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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兽恋-b小调旧时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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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出现了幻听,便更加疲惫地坐着,想听听脑海里到底能产生什么音乐。 
  一直坐了不知多久,那琴声还在隐约回荡。低沉、阴郁,虽然若有若无但重音却极其有力,几乎洞穿我意识中的耳膜。树声和风声自然而然地与它配合起来,汇成一支虚无缥缈的协奏曲。几栋楼宇之间已经没有人在走动,野猫像鬼魅一般开始出没,不少窗子里的灯光颓然而灭。我意识到她今晚不会再回来,便起身上楼。 
  刚站起来时脑袋发晕,几乎摔倒,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木然认着路往楼道里踉踉跄跄地走。等到脑部充血完毕意识恢复过来之后,我猛然发现:刚才听到的琴声确实存在。 
  确实存在,而且就是我的“星海”牌钢琴发出的声响。这楼里再没有第二部钢琴,也没人会弹钢琴。我循声而上,离我住的那层楼越近,心跳越快。诡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居然有人在这种夜晚出现在我的房间弹琴。钥匙只有一把,就在我的兜里,摸一摸,它硬硬地还在。难道是钢琴自己弹奏了起来?一想到暗无一人的屋中,钢琴自己对着空窗弹奏,我的腿几乎迈不动了。这完全是一个典型的恐怖片的情节么。 
  当年恩格斯曾嘲笑贝克莱说,他是一部发疯的钢琴。假如唯物主义哲学没有登上统治世界的宝座,那么眼下这个景象也许没那么可怕。我爬完楼梯,站在楼道口一动不动,听到琴声千真万确地从我的房间里传出来。 
  但必须承认,弹琴人——假如钢琴不是自动弹奏的话——的手法精妙无比,而且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深沉的力量,远非寻常的炫技派琴师所能。而到现在我才听出来,源源不断传出的琴声正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神喻正在慢慢实现。我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走过去,每一步都记得清清楚楚,似乎从冰河纪走到全球普遍变暖的今天,才走到自己门前。拿出钥匙,插进锁里,居然忘了向左还是向右扭,试了两下,门才被打开。锁簧轻轻一响,琴声戛然而止。 
  我推开门,看到拉赫玛尼诺夫本人坐在钢琴前,正侧过身来看着我。 
  那个男人长着一张沉默的脸,上身消瘦,头发极短而且略为谢顶,眼袋很大,目光疲倦,虽然看人也给人盯着脚下的感觉,鹰勾鼻子下面,薄嘴唇一丝不苟地抿着,似乎千年万年也不曾张开。一幅苦行僧般的长相,无论从哪个角度、处于哪种光线、在哪个时代看来,他都是拉赫玛尼诺夫本人。 
  更何况还有粗呢子西装和黑领结穿在身上,西装上兜里垂出一根怀表链。这些也与拉赫玛尼诺夫的演出照毫无二致。 
  最具确定性的就是他方才所弹出的琴声。我早该想到,除了拉赫玛尼诺夫本人没人能这样弹奏《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那首曲子我听过无数遍,密纹唱片、磁带、CD都听过,但从未在“星海”牌钢琴上听过作曲者本人弹奏的。 
  我当然恍惚不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的景象震撼性太大了,我甚至认为自己身处二十世纪初的莫斯科国家剧院排练厅。 
  还是拉赫玛尼诺夫本人打破沉默,给我注入现实感的针剂:“不好意思,擅自闯入。关门进来吧。” 
  他说的是中文。我神经错乱地横着挪进来,动作比螃蟹还不协调。这时候如果窗外探进一只史前暴龙的头颅,我也不会感到出乎意料了。   
  7神秘人(6)   
  我咽了几口唾沫,才说出话:“请问你——”“你以为我是谁?” 
  我把自己摔倒床沿上,哆哆嗦嗦地拿出烟,但点了两下没点着,索性两手一摊道:“如果不是说胡话的话,您是拉赫玛尼诺夫——”“那当然了。”对方放下键盘盖说,“你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叫我拉赫玛尼诺夫。”   
  8传记(1)   
  “也许正是因为涉足太多的领域,我没能充分利用我的人生。”这是拉赫马尼诺夫对自己一生的评价。 
  谢尔盖…拉赫马尼诺夫于1873年出生在俄国诺夫戈诺德省奥涅格村的一个贵族家庭里。他的父母都弹得一手好钢琴。母亲是谢尔盖五岁时的钢琴启蒙老师。姐姐索菲娅在被莫斯科歌剧院录取为女低音演员的同年死于白喉病。父亲是个豪杰人物,生性好赌,而且嗜酒如命,将妻子继承的巨额财产挥霍一空。谢尔盖九岁时,他们不得不将奥涅格的庄园拍卖掉来偿还债务,并举家搬往圣彼得堡。不久父亲离家出走。 
  拉赫玛尼诺夫在圣彼得堡音乐学校继续学习钢琴。和他挥霍无度的父亲一样,他不遗余力地挥霍天赋。1885年,他没有通过学校的任何一门考试,被校方劝令退学。他的表兄亚历山大?西罗提(乌克兰钢琴家,指挥家)得知这一消息以后,向当时在莫斯科音乐学校教书,并是俄罗斯一流音乐教师之一的兹尔列夫介绍了谢尔盖的情况。兹尔列夫同意接收他为自己钢琴班上的免费生。兹尔列夫对学生的要求十分严格。为提高学生对作品的理解和演奏能力,经常组织他们进行四手联弹。 
  在此期间,拉赫玛尼诺夫结识了一代伟人柴可夫斯基。当时他年仅十三岁,改编了《柴可夫斯基第一交响曲》。柴可夫斯基对他赞赏有加,但从此之后,两人没有太多联系。对于柴可夫斯基来说,最令他青目有加的要算是梅克夫人介绍的学生德彪西。 
  1888年,拉赫玛尼诺夫在阿连斯基的高级班上学习和声和作曲。兹尔列夫希望他成为钢琴家,而他渴望创作的心情越来越强烈。1889年,拉赫玛尼诺夫要求一个私人的房间,以便在作曲时不受同学的打扰,兹尔列夫拒绝了他。两人的关系破裂。直到拉赫玛尼诺夫毕业时,两人才又激动得重归于好。 
  离开兹尔列夫后,拉赫玛尼诺夫师从塔涅耶夫学习作曲。在一年时间里创作了大量作品,并逐渐受到重视。1892年,拉赫玛尼诺夫提前一年以优异成绩从音乐学院毕业,他的毕业作品,歌剧《阿列可》获得了最高金质奖章,并受到柴可夫斯基的亲口赞扬。柴可夫斯基原想指挥他的《岩石幻想交响曲》,不幸年高辞世,未能遂愿。拉赫玛尼诺夫为他的去世写了一部挽歌三重奏以示哀悼。无独有偶,柴可夫斯基为N…鲁宾斯坦之死所做的挽歌也是一首三重奏。 
  1894年,他的第一次个人音乐会取得成功。在这段时间里,他对朋友彼得的妻子,有吉普赛血统的安娜产生了爱情,写了《波西米亚随想曲》献给彼得。 
  1895年,他创作完成了d小调第一交响曲。这部作品在1896年的俄罗斯交响音乐会上首次公演。但一些评论家把他的作品归为“第九流”,嘲讽声接踵而至。这件事在拉赫玛尼诺夫心上投下了阴影。 
  1897年,他应英国皇家爱乐协会邀请,去英国访问演出,获得成功,并答应再创作一部协奏曲。后赶回国为纪念普希金诞辰一百周年演出《阿列可》。他的好友夏利亚平担任阿列可的角色。拉赫玛尼诺夫回忆道:“在演出结束时他啜泣了。只有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才能体会到阿列可那样的悲伤,以至于流下泪来。”这以后,他患了肺病,结束了与安娜的关系,意志消沉。给英国的承诺也使他忧心忡忡,在三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创作任何作品。四处求助后,还是催眠师达尔通过治疗使他恢复了自信。1900年,他去意大利旅游。南方的阳光不仅治好了他的病,还燃起了他创作的欲望。他开始创作第二钢琴协奏曲。先完成了第二、第三乐章,第一乐章在首演以后才完成。 
  1902年,拉赫马尼诺夫与表妹结为幸福婚姻。在这段时间里,他逐渐获得世界各地的普遍赞誉。《第二交响曲》,交响诗《死之岛》等重要作品都在以后的几年内写成。1910年,他成为了伊瓦诺夫卡庄园的主人。1909年,拉赫玛尼诺夫为他的第一次美国巡回音乐会创作了第三钢琴协奏曲。回国后,连任三届莫斯科爱乐乐团的指挥。1911年,他收到一封以Re署名的信,逐渐与这位神秘朋友建立起友谊。后来他才得知,信的作者是女诗人玛莉塔…夏金妮亚。   
  8传记(2)   
  1917年十月革命以后,拉赫玛尼诺夫暂住在斯德哥尔摩。1918年迁往纽约,并买下了一处房产。在他的自我放逐之前,他创作了一百三十五部作品。而之后,他创作的作品不足十部。他在与《音乐时报》的记者最后一次谈话时说:“不管怎样,总有一副担子压在我 身上。它比任何担子都沉重。我年轻的时候不懂这些。这副担子就是我没有祖国。我不得不离开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在那里我度过了青春,在那里我挣扎奋斗,经受了青年时代的一切痛苦,最后在那里取得了成就。全世界在欢迎我,胜利到处在等着我,只有一个地方把我拒之门外,那就是我的祖国。” 
  谢尔盖…拉赫马尼诺夫死于1943年,3月28日,离他七十岁的生日只有五天。有没有充分利用人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上资料来自**网页的“音乐家生平”专栏,我曾看过不下十次。     
  第三部分   
  9魔手(1)   
  “如果没错的话,您就是上述那位拉赫玛尼诺夫?”我终于点上了一颗烟,坐在苦行僧般的男子面前问道。一边抽着烟,我一边观察此人形象的细微部分,譬如下巴上残留的胡碴、衬衫的褶子以及手背上的色斑。这些东西能够显示出一个活人近在眼前的实感。毫无疑问,此人确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鬼魂、幻影或能说话的画中仙。 
  “世上哪有第二个拉赫玛尼诺夫?”苦行僧般的男人说道,“不过你方才复述的传记,只是流于表面的平庸复述,敷衍了事又无伤大雅。正是这种记述将我变成了不需深刻理解即可拥有的符号。” 
  “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和拉赫玛尼诺夫坐在一间筒子楼里。”我不知所以然地说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现在的感觉真是见了鬼了——” 
  “你所说的见了鬼了,就是见了我了?”拉赫玛尼诺夫说道,“我不了解你们所谓的‘鬼’所指的是什么状态的生物。” 
  “见了鬼的意思就是,眼下的情况使我有点儿精神紊乱,不能确定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乱子——” 
  “那么这样呢?”拉赫玛尼诺夫说着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宽大,手指奇长,保养得干净整洁又充满力气,典型的钢琴家的手,而且是毋庸置疑的活人的手。身体接触使我更没法怀疑眼前的是一个活人了。“这样是否让你觉得踏实一点?” 
  “这样我更害怕。”我的嗓子不禁走了腔,“拉赫玛尼诺夫是我崇敬的钢琴家之一,假如我也配算作他——您的后辈的话,说对您高山仰止也不为过;《第二钢琴协奏曲》和《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我也不知苦练了多少时候,每一次弹都有黯然泪下的冲动。不过现在问题不在这里。按照常理也好、历史记载也好,拉赫马尼诺夫本应死于1943年,也即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前两年,而不应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我的面前、弹我的钢琴,和我说中文、拍我的肩膀。今年是什么时候?北京申奥都成功了吧?” 
  “这个问题嘛,”拉赫玛尼诺夫撇撇嘴,“按照常人的逻辑,确乎也可称为问题。” 
  “那当然。不仅是问题,而且是我对世界存有信任感的基础。”我索性梗着嗓子说道,“所以请您别开这么离谱的玩笑,大爷。” 
  拉赫玛尼诺夫轻轻耸着肩膀,无声地打开钢琴盖,手指轻轻弹出《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中的舒缓段落,电影《时光倒流七十年》正是被段音乐贯穿始终。“那么你相信不相信音乐能穿越时空?”他边弹问我说。 
  “这个我自然相信,因为有唱片存在么。在您的晚年,录音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因此在您死后,美国留下了大量您亲手弹奏的珍版。比如说一套名为《拉赫玛尼诺夫弹奏拉赫马尼诺夫》的唱片,《第二钢琴协奏曲》就是我在那里面听到的,虽然是单声道录音,但是原汁原味。”我说。在说后半截话的时候,荒诞感越来越强烈。 
  “这不就结了么。”拉赫玛尼诺夫潇洒地弹出一组高音,“所以穿越时空也不是不可能么。” 
  “就像常说的‘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音乐虽然能穿越时空,但音乐家毕竟还是人,人都是要死的,您怎么能在此时此地冒出来吓唬我呢?” 
  “这也不能怪我嘛。”拉赫玛尼诺夫带着讽刺的歉意说道。 
  “那是,确实也不能怪您。”除了说这个,我无话可说了。 
  “我何以能在此处出现,何以偏偏出现在你的面前,个中原因实际上很复杂,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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