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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仙缘如墨之海棠香-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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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夏国现任的王叫乞渠,胡夏国在他的治理之下不断的侵略夸张,连连吃掉西北部的多个小国家小部落,似有与晋国抗衡的趋势。

“旦伊将军急奏,西北时疫流行,军中半数将士沾染上了,他急寻解救时疫之方,诸多方子皆无济于事……”

“而乞渠的军队就在距骠骑将军营帐不足100里处……”

夏?严肃着一张脸,给皇上行了个礼道:“皇上,臣以为现下胡夏国大举侵犯,而我军中士兵为时疫所累而士气低落。不若遣使节出使胡夏,商议和亲!”

“丞相!!!”皇上大喝一声,语气颇为不满不悦。

“皇上,容臣道完,”夏?嘴角不自觉的噙了一抹微笑,“出使胡夏路途遥远,来回将近要一月时间,这一月时间里我等难道不能寻出解疫之法么?”

“缓兵之计?”

夏?点点头,“臣以为,西北的这场时疫乃是胡夏国私下所为,以此卑劣之手段损我晋国将士在先,我等定不能容忍。且兵不厌诈……旦伊将军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皇上紧皱的眉宇稍稍缓和了些,问道:“那依丞相之计,哪位公主最为妥当?”

“自当是最美最智慧的一位,且要不将胡夏国放在眼里,方能引起胡夏王的兴趣,也为以后和亲的变卦提供说辞!”他镇定自若的道。

皇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颇不确定的问:“丞相,找你这番说法,只有鄂邑公主最为合适了!”

夏?摇摇头,笃定道:“以臣之见,永泰恪公主更合适!”

“不可!”

“皇上不舍?”

“丞相舍得?”

夏?笑道:“有舍才有得!何况永泰恪公主祖上便是我晋国开国大将军,即便情况有异,她也定能深明大义理解我等用心……”

见皇上踌躇的很,夏?不由上前悄声道:“此事需与旦伊将军先通个气,朝堂上定是有人极力反对,此外皇上还须得稳住太后。”

“丞相真是心如比干!”

“谢皇上赞誉,不过臣只求得皇上庇佑,呵呵呵呵……”

皇上轻笑,“得朕庇佑?丞相说笑了,朕倒是真想看看你的心是怎样的玲珑法,如若可以的话……”

就这般言语上暗自过招后,皇上和夏?自是各自忙了下去。

太后携着皇后和其他妃嫔在宫中焚香祈祷,求上天保佑西北部的旦伊军队逢凶化吉度过难关,但是却无用的很。西北的密函一日三封,被瘟疫感染的兵士不能留在军营里,只能随处找地掩埋,这么一来,便又加重了旦伊的负担。

焦急之下,皇上日渐憔悴起来。

是日,天气和煦的让人生妒。

甘棠额上纱布终于得以褪下,她遣宫女备了热水新洗了头发,正坐在廊下任阳光晒着。

被晒的晕乎间,却见庭院中盛开如锦的花朵深深浅浅的抱在枝条之上,百媚千娇的异常夺目。

微风拂过便有花瓣飘落在身上,像极了城郊篱笆院里的那株海棠。

鄂邑公主负手站在怡心阁门前,人未到声先到:“真是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来历!”

闻声望去,甘棠瞧见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不似妃嫔满头珠翠,却是一身短装打扮,只腰间锦带上的明珠闪着耀眼的光茫。

除却皇后和鄂邑公主,宫里又能有谁这么恨她呢?面前这人显然不是皇后,加上自己被封了公主之后,断然也再不能引起皇后的防范,故稍加思索之下,她便晓得来人的身份了。

“我是何来历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害了我父母的黑衣人是何来历?”她冷笑,如今她可是永泰恪公主,封号上多了个‘恪’字,足见太后对她的怜惜之情。

而鄂邑和其他几位未出嫁的公主,却至今未得此殊荣。

见鄂邑公主脸色多变,她起身行至两步之遥,淡然又锋芒的道:“得皇上与太后眷顾,家父被追封为忠义侯,但,这并不代表你的罪过也能随着‘忠义侯’三个字长眠于地下!”

“你不过是沾了祖上的光,休要不知深浅!”

“不然,甘棠是沾了鄂邑公主的光,如若没有公主你,我如何能入得宫来?”

鄂邑公主大怒,指着甘棠道:“放肆!你竟敢在本公主面前自称‘我’?”

甘棠笑了,“这永泰恪的封号是太后亲自所想,即便我不是先皇之女,但是有此公主的头衔,怎的不能自称一声‘我’?”

“无碍,本公主就看你能蹦?几天,一朝皇兄将你远嫁至胡夏,届时本公主自是眼不见为净!”

甘棠心下骤紧,远嫁胡夏国?

“怎么,害怕了?话说这计策还是丞相所献呢!”鄂邑公主假笑道,“你不是他的棠夫人吗,怎的他还这般狠心?”

小院里顿时寂静的出奇,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过来,然而甘棠心下光顾着想鄂邑公主的话,竟未察觉。

第六十三章   裂之有馀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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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树下斑驳的阴影,甘棠心想甘家世代忠诚,倘若父母还在,对牺牲一人而换来西北安宁的远嫁之举,虽不舍但却也是会大义的。

想到这里,她心下难平之意虽未尽数散去,却也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了。

“胡夏扰我边境,而旦伊将军疲于守备,倘若甘棠远嫁能缓西北之困,又何乐而不为呢?甘棠孑然一身,且得太后照拂,自当为国尽力。再者,胡夏民风傻乐,热情善歌舞,嫁去了未必就会辛苦不适……”

鄂邑公主一字一顿讥笑道:“你到是真想得开!”

皇上轻步上前,轻拍了拍甘棠的肩膀以示安慰,复又转头对鄂邑公主道:“你不知晓未得朕的许可,谁都不能到这怡心阁来的吗?”

鄂邑公主不自觉的震动了,皇上向来都不曾和她这般疏离过,现下站在面前的让她倍感陌生的人还是她的皇兄吗?

她一把抓住皇上的手臂道:“皇兄,好歹我才你正经的皇妹,你怎能如此不分亲疏?”

“棠儿虽不是朕嫡亲的妹妹,但丞相说的对,她是忠臣之后,委实深明大义。不似你这般……”

皇上隐去了下面的话,实则是给她留了个面子。殊不知鄂邑公主不仅不顺台阶而下,反是强道:“正因为不是嫡亲的妹妹,皇兄才如此宠爱的吧!”

鄂邑公主的提醒无疑是击在了皇上心上,他安静的停了一刻,厉声吩咐道:“来人,传朕旨意,鄂邑公主出言不逊,即日起禁足在养性斋,敛了心性再出来吧!”

抿唇恨恨的看了甘棠一眼,鄂邑公主扭头去了。

只不过她没有安稳的往养性斋而去,却是打昏了尾随的宫女,直奔宫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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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书房里,刚下了朝的夏?朝服都未换下,便从书架上取出一卷羊皮地图,上面粗粗细细的线条勾勒着的,似是胡夏国的版图。

西北之境,大小十几个小国,眼下尽数为乞渠所夺。

今儿朝堂上,出使胡夏的使者一身狼狈的回来了,说是胡夏王乞渠不仅仅要派下属亲自前来挑选公主,且还要三十万斛谷子,割裕西、宣为、凉州三城。

群臣纷纷议论乞渠委实是狮子大开口,除却议论之外,皆无对策。

而夏?回相府的路上也听到有人悲吟着前人留下的诗歌:

晨行梓道中,梓叶相切磨。

与君别交中,?如新缣罗。

裂之有馀丝,吐之无还期。

他当时手支着额,苦笑着重复道,吐之无还期么?

不会的,夫人,定不会那般境况的!

“让开,狗奴才,给本公主让开!”

夏?皱着眉头顺着书房大门将望出去,却是管家唯唯诺诺的想拦着鄂邑公主,却又深怕她怒上加怒,只能弓着身子立在一旁。

他虚虚的给鄂邑公主行了个礼,客气道:“不知公主前来,未曾相迎,请公主见谅!”道完之后颇为体谅的对管家挥挥手,管家便下去了。

一路骑马疾奔过来,鄂邑公主早已口渴的很。她迈进书房,一见夏?的书桌上摆着冷茶,忙端起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饮毕后,她将杯子递给了夏?,娇笑道:“天气燥热,丞相也喝一口吧!”

“公主尽情饮用便是,本相不渴!”

“丞相是嫌弃本公主?”

夏?眼皮都不抬,直道:“夏?不敢对公主不敬,但是却也尚未与公主亲近到那般程度。”

话已然很直白了,鄂邑公主却也不恼,定定放下茶盏只一勾手便揽住了他的脖子。

“丞相大人,待这五月一过,你便是我的驸马了。”

“可眼下,还不是!”

鄂邑靠在夏?的肩上,手亦在他的胸口轻轻抚摸,“那又如何?本公主现在就想要你……”

“西北事急,夏?实无兴致陪公主戏耍,公主还是请回吧!”

话一说完,鄂邑公主眸子闪着羞愤的光芒,而那羞愤似乎在须臾间便被蓦得放大了数倍,居高临下的从头传到脚底……

“丞相,休要怪我用强了!”她莫名的笑了两声,玉手张开,夏?在她掌中强大的吸引力之下,竟不由自主的被抛摔在矮榻上。

他敏捷的要跳将下榻,却被鄂邑一把按住后倾身覆了上去。

“来人!”

夏?开口大叫,可就在他一张口的刹那,鄂邑公主便扳过他,低笑着咬上了他的唇。正欲推开,鄂邑公主的唇却移向他的耳垂,反复的轻轻允吸。

“无耻!”他恨恨的骂道。

鄂邑公主哼了哼,唇却慢慢下滑落在颈项,用力一咬,疼痛之下夏?忍不住‘嘶’的抽了口冷气。

“你这朝服委实碍事,容我褪了它吧!”话音将落,那繁缛的朝服便被她三下五除二褪了个干净,只留得月白中衣在身。

夏?心下嫌恶,挣扎着抬手去推,可两只手好似脱臼了一般,动一分就疼上十分,想来是被摔的厉害。

好在还能说话。

似乎多看鄂邑公主一眼都会被玷污了,他扭头看向窗口,恹恹道:“我浑身动弹不得,可是你对我下了药?”

手中把玩着他的头发,鄂邑公主复又扳过他的脸,笑道:“笑死人了,本公主只不过是略略施了个法而已!”

说完这个话时,夏?猛地一紧,却是鄂邑白皙纤细的手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游移到小腹处。他没答话,只闭上双目不愿相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我是唤你丞相好呢,还是唤夫君?”

一个没忍住,他沉脸骂道:“委实是浮荡至极!”

“啪!”鄂邑公主赏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子,“你给我闭嘴!”

奈何欢好之事,男子如若不情愿,女子便有些无从下手了,正如此刻尴尬愤然又不肯罢休的鄂邑公主。

将她忽红忽白的脸色看在眼里,夏?笑了,讥讽味十足。

被夏?的笑惹得心头小鹿乱撞,鄂邑公主一把扯过他的月白上衣,可弹指间夏?掌心一个盾牌形状的印记忽闪忽闪的,继而射出一道凌厉的光柱,犹如利剑直插鄂邑公主的心口。

那光柱刚一接触到鄂邑的身体,就有一个人影从她体内飘出,踉跄着重重击在书桌上。于是桌上笔架砚台镇纸纷纷掉落在地,浓墨溅的地面斑斑点点。

“是你?”夏?瞠目道,面上尽是不可思议。

手捂着心口的元女诧异问道:“护身咒?她竟对你施了护身咒,想的委实周全的很呐!”

夏?看着自己的手掌,思来想去的也未明白海棠仙子是何时对他设了这所谓的‘护身咒’,不过却是在几欲失身的紧要关头护了他,额,好有心呐!

不过夏?很快便无心去想元女是如何附在鄂邑公主身上的,他只急切问道:“你可知那位仙子身在何处?”

元女被他面上急切的神情刺的晃了晃,举着手掌颤抖道:“你只晓得想着她,想着她一人,却从未思虑过我……你若再多问一句关于她的事体,我便先毁了你,再毁了自己!”

她手里忽的多了个花枝一样的东西,只不过上面布满了尖锐的花刺,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夏?动了动脚,好似并不如先前一般麻木了,他镇定了许多道:“你万勿胡来!如今有那护身咒护着我,你定是伤我不到的。不过,你却又何苦要与我同归于尽呢!”

元女已经语无伦次,只讷讷道:“我为何要与你同归于尽呢,为何,为何……”继而又抖着嘴唇暴怒道:“难道你心下不知晓么?”

夏?费力打量着她不甚稳定的情绪,觉得她委实有些疯狂。

这个女人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附在鄂邑公主体内,后又轻薄自己未遂,难不保一会再癫狂起来又要做出荒诞之事来。

因想到此处,他软言劝慰道:“我不甚明了是何时做了对不住姑娘之事,但是多年前你便妄图劫持我,将才又几欲轻薄了我,如此,也该解气了,不若你就先行离去吧!”

元女脸色铁青眼神迷离,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夏?以为劝慰之语起了作用时,被书房打斗声所惊动的护卫们迅速前来,将元女围了起来。

眼眸中怒火汹涌,元女僵着一张脸将手中花枝扫了几扫,平日里强悍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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