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墨鼓 >

第46章

墨鼓-第46章

小说: 墨鼓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早料到是如此,可寒冷还是从心底漫上来,侵入肌骨,尚未央再也忍不住,趴在锦枕上失声痛哭:“你以为我忘了吗……我不会忘!你父母俱亡,兄长身死,我和你一样,乐歌儿!”尚未央泪盈满眶,慢慢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未央……”乐歌抚着未央,泪眼朦胧。

“可现在还不能……不怕同你讲,皇上对我虽好,却也不会为了我眼下就与齐国为敌。只要牵涉利益,世上男子大多会割舍情爱,皇上是这样,我那位九哥也是一样。我庆王王妃的身份,本该同乌留珠一起被废,因有皇上庇护,才能正位中宫,执掌凤印。荣辱高下,顷刻之间而已。另有一层,齐国毕竟是我的母国,天底下哪有帮着夫家打娘家的道理?报仇对我来说,心切却遥远,只能徐徐图之……”

尚未央说着说着,竟面露出几分微笑来,让乐歌好不惊讶:“还有……我要做母亲了,乐歌儿,我有身了。”她拉起乐歌的手,放在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上:“我忘了和你说……你要做姨娘了。”

乐歌心潮起伏,喜极而泣,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

孩子!可能是这污浊的世上唯一美好的字眼了。

“太医说,多半是个男孩儿……乐歌儿!我要为我儿子打算,往后每走一步都要踏实安稳,我很自私……是不是?”

“不……你做得对。”只有保全自身,才能报仇雪恨,这点道理,乐歌岂会不明白。

“乐歌儿……你天生就该是我嫂嫂,嫁不了四哥,却要嫁九哥……你对他可是真心?”

57

57、昭仪云雁 。。。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尚隐好色,是作者!

前面一章的称呼做了一点修改。

燕庆始元年四月廿九日,怀德公主乌云雁远嫁齐国,燕皇帝后二人亲送公主出特克斯草原。连绵的行辕帐外燕国的王公贵族们皆翘足远眺,马头琴吹奏,胡旋回转,百人一行的剑舞恍如银蛇飞龙,更有数百位燕国少女手持花篮,吟唱《远行》,声音如云莺般嘹亮。

“请公主上车。”光禄勋白子安为齐国迎亲使,他一身白裳,俊逸清贵,面上沉肃,对身着燕国华服的乐歌行礼。

“拜别皇兄……皇嫂。”乐歌再次和尚未央拥抱,禁不住又要掉眼泪,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展颜道:“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未央……你保重。”

尚未央下意识地攥紧乐歌的手,目光深邃,低声对她说:“那夜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千万要记得……乐歌儿,其实你应该留在燕国,姨父姨母在天之灵一定也希望你留在燕国,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不忍见你……”

“我要去……我一定要回去。”乐歌虽泪光盈然,眼神却是无比坚定,她最后看了尚未央一眼,决然转身登上马车。车门合上,车轮滚滚而行。白子安、绮雯一人一骑伴随左右,数百侍御依照品阶或是骑马,或是步行,紧跟其后,队伍浩浩荡荡远去。

燕国随州到齐国雍州,共八千九百里,他们一行过“黑岭”走官道,经陈留郡,越函关,走了一个来月。

马车摇摇晃晃,花绣垂帘隔绝了外面的阳光,路过陈留的时候不知有谁喊了句:“看,大河!”乐歌这才第一次掀开帘子,露出金冠面纱之下清丽的脸来。

大河雄伟壮阔,自秦中南下,奔腾咆哮,一泻千里,让她震撼不已。她看了半晌,放下帘子,又将自己封闭在一方天地中。

这里离燕国已远,可那夜尚未央的话,却一字字,一句句始终萦绕在耳边,清晰得让她心头惶乱。

“我再问你一句:你对他可是真心?……乐歌儿,眼下在你面前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条,立即杀了他……”尚未央目光冰凉,从床榻木匣中取出一个瓷瓶,扔在她面前:“你我父母皆亡,兄长身死,他就是最终得益者。现在你入内廷为妃,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可以杀他,不须短刃利剑,只一滴“春红”足矣。”

“春红……”她手足发冷,颤抖着双唇喃喃道。

尚未央目光迫人,声音冷冽:“不错,杀了他!他一死那贱人卫氏就无所依靠,万念俱空……父母兄长,家族覆灭的仇全报了!”

她迟疑着伸手将那瓷瓶捏在手心里,仿佛捏了一块寒冰,那寒意从指尖渗透到她心里。

杀了尚隐……就什么都了结了。

她的犹豫和彷徨,被尚未央看在眼里,尚未央握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狠狠的说:“杀了他,乐歌儿……他日防夜防,最防不住的就是枕边人,杀了他!”

“我……”她掖在被角下的手猛地一颤,面对尚未央的句句紧迫,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尚未央才苦笑出声,对她摇摇头:“其实你我都知道,这条路行不通……你若现在就杀了他,不仅你会死,齐国也会陷入大乱,那邢家还掌控着兵权呢,一不小心江山易主,你倒是帮了邢家一个大忙。即便……等他有了子嗣再下手,邢家也照样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你确定你会这么做吗?”

她握紧拳头,胸脯起伏,心乱如麻。未央说得没错,杀死尚隐,虽能报仇,可代价太大,得不偿失……若父亲在天之灵,知道她以牺牲举国安宁来报仇,一定不会原谅她。

“第二条路,”尚未央深深地看着她,“你若真心爱他,那就忘记仇恨,好好地和他在一起……平心而论,尚隐就算不是皇帝,也是人中龙凤,若无此血海深仇,有此佳偶,我会为你高兴。”

她用力摇头,泣道:“不,不能!我……我做不到。”

尚未央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背,沉默良久,方道:“既如此……还有一条路,你就拿出你的本领来,借他的手除掉邢家,除掉卫氏……让他们窝里作反,骨肉相残,母子离心!”

乐歌胸口起伏,久久不开腔。半响,她眸中光芒闪现,道:“我明白。谢谢你,未央。”

“乐歌儿……内廷凶险,不仅有人争宠夺爱,那贱人卫氏还有层出不穷的心计和花样儿,你要一点一滴的苦心经营,才能站稳脚跟……还有,我担心你。我这九哥从小就精于谋算,深不可测,你斗不过他的……”

尚未央说罢,将她揽在怀里,那深重的叹息声,透着无奈和不舍,经久不息。

荷花初放的时节,燕国公主的送嫁队伍终于来到了雍州城。齐国为表重视,特在玉带湖边辟了一处庭院,作为燕国公主下榻的馆驿。

馆驿楼高三层,原是英宗朝“战神”楼望的故居。东临仙华门方便进出内廷,北临古容猎场可赏山原水泽之景。馆内曲桥流水,花草遍植,极是宜人。乐歌住下后,依两国礼仪,先递文书,问名后由太史令卜卦算吉,再由内廷掌事嬷嬷前来教授各项礼仪,待诸事完毕,行册封之礼,进入内廷。

洪德三年六月初八日,宜嫁娶。

王舟前来传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国怀德公主,秉性贤柔,敦和敏慧,兹封昭仪,宜膺盛典。赐以印绶,居昭阳馆,钦此!

乐歌一身华服,款款欠身行礼,声音清脆动人:“谢吾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仪万福,御前掌事内人王舟给您问安了。”

“王内人客气了,往后还要靠王内人多多照拂。”

乐歌向来知道王舟世故精明,含而不露。此番相见,她还微微有些把持不住,而他竟像是从未见过她一般,态度从容,言语恭顺,让她好不佩服。

“吉时将至,鸾车在门外侯着,请昭仪入宫。”

“好。”

乐歌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冠,以最从容的姿态,踏出馆驿,登上鸾车。

鸾车经仙华门入宫,从宽阔的外场穿行而过,一路往前。

她立在车前,望着仙华门的高台,所有往事仿佛顷刻间都涌到眼前。不会有人记得三年前,还是六月初八日,因那道新帝登基的圣旨,她籍没入宫,在奉先殿为婢。时移世易,世情变化翻天覆地,她竟被赐坐鸾车,封为昭仪,位同丞相,爵同诸侯王……如此荣耀,怎不让天下男儿嗟叹。

她忍不住想放声大笑,可泪水却抢先一步涌到眼眶里来。

“昭仪娘娘,昭阳馆到了。”鸾车停下,王舟唱道,让乐歌猛地回过神来。

“嗯,有劳王内人带路。”

乐歌款款下车,才走几步,便见皇帝负手立在殿前,正含笑看着她。琉璃宫灯光影流转,映在他面上模模糊糊的,似有几分朦胧之意,衬得他颀长挺秀,清俊隽爽,似翩翩画中人。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呼吸微窒,眸光闪亮。

此情此景,让她不禁微微失神。忽然,尚未央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飘飘荡荡,找不着落脚的地方。

“臣妾……参见皇……”她盈盈行礼,话还未说完,突然一把被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有人……”乐歌挣动着双脚,拼命想下来,双眼不自觉向四处张望。

皇帝低头,将脸贴在她额头上,微微叹道:“放心吧,全是聪明人,不用遣……都退了。”

“我……”她暗压住内心翻腾的情绪,无限羞涩地抬起头来,朝他淡淡一笑。微风吹起她鬓侧的碎发,眼眸在簪环流苏的掩映下,光华流转不定。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他将脸侧贴在她唇上,缓缓磨动,装作侧耳倾听的样子。

乐歌朱唇微启,在他耳边低语:“我想你。”

“听不见!”他唇角微动,眼底笑意涌现。

“我想你……很想你。”

皇帝以为她一定会含羞不语,却不料她又郑重认真地说了一遍,他身躯微震,一时情潮难抑,抱着她转身,疾步跨入馆中,将她放在榻上。

“乐歌儿……”他炙热的手顺着她宽大的袖子,缓缓向上。她怕痒“扑哧”一笑,瞬间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往里伸。他眸色渐深,忍不住低吟一声,倾身下去深深吻她,与她唇舌交缠、紧紧拥抱,想将他这月余来压抑在心中难耐的相思尽数释放出来。

不知吻了多久,他伸手抚过她柔美的脖颈,薄肩,渐渐往下游移,滑过她的纤腰,在她腹上摩挲。

“不……”乐歌想躲开他的手,身躯扭动之间,头上低垂的流苏簌簌摇动,迷乱了她的双眼。

皇帝心跳更急,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

她今日所穿的昭仪服饰,明艳浅红,里三层外三层,层与层之间各有两尺来宽云锦绣边,绣边金线织就,暗有绣扣,更有系带联结。他一时脱不下来,又极难拽动,手忙脚乱,额上不禁渗出些汗来。

乐歌摸索着从怀中揣出一块锦帕,递到他面前,却遭他一瞪。她从未见他有过这般神情,懊恼急切,双眼微红,不禁一怔,便伸出手去,轻轻为他拭汗。

他的耳廓发热,胸中□如火,不禁急声问她:“这……怎么解?”

“不是我自己穿的,我不晓得。”乐歌娇靥晕红,微微缩了缩肩膀,侧过头去。

他双眉皱起,刚想说话,她却撑起身来,搂着他的脖子,缠绵地吻在他唇上。她的手柔滑细腻,竟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绣扣,伸入衣里,摸在他胸膛上。

“乐歌儿……”他脑中嗡地一声,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再难抵挡这急涌而来的欲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咬咬牙,正欲婉转承欢,忽然心中恶念陡生,一把抓住他急切游走的手。

“不可以……”

他急喘着问她:“为什么?”

“我今日……不便。”乐歌话音刚落,便见皇帝愕然抬头,双眼盯着她不放:“你说什么?”

“我身子不便……我先前想同你……说的。”

“……你!”

皇帝极是气恼,紧紧地拽着她的手,须臾,他才渐渐平复情潮,躺在她身边,侧过头去不理她。

乐歌嘴角上弯,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意。过了一会,她张开手臂,从背后抱住他,这才看见今日他竟穿了一身浅红衣裳……这三年里,她每次见他皆是明黄服饰,就算是常服不是着青便是穿白,可他今日居然穿了一身红衣。

洞房花烛,大红深衣,这是皇后才能见到的,他竟然……

在她怔忪之间,他回过身来,轻轻带引着她的手,放在他心怀处缓缓移动:“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或许真的就一去不返了。”

乐歌依偎过去,头枕在他臂上,轻轻去吻他的唇角:“我说过,我会回来,我要堂堂正正的到你身边来。”

次日起来,乐歌和先前在御前一样,亲手为皇帝穿衣。

皇帝见她一身轻薄素锦白衫,乌发流云垂曳在后,突就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那时候她也是散着发,急急奔跑到他跟前,手中还捏着一把簪子。他当时不过调侃了她一句,她就生气了。她那时生气样子,他到如今还记得一清二楚。

“依照内廷规矩,今日要去给太后见礼。”皇帝拉着她的手,尽量将话说的云淡风清。

乐歌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背,点头道:“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