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凤栖宸宫 >

第29章

凤栖宸宫-第29章

小说: 凤栖宸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至自己的寝宫门外,举眸望去,满目疮痍,就连庭院种植的花草亦被烧得难辨其状。
    路映夕轻皱鼻头,有股松油味仍未散尽。能把一座偌大寝居烧毁得这样干净,必然需要大量的松油。刺客能带着许多松油潜入宫?若说没有内应,实在难以叫人相信。她愈加肯定,这事和皇帝有关。照此推断,凤栖宫的事,恐怕会不了了之。
    而宸宫潜伏刺客之事,皇帝应该会严加追查。他平白受了重伤,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路映夕浅浅弯唇,想透了这一切,她开始觉得心情舒爽。倘若是霖国的人刺杀她,连累了皇帝,于她最是有利。至于韩家被蓄意嫁祸,可能是姚贤妃顺手而为。此次事件当中,总共应该有三路人马。
    她旋了身,没有跨入宫门,扬长而去。她自然不会傻得在这敏感时期去密道。
    回到宸宫,皇帝已经提早下朝,半躺龙床上,神情倦极。
    “皇上,服过药了吗?”她慢慢走近,温声问道。
    皇帝凝眸望向她,冷不丁道:“韩淑妃来向朕哭诉。”
    “哭诉?发生了何事?”她疑问。
    “刺客,织锦。”皇帝只吐出两个词,眼眸半阖,眉头紧锁,似是心力交瘁。
    路映夕安静了会儿,再开口时却问:“皇上,姚贤妃是否出身武林世家?”
    皇帝忽地睁眼,眼光犀利:“皇后为何有此一问?”
    “臣妾只是好奇而已。”路映夕浅淡微笑,口气平和。姚贤妃若要栽赃韩家,就必须先偷得一些织锦。而她又有死士,可见家世并不简单。
    皇帝定定凝视她,许久,低叹一声,道:“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要查,也是可以查得出,那不如就由朕直接告诉你。凌儿自幼就被培养成为杀手,因为她父亲是江湖中一个杀手盟的盟主。凌儿憎恶那样暗无天日的生活,私逃了出来。那时朕还是皇子,常出宫游历,恰巧遇见凌儿被人追杀,朕出手救了她。她恨自己的身世,便说自己是镖局镖头之女,被仇家灭门,只余她侥幸逃生。朕见她孤苦伶仃,就偷偷把她带回了宫。”
    路映夕静默倾听着。可以想象当年一个俊朗少年邂逅了俏丽的少女,怜她身世坎坷,惜她无亲无依,渐渐萌生情愫。但是到了最后,少年登基为帝,不可能立一个孤女为后,一段纯洁青涩的感情自此便就生了裂痕,再难以弥补。
    “朕后来查出她真实的身世。”皇帝语声低沉,有些黯然惆怅,“朕并不在乎,也未曾与她对质过,彼此心照不宣也就罢了。只是朕真的无法遵守诺言,封她为后。”
    “明知做不到,为什么要许下承诺?”路映夕的声音很轻,亦有些感伤。她没有机会听见想听的承诺,自己更不敢轻言出口。有的感情,或许注定没有善果。
    皇帝唇角轻扬,勾起一抹苦笑,回道:“年少轻狂,朕曾经想过,朕可以为了心爱女子,放弃皇位,做个逍遥王爷。但有时并不是自己可以选择,若退一步,就是深渊,必会摔得粉身碎骨,于是只能毅然迎上前去。”
    “臣妾明白。”路映夕点头接言。也许只有同样生在帝王家的人,才会明白。皇权争夺战,比任何战役都残酷。同胞兄弟为了一席帝位,互相残杀,即使有人甘愿弃权,对方也不会相信,只会赶尽杀绝,以灭后患。据她所知,当年皇朝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即慕容宸睿同父异母的胞弟,在慕容宸睿登基继位之前不多久,离奇暴毙,死因不明。这是皇家秘辛,对外当然宣称染病逝世。但不难猜测,当初的风云暗涌,是何等激剧惨烈。
    “可惜凌儿不明白。”皇帝轻声叹息,几不可闻,又低低添了一句,“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也不会原谅。”
    路映夕无言地望着他。他坚毅英挺的眉宇间,隐蕴几许清冷寂寥,似被风霜染就的一抹沧桑,令人看着心中生疼
第二十六章:爱之蛊惑

       午后,南宫渊前来为皇帝换药。路映夕沉默地站立一旁,静静看着。
    “皇上,这是新研配的金创药,药效颇佳,但敷上去有些疼,皇上忍着点。”南宫渊温声说道,手下动作轻巧麻利。
    皇帝倚在床头,锦缎帝袍半敞,露出健硕结实的胸膛。
    他肩胛处绕裹着的层层纱布被一点点揭开,黑紫色的伤口便赫然曝现。
    路映夕微微蹙眉,这伤口极深,就像人的身体破了一个窟窿,又像硬生生被剜空了一大块肉。
    “何时能结痂?”皇帝淡淡地开口问,目视前方,既不看人也不看自己的伤处。
    “大约要半月的时间。”南宫渊边答,边取出药散倒在干净的纱布上,轻轻地覆住皇帝的伤口。
    皇帝闷哼一声,许是瞬间受了剧痛,斗大的汗珠滑落鬓角。
    路映夕不着痕迹地撇开脸,不想目睹他的痛楚状,但忽觉腕间一紧,被人牢牢握住。她低眸看去,那是骨节分明的手,手背上青筋突起。视线慢慢往上移去,却见皇帝漠然闭目,面无表情,只有额上冷汗愈密。
    她再转而看向南宫渊,他低首专注地为皇帝包扎伤口,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
    大抵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南宫渊一面收拾药箱,一面道:“皇上,切记左臂不可使力,以免伤口崩裂。南宫渊告退。”
    皇帝低低地唔了一声,没有睁开眼。
    “师父。”路映夕不期然地出声。
    南宫渊原已举步,闻言脚下不由一顿,墨眸中浮起晦暗的波光。
    路映夕本想说送他出去,但手腕上的施力蓦地加重,她心头一震,只好说道:“师父慢走,徒儿不送。”
    南宫渊颔首,不发一语地离去。
    偌大的寝房,一时间没有半点声响,寂静得令人惶惑。
    皇帝紧捉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却阖目不语,仿佛根本不记得自己正握着她的手。
    “皇上?”她略微抽了抽手,岂料引来他猛力的狠狠攥紧。
    她吃痛,怒视向他,但他依然神色淡漠,倚靠着床头不动如山。
    “皇上,是否伤口痛?”她抑下恼怒,温言问道。
    皇帝缓缓睁开眸子,眸光隐含阴鸷之色,冷淡启口道:“皇后急于去哪?”
    路映夕豁然明白,浅浅勾起菱唇,微笑回道:“臣妾只是想去拧湿巾为皇上擦汗。”
    皇帝扯了扯薄唇,语气似散漫随意:“皇后冰雪聪明,一定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是禁地。”
    路映夕直直地望入他深幽的眸底,微弯眉眼,笑得清甜,一字一顿道:“皇上莫不是在吃醋?”
    皇帝的眼神陡然一变,面上却越发亲和起来,低柔道:“朕确实是吃醋了。方才皇后一味敛眸垂首,但眼角余光却一直瞥向别处。”
    路映夕未料他会把话说得这样直接犀利,不禁怔了怔。
    皇帝低声轻笑起来,示意她在床畔坐下,才又道:“皇后不必忧虑,朕不至于如此器量狭隘。”
    路映夕举眸与他平视,浅笑接言道:“但臣妾却觉得皇上心情不佳。”
    皇帝竟点了点头,俊容一片认真磊落,坦言道:“其实朕也不是第一次看见皇后与南宫渊相处,但不知为何,今日心里特别有感触。”
    路映夕不语,心中思忖,他喜怒无常,言语难辨真假,现在他使的又是哪一招?
    皇帝轻叹,无奈地看着她,继续道:“朕真切感受到,皇后刚才心不在焉,朕想知道,皇后所思所念为何。”
    路映夕暗暗诧异,他这是要和她谈心?难道他以为她会对他吐露心事?
    “朕明白,有些话不能够轻易吐露。”皇帝扬起唇角,似是苦笑,“朕与你是夫妻,却要时刻互相防备,朕不知你会否觉得累,但朕现在真感觉格外的辛苦。”
    “皇上想太多了。”路映夕模棱两可地应道,“皇上身上带伤,难免体虚心疲,多加休息就会好了。”他这一刻表露的脆弱,是否真实,她不敢下定论。但她能肯定的是,她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失了戒备,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嗯,朕确实身心俱疲,需要静心歇息。”皇帝长长一声叹息,躺进锦被中,“映夕,来,陪朕躺一会儿。”
    她依言照做,安静地翻上床,躺在他身侧。
    皇帝仰卧,并未碰触她,口中淡淡地道:“映夕,如果朕说,朕可能快要爱上你了,你可会相信?”
    路映夕身躯隐隐一震,心跳陡遽,低声回道:“皇上又说笑了。”
    皇帝的嗓音愈加低下去,声线柔缓似缎,极之悦耳:“朕只是说可能。也许会,也许不会。朕自然是希望不会,因为爱这种东西太折磨人,像发疟疾,寒一阵热一阵,叫人控制不住。朕讨厌一切无法控制的事,但这世上又确确实实有这样的事存在。”
    路映夕暗自咬牙,她现下倒真的是寒一阵热一阵。他这番话,简直就是变相地鼓励她,鼓励她施展浑身解数使他爱上她。这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令她心头发热,跃跃欲试。可转念再想到,这可能是他的攻心手段,钓她上钩,要她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此一想,便不由心寒。
    “映夕,你说朕应该任由感觉滋长,还是趁早扼杀于摇篮之中?”皇帝的声音低沉轻柔,飘散在床幔内,仿若无形的蛊惑。
    路映夕良久无言。男女之间,最锋锐的利器,便是爱情。她若得到它,将来必定胜算大增。可是,刃有两面……
    径自挣扎许久,侧眸看向枕边的人,他已渐入梦乡,呼吸沉缓,英俊面容仍笼着一抹倦色,但薄削唇角似有若无地微扬,掠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格外的魅惑迷人。
    她的明眸骤暗,迸出复杂矛盾的杀气,悄悄伸出手,凌空置于他的天灵盖上方。只要她运气一掌落下,他就必死无疑。她也不需要再做任何抉择
第二十七章:惨遭移祸

       屋外突然一声惊雷巨响,路映夕心神俱震,条然收回手。她这是怎么了?竟因抵抗不住他的诱惑,而要狠下杀手?如果此时杀了他,她筹谋的一切不就全都化为乌有?緃然慕容宸睿驾崩会致使朝野大乱,可却也会引来皇朝全体军民的滔天恨意。正所谓哀兵必胜,她小小一个邬国,又怎敌皇朝的百万雄帅?就算皇朝不发兵对付邬国,还有一直虎视眈眈的龙朝,一旦龙朝趁机灭了皇朝,邬国失去盟国助力,必会被噬得寸土不剩。
    她当切甘愿嫁予慕容宸睿,不正是因为龙朝来犯?那么现堑又岂可意气用事。
    无声地长吁了一口气,路映夕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由不得她心高气傲,任性而为。
    “下不了手吗?”突如其来的一声低问,仿佛从天而降的惊雷,令她不禁惊骇。
    “皇上醒了?”勉力镇定,她若无其事地轻声开口。
    “朕忽然感到一阵阴寒之气,便就醒了过来。”皇帝单手撑起身子,睥睨着她,深邃瞳眸中浮现幽蓝色的冷光。他确实是骤然惊醒,只因混沌间感受到一股隐隐杀气。
    “可要添一褥锦被?”路映夕平静地问,巳定下心来,莫名的,她突然一点也不介意被他看穿图。事实上,他也时常按捺着杀意不是吗?她与他,彼此彼此。
    “不必。”皇帝轻咳了两声,将软枕垫在腰后,坐正身姿,徐缓道:“映夕,你是聪明人,知道孰可为孰不可为。又为何要抗拒爱上朕?为何不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只有朕,才是这天下唯一能够与妳匹配的男子。”
    他说的狂妄自负,但神情沉稳毅然,并无一丝谑语之意。
    “皇上又如何知晓臣妾内心的声音为何?”路映夕亦坐起,定定地望着他狭长幽深的眼眸。
    “如果你不是害怕爱上朕,又怎么会想要玉石俱焚,一了百了?”皇帝回望她,薄唇缓缓勾起,笑得傲然笃定。
    路映夕心口一窒,竟觉喘不过气来。他说的没错,她是害怕。以情诱人,必先付出心力,她怕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招架不住。他是一个优秀的对手,她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映夕,你爱过人吗?”皇帝冷不防冒出一个问题。
    “……”路映夕无法回答。她爱师父吗?那种衣赖信任的感觉,是否就是爱情?她只知道,如果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师父,她会哀伤惆怅。
    “爱一个人,不是一种习惯,也不单单是一种信赖。”皇帝凝眸直直望着她,仿佛要深入她眼底和心底,语声缓慢而低柔,“或许朕也不是真正懂得爱的人,但朕知道,爱情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人无法自拔地沉沦。”
    “皇上对姚贤妃,便是这样的感觉吗?”路映夕轻轻地问,不是刺探,只是不懂。倘若爱情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神奇,为何他最终还是能够选择割舍?
    皇帝闻言一怔,随即低声苦笑,回道:“朕那时的确痛苦挣扎过,也认为那就是爱情,永生不变的爱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