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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齐家之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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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次欢爱已经太久,她几乎难以承受他欲望的全部。
                 「嗯、嗯嗯嗯嗯……」她柔若无骨,双眸迷蒙,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不由自主的娇哼着,像具最美的乐器,只能随他摆布。
                 月上柳梢头,书房里春色浓浓,娇声整夜不断。
                 第七章
                 晨光乍现。
                 清透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缓缓迤逦而进,慢慢照亮了一夜春宵后,显得有些狼藉的书房。
                 昨天夜里,被打翻的黑墨,早已在地上干涸,留下点点墨迹。柔软的宣纸,以及散乱的毛笔,也被推扫落地,在地上躺了一整夜。
                 绸裙、小兜、罗袜,青衣、玉带、长靴,一件又一件男人与女人的衣物,从书桌上头,一路散落乱丢,从书桌直到偏厅里那张舒适的大床旁。
                 偏厅里头,家具样样不缺,大床靠在层层柜架旁,为的就是让历任齐家主人,在处理繁重商务中,若觑得空档,就能在此小憩。也是齐严这阵子以来,冷落娇妻不回主楼时,夜夜独眠的地方。
                 但是,昨夜睡在这张床上的,可不只是齐严一个人。
                 当日光照进偏厅,困倦的宝宝,因为陡然失去环抱在四周的温暖,而被惊醒过来。
                 她娇慵的睁开眼儿,正好瞧见齐严下了床,正背对着她,一语不发的穿著衣裳。
                 望着那逐渐被衣衫遮盖,却仍掩盖不住的男性身躯,以及他宽阔的肩背上,小小牙印以及指痕,昨夜的点点滴滴,霎时之间又涌入脑海,她羞得脸儿红红,直想钻进被子里去。
                 但,紧绷的气氛,渐渐让她的羞怯转为不解,甚至是惊慌。
                 齐严迳自套上单衣,拾起地上的衣带,在腰间绑妥,从头到尾都没看床上的人儿一眼。
                 她倚在床上,小手抓着丝被,遮掩着胸口,仍看着他穿衣的背影,心里却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辐射而出的怒意。
                 他在生气。
                 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气。
                 齐严冷着脸,穿衣绑带的动作简洁有力,却教那些上好的衣料,都因为他过度强大的力道,而发出细微的呻吟。他要是再用力一些,那些衣料肯定就要被扯裂了。
                 「夫君?」
                 怯怯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他的动作,蓦然一停,但是下一瞬间,立刻又再继续,对那声柔声娇唤完全置若罔闻。
                 偏厅里的寂静,以及丈夫冷然的反应,让床上的宝宝心里愈来愈慌,小手把被子揪得更紧。
                 齐严压抑着濒临爆发的脾气,弯腰拾起地上的发带,将披散的长发重新束起。
                 「夫君……我……」看着那冷漠的背影,宝宝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你……你在生气吗?」
                 他在生气吗?他在生气吗?
                 费力压抑的怒火陡然爆发了。
                 「没错,我在生气!」齐严一把抓起被扔在椅子上的外衣,终于转过身来。他脸色铁青,看着纤弱的妻子,厉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昨夜激情浓时,他根本无法思考,只能放纵本能,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但是等到冲动褪去,理智再度回到脑中时,他才警觉到,那样的失控绝对是有了外力介入的缘故。
                 他虽然苦忍多时,但那些强烈的渴望,还不足以淹没他深埋在心中,无人能知的那个决定。
                 宝宝畏缩了一下,在他锐利的目光下,脱口而出。
                 「呃,那个药——」
                 「药?!」齐严难以置信。「你对我下药?」
                 「呃,那……那……」打从成亲以来,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愤怒过。她往床内一缩,吓得有些结巴。「我没……」
                 呜呜呜,不是她不是她,下药的明明是三姊啦!
                 但是,追根究柢,三姊会对齐严下药也全都是为了她。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怎能为了躲避丈夫的怒火,就把过错全推到三姊头上呢?
                 望着娇妻轻颤的双肩上,还留着他昨夜太过放肆纵情时,留下的无数瘀痕,以及雪白颈上的齿印,还有那被蹂躏得几乎要见血的红唇,齐严握紧了双拳,火冒三丈的冷声开骂。
                 「娘她们不知轻重,乱出主意,你怎么能够一迳盲从?」
                 「不,不是的!」这次,真的不是婆婆们的主意啊!
                 齐严却听不下她的解释,「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伤得你更重?」想到那种情形,他在怒意掩饰下的心就恐惧得几乎颤抖。
                 「我……」
                 他的满腔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全部倾巢而出。他甚少对妻子发脾气,但事态严重,熊熊的怒火燃烧挡也挡不住。
                 「别人要你对我下药,你就下药。如果那人交给你的,其实是毒,不是药呢?」他质问。
                 宝宝吓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责骂没有结束。
                 「你知不知道事情可能更糟?我可能更加失控?」
                 她小脸煞白,那些责骂的字句,就像是一下又一下的鞭打,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
                 「你到底在想什么?」
                 接连不断的责骂,让她手足无措,虽然几度想辩驳,齐严却不曾给她半点机会,反倒在她泪水夺眶的时候,铁青着脸迳自背过身去,套上最后一件外衣,转身踏步离开,每一个步伐,都用力得像要踩碎地上的砖。
                 他气过了头,甚至忘了关门,敞开的书房大门,从外吹进阵阵风来。
                 微凉的晨风,穿门过厅,吹得偏厅大床上的宝宝,禁受不住的频频颤抖。
                 齐严冷绝的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她孤独一人,坐在偌大的床上,眼泪直掉,濡湿了被子。
                 他铁青的脸色、严厉的责骂,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脑海里盘桓,挥之不去,每想一次,眼泪就落得更急。
                 她真的不懂。不懂他为什么要凶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气愤,已经成亲的夫妻,行鱼水之欢有什么不对?
                 宝宝一边哭着,一边走下了床。她弯着腰,一路捡拾着昨夜被急急扯落,散落满地的衣衫,啜泣不已的将那些破掉的衣裙重新穿回身上。
                 齐严说,怕伤着她。但是,她的身子,早就养好啦!婆婆们明明就说,一般妇人小产,也都是一、两个月之后,就能够行房了,他还当她不懂,告诉她不必急于一时。
                 但,一时,是多久?
                 他们都八个月没行房了!
                 她哭着哭着,愈是想着,就愈是难过,一股脑儿钻牛角尖,无法自拔。
                 呜呜呜,他会那么生气,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分明就是不想跟她「那个那个」嘛!
                 想起那日,在碧湖上无意撞见白小恬倚偎在齐严怀里的景况,再度浮现心头。原本的猜疑,有了各种迹象做为佐证,让她只能相信,丈夫当真移情别恋了。
                 宝宝心头发疼,泪珠再变成串滑落。
                 娇小的身躯,独自蹲在书房,一边哭着,一边收拾地上的文房四宝。虽然,她真的好伤心,但是终究脸皮薄嫩,不敢留下「证据」,让仆人们知道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直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书房都收拾妥当后,她才红着双眼,慢吞吞的走回主楼。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白云悠悠,风和日丽,跟宝宝心里的愁云惨雾,形成强烈对比。
                 「宝宝?」
                 偌大的庭院中,一声娇喝蓦地响起。
                 「怎么回事?」
                 她原本想要独自回到主楼,窝进软榻上头,忍受那一阵又一阵的心痛,却没想到,竟会在主楼门前,就遇着跑来探看的珠珠。
                 一时心慌,她急忙伸手,想遮住哭红的双眼。
                 这个举动,反而让珠珠起了疑心。
                 「你遮什么?」她伸手就抓,握住妹妹的小手,却见妹妹慌忙的又抬起另一只手去遮。「不准遮!你再遮我生气喽!」她娇叱。
                 知道三姊的脾气,宝宝的小手虽然再也不敢去遮,但小脑袋却依然垂得低低的,妄想拖延时间,能瞒得了一会儿也好。
                 珠珠可不放过她,双手插着蛮腰,挑眉下令。
                 「把头抬起来!」
                 心里知道,要是不乖乖照做,三姊绝对不会罢休,宝宝这才慢吞吞的,把脸儿拾了起来。
                 瞬间,珠珠大惊失色。
                 「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宝宝满脸为难,咬着粉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瞧见妹妹吞吞吐吐、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珠珠倏地想起,昨日姊妹长谈的时候,所提及的齐严那一再坐怀不乱、坚忍过人的事迹。她倒抽一口气,脱口而出。
                 「难道,我昨晚下的春药没效?」哇,连春药也没效,难道最糟的猜测成真,齐严真的不举?
                 听见姊姊提起,宝宝好不容易才稍稍平息的情绪,瞬间又再起波澜,泪水蓦然上涌,开始在眼眶蓄积。
                 「不……不是……」她摇头,泪花乱洒。
                 「他没扑倒你吗?」珠珠没听进小妹的言语,仍是满脸诧异,连珠炮的追问道:「该不会,他又开口叫你把衣服穿好?这不可能啊?我去买药的时候,还特别问过药行的人,不该没效才是。」药行的人,跪着保证,用项上人头担保,那药绝对有效。
                 「不是……不是啦……是……是……呜呜呜呜呜!」
                 珠珠愈说,宝宝心里愈是难受,她试着想要解释,偏偏一时悲从中来,不由得倒进三姊的怀里,呜咽不已的直哭。
                 「怎么了?喂,宝宝,你得把话说完,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呜呜呜,夫君他……他……」
                 「他怎样?」
                 「他心里有别人了!」
                 「什么?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珠珠再度倒抽口气,吓了一跳。「昨天你们夫妻两个,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天,昨天就已经不好了……」怀里的小人儿,哭得梨花带雨,几乎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他早就喜欢上别人了!」
                 什么?!
                 珠珠一听,勃然大怒。
                 「他敢到外头偷吃?」珠珠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长鞭,火冒三丈的就要转身出门,找那狼心狗肺的负心汉算帐。「我这就去把他大卸八块!」
                 宝宝一看事态严重,连忙伸手,抱住冲动的三姊。
                 「不,不要啦!」
                 「你不要拦我!那家伙娶了我们钱家的人,还敢偷吃,我今天就把他给阉了,看他还怎么偷人!」
                 「三姊,不要啦……」宝宝死命抱住珠珠,泪如雨下,却还是于心不忍。「你不要去找他啦……算了,算了——」
                 「什么算了?怎么可以算了?」珠珠气得想杀人,听着妹妹到这个时候,竟还护着齐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这傻瓜,他都移情别恋了,干么还帮他说话?」
                 「可是夫君他之前,对我很好啊!都怪我……不小心小产,他才会……」说到这,宝宝又掉下泪来。在她心里,始终把这件事情当成自己的错。
                 「孩子流掉,你比他还难过,这算什么借口!」珠珠骂道。
                 宝宝只是哭着,两只小手却还紧紧抱着不放,就是不肯让三姊去找齐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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