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羽驯夫-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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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初霁停了笑得更冷些,俊脸逼近她血色仍旧有些不足的小脸,“我倒觉得。你这胆子压根儿就没个限度!”
子娍干笑两声,也不否认,舔舔有些干的唇角,望向他翻滚着浓雾的黑眸:“该来的,我怎么躲?反倒让我早些知晓有人对我的命感兴趣,才好提防。”
至此,她才明白初霁那句“你还太弱”的含义,“完美学院”随便一个高手都能要了她的命,若是出了学院,那还得了!
若是没有寄住在她体内的仙宠搭救,她现在一缕幽魂都不晓得飘到哪儿了!
想到仙宠,子娍眼前一亮,备着开口向初霁询问究竟,他却抓着她的小手放在心窝处捻摩,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带着讥讽:“你可还有不适?”
自雨中见着浑身血水的她,他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条口子,洪流直奔而出,疼得肝肠寸断,只恨自己这几日没能守着她。偏生他是以末溟的身份出现在“完美学院”,又不能施展任何魔法暴露身份,若暴露,将让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他伸出的手都是颤抖的,在抱起她之时就为她把了脉,知晓她还有救,才沿路走回了玄岭,若是她当时已垂危,他即便拼得身份暴露,也定会施展了魔法以最快的方式医治她。
子娍轻轻摇头,自她醒来,他都不知道问了几遍这样的问题了,担心他再问,幽幽道:“我这身子你又不是不知,只要我还活着,再大的伤口它也会自动愈合,顶多挨了个失血过多,身虚无力,好生补补,在床上躺下日子便好,哪有你说的那般娇弱,你……嗯!”
正待再说下去,子娍腹中突地传来一阵剧痛,轻哼时扯动了身子,又是一阵痛,直痛得额角都溢出了细汗。
初霁见她捂着小腹,神色有异,顾不得其他,连忙掀开盖在她身上的丝被,附身细细查看她小手捂着的部位。
这一看,却见子娍腿间的白色中裤被鲜红侵染,初霁强自稳定心神,直道是他先前疏忽了她的伤口,身后竟去扒她身上的中裤。
子娍顺着初霁的视线自然也注意到了那抹鲜红,脑门“嗡嗡”直响,苍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两坨桃红,见初霁作势要拉她的中裤,也不顾身子虚、肚子痛,连忙推开他,扯过丝被将自己牢牢裹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初霁只道她少女羞怯,言辞中确有调笑:“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还怕我看了不认不成?”
“谁,谁,谁是你的人了!”子娍也不晓得拿来的力气与他犟嘴,死拉着丝被硬是不认他再掀开,但见他要用强,才扯了嗓子道,“那不是什么伤,是初…潮!”
说完,子娍将整张脸都蒙进被子里,脸火辣辣地烧,尽管她生活的远比这片大陆很多地方开放,可初次来事竟被男子撞见,而且还看得真切,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害羞的时候。
“初……”这回轮到初霁脑门“嗡嗡”作响了,他虽是大夫,可常年研究医学,甚少医人,接触的最亲密的人也就是眼前这人,女子到了一定年龄便会有葵水他自是知晓,见她这般,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先出去,让蒙萌进来!”子娍蒙在被子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打死她现在也不愿将脸露出去。
定了定心神,初霁仍旧回她床边坐下,将手伸进丝被中,在她的退缩与挣扎中捉了她的小手,轻探她的脉搏,确认脉象平稳,却是初潮的症状,才放心为她掖好被角,出门唤了蒙萌。
当子娍瞧见蒙萌提了一大包由丝巾缝制成的袋状物摊在她面前时,她脑门瞬间挂满挂面,仰面看了回天花板,甚是怀念那些“小面包”。
将蒙萌也弄了出去,子娍径自下了床,进了房中的茅房,甚是艰难得完成了高难度的工作,蹒跚着走出茅房。
前脚刚从茅房踏出,她就打横被抱了起来,蒙萌不知了去向,房中的人又换做了初霁。
再见他,子娍将将才缓下去的脸上又爬了个“满江红”,比方才的桃红更甚,不说也不挣,由着她将自己温和地放在床上。
子娍以为他这便要出去,却见他端了桌上的那碗热粥,又往里头添了点东西,才到她床前,一勺一勺地喂她吃完了整碗粥。
一碗粥下肚,子娍不仅精神好了不少,腹中隐隐作痛也好了不少,明了方才初霁往粥里家的东西为何物,心中一暖,面上却不表露。
初霁见她神色如常,又伸手去探她的脉,眼中竟难得地显得有些拘谨:“从未配过缓解女子经痛的药,方才服下了,可有不适?”
子娍讪讪摇头,心中因他的小心翼翼更暖了几分,面上却绷起,别向一旁。
初霁抽回为她把脉的手,轻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面向自己,凑近她些:“生气?”
子娍闭口不答,嘴却撅的老高。
初霁朝她因体虚而淡粉的唇上轻啄了下,复手掌拖着她的脸,又用拇指手腹摩挲她的唇:“还气?”
子娍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搅得心神晃了两晃,定身后仍旧将脸偏在一旁,凉凉开口:“你这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平素冷萧得跟冰块没个两样,此时却无赖得渗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呵!”初霁看见她生气的模样都这般俏人,不禁轻笑出声,将脸再贴近她一些,“你喜欢哪个,我就是哪个。”
子娍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瞬间回神晓得他又在哐她,又转了脸,哼哼出声:“我哪个都不喜欢!”
“当真?”初霁又将她的脸掰回,与他对视,如墨的眸子深锁她同样如墨的眼,去了他平日的慵懒邪魅,神情专注认真,见她轻咬下唇久久不答,他之前信心十足的那颗心,跳的竟有些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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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眠不醒
心跳虽然失了节奏,初霁在子娍唇上摩挲的手指跟着顿了顿,眸色一黯,眉头不觉间已微微拧起。
子娍在初霁发问时心跳又停了两拍,半阖了眼,待心跳的节奏正常了些,才细细琢磨着方才与初霁的对话。
真的对他无意吗?子娍在心中反复问自己。
子娍的思绪越飘越远,与初霁从初识到如今的画面,如幻灯片般,一一自脑中闪过,她才意识到,她竟与他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事!
窘迫的,无奈的,欢腾的,紧张的,危机的,风光的,应有尽有!
若是无意,毫无修为的她会穷尽心思,守约将玄椎的魔晶带到“完美学院”?当时她和他还只有一面之缘!
若是无心,她会对他的失约恼心恼肺,甚至傻呼呼地在山间谷底等她整整一宿?
若是无情,她为何见他要被公孙寻的人带走时,生拉硬拽,费尽心思让自己一同被擒去?
若是无念,她为何会被他的情绪牵动?为何会有意纵容?为何会……容着他……夜夜与自己同床共枕?尽管他们什么都没做。
念及此,子娍的脸又烫了两分,由桃红转为了石榴红,眼神也有些躲闪游离。
初霁的耐心已快被磨到了尽头,此时见她却有躲闪之意,心中下一痛,竟像被针扎了般,难以忍受。
不甘化作怒火,低头,擒了她淡粉的唇,狠狠吸吮,碾磨,见她毫无回应,张嘴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唔!”唇上传来的痛处让子娍瞬间回神,她方才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懵了,他竟还咬她,而且这一口。咬得要不轻!
不做多想。子娍反口就咬回去,齿间咬在有些冰凉的柔软上,却是一愣,接着,一股腥甜在唇边蔓延,渐渐扩散。
子娍原本以为初霁会向往常一样躲开,这一口下去力道自然大了点,不料他这回竟不躲不闪地任她咬,回神时,赶快放开了他的唇。
子娍见他色泽较浅的唇上溢出的鲜红。心一揪,伸手想抚。却又担心再弄疼他,正在徘徊,被一只大掌抓了去,将她的手指按在他唇上流血处,轻抹慢捻。
子娍想要抽回,哪有那番力气,不仅有些心疼道:“疼……”
初霁眸中怒色尽散。荡出一丝柔情,声音有些沙哑:“心疼我?”
子娍咬着唇,嗔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人前是冷若冰霜的谦谦君子,在她面前却从没个正行,从来都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时不时能将她闹得眉头竖起。
“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初霁见她有些恼了,将她的手拿离了他的唇。大掌包着她的小拳头握着,放在心口处,目光再逼她的眼眸,“当真不喜欢?”
听他念念不忘方才的问题,子娍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你那夜说的话,作不作数?”
初霁怎会不知晓她为何会有如此一问,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柔声道:“自是作数的。”
子娍听了只斜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没握着她小手的另一只手捏了捏她雪嫩的脸颊:“你可是要问我,这几日为何不来看你?”
子娍望天花板:明知故问!
初霁见她不答,将她靠在床柱上的身子拉近自己,一手环过她单薄的肩膀,将她轻轻嵌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上蹭了蹭:“若是能来,我怎会不来。”
“你若真想来,谁拦得住?”子娍自他怀里仰面看他,他虽未告诉过她,他的修为,也未曾在她面前展示过全部实力,但直觉告诉她,整个完美大陆,能奈何他的人,局指可数。
“呵!‘初霁又是一笑,她倒是了解他,轻抚她与他一般无二的发,声音仿似飘到很远处,“先前我便告诉过你‘医仙末溟,命不久矣’,你可还记得?”
子娍心像被锤子猛地锤了一下,愕然停住的呼吸半响才恢复,声音犹有不解:“这些,不都是你编出来蒙蔽世人的么?”
“是,也不是,”初霁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才继续道,“你道我对‘魂脉’一事如何了解得如此清楚,我自然也是靠‘魂脉’来修习。”
他见子娍猛然抬眼,盯着她的眸子闪着诧异,诧异中又带着不安,心有不忍,却又不想欺她,瞒她:“我虽不像你这般‘灵脉’尽无,但也差不多了。自我知事起,姑姑便告诉我,当时完美大陆暗处势力动荡,仇家寻上门来,我便是在那时被仇家伤得‘灵脉’所剩无几,爹娘也是在那次失了下落。
当时襁褓中的我也是奄奄一息,幸得恩师相救,才保住了性命,自此跟着恩师修习。”
“那,那你刚才说的……”子娍欲言又止,心越来越慌乱,不觉双手竟已环上了他的窄腰。
被她软弱无骨的小手环上,初霁心下一荡,语气竟不似方才那般压抑:“我虽捡回了条性命,却落下了晕阙的毛病,晕阙的时间完全不由自己掌控,为此,恩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直到后来我的修为能将晕阙的时间控制在每年固定的时间,恩师才让我出门游历。”
子娍稍稍松了口气,只是晕阙,不是什么绝症,可刚送的一口气却在初霁接下来的话里,变得更紧了。
只听他道:“我虽能将晕厥时间控制在每年这时的几天,依恩师当年所言,若非意外,我能安然活到三十岁。”
听他这话,子娍瞬间呼吸有些困难,心像被钝刀子生生磨着,痛处蔓延虽不快,却更难忍,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三十岁之后呢?”
“若三十岁之后再晕厥,很可能再也无法醒来。”初霁说完,感受到腰间瞬间收紧的小手,心下一暖,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我如今才二十,还有十年,够你长大嫁给我了。”
他的话让子娍百味陈杂,眼中竟有湿意,闷头在他胸前也不抬起,也不去反驳他言辞中的调笑无赖,只闷闷道:“你医术如此高明,就不能医好自己么!”
“医好,我当真没把握,可要延长我的寿命,却也不是没法子。”初霁见她瞬间抬起写满紧张和袭击的小脸,又俯身亲了亲,“上回让你去黑耀国地下宫殿偷的便是其中一味药引,还有六味药引下落还不明确,我正在找。”
“若是都找齐了,能延长多久?”子娍听他对医好自己的病无把握心里虽难受,可能延长一时是一时,便为寻求治愈的法子多了一丝胜算。
“多则六年,少则一年。”初霁轻飘飘的口气,像是诉说着旁人的故事般。
闭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按捺住心中滔天的悲凉,子娍睁眼间,眼中尽是决然,轻声开口:“我陪你一起。”
“呵!你是要陪我一起寻药引?还是伴我共度余生?或是,我走了,还陪我到地下,做一对鬼夫妻?”初霁被她这句话塞得心里满满的,故意又开始逗她,前两项她就算不陪,他也会让她陪;可最后那项,她就算想随着,他也不会由着她,他自会有他的法子。
不去理会他的调笑,子娍抓紧他胸前的衣襟,作汹汹状:“我警告你,明年你晕厥的时候必须在我身边,否则……”
“否则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