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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妾本贤良-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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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得是,儿媳这里也糊涂着呢,正说红绢年纪不小了,又伺候民世子爷时间长久,要赏还了身契让她恢复良籍,这大半夜的,怎么她倒上了吊呢?”沈宜织一脸茫然,“这赏恩典怎么赏出寻死来了?母亲从前赏人的时候可闹过这样的事?”

红绢忽然从屋子里披头散发地冲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沙着嗓子道:“奴婢不求什么良籍,只求一辈子伺候世子爷!”

冷氏掩着嘴笑了一声:“弟妹,这丫头伺候得好好的,你怎么倒要撵人呢?咱们做正室奶奶的,这心眼可不能太小了。”

“嫂子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沈宜织收起了笑容,淡淡道,“难道这世上还有人不爱做良籍非要做贱籍的?譬如说嫂子你,难道你不愿意做少奶奶,倒愿意做那下贱的奴婢吗?”

冷氏涨红了脸:“弟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才是不懂嫂子方才的话!”沈宜织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赏还身契倒是心眼小了?可不知这心眼大些还要怎样,莫不成连侯府都送与她?嫂子定是心胸宽大之人,想必你院子里的姨娘都是有身家的了?”

这话真算是一针见血。二房从来都最缺钱,冷氏又怎么舍得给郁清风的姨娘什么好东西,别说私房身家,就是好衣裳好首饰也没几件,别看生儿育女了,身契如今还捏在冷氏手里呢。

红绢伏在地上痛哭失声:“奴婢不愿出府,情愿一辈子做世子爷的奴婢。”

“一辈子做奴婢——”沈宜织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红绢,点了点头,“一辈子做奴婢倒也不难,不过,你既是奴婢,这性命就是主家的,若这府里的奴婢都似你一般有意上吊,主家花在你们身上的银子岂不都白费了?主家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这样折腾?”

红绢答不上来。赏还身契这种事,无论如何也算是个恩典,虽然她一个孤身女子若离了侯府庇护自会有诸多困苦,但明面上却是谁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好,所以她也只能以死相逼,却不能去外头哭诉什么。咬咬牙,红绢俯下身子:“是奴婢一时冲动,自作主张,情愿领罚,只要少夫人别让奴婢出府。”

“那就拖下去,角门上打十板子,叫嘉禧居的人都去看着,引以为戒。”沈宜织淡淡吩咐完,又问,“哪个是青罗?”

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出来:“回少夫人,奴婢是青罗。”

“你是三等小丫鬟,住西跨院,红绢是一等大丫鬟,住东跨院。熄灯之后非当值不得随便走动,你起个夜怎么起到东跨院去了?”

青罗连忙分辩道:“奴婢是听见红绢姐姐的哭声——”

“谁是跟红绢相邻的?你们可听见哭声了?还有值夜的人,可听见了?”

跟红绢住得近的几个丫鬟都连忙摇头,值夜的婆子更连声否认,生怕罪名落到自己头上。沈宜织微微冷笑:“隔壁都没听到,你隔着院子倒听见了,果然够警醒。世子爷庄子上就缺你这样警醒机灵的丫头,送去庄子上看门儿罢。”

冷氏忍不住道:“弟妹,你这又不是了。青罗救人有功,纵然有错也不好这样罚的。”

沈宜织头也不转地道:“嫂子这话就差了。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抵。否则,日后这府里的奴婢都打着救人的幌子,东边串西边,西边串东边,那还成个什么体统,又叫母亲如何管家呢?回头嫂子那边儿罚了丫头,我的丫头说夜里听见了哭声,难道就能往嫂子院里乱走不成?嫂子虽心慈,却也要体谅母亲管家的辛苦,切莫生出些事端来。”

冷氏无话可说。她前两天还因着姨娘的事迁怒丫头,责罚了一个的,且沈宜织又抬出侯夫人来,冷氏只得一拂袖子,露出愠色道:“我是一片好心,弟妹听不听也都在你。”

“我自然晓得嫂子是好心。”沈宜织一摆手,“赏青罗五两银子,怎么也是救了一条人命呢。”

侯夫人一直在旁边听着沈宜织雷厉风行地处置此事,这时才和颜悦色地道:“依我看,红绢这事儿若传出去实在不好,总得想个法子堵了外头人的嘴才是。如今你有了身孕,本就不能伺候世子,偏沈姨娘又病了去庄子上,你那院子里的人就太少了些。我看这红绢样貌也还端正,不如就做了通房,日后久了再抬个姨娘,外头听了也会说你贤惠。”

“母亲说得固然是。”沈宜织也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是红绢这丫头性情古怪,母亲这是亲眼看见的,赏她个身契反要上吊,真是从没听说过的。母亲这虽是给她恩典,只怕她不知好歹。如今出事,外头只好说我不容人;若是要收了做通房时出了事,怕就要传世子爷好色,逼奸婢女不遂以致死人了。所以还是容儿媳问问她才是,不能只为了儿媳的名声,就不顾世子爷的名声。”说着看一眼宝兰,“去问问红绢,她不肯离开侯府,可是想做世子爷的通房丫鬟?”

此时众人都在角门上看红绢打板子呢,宝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高声问了,顿时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红绢又是疼又是气,任她心中如何想,这时候若是答应愿意,岂不叫人人都说自己是以死相逼要做这通房?那之前所说少夫人任人唯亲,不容府中旧人的理由也就不攻自破了。只得咬了牙道:“奴婢万万不敢有如此妄想,只求能做世子爷的丫鬟也就是了。”

宝兰如实回禀,侯夫人也无话可说。沈宜织叹道:“就知道这丫头是这般不识好歹的。母亲别生气,我替母亲出气。”扬声吩咐,“革了她一等丫鬟的月例,降为二等,挪到下房里养伤去。”

侯夫人顿时又是一气。明明是沈宜织自己借题发挥想处置红绢,如今倒成了替她出气,沈宜织反落了个孝顺儿媳的名声,倒是她堂堂的侯夫人因丫鬟不从自己的话便将其降等,传出去可不好听了。再也坐不住,含糊说了一句早些歇着,起身便走了。这里宝兰和青枣儿扶着沈宜织回房,忿忿道:“少夫人真要把红绢再留下?”

“传出去逼死人命,总归对侯府名声不好,这侯府将来总是世子爷的。”沈宜织淡淡道,“倒是书房的差事不能再让她做了,青枣儿你先去顶着罢。”

青枣儿睁大眼睛:“可是奴婢不识字。”

沈宜织一笑:“就是不识字才好,避嫌。其实世子爷书房里有小厮也足够了,你不过去端端茶倒倒水罢了。总之将来就是红绢好了,书房里也不能再有她的位子。”红绢之所以敢这样嚣张,无非是自以为对郁清和十分重要,无可替代罢了。青枣儿一时半时的自然不能完全替代红绢,可还有她呀,难道她就不能去书房伺候伺候丈夫,来个红袖添香?

☆、第二百零九章

这一番折腾,天边已经上了鱼肚白了,沈宜织看着天色叹了口气:“一夜了,世子爷还没回来,必定是出大事了。”她话还没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钟鸣,接着又是一声,连续不断,悠长地回荡在清晨的静寂之中,一声,两声,三声……

“十二声!”宝兰惊悸地数着,“少夫人,听说,听说只有宫里死了人才敲钟……”而敲到十二声,那是皇帝驾崩。

“少夫人,世子爷还没回来,会不会——”红绫也多少知道些事,想到皇帝殡天之后可能发生的事,不由得声音都变了。

沈宜织到此时只恨当时没跟小三说上话,沉声道:“都镇定些!倘若大事不定,估摸着宫里未必敢发丧。这会儿既敲了钟,多半是大局已定了,是成是败,咱们此时再乱都没用,倒是去角门上打听打听,看外头街上是个什么情形?”

青枣儿忙道:“奴婢去寻小六。”一溜烟跑了,半晌回来道,“小六说外头街上比平日安静些,却也没觉怎样。”眼巴巴看着沈宜织,盼望她能做出判断。

沈宜织其实也不能就从这平静中确切地得出什么结论,但她觉得太子才是正统,倘若安王篡位,京里恐怕不会这样平静,至少也要关一批最重正统的文官才对,因此心下略微安顿些,吩咐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叫各处都脱了鲜亮衣裳,立刻赶起丧服来,谁要是借机生事,立刻重罚!”又请了周嬷嬷过来,“这是大事,我年轻没经历过,只怕有所疏漏,嬷嬷替我盯着些可好?”

周嬷嬷本是看在皇后的份上才过来的,原是打算只看顾沈宜织生产便罢,余事不管。但来了之后沈宜织对她礼敬有加,却又不失亲切,既无一朝得志便以世子夫人自居的骄狂,又无自惭出身缩手缩脚的局促,更无商户人家的粗俗,除了谈吐上略缺几分京中贵人们的矜持讲究,论见识并不逊于任何人。周嬷嬷久在深宫,一举一动皆循规蹈矩,倒觉沈宜织这般举动虽缺几分规矩,却也自有一份天然可贵,因此如今待沈宜织的态度大不比从前。现下听了这话,欣然答应,自去教导宝兰等人按侯府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品级准备丧服。等到侯夫人那里派了人来通知这边准备服国丧时,嘉禧居已然全部脱红挂白,下人统统换了青衣,沈宜织和几位姨娘也都摘了鲜亮首饰,换上了素净衣裳。香梅眼睁睁地看了一回,到了嘴边的话竟不知该怎么说出来——侯夫人那里还手忙脚乱,因侯府下人太多,丧服一时都不敷使用,嘉禧居这边倒已经找出了青衣换上。这批青衣还是去年正月里孟玉楼过世时下人们穿的,虽则侯府一个少夫人跟皇上没得比,但国丧对下人们要求并不那么严格,足以应对了。

香梅站了片刻,自觉是个多余的人,灰溜溜回去,侯夫人正在那里忙得头昏脑胀,听了香梅的不由得咬牙道:“她懂些什么,定是那宫里出来的嬷嬷操办的——刘家倒还真拿她当了女儿一般,竟肯从宫里请嬷嬷来。”

怡兰在旁添油加醋地道:“听说少夫人至今没用那些人参,只怕也是那周嬷嬷不让她用的。不然她一个商户人家出来的庶女,见了那样好东西岂有不用之理?”

这话正戳中了侯夫人的心病,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哼了一声,想起郁清眉那已然谈好的亲事,不由叹道:“只是眉儿又要拖上一年,万幸她年纪还轻,若再长几岁就耽搁不起了,皇上这时候——”

话犹未了,便听门口一声断喝:“住口!”平北侯大步进来,把手一甩,“都下去!”挥退了丫鬟们,方厉声道:“你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难道是埋怨皇帝死得不是时候?不想要命了不成!

侯夫人自知失言,忙赔着笑道:“这里并没外人,妾身才敢稍稍说了一句——”

“这是何等样事,能容你这般随意评论?”平北侯余怒未消,“府里怎还这样乱?除了清和那院子里已然妥当,其余院子怎还未挂白?待宫中传出话来,咱们府里就要进去哭灵,丧服可都备好了?这些磨磨蹭蹭的成何体统!”

侯夫人被骂得回声不得,半晌才道:“妾身也是头一回遇上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忙乱——”

平北侯不悦道:“那沈氏今年才多大年纪,又是商户之女,都把院子里安排得十分妥当,你反连她都不如!”说得侯夫人又气又恨,却也只得低眉顺眼应了,连忙去准备自己与平北侯的丧服。

虽有周嬷嬷在,沈宜织仍旧跟着一一地验看学习,皇帝殡天这种事一辈子怕是遇不上几次,但身处勋贵圈子之中,这些大型的红白喜事都是极要紧的,将来她做了侯夫人也都要应酬起来,因此必须抓紧时间学习。

直到日上三竿,院子里诸事已大略齐备,猛听外头青枣儿喜道:“世子爷回来了!”郁清和一掀帘子大步进来,竟带进一股硝烟与血腥之气,骇得沈宜织那一颗刚刚落回原地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你受伤了!”

郁清和双眼明亮锐利,带着一股平日里少见的意气风发,抬手接住扑过来的沈宜织,笑道:“莫慌,我并没受伤。”拉了沈宜织的手道,“皇上殡天了,快些准备丧服,午后怕是就要进宫哭丧了。”

“嬷嬷都给准备好了。”沈宜织也拉着他的手不放,“可急死我了,什么都不知道,生怕是安王他生事得了手——”她是真的着急,别看脸上一副冷静模样,其实是做出来给下人们看的,心里早跟油煎似的了,若不是手头有些事做着,怕是就要坐立不安。

郁清和笑了一笑:“是有那么一小撮人蠢蠢欲动,只是我们根本不曾给他们机会!”他说这话时神采飞扬,一派自信之中还带几分傲气,虽然身上硝烟尘土脏污了衣裳,却是明亮锋利如出鞘之刀一般,“我不是叫小三回来送信了么,叫你在家中切莫害怕,就是怕你有身孕又不肯好生休息。余事也不好多说,本想着你听了这话就该心里有数才是。”

沈宜织边叫丫鬟们去准备热水沐浴,边亲手替郁清和脱下外衣,撇了撇嘴道:“这话妾身可没听见,也不知是小三那家伙忘记说了,还是红绢姑娘忘记传了,总之妾身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夜真是眼都没合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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