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魔王误终生-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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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哼!”轻蔑的冷哼,轩辕迈步向前。
“王!”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听见,只有一把熟悉的语声在轩辕心底响起,是随喜的传心术。
“属下等来了,属下等定会救出孙糖糖——”
“不需要!”冷眸直视前方,轩辕不动声色的走着,连脚步都不曾顿得一顿:“你们引开众人注意,待本王出手。”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毫无犹疑,世界蓦地安静下来。
随着轩辕的走近,原本嬉笑狂妄的天众忽然感到了不安,紧张与惊悸再次袭上心头。为什么,那冷血魔王明明已经被缚住了双手,但为何,为何还能走得如此无惧?如此坦然?
“等、等一下!” 感觉到胸前“女人”亦绷起了身躯,句镙猛地打了个寒颤,恶狠狠的道:“别过来了,就站在那里!”
众天兵一愣,团团围在轩辕身周不解的抬头。被众天兵仿佛看白痴似的眼神盯得懊恼,句镙涨红了脸大叫道:“先给他一刀,不,多给他几刀!只要留着一口气,能活着见天帝就好。”
话音落,众兵哗然,连其余三十一天众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句镙。句镙瑟缩了一下,转而又阴阴的笑了。看?有什么好看?这种时候还讲究什么名声廉耻,只要活着,只要能立下大功,天帝必会封他为天众之首。
“嘭!”突然起来的炸响,天门上空陡的罩上一层刺目光翳,晃得众人纷纷不堪闭上了眼。
一瞬,有人惊呼,呼声未落,寒意已至。句镙尚未睁开眼,直觉颈上一凉,转而,人似被忽的抛到了空中,以前所未历的速度与轻盈飞了出去。
他知道不好了,魔王定是出手了,但他至始至终抓着“孙糖糖”,为何此时,此时竟感觉不到手上的重量?
诧异,他睁开了眼。漫天的光翳已散去,他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他”站着,在原地,手里果然还抓着“孙糖糖”,只是他的胸腔上已没了头,只剩下一片殷郁的血渍,还有,半截垂落的灵索。
恍然间,句镙大悟。飞出去的是他的头颅,竟是被轩辕用缚身灵索割断的!
只一眼,已末世,句镙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兀自大睁,只再看不见任何事物,自然也看不见接下来的一幕。
轩辕的身影只一闪,如同那刺目的光线转瞬即逝,没人能看清他究竟是如此动作,他已站在了句镙身前,伸手,去接糖糖。
一切,快如闪电,轩辕的手刚刚伸出,一道凌厉的蓝火已倏然袭至,噼啪的灼响,熟悉的冰冷割裂在二人间,以前所未有的强势与绝决。
轩辕一怔,大惊之下直接探臂过去欲救人,谁知那蓝火下陡的膨出一蓬灰黑色烟雾,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与两声再清脆不过的金属撞地声——
一柄匕首,是句镙架在糖糖颈间的;而另一柄长刃,却不知从何而来。
轩辕顿住,低头定定的望着那长刃,专注而认真,似在看一件再有趣不过的物事。身后轰轰烈烈的喊杀声,偶尔袭来的剑气寒风,什么都不能打扰他,什么都不能令他转移视线。
“轰——”又是一蓬赤金明火袭来,蓝火遽尔膨胀,将明火与烟雾齐齐裹在中央。轩辕伫立在火外,却毫发未伤。
火里,灰烟痛苦的惨号着,幻化出千万种模样,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孩童。
“是你!”冷冷,轩辕咬起了牙。那个曾暗伤过他两次的怪物,这一次竟化成了灯奴的模样。暴怒,轩辕抬手,魔气充盈,狠狠灌入火中。
“嘭!”沉闷的炸响,将最后一缕黑烟炸尽,火光一散,星星点点的火星与蓝莹渐渐熄灭。
当啷,当啷,接连两声脆响,明明被抛在远方的清心灯与菩提剑齐齐跌落,莹耀着淡淡的铜光与清清的蓝华。
轩辕俯身,将两件佛界至宝小心翼翼的捡起,熟悉的温暖再次顺着指尖一直蔓延进心里,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灯奴的脸,一眨一眨的杏眼,如夜空的星:“大叔,我又救了你一次,你要怎么感谢我!抱抱我,好不好?”
思念的心痛,就这样突然的漫入四肢百骸,他急切的想拥她入怀,但此刻,他只能紧紧的,紧紧的攥着两件佛界至宝。灯奴,你一直在看着我对不对?
灯奴……
“混账!”大殿里,帝释将糖糖狠狠的掼到了地上。
随着一声闷闷的撞击,一缕鲜血从糖糖额头沁出,染上了华丽的地砖。
终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 千年之战(一)
“咝~~”惶恐的抽气声,不是出自于糖糖,而是滞留在大殿中的天官。他们看的分明,随着那个女地仙的倒地,有几片晶莹的魂莹飞出了她的身体,她,竟是魂魄不全之体。
“你!”帝释咬牙,不甘的俯身又钳住了糖糖的手臂,“为了他,你竟连魂飞魄散都不怕?!”
“不怕!”糖糖笑,浑身痛的似要炸开了,意识在昏聩,但心却安宁。大叔,他没事。
“女人!”愤怒,帝释狠戾的收紧了五指,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不知有多少种情绪哄哄攘攘的闯进心腑。是羡慕?是嫉妒?是恚恨还是因得不到而渴望到极致的痛楚?
身前的女子,面上有伤,额上是血,看上去狼狈万分却让他无端感到了震动。
这种震动,后宫的万千姬妾没给过他,艳绝天地的舍脂也没给过他。
唯有眼前的这小小地仙,用两个字,轻描淡写的一句“不怕”,伴随着她的魂莹瓣瓣凋零,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无怨无悔,一时间百感交集,前所未有。
身后的混元镜中传出轰轰烈烈的喊杀声,还有满殿惶惶的议论声都提醒着他,轩辕要来了。隔了一千年,隔了一轮回,轩辕终于又回来了。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慌,所有的情绪,都被一双杏眸静静压下。
他怔怔的愣着,任小地仙看着他,那么无畏的目光盈盈的凝在他身上,却又仿佛直接穿过他望向了远方。他知道她在看谁,因为心中立刻便浮现出了轩辕的身影。
那个男人,有着冷肃的面容,骄傲的身手,一纵身,一跃起,都如游龙一般矫健,一剑出,曾令天地色变……
数千年了,无论他曾经怎样风光的大败过他,也无论他在天上享受着怎样的尊荣,其实在心底的最深处,在他最不想,不愿,甚至不敢去面对的角落里,他埋藏着对自己最无奈的认知:他,不如他!
颓唐,手不知不觉的松开。轩辕还未杀到,他竟已在小地仙面前有了种不战而败的沮丧。
可他怎么能够放手?
这一片天地,这一场风光,他已习惯了站在最高处,习惯了承受万生的膜拜,他再也不要低到尘埃里去,也再不想在轩辕的夺目光辉下黯淡无光……
“陛下!”有轻柔的语声唤他,帝释茫然的回头,“舍儿?”
“是,陛下。”舍脂躬身,手中托着一方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帝释的银甲,“轩辕要来了,还请陛下早做准备!”
凤目垂落,帝释忽的幽幽的笑了。是啊,已经杀上门了,由不得他不战了。只是眼前的战甲,已有上千年未曾穿过了,居然陌生的令他感到一丝心悸。
大掌缓缓探出,提起战甲猛的一抖。
银光刹那烁出,晶莹的碎钻在银甲上闪出夺目的光彩,银色流苏簌簌的从肩头、从臂肘垂下,护心银镜,光可鉴人,银带束腰,獐鹤龙形。低头,让舍脂将银盔为他小心翼翼的扶上,一束银缨顺着脖颈贴服的垂落胸前。
帝释抬头,毫不意外的众人眼中看到了惊羡、赞叹,唯有地上的小地仙,杏目中忽的闪过一抹惊艳,但接下来,除了讽刺便还是讽刺。
骄傲与愤懑同时充斥胸膛,帝释猛的俯身摊开一掌,一枚鲜红的龙型玉印凭空出现。
“小地仙,朕不会让你死,朕要让你亲眼看着轩辕大败,再次臣服在朕脚下。他休想从朕这里夺回任何东西,这天地,这帝位,包括——你!”
大掌翻覆,玉印刹那间闪出刺目的红光,几瓣漂浮在空中的魂萦登时被吸入印中,糖糖浑身一震,如遭重击,连瞳孔都开始微微发散。
“呵呵!”满意的低笑,帝释将糖糖从地上一把拽起。
“陛下,”舍脂上前扶住了帝释的手臂:“把她交予臣妾吧。”
凤目眯起,帝释默默的望向舍脂。舍脂笑,神色自若的任他打量。半晌,帝释扬起了唇角,目光温柔如水:“好!舍儿替朕好好看着她,她身上只剩了一魂两魄,千万不可让她再受伤了。你懂得?”
“是,臣妾懂得!”舍脂笑,温顺的低头,掩去了眸中的一抹厉芒。
帝释也笑,在舍脂低头的一刹那,凤目中陡然聚起阴霾,却转而又消失不见。
等舍脂起身,他将糖糖轻轻的推了过去,一回手,将锁着魂片的玉印装进了自己腰间。
这世上,谁也不能令他相信,谁也不值得让他将性命的筹码托付。这一瞬,他突然又嫉妒起了轩辕。
前世,轩辕有五侍为他以魂护魂,今世,又有小地仙为他死心塌地。为何,上天总要眷顾那人?哪怕他嗜杀成性,堕落成魔?!
一咬牙,帝释转身,狠狠的厉吼道:“所有天兵,随朕出战!”
*
天门,疯狂的战场。
刀剑与霹雳之光交相辉映,神光、魔芒,妖气与仙瑞次第炸放。这一刻,战场没了惨烈之说,万生的死去皆被盛大的战况所掩盖,只有恢弘。
磅礴的厮杀,壮观的攻掠,血雨只成了要为战场添色,咝嚎也只成了为战士助威。
一道又一道的霹雳紧系着轩辕的身影,仅剩的三十一部天众全围在他身周,蔽天与破雷立在高处释出道道光闪,低处是二十九部天众遐机合围。
一篷又一篷的光闪,漫空飞窜的法器与时不时迸出的五彩剑芒、威武盘过的悠长墨龙战成一团,酣畅,却也惊险。
陡的,一道白光从空中划过,拖着碧绿的光尾,犹如一颗飞坠的流星直直射向蔽天与破雷二神。
“轰!”霹雳仓促间炸响,这次却再不敢袭向轩辕,而是在半空中改道拦向那颗疾驰的光点。
无声,绿光一闪,白点轻盈的晃过,顿地,化作白衣白发,连面色与唇瓣都泛着白芒的无忧,眉间,一簇火形的红纹如在灼灼烧燃。
终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千年之战(二)
“胐妖,找死!”蔽天大怒,手中的巨伞开始飞速旋转,转的头顶云空阴风阵阵,暗雾重弥,犹如夜空诡异。
“夸察,夸察——”硕大的霹雳光团借势生威,颗颗追袭向地上的无忧。
碧眸一黯,无忧身形一晃,再次化为一道流光在霹雳间急速闪耀。
“哈哈,胐妖受死吧!”破雷杀的兴起,一双巨锤在手中越击越快,伴随着他的动作,霹雳光团渐渐织成一片光网,重重叠叠罩上那点流光……
“王——”凄切的呼唤划破天地,又是一点流光射出,直入网底。两颗灿烂的炫芒乍一相遇,遽然迸发出一团刺目的白焰,穿破了密密层层的光网。
刹那后,光华尽散,无忧一把托住面色惨白的鼓鼓,急声喝问:“你怎么来了,王儿呢?”
“托付给青蓝了。”无惧无忧的怒气,鼓鼓扬起了唇角:“王,别怪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沉默,片刻后无忧将鼓鼓猛的拥入了怀里。该气的,可是又怎么能气的起来。
天知道,刚才那一瞬他有多害怕,怕她被天雷击中,怕她就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那样的结果,即使连想他都不能想!既然来了,那就来吧,生死都在一起!
“轰!”
惊雷又响,似乎看不得二人的亲密,危急间,无忧在鼓鼓腰间一托,低喝道:“走!”
光网再次罩下,两朵流萤在网中相互依偎,飞舞,闪避,不离不弃。
呜呜嗖嗖,巨伞越转越快,轰轰隆隆,巨锤越击越急,编织成雳网越来越密。避无可避,无忧拽着鼓鼓向地面急坠,反手,爆出一片碧绿的妖芒。
一阵令人寒毛倒竖的戾气扑面而过,鼓鼓被无忧护在身前毫发无伤,空气中却漫起一股令人不安的焦糊味。
“王?”鼓鼓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无忧的唇角溢出一抹血痕。
低头,一幅残破的白袖在空中飘舞,袖中的手臂上,焦痕累累,鲜血蜿蜒,刺痛了鼓鼓的眼,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大滴、大滴的流下。
“不哭。”无忧笑,用完好的手去拍鼓鼓的头。只是手掌还未触上发丝,鼓鼓却蓦地神色大变,上前一把搂住无忧,飞速转身。
一瞬,熟悉的酥麻感切上肌肤,无忧大震,看着一幅绚丽的光网在鼓鼓身后展开,如蝶翼舒展。
心慌,意乱,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叫她的名字,也来不及再将她换回胸前,无忧咬牙狠狠侧出了半身。如果救不了她,他也决不允许她为救他而死。要死,那便也一起吧!
“喀嚓——”
奇异的金鸣声响过,没有预期中的痛楚袭来,反倒是一阵金属扭绞声刺耳的闹心。
无忧看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