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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虎狩月-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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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外人在。”他居然还笑得那么灿烂。   
  “你干嘛硬要抱我出来在人前展示?”   
  “你说呢,你不是很能看透我吗?”   
  “走开!”她厌恶地挣扎低斥。“你去跟你的朋友们厮混,我要回去。”   
  “行,马车你拿去用,我的朋友会送我回去。”   
  “别再跟我瞎扯,他们是你哪们子朋友,根本像是在你手下听命办事的大喽罗。”   
  他挑起诧异双眉,一脸有趣。“不愧是为师的第一弟子,脑袋虽然撞破了,观察力却没被撞坏。”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仍是个负伤的人。”她愠怒地推开他的纠缠,却适得其反地被他拖得更近。   
  “真是不可思议,冰雅,实在不可思议。”他漾起俊美逼人的笑容。”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天赋没让我知道?”   
  “你也失去记忆了不成?”’   
  “伶牙俐齿的小家伙。”他的笑容渐敛,双瞳深处凝起令人战栗的欲火。“如果咱们不是在外头,我会好好品尝你这张顽劣的小嘴。”   
  他不用直接行动,光是那副炽烈的紧迫视线,就令她口干舌燥,难以呼吸,仿佛她的唇舌正在他的狂吻下惨遭蹂躏。   
  “回去等我。”他沙哑的低喃像某种森幽的诡异咒语,主宰她的灵魂,使她不得不听命。若非他的大手仍牢牢箝着她双臂,她恐怕早已瘫软在地。这个男人有着可怕的魔性。   
  “我……想在外头走走,再……回府里去。”想在这种颤抖状况下保持疏冷,实在很难,但她已经尽力了。她不允许自己被他的魔性左右。他有着诡橘的本烦,能开启一个女人沉睡的灵魂,化为欲望的野兽,饥饿地猎寻,随着他的指引奔驰、咆哮、忘了原本的自己,不知何为节制、何为矜持。   
  想来就教她毛骨惊然,可自己却正一步步走入这梦魇里。   
  “别让我等太久。”   
  “什…………什么?”   
  他弯起勾魂的双眸。“早点回去,别在外头晃荡太久,我和朋友一谈完也会立刻赶回去。等我,别让我等你。”   
  总是等待的人饱受折磨。之后,她几乎像孤魂野鬼般地在热闹市街上飘流,任马车待在路旁静候,思绪迷离。   
  事情不对劲,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是每当她向百祯求证时,总被他搞得意识涣散,连原本的疑惑都再也想不起,但事情真的不对劲。百祯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徒?他们之间不是有婚约吗,为何在成为他的人后就再也没听他提起?琥珀也不曾提起,王府里也没有任何要办喜事的反应。她渐渐觉得自己不太像将成为新娘的人,倒觉得她眼前的处境像个……   
  侍妾!   
  这阵意念如雷般劈进她的脑门,顿时清醒。   
  她被百祯迷花了心志是不,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线索她会无所察觉?百祯说他是她师父,但他教了些什么?百祯说他成天忙公事,忙什么公事为何不让她晓得?起先照顾她的鸳鸯到哪去了?百祯说等她恢复记忆再跟她算的帐又是什么?   
  她究竟是百祯的什么人?心中的骇然令她脚步茫然,她就任由自己的双腿无助地沿路前行。商贩、路人、吆喝,她看不见也听不进。她好像……只是百祯想征服的一项有趣挑战,除了激情之外,根本没有感情。等他腻了之后,是不是就打算利用她的美色去攻陷“四府”,把她的胴体发挥得淋漓尽致、使用到极限?   
  他根本不需要她的脑子,只想用她的身子。如此处境,简直比侍妾还糟……   
  “冰雅?”   
  突来的叫唤令她一震。谁?怎会有百祯以外的人叫她?她这一四处张望,才惊愕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中走到先前她惨遭官差逮捕的茶楼前。她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她怎可能会认路?   
  “冰雅!”一对年轻夫妇由路边的华美马车内跳出来。“总算等到你了。大伙都在四处找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   
  她在年轻夫妇的热切逼近下连连后退,极度防备。上回被那名跑堂倌拖入后巷的恐怖经验使她分外提高警觉。   
  “冰雅?”秀美的年轻妇人担忧地瞅着她。“还在为你师父的事跟大伙呕气吗?”   
  她眯起双眸,蹙紧眉头。“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夫妇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妇人婉转开口。   
  “我明白你的心情,大伙也都已经在反省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回去哪里?”   
  “冰雅?”夫妇愕然望向她的疏冷。   
  “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名男子忍不住受挫地怒喝:“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就算我们俩再怎么对不起你、没考虑到你的意见、没站在你这边说话,我们也全是为了你着想啊!”   
  妇人压抑地咬紧颤抖的下唇。“为了你和你师父的事,我们俩已经自责够久了。我们知道不该硬是说服你嫁给他,也了解到你是真的不喜欢他,你还要怎样才肯结束这场离家出走的游戏?”   
  冰雅呆愣。她不喜欢百祯?她不想嫁给百祯?模糊的事情渐渐浮出轮廓。   
  “跟我们回去吧,冰雅。”如火红着眼眶恳求。“我们得知你曾在这期间回过茶楼一次,就天天在这外头等你出没。这份诚意,难道还不能化解你受的委屈吗?”   
  “不是……”这份恳切融化了她的防备。“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过你们在说什么,因为我在负伤中忘记了…………”   
  “好,你不想听我们说,我们闭嘴就是!”男子绝望地愤然拉过伤心的妻子入怀。“你自己去跟他说,冰雅。把事情搞成这副局面的元凶就在那里,你有什么不满就去向他发泄。”   
  冰雅顺着男子的手指着向敞开车门的马车里,这才发现阴影中还有个人。她心头悚然一紧。静谧的气息由马车内缓缓流泄,与车外的喧扰红尘隔为两个世界。她的灵魂唤醒了对这份悠悠邈邈的依恋,仿佛很久以前,她就已十分倾醉于这感觉。   
  但,为何心中同时有股被背叛的疏离感?   
  阴影内的人微微前倾,马车外的灿灿冬阳映照出极为俊美的下额与双唇。纵使仍看不清藏在黑暗中的大半面容,也足以令冰雅悴然心动。   
  谁?这是谁?   
  “月儿。”   
  醉人至极、优美至极的一句轻唤,重重打击冰雅的心。这动听的温柔音韵非但述醉不了她的灵魂,反而引发了无比复杂的强烈抗拒。   
  “冰雅?”候在一旁的年轻夫妇惊叫。“你要去哪里?冰雅!”   
  她头也不敢回地拼命冲,火速逃离那句骇人的呢喃。   
  月儿。   
  她不明白这意思、不认识这名字,但她本能性地产生惊恐,小手慌乱地摸索着颈际,仿佛在搜寻什么。怎会不见了?那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怎么不见了?她好像忘了什么非常非常要紧的事,她死也不该忘的事,但又希望自己别太快想起,结束了这场梦境。那是什么?   
  “冰雅!”夫妇俩沿路追赶,担忧地边叫边嚷。“怎么了,冰雅?快回来啊!”   
  她面无血色地骇然横冲直撞,打翻了小贩的骨董摊、踢倒了人家的整笼包子、踩烂了果贩搁在地上的新鲜蔬果、绊倒了担着两篮鸡蛋的挑夫。沿街扬起的惊叫怒骂,都阻止不了她的脚步。   
  百祯在哪里?百祯,她好怕,百祯呢?   
  熟悉的马车映入眼帘,冰雅冲入车内,门也来不及带上地惊惶大嚷:“回端王府!快点回府!”   
  当百祯从她口中得知此事时,反应冷淡得令她诧异。   
  “喔,你已经见着他们了。”他打了个大呵欠。   
  “知道啊。”他瘫在炕上抬起一只长腿。“脱鞋。”   
  她悍然拍开他的无礼大脚,冰冷质问:“我先问你,我们的婚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哪回事?”   
  “我是为了逃避我们的婚事,才意外摔伤了脑袋吗?”   
  “大概吧。”   
  “你若真要娶我,那婚事办到哪去了?”   
  “这恐怕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他讪笑。“你愿意嫁给自己的师父吗?”   
  “我…………”冰雅愕然。不愿意!她差点直觉地冲出这一句。她的内心不愿意接纳百祯?她不是早已爱上他了吗?   
  “看,这事是你有问题,不是我有问题。”他舒懒地横躺下来,将双臂枕在脑后,晒着窗外斜洒的灿灿朝阳。拼了一夜的酒,此刻只想好好搂着美人休息。“过来吧,冰雅。”   
  久久不见回应,他微微睁眼,但见她戒备十足地远远杵在花庙桌边。   
  “要我过去,还是你过来?”他百无聊赖地剥起胸前衣扣。   
  “叫东跨院里头的女人去伺候你吧。”   
  “干嘛,又闹脾气了?”   
  “别跟我打马虎眼,也别想再用性来搪塞问题。告诉我实情!”   
  “好哇,想听哪方面的?”   
  终于有机会一举澄清,叫他把她的身分确实讲明!“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话一出口,她立刻呆住。她在问什么?   
  他闭目沉思,似在认真思索。“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心。”   
  冰雅的口气柔和下来。“那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很喜欢跟你做爱。”   
  “这以外呢?”   
  “没想过。”   
  这话彻底凉透她的心。在他的欲望之外,她根本不存在。“为什么是我?你身旁不乏美女,为何要挑我下手?”   
  “征服你,别有乐趣。”   
  “因为我不愿意与你成亲?”   
  他轻笑。“这问题等你恢复记忆后再说。好了没?”   
  “什么?”   
  “和你在一起,我很难保持冷静。”他掀起衣襟,袒露腰垮再难掩饰的粗壮勃起。“除了唠叨这些外,我来教你用那张性感小嘴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我不会再让你碰我。”她绝望低语。   
  他受不了地懊恼呻吟。   
  “除非我想起一切,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   
  “就只因为我让你等了一夜?”   
  “你不只让我等了一夜!你对我在街上遭到的怪事完全漠不关心,你才不管我的恐惧、我的孤单,你永远都只想到自己!”她在怒吼中不小心震出泪珠。   
  “冰雅?”他好笑地起身。   
  “如果是你等待我一夜,你会有什么感觉?如果是你丧失记忆,你会甘心任人耍着玩吗?你没有心、没有感情,可我有。你这样随随便便地伤人,自己毫不觉得痛,有没有想过我会痛?你只会一再笑着戳我的伤口,拿我的痛楚当好戏看。”   
  “冰雅。”   
  “为了你,我连失去的记忆都不要了。因为每次我问,你都不回答。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顺着你的意思不去知道,让自己当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游魂,自己去承受那种脚不着地的恐惧。我想办法去了解你、协助你,而你却只拿我当个闺房玩物看待。”   
  “我是真心待你的。”他疼惜地笑着扣住她的双肩。   
  “你只是真心喜欢拿我来泄欲。”瞪大的双眸不断颤出泪水,她却强迫自己压抑情绪,不准再发出之前疯婆似的鬼吼鬼叫。   
  “你不是早就知这我是个多么差劲的男人吗?”他温柔抚慰。   
  “而且你也毫不吝于利用我的这份了解。”她等了一夜,等到心冷。“你或许觉得这样愚弄我很有趣,但我拒绝继续任人愚弄下去。”   
  “我不是存心愚弄你。”   
  “那是因为你还没看透自己的本性。”可悲的男人,她冷笑。“就照你之前曾脱口而出的那项命令去做吧,我马上搬到东跨院去,不再待在你这院落里。至于你想利用我去对付仇敌的事,你决定好了行事方向,再通知我去执行。”   
  他逼视强撑坚决的柔弱凉颜,沉寂良久。“我想你在路上碰到的那对年轻夫妇,应该是你的五哥和五嫂。”   
  “我根本不在乎他们是谁。”她回瞪着,不曾移开这目光的对决。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告诉我。”   
  绝不。她不会被这廉价的温柔打动,不会被这虚伪的深情凝眸左右。   
  百祯也不逼她,他只是等,不断以指背抚慰着她的脸蛋。一室静谧,只闻他充满男人味的低沉喘息。   
  “你连最疼你、护你的哥哥和嫂嫂都不记得了,可你记得我,而且丢下他们回到我身边来了。”他毫不掩饰温柔凝视下的满意与自负。   
  “我只是回来问清事实,问完照走!”   
  “不,你不是。”慵懒的笑容悠悠荡漾。“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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