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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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难以向王爷交待,只得陪了她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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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后腰的伤虽然不致命,但伤口极深,昨夜在马上颠簸一整夜,痛得他整个后背都麻木了。
回来后,只来得及洗了个脸,便开始积雪的清理工作,直到近了晌午前面道路才清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残余积雪的清除,已经不必要他再盯着,这里的工事也算完工,可以打道回府,算松了口气。
交待完后续工作,返回车中,后腰已经僵痛得几乎坐不下去。
正要吩咐车夫回婉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揭帘从窗口看出去,竟是他分派出去暗中调查女囚的亲信,靴子和马蹄半湿,显然是撑船从水路急赶而来。
微微动容,手握着车帘,不再放下,等他到了窗前,“出了什么事?”
亲信从背后的小包裹里取出一叠画像,递了过来,“今早突然放出布告,处决一批死囚,我叫他们偷偷多画了一幅。发现同上次所判的那批人有点出入,所以赶着给公子送来看看。”
“什么时候处决?”
“今日午时三刻。”
不凡点了点头,揭着画像一张张的看,这些人都是前些日子就判下的,只是日子没定,所以突然放布告,当日执刑虽然有些急促,但也算不上诡异。
前面几个男囚已是之前看过,并无不妥,直到揭到最后一张女囚的画像,脑中‘嗡’地一声响,整个人完全僵住。
牢狱中的画师,画人也就是画个大概,与真人并不能完全一样,也只是个形似,饶是如此,仍能看出那女囚丹凤眼,瑶鼻,嘴唇,隐透着高贵冷傲之气。
神智模糊,仿佛回到多年以前,奄奄一息的他,被母亲紧紧抱在怀,气喘吁吁的在黑夜中急跑,阔大的宫装下摆绊着她的脚,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多少次跌倒,每次跌倒,母亲都用自己的手肘将他护着,不管摔得再重,都马上咬牙爬起,不作丝毫停留,直到心腹的宫门守卫将她领着出了宫门,看见牵着马等候在宫门外的忠奴,才松了口气,将他紧紧一抱,然后咬牙将他递放到忠奴怀中,含泪道:“快走。”
白纸上所画的这张脸犹如扶着宫门渐渐远去的母亲……
等再见母亲,已是挂在白绫中被风吹冷的尸体,刺心的痛从胸口化开,亲信在旁边说了些什么,恍然未闻,直到亲信不安的连唤了几声,“公子,你没事吗?”
才骤然回神,“没事,有点累,你说什么?”
“上次判下来的,确实有个女囚,但属下记得并非这模样……”
不凡轻点了点头,“她多少岁?”
“二十四。”
二十四么……一张高烧不醒的少女面庞在不凡脑海中浮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眼,却深深刻入他内心深处,那张还稚嫩的脸庞与这画像也是有几分相似,她也该二十四了……心脏又是撕心裂肺的一痛。
暗吸了口气,强压下突来的痛楚,面色微白,神色间却淡得看不出异样,“这些囚犯从里提出来的?”
“城西大牢。”
“确定?”
“确定。”
不凡默了下去,开心去闹的正是城西大牢,如果今天要处决的当真是这个女子,开心不可能没看过画像,既然看过,为何没能寻到?
打燃火折子将画像烧去,看着熟悉的脸庞在火光中化去,久久不言。
“公子,现在要怎么做?”
不凡苦笑,此时离午时三刻,不过半个时辰,还能做什么,“暗中盯着这女子的尸体,看如何安置。”
等亲信离去,落下窗帘,颓然的靠向身后车壁,愣看着前方车帘,脑中乱轰轰的理不出个头绪。
这里面有诈,到底王妃话中有诈,还是这个女子有诈?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夫见车里许久不见动,贴近车帘,小心问道:“公子,现在是回婉城吗?”
不凡收回怔看着前方的视线,垂下眼,慢慢闭上,突然间觉得好累,累得无法支撑,半晌才轻吐出三个字,“常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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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远远望见前方婉城城门,在马屁股上急加了一鞭,他万万没想到送了惜了了回‘常乐府’会收到突然处决死囚的通知。
虽然据说死囚是城西大牢提出来的,那日在大牢中并没发现异样,但以防万一,终是要亲自去看一看。
然不管他如何急赶,终是错过了游丵街的时辰,正想前往死囚用最后一餐饭的死囚小牢。远远见靖王的亲兵队开路而来。
忙下马闪身人群,没一会儿功夫,靖王护着王妃的辇车从身前而过,所去的方向竟是死囚小牢。
他在‘常乐府’多年,深知靖王和王妃的习惯,他们所到之处,眼线必在三条街以外,也就是说如果谁想远远吊着他们,而不被发现,是痴人说梦。
四下打听,确认王妃和靖王果然是去了死囚小牢。微感诧异,不知靖王夫妇这时候去那里做什么,同时又略感欣慰。
王妃虽然也正也邪,但靖王却是极为正直,如果是死囚中有什么不妥之事,他必不会袖手旁观。
他只是万万没料到,靖王夫妇并非充着死囚而去,而是无忧借着这些日子打探出来的关于靖王夫妇的戒备情况,而设下的局,令他无法靠近死囚小牢和死囚押往刑场的路线范围。
开心不能再出现在死囚小牢附近,只好绕道去寻市集寻了间小饭馆,借解决肚子问题的空闲,顺便打听午后处决之事。
听来听去,话题尽是围着前些日子,被判了绞刑的那个女囚,说那女囚如何美貌,话中大有惋惜之意。
又有人说起,那女囚是与人通奸被丈夫发现,于是杀了丈夫云云,惋惜声变成唾骂。
那日在牢房中也只得那一个女子,开心是认真看过的,虽然并非这些人口中的国色天香,却也端庄,并非凶恶之相。
摇了摇头,如果当真是与人通奸,杀了丈夫,那便得与奸夫一同置办,然那女子审判之时却哪有什么奸夫的影子。
然这些是非,不是他所能管得了的,草草就着小菜,吃完手中馒头,见已近午时,丢了几个铜钱在桌上,便朝着刑场而去。
110 不经意的懦弱
午时,太阳白晃晃的挂天头顶,阳光懒懒的撒下来,也给这寒冬去了些寒意。
照婉城以往的常规,午时囚车方会押送前来,并绕场转上一圈,再送上刑台,跪在台上暴晒示众。
开心查了这些天,毫无他不愿看到的人的痕迹,因为没有查到任何情况,也就没能做任何劫囚,营救的安排。
但终是有些忐忑,然靖王和王妃前往死囚小牢那事后,将他心里的忧虑打散七七八八。
前去刑场也不过要将这件事,完全结束,不再给自己存下任何一点疑问和迷惑。
在场外逛荡了一圈,远远望着空荡荡的囚车,微微意外。
以往怕人劫囚闹事,死囚绝不会提前押来,这时刚到午时,死囚竟已经尽数下了车。
场中官兵已将刑台牢牢围住,押着死囚的后台更是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完全看不见里面情形。
开心只得绕到前面,试图寻找最合适的位置,不料回头间却见靖王府管家的马车停在场外,旁边停着无忧的马车。
微微一惊,埋头混入人群。
刚寻了最前排的一个角落站定,便见将处以斩刑的男囚被押上刑台,而绞刑的女囚却仍留在台下后方。
众男囚虽然也如往常一样,头上罩着麻布袋上台,跪下后才揭去头上麻布袋。
但这些人麻布袋还没去,紧接着便被按在了断头台上,并不令他们抬头面对百姓示众。
开心看着台上一个个正在抹拭斩刀的执刀手,感到诧异,这次决刑,处处出人意料,实在叫他匪夷所思,心中微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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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站在车辕上,远远开心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刑场上,眉角轻挑,掠过一丝不安,“果然还是来了。”
将千千留在车上,跳下车辕,“我到前面看看去。”
管家怕她有闪失,也忙下了车。
千千一把将他拽住,“郡主去捉白公子,人家小两口亲亲我我的,一起看热闹,您在后面盯着,多碍眼啊。”
管家朝刑台上望了眼,对千千的话实在无法认同,这血淋淋的地方,又不是花前月下,怎么亲亲我我得起来。
但见无忧果然是奔着开心去的,有开心护着,寻常人也伤不到她。
他在后面杵着,也实在不是回事,再说他对斩头这种血腥场面,也委实厌恶,能避就避,依了千千,返回车上。
无忧混在人群里将开心不远不近的吊着,直到见他望着台上男囚,眼里闪过疑惑,怕他看出蹊跷,探视后台女囚。
那女囚仍戴着人皮面具,无忧无法确定,如果这张脸被开心看见,他会做出什么举动,祸福难料。
既然不能确定,那就只有阻止他看见那张脸。
拿定主意,不着声色的摸到他面前,背着手,仰头笑盈盈的将他看着。
开心正想挪步换到可以看见后台的位置,眼前一花,略低了头,入眼便是一张娇柔明媚的小脸,微微一怔,“你来这儿做什么?”
方才看见她的马车,便想到她必在附近,但这样的场面,她一个小姑娘,按理应该缩在车里,这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面前,顿感头疼。
“找你啊。”无忧笑嘻嘻的瞪着他。
开心默了一默,摸着鼻子,裂嘴‘呵呵’一笑,“才一天不见,就迫不及待的想我了?”
他话一出口,周围的看热闹的人,都把视线挪到了他们两身上。
开心挂记着后台女囚,想着无忧虽然无赖刁蛮,但终是个姑娘家,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她想男人,多半会羞得跺脚跑开,那么他也就能该干嘛,就干嘛。
无忧一双极漂亮的大眼睛,很慢很慢的转了半圈,瞟了一眼在她身上打量的围观者,“呃”了一声,“人家跟我说,执刀手都是不穿衣裳的,一个比一个长得健壮,好身板。”
“喔。”开心瞟了眼台上正以酒洗刀的执刀手,确实是没穿衣裳,不管高矮,也确实是身上肌肉一块一块的,个个精壮,只是不知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无忧眸子又慢慢转了回来,落在他身上,“所以我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你脱光光时好看。”
开心微微一愕,摸着鼻子的手即时僵住。
围观者‘哄’的一声笑了出来,一笑之后,视线全转到了开心身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眼神在他身上乱看,简直象是要将他的衣裳剥掉,与台上那些个执刀手比上一比。
无忧仍穿着平常百姓的衣裳,去了头上的首饰,小脸越加显得稚嫩,明明一肚子坏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纯真无邪。
而开心高大英俊,却又处处透着放荡不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利用自己男性好身板,哄骗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又充满好奇的纯真少女,并对人家做出了越轨之事。
开心摸着鼻子的手握成拳,放在唇边,瞄了左右两眼,尴尬的咳了一声,“哪有……”
他本来想说“哪有姑娘这么说话的。”被无忧及时打断。
无忧俏脸板了起来,甚委屈地道:“怎么没有,你对我还……还……”
她后面的话,象是在羞涩中再难说出口,叫人越加浮想翩翩。
开心‘腾’地一下,俊脸通红,这丫头简直就是疯的,眼角余光,周围看热闹的目光已经转成指责,并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再呆不下去,一把握了无忧手臂,将她提了过来,便往人群外挤。
拽着她走出两步,怕人群挤到她,停了停,将她圈进臂弯,回头过来,却见她笑嘻嘻的冲着他一眨眼。
他嘴角轻抽,好气又好笑,简直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好在离午时三刻尚有时间,望了望人群外的马车,唯有将她尽快丢上马车。
台上‘咚’的一声鼓响。
有人喊了声‘开始了。’哄闹着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开心的胸口一紧,停了下来,往刑台上看去。
执刑手扯了罩在死囚头上的麻布袋,高举了明晃晃的阔背斩刀。
无忧不怕看杀人,但过去杀人,都是一箭中,或者近身暗杀,总是个全尸,斩头还只是在电视上见过。
加上他们又站在人群最前面,从斩刀上晃来的阴寒冷光,仍让她生出惧意。
又是一声‘咚’的鼓响,身子一紧,被开心扳过一转,身体被他的手臂紧紧箍进怀中,手掌按了她的头,压进他的胸膛,不容她面对刑台。
她脸庞紧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就在这时紧随着一声鼓响,紧接着近乎齐整的骨骼断裂声传来,‘噗’地一声,眼角余光,一串鲜红血液泼溅在脚边不远处,在冰冷的泥地中冒着热气。
身体禁不住轻轻一抖,长睫一颤。
他忙将她抱得更紧,可恶的声音却在她耳边低声谑戏:“这么胆小,还来凑这热闹。”
无忧轻轻一挣,挣扎着从他胸前抬起头,小脸苍白,“谁……谁胆小了……”感到有东西滚到脚边,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