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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新唐遗玉-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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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上次还与我说过,只要我想知道,我问,你就会告诉我,那你现在与我说,长孙娴到底为何要屡屡与我为难?”

遗玉表情很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卢智,从两边半透明的车窗打进来的光亮,将他脸上短暂的为难之色照了个清晰。

“这个不是不能与你讲,先前我没解释,亦是被她误导,毕竟她是同你一年进的国子监,向来是只闻其名少见其人,现下才看明白些她的为人。”

卢智沉吟了片刻,终是开始与她解释起来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小玉,你可知道,朝堂之上、京城之中,争斗的最厉害的,是什么?”

遗玉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党派相斗,太子、吴王和魏王都有继位之能,加上中立的一方,明里暗里的缠斗。”

她身处长安,因卢智和李泰的关系,已经算是被卷入了党派相争的边缘之内,上辈子的认知,让她这未涉朝堂的姑娘家。能比常人看的清楚些。

哪想卢智听了她的回答,竟是摇头一叹,“党派相斗固然已经开始,可却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如今这天下,争的最厉害的还是二字——门第!”

他将“门第”二字咬的很重,遗玉心中一颤,垂眸思索,门第,即是指的家世,或是门阀士族,或是寒门庶子,这出身,的确很重要,单看他们兄妹初到长安所受待遇便可见一二。

她耳中听着卢智继续说来:“自曹魏以来,门第观念便在士族门阀之中渐重,士与庶之分隔明显,晋时更是鼎盛之至,我朝至今建都至今近二十年,虽这门第观念不若晋时严整,却依然根深,士族大家的子孙仕途坦顺,可寒门学子若要出头谈何容易,但近年来,当今圣上重贤才轻门第,已有不少庶民出身者在朝堂之中身居要职,这显然是家业深厚的士族大家所不乐见的。”

“门第观念,始于婚姻,眼下老牌子的士族多是靠着姻亲接连在一起,不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却在大多事情上是同进退,而那些庶民出身无甚家底的朝臣,再相互用姻亲联系,终会慢慢变成新兴的士族势力,这就分割了士族门阀的利益还有朝中的话语权——”

遗玉伸出一手让他先停下,“我有些懂了,长孙娴与其说是针对我,不如说是针对你,针对这国子监中、这长安城中,庶民出身有意仕途的学子。”

这些年来,平民出身入仕的学子越来越多,士族门阀是不可能也无力用婚聘来抓牢这些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大家小姐等着待嫁。

依着卢智现在的发展,日后必大有作为,眼看科举临近,若是让他顺利出仕,于天下寒门学子无异于一道镇定心念的良药,必会刺激更多的庶民的出仕之念。

卢智目露赞意,“对,可以这么说。”

遗玉见他肯定,心念一转,哭笑不得道:“这真是、真是——咱们兄妹实是士族之子,现在却因树大招风,倒被当成靶子刺着给寒门学子们看,若是哪日认了外公,真不知今日欺我辱我之人,会作何感想。”

卢智摇头一笑,而后面容突然转为肃穆,道:“高门之间相互暗斗,老牌士族又要打压新兴士族,那些有苗子的往往会胎死腹中,这门第之争,是利了那些权贵。可却不利黎民百姓,因而我们——”

他的话停顿在这里,目光复杂了一瞬,道:“此事暂且就说到这里吧,你也明了长孙娴为何针对你,咱们日后暂且防着她便是。”

他话没说完,遗玉却不急追问,很是贴心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哥在这五院艺比上,还有事没与我讲清楚吧。”

“嗯?”

遗玉一撇嘴,提醒道:“那木刻,到底有什么用,可不只是让人高看了几分,多了些脸面吧。”

听她提到木刻,卢智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还带着些许神秘。

“这木刻,的确是有大用,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越是卖关子,遗玉越想知道,朝他小腿轻踢了一下,佯凶道:“我还算你的外人,说!”

卢智食指蹭了一下下巴,模糊不清道:“据说——当然这事我也不大肯定,据说在国子监五院艺比,拿了三块木刻的,在科举中,可以直入殿试。”

“啊!”

遗玉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要知道,殿试可是科举的最后关头,整座国子监中,各科每年最优者十人,才能直入殿试由圣上亲选,而这些人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同各大势力有所牵连,寻常人就算是有才有德也难分半杯羹。

惊讶之后,遗玉又甚感无趣。“哦,那对我就没什么用了,学里也真小气,那木刻就在木头外面刷了一层金漆,若全是金子打的还值当几个钱。”

卢智似笑非笑的表情未减,继续道:“科举是于男子,那木刻于女子——据说,凡是在五院艺比中,拿到过三块木刻的女子,毕业考后不论成绩如何,必为女官!”

“咯噔”一声,遗玉心头震动,两眼一瞪,结结巴巴道:“女、女、女官?”

卢智似是很满意她这震惊的表情,放在下巴上的食指移开,微微颔首。

遗玉顿觉脑中有些发蒙,她可没忘了,入国子监最初的动力和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女官”二字。

这大唐中,唐律有一则,凡是为女官者,不论品级,不论职否,皆有可平三妻四妾之权!

这里的女官,可不是指的宫中那些宫女出身的女官,而是堂堂正正国子监念出来的!每年,在国子监岁考和毕业考上成绩出众的,便有机会被祭酒和五名博士院长举荐到圣前,御旨亲封为女官,为了同宫女出身区别,亦被称为——女仕。

遗玉在学里这些时日,也知道一些内部事宜,国子监中的女学生大增,这女官的举荐名额,每一年仅仅有五人,而这五人当中,至多只有两人可得圣谕,有时不得圣睐,更是一个都没封下过!

这会儿,卢智竟然告诉她,拿了三块木刻,就可以直接被封为女仕!

“大、大哥,你没在说笑吧!”

卢智轻咳一声,“说笑是没有,不过这只是据说,是据说。”

他越是强调“据说”二字,遗玉越是肯定确有其事!当下便张嘴小小哀嚎了一下。

卢智看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怎么了?”

遗玉一手扶着额头,无力地对他挥挥小手,“我没事……”

她不过是突然后悔起来,自己早上艺比时候的高风亮节,生生把到手的一块木刻让给了他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遗玉忍不住又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

卢智振振有词,“我都说了,这只是据说,没准儿的事情,告诉你干嘛。”

遗玉才不信他鬼话,若真是没准儿的事情,那他再三鼓动她多拿木刻是为了什么,对了!她记得在梅楼上,领木刻的时候,祭酒大人似还曾经对她说过,让她好好收着这木刻,日后必有用处之类的话!

懊恼了一阵,遗玉即丢下了后悔的心思,想一想,若是早就知道木刻这般重要,她是否还会选择坚持不作弊呢?答案是肯定的,她依旧不会作弊,那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只是这么一来,李泰泄题给她让她拿了木刻,究竟是……

第255章 寻什么样的婆家

“大哥,我问你,这女仕可平三妻四妾之权,对、对什么人都管用吗?”

遗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些,免得被卢智看出端倪来。

卢智想了想,答道:“照理说,是对任何人都管用的。”

照理说?那还有不照理说的?

遗玉装作糊涂,面带疑惑道:“不会吧,若是一女仕嫁入皇室,难道那些皇子和世子们,也要遵从此律?”

卢智思索后,答道,“这女仕一律,是在平阳公主的干预下,贞观二年有所修编,也是因着几位有名望的夫人和公主才能实行,现今满朝获封的女仕,算来不过十余人罢了,还没有哪位是嫁入皇室的。”

“这么说,只是从没有过先例而已,律法并没明文规定,皇室子孙是否要遵循此律?”

卢智探手过来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又瞎想,这还用得着明文规定吗,可你见过哪个皇子皇孙,不是妃妾满院的,再者,能做上女官的哪个不是脑子清楚的很,非要往那个圈子里跳?这皇亲国戚,也不是谁都想做的。”

遗玉不敢再问下去,扯动嘴角露出个自然的笑容,“哦,我也就是一时好奇,才会有此一问,想来也不大可能的。”

卢智话锋一转,“你在国子监能待上几年,五院艺比虽不是每次都能被选入,但累积够三块木刻,未尝不可,就是靠着书艺,每年拿下一块也够的,木刻的传言既然能流出来,必是有几分真切,你若想日后不受委屈,那就给我用心点!”

“我心里清楚的,大哥放心。”

女官之位,所附带的权利,对皇室子孙,八成是没用的……那,李泰为什么要花费精力帮她拿到木刻?

遗玉心中一钝,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垂下头去掩饰脸上的表情。

在她垂首之际,一直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她神态的卢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回到归义坊的宅子,刚到午时,有半个多时辰才到吃午饭的时候。

兄妹俩进到卢氏的房间,就见小满坐在厅子里打哈欠,见到他们忙站起身来,低声道:“少爷小姐回来了,夫人在屋里头休息呢。”

遗玉见她疲乏的样子,便道:“小满,过几日清闲了,就让人将你送回去,年底你的婚事就要办了,眼下将你留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

她早上还听卢氏提过,两人昨日到西市去逛,小满买了些针线回来做活,连夜都不曾睡个好觉,婚期将近,总要尽快回龙泉镇才是。

小满连忙摇头。“不打紧,我出门前都和舅舅和李大哥说好,等下个月再回去也无妨,夫人出门在外,身边没个使唤惯的,怎么能行。”

“介时接了陈曲来就可以,我们也不是总就待在长安的,等新宅建好就回去,这节骨眼上让你和你李大哥分开,肯定有人要在背后埋怨我。”

小满脸蛋儿一红,说是去沏茶,跑了出去。

遗玉望着她的背影,嘴上无声地嘀咕着,被卢智看到,问:“你说什么?”

“没事,大哥去忙吧,我进去看看娘,嘿嘿。”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这就要嫁做人妇了,啧啧。

卢智出去后,遗玉掀起里卧的门帘,蹑手蹑脚地进屋去,来到床边,看着卢氏安静的睡颜,心头一软,轻轻将外衣解下放在床尾的小凳子上,蹲在一边的火盆旁将手和身上烤暖和一些,才解开头上的钗髻让头发披散开来,转身走到床前,掀起被子一角,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卢氏正迷糊地睡着,忽觉一团软乎乎的小东西偎上来,缓缓睁开眼睛,遗玉的小脑袋就挨在她肩上,白嫩的小脸上贴着些许柔软的发丝,两只滴溜溜的黑眼珠子轻转着,她一时怜爱,伸了胳膊就将自家闺女搂住,缓声道:“几时了,可是该吃午饭?”

“过午时了,娘,我再陪您睡会儿好不好?”

娘俩好久都没能躺在一处,卢氏稍作犹豫就应下,又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她空出大些地方。

遗玉埋头在卢氏身上蹭蹭,娘亲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只有孩子才能嗅到的暖香,不管是什么委屈还是不安,都能在这香气中,消失殆尽。

卢氏被她蹭了几下,便没了睡意。一手被她枕在颈后,另一只手绕过去,五指顺着她散乱的头发。

“前日人多,好些话都没与你说,玉儿,娘真觉得,能有你和哥哥们这样的好孩儿,这辈子都足够了。”

不管前半生是如何轰轰烈烈过,柔情蜜意过,只有此刻儿女绕膝这份宁静,对她来说,才是最真切且珍惜的。

遗玉将手搂在卢氏腰间。软声道:“那是有娘亲在,我们才能好好的,你看别家的孩儿,哪有我们兄妹乖巧,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好的娘亲。”

这是将他们兄妹三人一手拉扯大,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姐贵妇,到种田务农刺绣女红,一粒一粟一针一线,将他们养大的母亲,那些被隐藏的往事越是清晰,她对卢氏,就越是心疼和敬佩,也许这一切的起因只是阴谋和算计,可卢氏对他们三兄妹的养育之恩,却是真真切切,永远不会改变的。

她甚至有些庆幸,若卢氏当年没有因误会和伤害,毅然离开那团纷争,那她到来时,面对的会是什么?勾心斗角的内宅私斗,外亲里疏的兄妹父母?

她有些坏心却护短无比的大哥,她憨憨傻傻却性格纯良的二哥,她性子直板却坚强温柔的娘亲,这亲密又温暖的一家子,恐怕都是空梦而已。

卢氏似是想起什么,脸上带着些自得,“娘亲的教养自然是好的,你外婆——”她声音一低,应是想到身在长安却不能相见的卢老夫人,眼神黯了黯,但为不让遗玉担心,很快又借着笑道:“那日你赢了比试,你云姨一时高兴,说话就大声了些,那些妇人们得知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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