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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沉醉风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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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不要,不要!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我怎么值得你这样,我不值得不值得的……”

差点就要伸出的手骤的握紧,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收回的手用力拽紧自己的衣摆——不是他,又一次不是他!

“萍水相逢,我们才认识不到半天啊王公子,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才认识半天吗?慕容清雅,你果然是有魅力,你不用再在他面前一再的提醒这一点——才认识半天,他就可以为你出头,你就可以为他哭得肝肠寸断!你就快要死了,你就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却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为另外一个男人哭得肝肠寸断——一个从来不会将喜怒哀乐显示人前的女人,一个明知道自己就快死了还可以从容应战的女人,此刻却哭得像一个小孩——

而这一切,却偏偏与他无关……

“王公子,王公子,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躺在地上,慕容清雅用力的向王羽昕伸出双手,仿佛是孩童时期想抓住一件心爱的玩具,又仿佛前面是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东西——她就算逃得过这一次,也没有六个时辰好活,不值得再为这一点点生命去搭上一条人命,更别说这个人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不离不弃的陪着她,她此生唯一的知己!

“是的,我答应过你,可是我更答应过自己。”捂住自己的胸口——胸口被赫连平夏伤的地方因为他强用内力已经开始加速腐烂,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所散发的恶臭的味道,一切一切的不利因素都提醒着他一定要速战速决:“我答应过自己,这条命,要为值得人去送——而你,值得!”

正文 三十五、人生知己

凌少浩站在岸边,眺望着江的那一边——他知道他们已经走得远了,他再望穿秋水也不可能再看到。到他更知道她走的没有任何思念,但是他就是想看着那边,看着那个她消失的方向。

他想起那个王公子看向慕容清雅的眼神,看着他那样决绝的说出:“而你,值得!”他从那个王公子急促的呼吸声中听得出他根本还带着很重的内伤,伤成这样他想要赢他很容易,但是他看到慕容清雅突然从哭泣中平静下来的表情——那样清淡的微笑,却不是笑给他看的——

那微笑告诉他,胜负和生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他输了,他早就输了,他输给了他们生死不弃的信任……

“滚,都给我滚!”话虽这样说,但倒着飞回江岸的却是他。

其实,假如没有杀父之仇,假如她不是那么固执的连一句解释都吝惜与给他,他也想有个机会,也想亲口对她说一句:“你,值得!”

“夫君,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他们,别忘了,她杀了你的父亲,杀了——”

“啪!”凌少浩一巴掌挥掉了池晚瑾几乎疯狂不休的嚎叫,看的站在她身边一直饱受噪音荼毒的手下心中一种快活——他们都看不起池晚瑾的出身,更看不起她当初忘恩负义勾引主子,私底下他们认为当年会发生那样的惨剧,池晚瑾功不可没。

凌少浩看看自己失控的手掌,心里却没有半分要道歉的意思:“她都要死了,你没听见吗?她就要死了,这难道还不够吗?她都这样了你难道还不能称心如意?”

她就要死了,她真的会死这次——这个认知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心窝,一次又一次的凌迟他早千疮百孔的心……

池晚瑾狼狈的趴在江岸的碎石上,碎石扎破了她的膝盖跟手掌,但是她却无知无觉。她呆呆的看着她的夫君,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爱到几乎失去自我的男人——她看到他眼中并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她看到他那写满了悲伤仿佛就像要失去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的眼眸——

是为了那个女人,这个悬横在他们头上十年,折磨了她夫君十年,现在就算死到临头也依然不肯放过他的女人。恨意,瞬间迷蒙了她的眼,“你心疼了吗?你以为这样她就可以不死了吗?”

“我不够,她变成怎样我都不嫌多!”握紧沾满鲜血的拳头用力的砸向地面:“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碎尸万段,我要她永不超生,她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还是不够,永远不够!”

她要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全部力量去恨一个人,去报复这个叫慕容清雅的女子……

三江口·洞庭湖入口

大战之后,两个人都没什么力气用来交谈,都静静的躺在船头,享受这难能可贵的平静。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凌少浩仅仅是个开始,来的人会一个比一个强,而他们两,现在却都是越来越弱,都命在旦夕……

“王公子,我们到哪里了?”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慕容清雅知道这预示着她的生命又更往终点前进了一步,她只剩下四个时辰了。

“这里是三江口,你看,前面就是岳阳楼了。”紧紧地搂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留住她不断消失的生命力——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只是徒劳,他自己的半边胸口已经完全腐烂,恶臭的气味散发到周围,却又迅速被江风给吹散……

“岳阳楼,岳阳楼……”喃喃的念着,慕容清雅握住他的手稍稍的用了点力。

体贴的回握了一下她冰冷的双手,王羽昕突然提议到:“怎么,你很想去看看吗?登岳阳楼远眺八百里云梦大泽,好气魄,只可惜,我们船上已经没有美酒。”

王公子居然以为她提到岳阳楼是想上去登高饮酒,慕容清雅轻轻的咳了几声——也对,他们现在被整个江湖追杀,天下虽大他们却已经无尺寸容身之地,不如及时行乐,倒也够豪气!只不过:“过了岳阳楼,再往前走,就是君山了吧……”

君山,是她一生梦断,却也是她牵挂了整整十年的地方——

尽管,其实她只到过一次那个地方;尽管,她知道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她要等的人;即使,除了三天三夜的大雪,除了那刻骨的心碎,那地方并没有留下什么别的记忆给她……

“君山,慕容姑娘你想去君山?”王羽昕很好奇,为什么不是感叹英雄末路的岳阳楼,不是这英雄豪杰辈出的八百里云梦大泽,却是君山——这个了不起的女子,在仅剩的生命里,心中牵挂的,却是那样一个几乎好像与她搭不上任何关系的地方?

“嗯。”其实她也很想回一趟那个不是家的家,她想再看一眼她那跟她苦命程度不相上下的娘亲。

不过她知道,她那简直就是禽兽一样的父亲是不可能欢迎她回去的,而见她,只会让娘亲本来就不幸的命运更加的雪上加霜。在她最后的时刻,在她弥留之际——她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天下之大,她却无处可去!

她心中唯一的牵挂,唯一想去能去的地方,竟然就只有君山——这个让她梦碎魂断的地方,居然现在成了她唯一可去之地……

“我想见我的娘,可我知道他们都不会欢迎我,我想只要我站在君山顶上,或许——”漆黑的眼睛望着苍茫的夜空——这天与地,到底掩藏了多少悲伤多少缺憾?“或许就着清晨第一楼阳光,我能再看一眼我跟娘亲住的小院,能——”

再等一次他……

明明知道再也等不到的,但能等待,可以有时间去等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请——如果她只剩下四个时辰,她希望可以再用来等一次他;如果,她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她希望可以再远眺一下山脚下——

去想象,会有一个银面少年,翩翩而至,带她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

现在她能为自己去争取的最最后一点幸福,就是再去那个地方,再等一次,再回忆一次她生命中仅有的温暖——可以在等待他中死去,也许,她这残破的一生将不再会有缺憾……

“君山吗?”被他下巴抵着的头顶有了湿意——他哭了,又一次为她哭了。在他胸口的伤口加速腐烂之后,就在他已经明白自己将会缓缓地烂掉,露出白骨,直至最后成为一潭脓水!他却在这个时候,又一次为她哭了!

“清雅,你放心,一定赶得及,你一定赶得及去君山,你一定赶得及再看一眼你小时候生活过的院子!”一定能的,她一定能的,上天对她多么的不公平,就只剩下这一点小小的心愿,一定可以实现的——就算再难再险,就算要赌上他全部的骄傲跟努力,他也要让这个了不起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不要留下遗憾……

“王公子,你如此待我,要我怎么承受的起?”手抚向他的左胸,她知道那里的腐烂程度已经到了她不忍目睹的地步,她早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气味,但是她不想说出来,不想破坏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宁静:“你就没有心愿吗?或许你的心愿要重要的多……”

“我最大的心愿已经实现。”他发现慕容轻言眼中的不敢置信,进一步解释道:“我比你多了一个时辰可活,我可以好好安葬你,可以不让你看见我化为脓水的恐怖模样——人生如此,我已经没有缺憾……”最重要的是,我可以不用伤心你的逝去——因为他只会比他多活一个时辰,因为他知道只要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会再次相见——

上天终究对他们不是太残忍,如果慕容清雅注定要死,那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哈哈哈!哈、哈、哈!”慕容清雅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么自豪那么得意,就仿佛是她才从与魔教少主生死对决的擂台上下来,又仿佛她才刚刚独挑五毒教,又一次创造了属于她的不败神话:“苍天啊,你到底对我慕容清雅不薄,有知己如此,有这样的知己陪我,死有何惧?”

终于肯承认自己就是慕容清雅了吗?终于可以直面当年种种伤痛,不再逃避,再一次拾起那耀眼的骄傲,那个属于她的神话了吗?

“我们一定能撑到君山,让那第一抹朝阳为我们庆贺,庆贺我们能交到这样的知己,庆贺你慕容清雅永不可战胜!”她的眼睛,她那淡然的微笑,她的豪迈,她的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无比的勇气,可以战胜一切的勇气!“有你这样的知己相陪,我王羽昕死得其所!”

是啊,她慕容清雅,死也要死在最高处,站在最高速,看在最高处——这或许是她另外一个要去君山的理由,这才是本来的她!

王羽昕,这个才跟她认识了不到一天的男人,居然比她自己更了解她自己,果然不愧为她的知己!

茫茫江面上,“我一定可以到君山的,一定可以……”

再等一次永不可能等到的人;再圆一次永远无法圆的梦;再做一次,永远无比骄傲的自己……

正文 三十六、仇人见面

大道之上,一个白衣公子正在拉住行人逐一询问,很引人注目的一位公子——一身尊贵考究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甚至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温文尔雅的举止,却又配上了满头满面的狼狈……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姑娘,大概二十八九左右,身边有一个长得很斯文的公子……”陆远之用双手比划着苏玉颜大概的身高形貌,已经习惯性的准备接受路人又一个差异的眼光——这年头,有哪一个姑娘家可以等到二十八九岁还不出嫁的,不是丑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婆,那就一定不是做正经事的女人。

向来脸皮很薄的他早已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下红了脸,但是还是坚持比划着:“那个公子看上去有伤,而那个姑娘身体很弱的,她——她——”那么特别的女子,只要看一眼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公子想问的女子是不是叫做慕容清雅?”本想就此打道回皓天堡的,但是他的心就是徘徊在这片江面不愿离去。明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头,他还是在这江边上挑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他明显看到那位公子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他几乎可以确定面前这个男子也一定跟他那无缘的妻子交情匪浅,他正想询问对方的身份,没想到却发生了一件更让他震惊的事情——

那位公子身后的马车帘子被掀开来,露出一张他永生永世都不会遗忘的脸:“远之,你找到慕容姑娘了吗?”

是你回来了吗?是你终于决定为你当年的所作所为给我一个解释?

“芳华,你好点了吗?”那个被称作远之的公子亲热的奔过去:“好像终于有人见过她,太好了,我们可能还赶得及,好赶得及——”

“你不是慕容清雅。”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刚开始,她的容貌确实让他走了一会神,但只要在第二眼他就可以分辨出她们之间的不同来——慕容清雅不会将伤痛表现在脸上,慕容清雅从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笑颜如花,她永远都那么超然,永远都那么的不在乎……

此时的凌少浩虽然很伤感,但他既没有重伤,人也很清醒,他不是当年重伤到几乎一整年都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姬近枫——慕容清雅跟严芳华这两个人,即使相貌已经有八、九成的相似,但熟悉她们的明眼人,还是能一眼就分辨出来她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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