道理，自然懂得何为知恩图报。
从这一刻起，子仲便在自己心中暗自发誓，誓死对子娍效忠。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以后再对我跪，我就不把你当朋友了！”子娍佯怒到，她见人对她行跪拜礼，就想到别人对着她的黑白相框行礼的场景，别说多憋屈！
“是！小姐！”子仲恭敬地起身，立在子娍对面，不再言语。
“你多大？”子娍一点没看出眼前这家伙机灵，心中鄙视着浮夸的掌柜，铁定是为了讹自己才故意掰出的段子。
“十五。”
“你懂得识别魔晶么？”子娍还惦记着玄锥那块魔晶的属性。
“懂。”子仲的语气像极了机器人，一板一眼。
“嘿嘿，子仲，我半年的生活费都用来买你了，这会儿我先给你一百个银币，你就在‘完美学院’商城找个店铺，打些临工或者散工，顺便帮我收集关于‘完美学院’重要信息，行么？”子娍现下刚起步，什么都缺，便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子仲看着子娍递给他那装有一百个银币的袋子，只伸手朝里面随意抓了一把，收回自己的衣兜：“子仲只需十个便够了。”
“你都拿着！钱多好办事，又不是白给你的，我可是靠着你去赚伙食费的，你还真忍心看我饿死呀！你看你这身衣裳都破成这样了，买衣服都不止十个银币呢！”子娍知晓子仲的心思，便使出了这招。
“是！”子仲犹豫半响，最终还是接下了银币。
子娍又交代了几句，留下了她的住址，便让子仲先行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