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缘-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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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将目光从第一幅图浏览过去,一直看到第三幅。
然后她肯定:没错!“李墩”和“天长地久”的两只大雁,正是开启这盒子的机关。
真的很简单!
可是,除了她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开启。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向“李”字。
就听“咔哒”一声轻响。在套间内分外清晰。
何夫人和赵晴枯坐了几个时辰。
何夫人还能保持优雅,赵晴早就垮肩靠在椅背上,觉得浑身骨头都疼。
正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声“咔哒”灌入耳中,惊得她一哆嗦。
她猛然跳起来冲向杜鹃。
何夫人也疾步走过来。
杜鹃见第一下成功了,再接再厉。又连续点向“墩”和“天长地久”四字。
就听“咔哒”声不断,夹着赵晴欢喜的笑声。
杜鹃心情振奋,最后按下回雁岛中心那只大雁。
结果,没有任何声音。
咦,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一突。忙又按阳鱼眼的大雁。
依然没有声音,她就懵了。
赵晴双手紧张地扭在一起,两眼盯着杜鹃手下的盒子,就等最后全打开了好欢呼叫好,结果没声了,不禁着急地问“怎么不响了?”
杜鹃哪有空理会她,看着那一对大雁只顾沉思。
何夫人见状,忙拉了赵晴一把。冲她轻轻摇头。
两人退回原位坐下,何夫人轻声道:“莫要打扰她。”
赵晴急忙点头,担忧地看着杜鹃。
杜鹃心里嘀咕:怎么按不动呢?
阴和阳谁先谁后?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她脑中浮现这段话,暗骂自己糊涂:阴阳哪里分什么先后!
前世看《红楼梦》,史湘云对丫鬟论阴阳时说:“阴”“阳”其实只是一个字,阳尽了即成阴。阴尽了即是阳。
雌雄大雁,双栖双飞;夫妻同心。白首偕老,如何分先后主次?
林春。林春!
想起那个沉默的少年,杜鹃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强抑激荡的心情,不再耽搁,一指放在阴鱼鱼眼位置,一指放在阳鱼鱼眼位置,然后轻轻用力,同时按下去。
果然,“咔哒”两声交叠响在一起。
何夫人颤声问道:“开了?”
杜鹃幽幽道:“开了!”
手指往上轻轻一掰,想掀开盒盖。
上面却纹丝未动。
她纳闷不已:不都开了吗?
她可是再受不起折腾了。
看着严丝合缝的盒面,想了想,手指在侧面掰了下。
果然,正前方一扇门打开,露出五层带拉手的小屉。
拉开第一层小抽屉,里面放着厚厚一摞图纸。
杜鹃长长出了一口气。
赵晴再管不住自己,喜悦地叫道:“郡……姑娘!”
杜鹃起身,对她笑道:“我饿了,有吃的没有?”
赵晴:“……”
这次兰桂会真的乱了。
外面,已到了半下午时候,未免耽搁,绘画比试尚未结束,就开始了音律比试。
更多的少女集中到正院,一边听弹琴吹箫,一面研究开盒子。究竟还是听得少,都着了魔似的,只顾研究那盒子去了。
当何夫人带着杜鹃和手捧梳妆盒的赵晴从里间走出来,本来嗡嗡低声议论甚至娇声争执不下的堂间忽然就安静下来,都把目光投向她们,主要集中在杜鹃和捧盒的赵晴身上。
屋里安静了,外面比试者的琴音这才清晰起来。
赵晴因为开心,笑得眉眼弯弯的,也忘了收敛形态。
张均宜疑惑地看着她,怎么觉得这丫头好眼熟呢?
正疑惑,先前两位主考官忙问何夫人:“开了?”
何夫人敬佩地瞟了杜鹃一眼,点头道:“开了。”
众少女一下炸开了,又是激动又是嫉妒。
有人走过去想看盒子;性急的问杜鹃是怎么开的;稳重的觉得不合适,站在一旁静观其变;高傲的觉得羞愧,因为她们连小盒子还没打开一个呢。
也有不服气的,想说两句难听话。可是看看杜鹃长相人品、举止气度,再加上这般才学智慧,浑身上下愣是找不到一点可供人诋毁的地方,只好悻悻嘀咕“妖孽!”
何夫人忙拦住大家,劝了几句。无非是不方便云云。
真是美女如云!
杜鹃含笑站着打量众女。
赵晴嘴唇不动,微声对她介绍:“跟王澄站一块的红衣姑娘是勇亲王的长女秦易安。她旁边那个女子是顺亲王府的八姑娘秦嫣……快看那边,靠墙边的两个姑娘是安定伯府的嫡出小姐……”
杜鹃眼光一溜,竟然是非常美的两个少女。
然她不敢多看,一溜就过去了,怕引入疑心。
这时何夫人亲切地对她道:“王姑娘。盒子已经开启,我这就派人送去给林秀才查看。等他认可,就宣告姑娘夺得这场绘画比试的头名,这盒子和盒内的东西也归姑娘处置。”
杜鹃想了想,道:“夫人可否让晚辈丫鬟走这一趟?”
何夫人点头道:“可以。”
杜鹃便转向赵晴。当众吩咐道:“你去把盒子还给林秀才。就说我今天侥幸开了盒子,已经从他身上学了不少,感激不尽,然这盒子如此珍贵,盒内的东西又关系天下百姓,还是由他自己献给皇上合适些。再有,我听说他与靖安郡主自小定亲,青梅竹马。这盒子雕刻的图文正寓意他们天赐良缘,所以我万万不敢留下,以免让靖安郡主误解。我也不敢以此为据。使他陷入被人非议的窘境。”
她要是留下盒子,不知内情的林春怎么办?
赵晴听了忙道:“是,姑娘!”
此时厅堂内一片寂静,众女都不出声,却有大半人都把目光转向安定伯家的两个姑娘——秦婳和秦娥。
她姐妹两个脸色就变了。
秦娥自持美貌,被人捧惯了的。且又不知杜鹃是谁,以为是赵家远房穷亲戚。便上前一步向杜鹃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晴忙挡住她,唬脸道:“干什么对我家姑娘大呼小叫的?”
哼。她才不怕她呢!
秦娥见一个下人也敢呵斥她,不禁大怒。
杜鹃冷冷地瞅了秦娥一眼,先命赵晴快去送盒子。
赵晴才悻悻地出去了。
杜鹃这才又看向秦娥,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秦婳暗怪妹妹冲动,这不是提醒人家看她们难堪吗?
她忙上前拉住秦娥,对杜鹃微微一笑,道:“是我妹妹冒失了,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杜鹃也一笑,道:“不会。敢问两位哪家府上?”
秦婳笑容就僵住了。
秦易安冲杜鹃甜甜一笑,道:“他们是安定伯府上。”
杜鹃听了先是神色一愣,然后做恍然状,又对秦婳秦娥点点头,道:“难怪!是我疏忽了。”
秦娥气得脸通红,再忍不住了,严厉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
杜鹃收了笑,淡声反问道:“我说什么了?”
“你……”
秦娥气得浑身发颤。
因为杜鹃确实没说什么,都是她自己多心。
但是,她分明就觉得杜鹃是有意的。
真是奸诈之极!
这时秦婳和丫头都上来拉她,何夫人也看着她们皱眉。
秦娥见脸丢定了,实在不甘心,怎么也要教训杜鹃一下,因此扬手就要打她,嘴里道:“你这个奸诈的女人!皇上下旨赐婚,关安定伯府什么事?要你来嘲讽……”
她想着杜鹃既依附赵府,身份必定低下;再者她嚷出圣旨来,意思是杜鹃讽刺皇上,是大不敬,所以她教训她理所应当,根本不怕人说她。
少女们被秦娥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何夫人严厉道:“秦姑娘!”
秦婳和丫鬟死命拉住秦娥。
杜鹃一把攥住秦娥手腕,对厅堂内众人扫了一圈,失笑道:“所谓贵女,就是这样的?”口气满是揶揄。又对秦娥等人道:“忘了告诉姑娘:本姑娘夺了武比的绣球呢!”
秦娥秦婳脸色呆滞,其他不知情的少女也都愣愣地看着杜鹃,想从她身上看出武状元的风采,然怎么看都是个仙女般的人物。
这时秦嫣走上前来,高贵端庄,令人不可轻慢。
她先对秦娥道:“妹妹太多心了!”
这话听得秦婳秦嫣脸色更难看。
然秦嫣接着又对杜鹃道:“秦妹妹性子一向天真直爽,听了姑娘含沙射影的话,难免冲动,还望姑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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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名次落了,但原野看见满满的粉红还是非常感动,感谢每一位支持原野的读者。嗯,亲们再查查库存,看还有粉红没,咱们努力一把,还是可以争取一下滴。杜鹃还没开始爆发呢,我说了,这是前奏,所以鼓励她吧。
☆、第448章 潜龙腾渊(求粉)
杜鹃看着这个不知是堂姐还是堂妹笑了。
心想不愧是王府出来的,果然厉害。
听听:明着责怪秦娥冲动,暗中却不声不响给她扣上一顶“含沙射影”的帽子。这要是大意一点的,被她的“公正”迷惑了,稀里糊涂就认了这个罪名。
她便疑惑地问:“敢问姑娘是?”
有那爱承奉秦嫣的抢着道:“这是顺亲王府的八姑娘。”
她未曾多想,因此忘了顺亲王被降爵这回事。
秦嫣眼神一顿,随即平静,微笑看着杜鹃。
其他人也都看向杜鹃,看她面对皇孙女如何失态。
杜鹃笑道:“原来是顺亲王府的姑娘,皇上孙女!皇家的人,自小受严格教导,人品气度、学识修养,那一定是不凡的。就请姑娘赐教:我哪句话含沙射影了?”
秦嫣万不料她问这个,措手不及,笑容就僵了。
含沙射影之所以为含沙射影,就是无法说明白;她要是当众解释明白的话,那就等于打安定伯府的脸。再说,林春与靖安郡主有婚约是真,这位姑娘说他在雕刻中暗含寓意,她因此避嫌,这理由无可厚非,外人怎么想,关她何事?
众少女见杜鹃和秦嫣对面站着,修长身材比她还要高一分,笑靥如花,丝毫不见恭敬或慌张,目中却透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比秦嫣气势还足,不禁都愣住了。
沈夫人和何夫人见此情形都暗自皱眉,想要上前劝阻化解,碍于秦嫣身份。一时竟想不出化解的法子。
秦嫣只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脸上却没了笑,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这就摆皇孙女架子了?
杜鹃疑惑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跟着又道:“可是家世低的,就不配请姑娘赐教?”
秦嫣再次气急。不过这次没在脸上带出来。
秦娥却立即道:“你知道就好!”
杜鹃把她上下一扫,正要说话,何夫人上来道:“王姑娘,你还有音律比试呢。就快轮到了,还是先去那边准备吧。”
杜鹃不想令她为难,因此点头道:“谢夫人提醒。”
说完转身就走。竟是看也不看秦嫣一眼。
秦嫣看着杜鹃离去的背影,羞怒之余又诧异——这女子哪来的胆子,敢这样轻视她?
想要将她喝住教训一顿,然她刚才言行又没什么大错。
若就这么让她走了,自己脸面又下不来。
因此她站在那。虽端着笑,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秦娥气愤道:“嫣姐姐你看她嚣张的!”
秦婳低声喝道:“还不闭嘴呢!都是你惹来的!”
秦嫣淡淡地看了她们姐妹一眼,再没吭声了。
堂中少女们知趣地散开,又去研究梳妆盒。
音律比试者先在东侧厅等候,比试则在院子正中的一处圆坛上进行。杜鹃出来时,正好一位弹琴的少女结束弹奏,从坛上走下来。回廊上观看的人发出阵阵叫好喝彩声,那少女脸儿红红的。
杜鹃顺着回廊往东去。背后张均宜和王澄赶上来。
“王姑娘。”
杜鹃转身,笑道:“张姑娘,王姑娘。”
见二人看着她只是笑。有话却又不肯说的样子,心下一转,问道:“二位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王澄迟疑了下,微笑道:“原本想问姑娘是如何开启那盒子的,眼下又觉得太唐突,所以还是不问了。”
张均宜无话可说。憋出一句“我好奇死了呢。”
杜鹃一笑,忽见赵晴匆匆走来。“姑娘。”
杜鹃忙问:“怎么样?”
“林秀才他……”
赵晴不知怎么描述林春表现,只觉不好。
杜鹃正要说话。两边回廊忽然喧嚣起来。
她抬头一看,只见院子对面倒座屋内疾步走出一个人,手上拎个大包裹,匆匆往院外走去,正是林春。
此时廊下聚集了无数贵女和丫头婆子,见他铩羽而归,都哗然而躁:
“哎哟,林秀才怎么走了呢?”
“他不是说没人开得了吗?怎么全被人开了!”
“那是他吹的。你还真信了。”
“就是!他当兰桂会的姑娘都是平庸的呢。”
……
杜鹃听见小姑娘们七嘴八舌说些解气和嘲讽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果见林春脚步一顿,身子僵了一瞬,却并不回头,而是加快脚步离去,顿时四下里笑声更大了。
那萧索的背影硬挺着、支撑着,消失在院门口。
杜鹃泪水盈满眼眶,就要不顾一切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