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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抢劫美相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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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说!是不是你干的?”

丧彪可怜巴巴的望着我,眼睛湿润,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前爪。

我一把将它抱起,亲了口,也顺便将我脸上的口水擦到它脸上去。

丧彪本快乐地享受和我的二人世界,不知为何突然间挣脱我的怀抱,跑去冲着门狂吠。“汪汪——!汪汪汪——!!!”

我打开门,萝卜站在门外,丧彪如猛虎扑食般咬住他的衣襟下摆。

“咳,”我清了清喉咙,“它一贯比较不喜我与任何异性公雄类生物接触,占有欲比较强。”

丧彪还是咬着他的衣襟下摆呜个不停,爪子还顺便抓住我的裙角。萝卜低头看着丧彪诡异的举动,竟然脸红了。

第8章 甜水乡竹马——往事曾回首

人间四月天,柳絮纷飞,弥弥似雪。

我倚在门边,阴沉着脸。

白毛团儿吹得我满头满发都是,钻进鼻孔里瘙痒难耐,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人受不住,动物自然也受不住。

邻居家的花木鸡翻墙而入追着我的小狗满园子跑,小捕快和白雅问看戏的日子也迫在眉睫。七年之痒可谓来势汹汹。

丧彪感应到我内心的郁结,乖巧地衔了话本子来给我解闷。

《甜水乡手札小记》归纳总结了男人偷腥的几大特征。

一:工作很忙。

自那日万佛寺分别之后,小捕快就没来找过我,不是为了无头分尸案,就是江洋大盗。

二:各式各样的小礼物以作安抚。

鸳鸯眼小猫,鸡翅膀,海棠花种子…

三:推三阻四,没耐心。

背完女诫就娶你…破了案子就娶了…

全中!

以前我也会缠着小捕快追问,他是不是会背着我出去偷腥。小捕快被我逼急了,一再表示,绝对不会纵容官家小姐公器私用的。我这才松开箍在他头颈上的手。

现在想来,这世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要是真露了缝,我就是寸步不离,也止不住那前仆后继的苍蝇。

萝卜见我魂不守舍,便干脆一把抢过我开的方子,将人客给赶了个精光。

我刚想起身教训他两句,他却先我一步手指轻轻弹了我额头,说道。“人家问你怎么青春永驻,好挽回夫君的心。你给人家开砒霜,鹤顶红不说,还教唆人家等夫君死了,如何坐收遗产。”

我一愣,“有吗?”

“人家跟你说心思苦闷,食不下咽。你该配一副山楂让人家开胃才是,结果呢?说人家精神分裂。”

“呃,我真这样说?”

萝卜叹了口气,拉我坐到他身边。“你既然这么不放心,那跟去看就是了,何苦憋着…”

我撅着嘴,“他那天冤枉我。”

萝卜轻轻摇了摇头,“还有,刚才来的花四娘,人家马上就要出嫁了,是喜事。你跟人家说什么人生自古谁无屎。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马上辩驳,“我说的可一点儿都没错。四娘脉相壅塞气滞,舌苔厚而浓黄。一看便是体内湿热之气聚积,无处宣泄。我问她拉得畅不畅,如此而已。”

“我不就是看那话粗俗,想学两句新台词吗?人生,自古,谁无屎!你觉得不好吗?啊?”我追着萝卜问,他笑得前伏后仰,捶胸顿足。

好不容易收住,他嘴角还抽着,问我。“那你开的是杏仁可没错吧?”

“当然没错。四娘体热,肺气不顺。肺热则肠便拥堵。杏仁苦温宣肺,又通肠表,将体内之气疏利开通,便可药到病除。”我学着夫子摇头晃脑,萝卜这才放下心来。

眼见太阳就要落山,萝卜栅了门板,打算把我赶出去。

我苦着脸,“干什么?”

他将我往门外推,“早去早回,你今天若不去盯梢,怕是你的小种马就要被别人给吃了,赶紧去吧。”

同样是男人,小伙计自然比较了解男人的心思。我被他说的一惊,拽着他袖子不肯放。“真有那么恐怖吗?小勇哥答应我绝对不偷腥的。”

萝卜从药柜的暗格里拿出一本册子,放声朗读。“新鲜出炉的,我念给你听。这一章叫做官人我要。邢骁勇面上虽十分镇定,桌子底下的脚却是不停撩拨白雅问。白雅问羞红了脸,‘啊’地一声娇嗔跌入了邢骁勇的怀抱,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

“邢骁勇大手急不可耐地抚上了白雅问的大腿,缓缓向上。白雅问娇喘连连之时,胸前肚兜被一把扯掉。‘啊,啊——!官人我还要。’”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臭萝卜!你和窈窕都是坏蛋!!!”

女儿家的这些小心事我自然只和窈窕说过,她倒好,直接放到春宫话本子里头了!

我冲出家门,往戏台子飞奔。

跨过小桥,穿过汹涌人流,一口气奔到戏台子门前,挑了个最前排的座位。

当日剧目演的正是《狐狸大战花和尚》,这一出戏多多少少和我有些关系。当年我阿爹刚退休那会儿,闲来无事决定创作一个话本子。主要是说一只狐狸,偶然落入凡间,不小心勾搭上了一个和尚。岂料那是个花和尚,两人一来二去对上了眼,成了亲。频频误会之下,波折迭生,最后花和尚竟然把狐狸给砍死了。

老百姓眼泪逆流成河,戏班班主看效果不错便拿去演了。

眼下场子里头人挺多,我要了一壶茶,将二楼包厢雅座里的小捕快和种/马杀手看的清清楚楚。

大戏华丽开场,幕布扯开之时,我看到后台有个老熟人。

雏秀才!

说道此人,其实与我颇有渊源。

这件事可以追溯到年前,那一日碧水渡上晴空方好,水波荡漾,雏秀才一袭长衫临水而立,我急匆匆赶赴交托挚友的几句口信,偏生被好事者瞧见,然顷刻乌云滚滚,霜降雪落,为我们这次会面蒙上了一层玄异的色彩。坊间流传,说是我手执银棍逼迫雏秀才委/身于我,搞得天怒人怨,六月飞霜。

后来在我的牵线搭桥之下,雏秀才总算破除封建婚姻制度,勇于追求真爱,算是在甜水乡安生立命。

如今这个迂腐的家伙当上了《狐狸大战花和尚》的总编剧兼导演,我自是替他高兴得。只是好端端一出戏码愣是给他搅得波澜不惊,导致我看到一半已然昏昏欲睡,最后只好偷偷摸摸跑到后台去找他反映情况。

刚聊上几句,台上那群傻孩子演得过分投入。轩辕剑砍死狐狸那一幕,动作太大,竟然生生将遮蔽后台的幕布全都扯了下来。

雏秀才此时恰好脚跟踏在幕布的边角落上,幕布一扯,他整个人向后仰。下意识的就来拉我的袖子,我没有心理准备,一个踉跄同他一起摔了出去。

结果,戏台子上那些打得酣畅淋漓的混蛋一早跳开躲得远远的。唯独我和雏秀才在众目睽睽下摔了个狼狈。

满座哗然,我抬头刚好对上小勇哥一双冒火的眼睛。再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我在上,雏秀才在下。

他被我压得哀嚎不已。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唾沫横飞。“忒凶狠了!”

“不要脸!”有人站得老远,声音却洪亮,划破人群,冲我扑面而来。“雏秀才马上就要成亲了,女流氓当众抢劫美相公,不要脸!”

我百口莫辩。

雏秀才在我身下动了动,“听,听在下…一言,啊咳咳咳!燕姑娘没有轻薄我…”

他咳个不停,我赶忙站起身,一并将他拉了起来。

小勇哥站在人群里,我冲他歉意一笑,张了张嘴,仅吐出一个‘我’字,他便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耻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各种各样难听的话都有。

我站在戏台子中央,一时间进退失据。

白雅问袅袅踱步上前,靠在我耳边私语。“今天真谢谢你。”

嗯?我疑惑的望她。

“这一晚上,他就跟个闷葫芦似的,我也无趣的很。可你捅出这等娄子倒是帮我省了不少力气。他方才走时,答应明日陪我逛街。我不谢你谢谁?”说完,轻哼一声,带着仆从走了。

我站在原地,直到雏秀才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才回神,赶忙同他赔了不是。

“对不住啦秀才,害得你又吃冤枉官司。”

雏秀才内心纤细敏感,我担心他将来若是被评为甜水乡的年度奸/夫,会经不住打击,投奔白瓷湖的拥抱。

雏秀才却比我想的坦然许多,“在下无妨,这世上任何人误会我都没什么关系,只要未来娘子信任我就成了。”

“嗯,我会同她解释清楚的。”

雏秀才说着,深深一揖同我鞠了个躬。“燕姑娘,我与娘子马上就要成亲了,一直想要同你说声谢谢。”

我挥挥手,“嗳!别来这套,呵呵。”

人家都说作了一次正媒,能给自己带来好姻缘,可我的姻缘在哪儿呢?

出了戏台,我沿路回家。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指着我窃笑不止……

走着走着,便来到阿婆桥。当年桥墩下的阿婆茶庄如今已人去楼空。我站在桥上,听见溪水穿过桥洞。夜色正好,一片漆黑,却再找不回曾经盏盏星灯的明亮。

那一年,上元之夜,烟花如昼。我和小勇哥准备了两盏花灯来此处许愿。灯随流水去,他转过头问我:“小汝,你许了什么愿?”

我老老实实的答了,“我要和阿爹阿娘阿哥,还有小勇哥永远在一起。”

他只笑不说话,我便急了。“小勇哥,那你呢?许的什么愿望?”

他揉了揉我脑袋,“不告诉你。”说完,倏地站起身就往家里逃,我在后头追这个赖皮鬼。

岂知过了端午,他又自己跑来告诉我,决定长大以后不作将军了,要改行说书,天天给小汝讲故事。

我乐得满地打滚,当下便同他勾了手指,告诉他小汝想要一个大院子,养小鸡小鸭小金鱼,成亲了再生几个娃娃,满院子跑。夏天等水缸里的荷花开,冬天闻枝头梅花香。

流年的岁月里满是他和我共同谱写的热闹,如今只得我一人频频回望。守着经年累月,已经陈旧的褪色痕迹,等了又等,等他褪去一身稚气,我却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

或许从一开始,只有我傻傻地把别人说得每句话当真。

第9章 甜水乡闹市——狭路恨相逢

江汀阁楼高三丈,从远处望去,像插在白瓷湖里的宝剑,琼楼玉宇,不胜清寒。

我看到有星点的昏黄,是萝卜为我留了一盏夜灯。

原以为他已经睡下,路过他卧房时,他却打开门。“怎么了?”

我佯装了一个看起来无所谓的笑容,嘴巴却不听使唤。“我失恋了。”

说完垂着头,扑到床上。翻来覆去的又睡不着,只好数花母猪,数完又数小绵羊。迷迷糊糊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发白之时恍惚听见屋顶上有人吹小曲,戚戚艾艾地跟着曲调哼了两下,终于昏倒。

花四娘日头来寻我之时,我正哈欠一个连着一个。

她拿了许多绫罗绸缎来与我分享,说是发功传些喜气给我,好早日把自己给嫁出去。

我实在没这心思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以并不配合。

见我这副模样,她终于忍不住说起昨夜那件事。“你和秀才昨晚上的事,他都告诉我了。刑骁勇不高兴了?”

我埋头倒腾药材,“大概吧。说是今日会陪白雅问去逛街。”

花四娘气地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大力捉住我下巴横看竖看。“没理由啊!怎么看都比姓白的丫头俏多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她还不忘征求萝卜的意见,将我拉到他跟前问道。“喂,小伙计,你说是不是?你们少东家比那根竹竿好太多了!”

我噗嗤,心情好了许多。

萝卜轻轻一笑,闷头‘嗯’了一声。

花四娘看看我,又看看他,评论道。“很诡异。”

我赶忙岔开话题,要她陪我挑布料。

四娘说品月色高贵大方,要将这匹留给我。“我觉着品月色配上缎绣绣球花的样式很好看,你意下如何?”

我点点头,“很好。”转过头询问了萝卜的意见,“你觉得呢?”

萝卜目光在三匹布上扫了一下,视线在鹅黄色那匹上逗留的时间最长。

四娘心领神会,拿起那匹细细看了看,“唔,确实不错,鹅黄色俏丽,可我还是觉着品月色沉稳些,你也老大不小了。。。”

我觉得这话在理,手便打算接过品月色布匹,哪知从方才就不吱声地萝卜却开口了。“选自己喜欢的就好,别人喜欢的未必就适合你。”

我打量他一眼,从他来江汀阁的这段日子,这番话说得最合我心意。

在我选择综合症发作的当口,其结果妥协的自然是四娘。她将两匹布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知你一贯犹豫不决,既然拿不定主意,便都给了你吧。”

我得了便宜就卖乖,好声好气的将她送到门口。谁知她刚走,我便发现她居然忘了拿走我送的杏仁茶。于是,只得将自己理理干净,打算做人肉快送亲自跑一趟。

花四娘他们家在东街开绸缎庄,东街卖的多为女子物什,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应俱全。

街角上有个瞎子拉二胡,我丢了几个铜板给他,转个弯便到了东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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