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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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凄然一笑:“我怎么敢?再说,我也舍不得,二爷对我再无情,我也还是念着二爷的好,更何况,二爷是我孩子的爹,我与你算什么帐?”
纪宣仪脑中嗡的一响,怔愣住,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二爷听不清楚还是不愿意听清楚?那我便再说一回。”柳馨儿定定地望着纪宣仪,一字一顿道:“我怀了二爷的孩子。”
纪宣仪脱口而出:“你胡说……”
柳馨儿笑:“二爷,你自己做的事难道自己也忘了不成?对了,二爷喝醉了,记不得了……”
“馨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日我醉的不醒人事,如何与你那个?”纪宣仪心慌道。
柳馨儿冷笑一声:“二爷真是健忘,二爷第一次要了馨儿不也是醉的不醒人事?”
“不,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孕的。”纪宣仪踉跄着退开一步,心中已是懊悔万分,那日的事他已然不知,由着她胡说,可她怎么可能有孕呢?
柳馨儿逼近他,恨声道:“二爷以为给我吃几颗冷香丸,就能让我不孕?如果不是我求子心切,求子心诚,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大夫来诊治,说不定永远也不会知道冷香丸的秘密,二爷,你真的好狠的心,你知不知道做一个妾室如果没有孩子,她的地位比猪狗还不如?你却亲手送了冷香丸与我,上回,我故意说表妹也要吃这冷香丸,你倒心存善念为她改了药方……告诉你,那些药丸子都被我扔进“玉灵湖”喂鱼了,而且,我一直在喝调理身子的药,如今,我肚子里真真切切的怀着你的孩子,纪二爷,你若不信,便请个大夫来瞧瞧,到今日正好是两个月……”
纪宣仪跌坐在椅子上,半晌不能言语,原来她早就识破了他的计划,可她却是不知,他不让她有孕,只是不想她重蹈蔓儿的覆辙,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蔓儿就是没闯过来,他不要再有别的女子因为他而遭份罪。
“怎么,没话说了吗?”柳馨儿看他那副见了鬼了表情,心中气极,要是二奶奶有了身孕,只怕他欢喜的要跳将起来了吧!他在想什么呢?怎么处置她?
“馨儿,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被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纪宣仪理了理烦乱的思绪,只一次就怀上了,这也太凑巧了,怎么可能?而且自己当时醉的一塌糊涂,明明是睡的深沉,连梦都不曾有……柳馨儿主仆二人独居在外,说不定有不轨之徒垂涎其美色……
柳馨儿闻言色变,双唇颤抖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颤声道:“二爷,你不认这孩子便罢了,却要说出这等话来侮辱我,好,我今日便碰死在你们纪家门口,大不了一尸两命,也叫人看看所谓的书香世家,所谓的读书之人,却原来是这般冷血无情……”说着柳馨儿就要往外跑。
纪宣仪忙起身追上拉住她,柳馨儿只哭闹起来:“你拉我做什么?
我肚子里怀的是孽障,我这边把他处理了,好叫你省心,好让你向二奶奶交代……”
这一哭闹,引来好些个丫鬟婆子,指指点点。纪宣仪心中已是极恼,却偏生一点办法没有,只得将柳馨儿先抱回屋里,劝道:“我不过这么一问,你又何苦要死要活的,你这么闹腾,就不怕动了胎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语惊心(三)
“**了岂不省心,正好遂了你的意,你来拦我做什么兀自挣扎抽泣道。
“我是这样的人么?”纪宣仪束手无策,这边闹成那样,锦书那边还不知要如何交代,真真是一个头十个大,涨的都要爆开了。
“我不知你是怎样的人,我若知道了,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凄凉的境地,真不如死了干净。”柳馨儿哭的伤心,负气道。
苏文纨和方晴烟闻讯急急赶了来,见纪宣仪一旁愁眉苦脸不知所措,柳馨儿则是哭个不停,事情原委听下人说来也知道了个大概,想必是二爷对柳馨儿余情未了,抑或是锦书不在,寂寞难耐便做出了风流事来,这也奇,柳馨儿在纪府也不是一时半日了,都不见肚子都半点动静,出了府去肚子便争气起来,说怀上就怀上了,难道当真是纪府的风水出了问题?
两人面面相觑,方晴烟去劝柳馨儿:“柳姑娘,怀上了孩子是好事,怎么哭成这样?小心哭伤了身子,损着了孩子。”
柳馨儿委屈的不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还不是二爷逼的……”
苏文纨出言道:“柳姑娘,好说你也是府里呆过的人,这府里大家都是熟脸,你这样闹,岂不让人笑话,将来你要拿什么脸来见人?再说,闹就有用吗?你想让外头的人看咱们纪府的笑话,人家也未必看的成,你若碰死了,我随便编个由头,看人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柳馨儿对苏太姨娘心里犯憷,上回可不就是她咄咄逼人赶了她出去?这下子被她一唬,只好收敛了些,嘤嘤啜泣着。
苏文纨见她安定下来,话锋一转:“你放心,倘若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纪家的血脉,纪家绝对不可能不认,二爷犯糊涂,老爷也容不得他。不过话不能听你一人的,我也要再问问二爷,问清了,问明了,方才好决定,晴烟,你先带柳姑娘下去歇息。”
方晴烟去扶柳馨儿,劝道:“柳姑娘,苏太姨娘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且放宽心,二爷有什么不是,我们自会说他,你犯不着急成这副模样,没得糟践了自个儿的身子。”
柳馨儿见她们二人如此说,心中宽慰下来,幽怨地看了纪宣仪一眼,怏怏地随了方晴烟下去。
苏文纨看着怔愣着的纪宣仪,这么个精明的人,现在跟个失了魂似的,本来,男人在外沾点花惹些草也是平常,可找来找去,找个被自己休了的人,有意思吗?再说,就算柳馨儿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再纳她做妾便是,有必要这么愁苦着脸?锦书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哎!我说二爷,就这么点事,不至于恼成这副光景,你倒是告诉我,那孩子是不是你的?”苏文纨问道。
纪宣仪茫然摇头,低低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日我喝醉了。在半道上遇见她,然后……”纪宣仪捧着脑袋,痛苦道:“我真不知道……”
苏文纨见他如此,只好道:“你再好好想想,人我先帮你稳住,你可要想仔细了,我们纪家可不帮人白养儿子,这个亏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吃进来。”
纪宣仪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碰见正要找他的纪存儒。纪存儒拉住宣仪就道:“二弟怎么回事?我听说柳馨儿上门来闹,她有什么可闹的,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
纪宣仪无力的摇头,挣开了他的手,现在谁都来问他这个问题,他若是能答得出来还需要这样苦恼?如今,他的肠子都已经悔青了,锦书那一关,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过得了。
“哎……二弟……”见纪宣仪一句话也不说的走掉,纪存儒望着他萧索的背影纳闷:不过是个女人,何至于烦恼至此?喜欢便要了,不喜欢便打发人走,有什么好烦的?
纪莫非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见外头春荟和淑媛在说:“小姐,你猜今儿个府上出什么热闹了?”
“有话便说,别给我打哑谜。”尹淑媛正拿了根金簪子逗着金丝雀儿玩,听春荟说话便闲闲道,心想着:府里能出什么热闹?
“刚才前厅那边吵闹的凶,府里许多下人都过去看了,话传了过来,说是二房被遣了出去的柳姨娘回来了,硬说是怀了二爷的骨肉,二爷又疑这孩子不是她的,那柳姨娘不肯了,要死要活的闹了起来,还是苏太姨娘和大奶奶赶了去才把人劝住……”春荟说道。
尹淑媛怔了怔,曼声道:“这还真是出好戏,怎没人来请我去劝?
好叫我也瞧瞧热闹。”
“听说二奶奶气的不行,二爷的脸都绿了……”春荟幸灾乐祸道。
“呵……她不是一向大方得体?说起官话来比谁都厉害,这会儿又气什么?不用她辛苦,就能抱儿子,我看,三个妯娌就数她最有福气了。”尹淑媛说着风凉话,心情大好,这回看华锦书怎么收拾残局。
“最最有意思的便是二爷不能确定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春荟轻笑道。
“哦?二爷那性子倒不像会说谎的人,他若不确定,总是有疑处,只是倘若柳馨儿咬死了说是二爷的,二爷也无可奈何,弄不好可要做一回王八,替别人养儿子……这可真真是愁煞了人……”说道后几个字,尹淑媛掩嘴低笑道,语气中尽是嘲笑的意味。
纪莫非实在听不下去了,将手中的书往桌案上重重一摔,知道淑媛小心眼爱使性子,倒不知她的心肠也这般险恶,都是自家人,如今二房有了麻烦,不想着帮衬些什么,反倒背地里极尽嘲笑愚弄之能事,简直让人心寒。
淑媛听得里面声响,嘴角一扬,冷笑,故意高声道:“有些人听见二奶奶气的不行,怕是又坐立不安了。”
夏荷默不作声的收了针线活计,退了出去,心中直叹:小姐这个样子,恐怕和三爷是好不到头去,也不想想三爷最是古道热肠的,小姐还故意刻薄人家。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无心之过(一)
“***,二奶奶呢?”纪宣仪回到“澄心苑”,绿衣和就远远的躲开了,正巧初桃端了衣服去洗,纪宣仪叫住她问。
初桃瞧也不瞧他一眼,闪身走人。
纪宣仪郁闷,抬眼看见含笑和映雪刚想张口,两人就闪的没影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当他是癌神,避而远之,他还有苦没处说呢!
正在沮丧、徘徊之际,话儿从屋子里走出来,悄声对纪宣仪道:“二奶奶一句话也不肯说,二爷快去劝劝吧!若真错了便认个不是。”
错,他自然是有错的,只如今这错是稀里糊涂,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纪宣仪对话儿笑了笑:“我知道了……”
话儿看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心下甚是担心,好不容易二爷和二奶奶交了心,夫妻恩爱羡煞旁人,要是因此生了嫌隙……二奶奶的脾气她也摸着一些,面子上她不会为难二爷,什么苦水只会往肚子里咽,自苦着,哎!就知道柳馨儿那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还以为遣了出去,两下安静,可二爷偏偏又去惹上了她。
卧房的门没关,纪宣仪站在门外向里探了探,看锦书站在窗前发呆。纪宣仪忐忑的走,了进去,支吾半晌,方道:“锦书……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
锦书回过头来看他,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们商议好了?”站在这里想了许久,思前想后,过往的种种,将来的种种,越想越是索然无趣,责问他吗?事已至此还有何意?反对吗?不是她要不要反对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反对的问题,古人最看重血脉,倘若那是宣仪的孩子,纪家绝不肯让他沦落在外……
“没,锦书,你听我说,当初,馨儿走的时候我是答应了她会时常去看她的,当时是为了息事宁人,哄她的,事后,我并没有去过她那,唯一的一次就是十月初三那日,以前太常寺的同僚约我喝酒,我就去了,因着母亲的事我心里烦闷,你又在宫里,我连说的地方也没有,不觉的就多喝了两杯,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了馨儿,那时我已经醉的晕乎乎了,她让我上马车,说送我回府,我便上了,可等我醒来却发现和馨儿躺在了一处,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我……我真的都记不起来了……
锦书,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纪宣仪可怜兮兮的望着锦书。
又是喝酒,她都嘱咐过他多少次,不要喝多了,小心醉酒误事,可他就是不吸取教训,而且。这是不是他拿来哄她的借口也不得而知。
“二爷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二爷喜欢怎样就怎样,反正“馨香苑”
是现成的,若还不行,我搬出这“澄心苑”也成,我自去别处住。”
锦书冷冷道。
纪宣仪听了心急不已,蓦然捉住锦书的手,恳切道:“锦书,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已经是狼狈不堪,你要是再和我生气,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锦书看着他那张仓皇的脸,心中喟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二爷,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生我自己的气,与你不相干的。”
锦书漠然道。
“什么叫生你自己的气?你口口生生叫二爷,比拿刀子挖我心还叫我难受,锦书,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锦书打断他的话:“就如你也不知道我的心,但凡你能知我一点半点心意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不过叫你一声二爷,你便心痛了,那我呢?别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找上门来问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又该哭还是该笑呢?”
纪宣仪被她说的哑口无言,黯然道:“锦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能原谅我这一回……”
“二爷千万别这么说,叫外人听了去还道我是个悍妇妒妇,叫自己的相公委屈至此,我担不起,承受不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