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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兽恋-b小调旧时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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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吃得摇头叹息,把烟夹到耳朵上:“你也听见了?我弹到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反正我半夜撒尿的时候听见你弹来着,后来又拉屎,你还跟那儿弹呢。” 
  看来昨夜我的房里确实传出了钢琴声。我低头吮着巧克力饮料:“我没事儿干,瞎弹呢。” 
  “自己给自己用背景音乐烘托情绪,特过瘾是吧?用不用我再给你吟两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什么的?”看来他说的还是动物般的女孩失踪的事,可能尚未见过拉赫玛尼诺夫。 
  但这个问题我更不愿提起:“你丫不要老这种态度行么?再怎么说那也是一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我担心一下还不行啊?” 
  “我对面还有仨呢,不也说走就走了么?”张彻笑着指指对门的地下室,自从外来打工的好心姑娘们走后,那间屋子一直空着,“没听说过这句话么,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长相聚,适用于一切迅速滥交关系。” 
  “你那不能相提并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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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能?你这种倾向太不对了,劳动人民家的闺女就不是人?”他笑吟吟地抬着杠,打开装食物的塑料袋,把苹果派、土豆泥、油光四射的鸡翅均匀地摆在床上,请黑哥享用。宽不足半米的床转瞬成了KFC和麦当劳的快餐食品展览橱窗。一旦有钱就毫无节制地暴饮暴食,而且可以一次性地吃下数量惊人的食品,让我怀疑他体内长有猴子的嗉囊或牛的多余胃一类的储存器官。 
  “黑哥昨天睡得可好,他一趟一趟地出来进去?”我盯住黑哥,问道。 
  “一直在思考电灯泡的妙用,别无他顾。”黑哥面无表情地说。 
  “又考虑摸电线了?这种死法也没什么创造性,不比吃安眠药更艺术。”我说。 
  黑哥一本正经地说:“不不,我是考虑把电灯泡嚼碎了再咽下去——通着电嚼碎了。” 
  “哎哟妈呀。”我作打寒颤状,“我觉得你现在在自杀这个问题上走入了误区——并不是越残忍越合适你。” 
  张彻一边吃,一边对两大快餐巨头做出评判:“就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麦当劳在种类的丰富性上占优,但KFC对鸡这种食品的加工技术更精益求精。不过KFC存在一个概念上的错误:既然是仅供生成脂肪的垃圾快餐,追求精益求精又有什么用呢?当然麦当劳也有类似的错误:垃圾快餐又何必假惺惺地搞出那么多品种呢?苹果派、吉士汉堡、猪柳蛋汉堡、麦乐鸡、麦香鱼……品种再繁多不也就是仅求一饱别无目的么。经营理念上就有问题,怪不得老招人骂呢。” 
  按照他的逻辑,索性做出填鸭用的饲料棒,往排着队的顾客喉咙里塞进去,那才是快餐的真谛。此举一旦实行,势必受到依赖于廉价密集型劳动力的跨国公司的欢迎。 
  我趁他不弹琴的功夫,打开只有一个音箱的音响,播放甲壳虫的《You say goodbye;I say hello》。当我说你好的时候,她却悄然离去,连“再见”也没说一句。 
  还没听完,黑哥说:“我要尿尿。”他走到门口时回头往我这儿看了一眼。 
  我会意,跟着走出去,对张彻说:“我去看着黑哥,别让他真死了。” 
  “只要他没带电灯泡,就不用担心。”张彻吃得正酣,头也不抬,“他现在的兴趣集中在那玩意儿上。” 
  我走出地下室,黑哥正在暗无天日的走廊里等着我。 
  “昨天晚上,有什么人找你么?”他对我说。 
  “看来是同一个人。”听完我复述了一遍昨夜拉赫马尼诺夫的造访经过,黑哥说。 
  “他找你谈的可是魔手的事儿?”我问他。 
  “不只是这件事,更多的是关于你,还有失踪了的那个女孩儿。” 
  我一直隐隐感到最近发生的诡异事件之间存在关联,现在印证,果不其然。我对黑哥说:“关那女孩什么事?他可告诉你为什么找我?” 
  “他问我,你一直以来处于什么状态,又问我那女孩是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失踪的。” 
  “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不知道什么拉赫马尼诺夫,但一看那人就知道他具有和我相同的某种属性,于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坦言相告。对于你,我说你长期以来是个社会贤达——” 
  “这说法,对公安局讲也合适。” 
  “说你不愿上学、不愿打工、不愿学习一技之长,不屑于做世俗事务,就连想搞艺术,也长期不能付诸实现,基本上的状态就是呆着。” 
  “明眼人。”我无奈地笑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黑哥继续说,“至于那女孩,我只能说我不清楚,但无论怎么看也像是个奇怪的人。” 
  黑哥这种人也会说人家奇怪,我哑然失笑:“他有什么反应?” 
  “他毫不诧异,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看样子他对那女孩的事情很清楚。也许你们三个人之间存在着什么复杂的关系也未可知。” 
  这么说,拉赫马尼诺夫起码知道她的来历,我想。至于为何为她而来,只有鬼才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些,我只想知道她的去向、她目前在哪里、还有没有重新在我面前出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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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也许是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拜访了你,也把你卷进来了。” 
  黑哥说:“我倒不这么觉得。问完你们的情况后,他也没再跟我多说话,只是让我弹了一段吉他。” 
  “那大概是想验证一下‘魔手’在你身上的作用吧。”我说,“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甲壳虫的《黄色潜水艇》,因为张彻最近一直在放这首。弹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指有动作,仿佛正在按下钢琴琴键。我知道这是他在心里和我重奏,耳边立刻响起钢琴的声音。合奏完了,他点点头对我说:‘果然正合拍。’” 
  “也就是说两双魔手起了反应?” 
  “虽然我对‘魔手’这种说法仍然将信将疑,但当时确乎感到某种力量在身上淌过,与他的手指连在一起。虽然他没有真的弹琴,但这一曲合奏可谓知音。即使高手也很难如此心有灵犀。” 
  “弹过之后他就走了?” 
  “是。他起身告辞,但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哧地笑出声来:“又让人家帮你选择自杀方式?” 
  黑哥严肃地说:“我特别看不惯你们这种态度,好像我是在开玩笑似的。人家是真的活腻歪了,只不过将死亡看得比生活更可贵,才想以最恰当的方式迈过那个门槛。这种心情你理解么?” 
  “理解理解。”我说,“就像新娘子总会为婚礼上穿什么衣服发愁,无论穿哪种都不尽兴。” 
  “跟你们没法谈形而上的问题,你们老爱庸俗化,要不就岔开话题。” 
  “那人家大师给你出什么高招儿了?” 
  “他说的死法究竟有什么含义呢?他对我说:‘从四层楼跳下去,一次不会摔死,这时你再爬上四层楼,重新跳一遍,就算功德圆满了。” 
  “你为什么不想试试?” 
  “我觉得投机性太强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摔两次才死,假如一次就死了那不是没完成技术动作么?很难圆满,只进行到一半,那将给我的死留下多大遗憾啊。” 
  “对于那女孩的失踪,他有什么表示?”我忽然想起来。 
  “什么也没说。” 
  我登时有了一种预感:动物般的女孩还会再次出现。 
  我穿过绿塑料顶子的自行车棚,穿过攒动着无数青春屁股的师范大学校门,穿过毫无主题的主题酒吧,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社会上总弥漫着一股沙土扬灰的味道,让人联想起两种截然相反的景象:热火朝天的大工地和挨过炸弹之后的废墟。成功人士开着外国品牌的汽车,在大路上遥遥领先,后富一步的人奋勇地蹬着自行车努力追赶,但注定望尘莫及。仅仅在筒子楼里躲了一个月,我就对这一切都感到陌生了。 
  我目光如炬,盯住街边的玻璃墙看了许久。镜子里的我头发零乱,衣着不整,脸上挂着困惑不解的神情。这样的年轻人比比皆是,但又有谁见过拉赫玛尼诺夫深夜造访呢?也许在此同时,地球上还有不知多少个年轻人站在镜前思考:这样的年轻人比比皆是,但又有谁见过猫王或科特?柯本或李白或海明威或托洛斯基深夜造访呢?也许在一个不允许白日梦的时代,夜间的梦幻会变得格外真实。 
  在镜前站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一股强光刺眼。似乎有人在我背后用小镜子晃着。我回过身去,看到的仍旧是座头鲸一般的汽车在沙丁鱼一般的自行车群里行进的场面。马路对面有一家小卖部,一个长着胡子的女老板正昏昏欲睡地叼着香烟,旁边是一家发廊,脑袋染得堪比瓢虫的冒牌广东理发师无所事事。 
  我低下头去,刚想走开,忽然感到眼角又是一晃。光线是从门脸房后面的一幢板楼里射出的,虽然只是一掠而过,但我仍然瞥到一个女孩手持镜子的身影。在光线里,我似乎看见了无数只动物忘情奔跑的景象。我立刻跑过马路,向那幢板楼奔去。 
  那是一个临街的小区,里面的建筑大多是五层高,半新不旧,但环境明显优于师范大学的筒子楼。小区的门开在门脸房的侧面,我穿过两个形同虚设的保安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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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街的那幢楼就在小区入口的左手端,我在楼下徘徊许久,回忆着方才的光线是从哪间房子里射出的。从高度上判断,似乎是三层或四层,大概是中间的两个门洞。我一厢情愿地认定用镜子晃我的就是动物般的女孩。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必须用这种隐秘的方式和我接头呢?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楼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我决定上去找她。 
  最可靠的方式莫过于将可疑的房间一一敲过,但这样未免有些唐突。转念一想,假如开门的是陌生人,也无所谓唐突不唐突了。我飞快地跑上楼去。 
  一共敲了四户人家的房门,分别位于二单元和三单元的三四两层。其中两家没人,住户大概都上班去了。一家只有一个充满恐惧的老人,我刚敲门,他就歇斯底里地吼道:“这年头治安这么差,还想让我给你开门?走!再不走我就报警!” 
  我说:“光敲门就报警,太不合逻辑了吧?”也只好走开。 
  另外一家的居民穿着真丝睡裙开了门,倚门而立,“先生叫你来的?” 
  我对她说:“事情是这样的——” 
  这时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扔下我跑进去,像猫一样喵喵叫着:“喂?”随即一摔话筒,像狗一样汪汪叫:“我×!”我扒在门口往里张望,想找镜子,那女人却转过头来看着我说: 
  “小伙子,你过来。” 
  “干吗?” 
  “想不想帮美女一忙?” 
  “什么忙?” 
  “给老丫的戴顶绿帽子吧。”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想了想,说:“你每次得不到临幸都这样?” 
  “差不多吧,逮着谁是谁。”她几乎吼叫起来。这个楼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歇斯底里。 
  “这个创意固然无可厚非,不过我建议你把事儿再做绝点儿。” 
  “怎么做?” 
  “找两个吸毒的乱交一把,给自己染上艾滋病,再跟老丫的同归于尽。” 
  听了我的意见,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还真逗。” 
  我言归正传:“大姐,那接着该说我的事儿啦?我来这儿不是为了逗你玩儿的。” 
  她说:“干吗?” 
  “你这屋里有没有镜子?” 
  “有啊,怎么了?” 
  “你刚才有没有用它照着马路对面晃?” 
  “没有。怎么了。” 
  “哦没事儿,我就是问这个。” 
  “小伙子太逗了,”她说,“干脆进来,咱俩聊会儿天吧。别害怕,纯聊。” 
  我一想,可疑的几个房间都排查过了,看来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便答应了她,脱鞋进屋。房间布置得自然很是香艳,客厅还摆着一架钢琴。我说:“大姐,您也会弹?” 
  “会一点儿,我过去是歌唱演员,参加过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呢。” 
  她榨了两杯果汁,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喝。这二奶过去也是学音乐的,在一所音乐学院学过声乐。据说她们那儿的姑娘们毕业之后只有两条道路可供选择:成为专业演员或成为二奶,很不幸,她成了后者。谈得兴发,她还想为我演唱一曲《洪湖水,浪打浪》,我主动请缨为她伴奏。我们合作得很愉快,她的嗓音清脆动听,在二奶里堪称翘楚。唱完以后,她感慨道: 
  “好久没这么纯洁地聊过天了。” 
  我还没说话,她就说:“既然相处得这么融洽,那咱么就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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