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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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箫声又起,还是那支曲子,只是这时听来更加哀婉凄楚,是吹xiao之人的心情更忧伤了还是听箫之人的心情更悲凉了?不知道,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停下,扶着路旁一棵柳树,不住喘息,脸上温热的液体蜿蜒成河。好吧!要哭就哭个痛快,哭过以后就不再想了,真正的放下,不管是相敬如宾过一生还是最终会分开,她都不会再试图走进他的心。
纪宣仪……我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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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下盘棋吧
方晴烟不负众望,在第三日就把香火案的始作俑者找了出来。是一个在纪府做了多年的宋婆子,宋婆子因着和王二媳妇素有嫌隙,又羡慕刘二媳妇得到了三奶奶的重用,心有不服,加之前些天两人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一架,就心生了要整治刘二媳妇的念头,知道三奶奶把置办香烛的活计交给了刘二媳妇,便暗地里做了手脚,想让刘二媳妇吃不了兜着走。她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严重的后果,在老祖宗,老爷,老夫人面前不住磕头,赌咒发誓,她绝对没有要诅咒纪家的意思。
这样的真相让大家心里稍微好过些,原来不是冲着纪家来的,但是这件事造成的阴霾不是说散了就能散了的,毕竟是触了纪家的霉头,还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真的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老祖宗发话,将宋婆子打了二十大板,赶出府去,又计划着,定个大吉的日子去西山归云寺做三天佛事,去去晦气,保佑一家老小平安。
徐氏原本也就有此意,便让陈管家速去归云寺找方丈商议,看看寺里什么时候能安排。
方晴烟这回的事办的极好,干净利落,甚是妥帖,纪云亭越发看重她。事后,对徐氏说:“我看这家还是交给晴烟打理的好,当然不是说淑媛做的不好,只是这一山不容二虎,人越多事越乱,再说这长媳当家也是名份。”
听老爷这么说,徐氏一时也不好反对,可是想到昨儿个淑媛向她哭诉,她也知道淑媛这回是吃了哑巴亏,委屈的很,所以,她的心还是向着淑媛的,但是眼下再提让淑媛当家不太合适,只能等以后找机会了,便对老爷道:“那就先让晴烟当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算反对也不算赞同。
锦书这几日都刻意回避纪宣仪,去“宁和堂”用饭也不等他,下午清儿来学棋,就自行带了清儿先过去,用完晚饭后,就去看看祖母再回“澄心苑”,晚上,若是纪宣仪来过夜,她就躲在卧房里,半步也不踏出来,总之避开一切和纪宣仪碰面的机会。
两人的情形,话儿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二奶奶和二爷闹别扭了吗?那日二爷拉着二奶奶出去,她们还高兴来着,可二奶奶红着眼回来,问二奶奶,二奶奶什么也不说,她们想来想去,二奶奶这样随和的人都生气了,肯定是二爷欺负人家了。
映雪气道:“咱们也别理二爷了。”
话儿道:“那怎么成,二奶奶和二爷现在正僵着,要是咱们也给二爷使脸色,二爷一个不高兴,指不定就再不来咱这‘澄心苑’了,这样,对二奶奶有什么好处?二爷来了,让他们在一起多处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心里的疙瘩给解了,所以,咱们更要尽心伺候才对。”
初桃在一旁,弱弱道:“我觉得话儿姐姐说的比较有道理,咱们不能把二爷气走了。”
映雪气哼哼地看着她们两,心思转了两圈,叹气道:“算了算了,我不气二爷就是了,但是,我才不来伺候他,要伺候,你们去,我自避的远远的,不然,我可保不定会在二爷面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话儿笑嗔道:“是是是,这府里的丫头就数你最横,这脾气,主子们都没你大。”
映雪翻了记白眼:“我就这脾气,要是这里容不下我,我回林家去就是了。”
“我没听错吧?映雪要回林家?”纪宣仪正从外边进来,听到句话尾,就问道。
话儿赶忙道:“映雪是说想林老夫人了,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回去看看。”
纪宣仪点头沉吟道:“难为你还有这份心意,只是林家远在徽州,要回去一趟还真是不容易呢!将来我若有机会去,便带你一道去。”
映雪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二爷还会去看林家二老?”
纪宣仪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话?你家小姐不在了,我替你家小姐去尽点孝心不应该吗?”
映雪听他这么说,心里也不那么气了,毕竟二爷对自家小姐那是真心实意,好的无可挑剔,只是,这样一来,二奶奶不是很可怜吗?
“二奶奶呢?”纪宣仪随意问道。
“二奶奶在房里呢?”话儿道。
“哦!去叫二奶奶出来,今日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下盘棋吧!许久没下了。”这是纪宣仪来时路上就想好的借口,这几日她躲着他,他不是不知道,或许那天他不应该那样说她,她也是为他好,可是,当时莫名其妙的就那样说了。她一定是生气了,只是,这生气也该有个度,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弄得他也整日的心神不宁,好吧!现在他主动来打破这个僵局。
话儿给初桃使眼色,悄声道:“还不快去请二奶奶出来。”又笑道:“话儿给二爷沏茶去,映雪你也和我一道去吧!”她还真不放心把映雪留下,这丫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好她怕她了。
纪宣仪微笑颔首,棋盘就放在中厅,自从他在书房按了床榻,她就把棋盘拿了出来,在这里教清儿下棋。她的自知之明有时候是相当气人,难道他睡书房,书房就成了她的禁地?她就不再踏入半步?纪宣仪越来越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嫁给他,就像他无可奈何娶她一样,这个认知,让他非常不舒服。
棋盘上还留着她和清儿下过的残局,从棋局上看出清儿进步很快,他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啊!居然已经有很好的大局观,而且思路清晰,攻守自如,假以时日,成就说不定会在他之上,没想到锦书教的这么好,不觉的心里痒痒,也动了要教清儿下棋的念头。
“二爷……”初桃悻悻地低声唤道。
纪宣仪的注意力还在棋盘上,头也没抬,笑道:“你来啦!看来清儿学的很快,不过,你教的更好……”
“二爷……”初桃见二爷会错了意,只好硬着头皮又唤了一声。
纪宣仪这才抬眼,没看到锦书,只有初桃怯生生地站在面前,蹙了眉问道:“二奶奶呢?”
“二奶奶说……她乏了,想早点歇着,就不出来下棋了,二奶奶说,二爷若真想下棋可以找三爷下。”初桃支支吾吾说道。
纪宣仪默然半响,眼里氤氲着怒意,陡然起身往卧房去,他要去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要躲一辈子吗?如果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那他现在就成全她好了。
初桃连忙去找话儿,看样子二爷是生气了,二爷会不会对二奶奶发火啊?
锦书坐在桌案边,正埋头缝制着前些日子给他做的棉衣,他嫌她缝的不好,她便全拆了,重新缝制,也许这辈子只能为他做这么一件衣裳,她希望能尽量完美些,就算他不会穿,自己的心意到了便是了,本也没指望他会穿的。
纪宣仪大步走了进来,锦书也是低着头自顾飞针走线,听到脚步声只道初桃又来请了,便道:“初桃,都说了不去,你就那样回二爷就是了。”虽说已经决定放下,但她还做不到面对他的时候心如止水,或者无视他的存在,她还是很彷徨,很苦恼,当他是陌生人吗?可他却冠着丈夫的名义,当他是丈夫吗?一个相敬如冰的丈夫,她应付不来,除了躲,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更别提两人面对面坐着下棋了……
第五十二章 在一起
纪宣仪见锦书坐在灯下做女红,手里缝制的正是冬至时要送他的棉衣,想必是她觉得他不满意,拆了重做。原本要爆发的情绪瞬间又平静下来,心里还有点窃窃地欢喜。她虽然躲着他,却还帮他改棉衣,看来她并没有真的生气。纪宣仪开始反省自己,她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蔓儿,非但没有生气,还安慰他,希望他能快乐,言辞恳切,感情真挚,反倒是他,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是有点过分了,有点不近情理了。于是,纪宣仪走过去和声道:“不是说,不要改了吗?拆来拆去的多麻烦。”
锦书没想到他会进来,他冷不丁的发出声音,吓得她心忽的一跳,手一抖,眼睛瞄的点和下针的点错了位,那针猛的就扎进了手指,“呀”的一声呼起痛来。
纪宣仪快步上前捉住她的手察看,但见伤口已经渗出一滴血来,不由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既然不会做就别做了,我又没说不满意,真是的……”说着不假思索的han住了她受伤的手指。
锦书大惊,蓦地抽回手,别在身后,同时起身退开几步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这是做什么?”纪宣仪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了,不悦道,他在关心她,她却像躲瘟疫的躲开去,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点小伤,妾身自己会处理的。”锦书轻道。
“你是在和我怄气吗?”纪宣仪索性把话挑明了,话语里是深凉的责意。
“妾身不敢。”锦书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她哪有怄气?再说生气有意义吗?能解决问题吗?他不来生她的气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敢还是没有?”他咄咄逼人。
锦书沉默片刻,淡淡道:“妾身没有。”
纪宣仪目光如炬审视着她,她没有脸红,眼神也没有闪烁,看来不像是言不由衷,便缓和了口气问道:“那你这几日为何要躲着我?”
锦书抬眼静静地望着他:“难道这不正是夫君所希望的吗?”
纪宣仪怔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此话怎讲?我何时说过要你躲着我?”
锦书叹息道:“妾身是不希望夫君这么为难,其实夫君根本不必在书房安榻,夫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妾身不会不高兴也不会干预,妾身说过希望夫君能快乐……”
“你这是在抱怨我把床榻安在书房?抱怨我冷落了你吗?”纪宣仪锁眉道。
“不,不是的,妾身不是抱怨……”锦书忙要解释。
“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为你好。”纪宣仪飞快的打断了她的话。
锦书黯然点头:“是的,妾身知道。”知道他不想和她做真正的夫妻,知道他也有维护她的心意,只是这些,现在真的都不需要了。
纪宣仪定定地看着她,说:“算了,现在和你说你也未必能明白,将来,你会知道,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你好。”
“可是妾身不希望这样,夫君的心意,是想让大家以为我们也是恩爱的,希望因此大家就会看重妾身,不会过于为难妾身,妾身真的很感激夫君的这片心意,但是,夫君有没想过,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人总是会知道真相的,到那时,只怕得到的是更多的嘲笑和讽刺,所以,妾身宁愿独守空房,宁愿接受旁人的冷眼,只请夫君不要再勉强自己,为难自己,这样,即便日子过得再艰难,妾身也能安心。”锦书直言道。
“你真的这样想吗?”不知为何,听她说这些,心情像是突然间从生机盎然的*变做了萧瑟荒芜的秋景,原来她懂他的心思,真的懂,真希望她是抱怨的,甚至是气愤的说这些话,那么,他心里或许能稍稍好受一些,偏偏她却是用这样平静心态来说,说她不需要他的好意……天知道,现在来“澄心苑”已经成了他每日最盼望的事情,来看她莞尔的微笑,听她温存的言语,和她下棋,就算各做各的事,但偶尔的目光交汇,她羞涩的躲开去,回味起来都那么美好,美好到会让他心摇神荡……这样的感觉,以前和蔓儿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这几天,她躲着他,他再也捕捉不到她的眼神,心中的失落感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我说……我们真的在一起,你愿意吗?”纪宣仪只觉喉头发紧,口舌都干燥起来,问出这话,他也很是茫然,有种思绪混乱的,混沌的,飘忽的,理不清,也抓不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已不像先前那样排斥和她在一起,甚至变得有些期待。
锦书真的被吓到了,错愕的看着他,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神志不清了?还是一时糊涂了?在一起……他所谓的在一起,是单纯的肉体的结合还是对她敞开了心扉?不,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她,他心里只有林蔓儿啊!把她当成柳姨娘第二吗?不,虽然她是卑微的,但她绝不接受他施舍的感情。
“我们是夫妻,在一起本是应该的,但是夫君既然问妾身愿不愿意,妾身却要说……妾身不愿意,妾身不要夫君的同情和怜悯,也不想做第二个柳馨儿。”锦书坦白道,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他会发怒,会生气,她也必须扞卫她的骄傲和自尊。
纪宣仪嘴角抽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