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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片禛心在玉壶-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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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锦绣涨红着脸道:“谁的糖又酸又臭?”

“反正你的糖就是不好吃,好吃的糖呀,”胤禟环抱双手,一脸回味地看着从容道,“在小瞎子那儿。”

从容一头冷汗,垂目避过那一道道射来的目光,可惜她能不看,却不能不听,胤礻我先就道:“小瞎子,那是什么糖?拿出来给我们都尝尝。”

锦绣不满道:“奴才的东西怎么能吃?”

胤禟道:“你想吃也没得吃,早给我和额娘吃完了。”

胤礻我大失所望,“小瞎子,你怎么都给九哥吃了,也不给我和八哥留点。”

胤禛的眼风扫过从容,“她也没给我和胤祥留点,真是个好奴才!”

从容一路哆哆嗦嗦的回到了永和宫。为胤禛更完衣后,她在包里翻捡了半日,终于找到了那块变形已久的巧克力,“奴才……奴才给爷留着呢,只不过……只不过一直没机会拿出来。”

胤禛看也没看,“我不吃,你给老十他们送去。”

从容支吾道:“这个……放了太久,不知道会不会吃坏肚子。”

“那就给你自个留着,”胤禛瞥一眼从容的手中之物,“反正你就爱吃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从容恹恹收回了手,她对着巧克力叹一口气,唉,这事又不能怪她,怪只怪胤禟瞎显摆,这下好,触动胤禛的小心眼了。

过了没几日,胤禟便说要邀约胤禛与从容一同喝酒。因着是暗地里偷得的酒,他不敢让宜妃知道,只捡了宜妃给翻牌子的一晚,看着她走了,才忙忙地派人去请。很快,胤禛便应约带着从容进了延禧宫。

在现代时,从容并没有去参观过延禧宫。一来是因为对延禧宫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二来也是因为那天游玩的时间不够,而且那时的她认为,这许多宫殿除了名字、结构略有不同之外,其中摆放着的物品都是大同小异,看多了难免产生雷同的感觉。

可此时,陪衬着那些繁复的家具、水晶琉璃的摆设、还有那些织锦幔帐,从容已深深感受到宫殿的主人带给它们的不同,尤其是进了胤禟的屋子后,那种张扬与华丽,与胤禛屋中的简单素净相比,更是截然。

胤禟本已与胤禩入了座,见胤禛进来,忙都站起身招呼,胤禛坐下后,胤禟看一眼站在他身后的从容道:“四哥,今晚上也没什么外人,不如让小瞎子坐下伺候吧。”

胤禛想了想,道:“也好。”

胤禟听说,忙拉一把还呆呆愣着的从容,“四哥都让你坐了,你还不坐?”

从容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后,看一眼胤禛反应。

胤禛却没看她,只问胤禟道:“老十呢?怎么还不来?”

胤禟也是皱起眉头,“就他最爱磨叽,干脆别等他了。”

胤禩道:“等是要等的,不过待会儿别让小瞎子斟酒了,让他斟。”

胤禟拍手笑道:“八哥好主意,等老十来了,先不让他喝,让他给我们每人斟一杯再说。”

话音刚落,门帘一挑,胤礻我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见过礼后,胤禟看他边擦汗边不停地往门口瞧,便问道:“你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没什么你老往外面看?”胤禟看他神色慌张,越发起了疑,“快说,不然今晚上都是你斟酒。”

“好,我斟酒。”

胤礻我拿过酒壶,一一满上后他一举酒杯,“先敬各位哥哥一杯。”

三人举杯同他喝了酒后,他又执意为从容满上,“小瞎子,来,咱们也喝一杯。”

从容起身一饮而尽。

因酒香清冽,回味时又带着一丝甘甜,从容不由道了声,“好酒。”胤禟听见她赞,喜笑颜开,胤礻我顺势道:“好喝就再来一杯,来,我再给你满上。”胤禩看他们俩喝完,淡淡笑道:“老九,今儿老十聪明了。这不,我们就喝了一杯,他已喝了三杯了。”胤禟应声而起,伸手就抢胤礻我手中的酒壶,“去去去,不要你斟了,把我的好酒都给喝完了。来,四哥,八哥,我们喝!”

从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兄弟争壶,正伸手夹一筷子菜时,门帘一动,闪进一抹淡碧色的身影,“什么好酒?我也要喝。”从容看清来人,急忙站起身,胤禟不悦地大声道:“小春子,你是怎么把门的,怎么把她给放进来了?”

门外小春子躬身进来道:“九爷,奴才已经同格格说了,可格格硬是要进来,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是十爷让她一起来的。”

38海棠

胤礻我用来挡脸的酒壶被胤禟一把抢过,“好小子,怪不得老看着外面呢,原来是等她。”

胤礻我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也是在路上遇见她,给她逼得没辙才说的,谁想到她就真来了。”

胤禟听说,瞪了锦绣一眼,锦绣也毫不示弱,回瞪他道:“怎么,我就不能来喝吗?”

“不能!”胤禟扬起下颚,“不请自来,我这儿可没备你的份。”

锦绣看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众目睽睽下,她有些下不来台,遂恼怒道:“你偷酒喝,小心我去告诉娘娘,看娘娘怎么罚你。”

胤禟回头瞪一眼已然缩成一团的胤礻我,“好,你去告诉,这会儿就去!”

胤禩看他们俩个的情形似要闹僵,于是站起身拉一把胤禟道:“锦绣要喝便让她喝吧,多一个人也热闹些。”说着他让锦绣去坐,锦绣忿忿走到桌边,一下坐在从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胤禟看见,又不干道:“这是小瞎子坐的,你边上去。”

“我爱坐哪儿便坐哪儿,再说了,”锦绣傲慢地看了从容一眼,“奴才怎能与主子同坐?”胤禟挽一挽袖子,似要动手将她强行拉开,胤禛拿过酒杯,站起身道:“今日高兴,不如我们学二哥办舞会的样儿,一起站着喝?”

说完他一口饮尽杯中之物。胤禟看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他取过桌上酒杯也是一仰脖道:“好,站着喝。”胤禩和胤礻我见他们两人都站着,便也站起身喝了一杯。锦绣坐在椅上皱眉撇嘴,看胤禛的目光扫过自己时,她才不清不愿地站起身道:“既然你们都爱站着,那我也站着罢。”

从容一时感动,晕晕乎乎地喝了胤禟递给她的几杯酒后,就觉屋里到处都是人影。有四个胤禟、五个胤禩、一侧首,两个头的锦绣正挨着胤禛。从容不可自抑地打了个酒嗝,锦绣……郭罗洛锦绣……郭罗洛家的人不是应该嫁给八阿哥吗,怎么老是粘着四魔王呢?从容摇摇摆摆地想去隔开胤禛与锦绣,胤禟看她虚浮的脚步,忙扶她一把道:“小瞎子,你还好么?”

“好……好……呕……”

从容醒来时,胤禛恰巧在她的身边躺下。她稍稍往边上靠了靠,揉一揉发胀的额角,发觉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断层,“这个……我……奴才怎么回来了?”

胤禛瞥了她一眼,“你想留在那儿?”

从容赶忙摇头,“不是,奴才是在想,自个是怎么回来的?”

“走回来的。”

从容侧首看胤禛道:“自个走回来的?”

胤禛给了她一个肯定无比的眼神,从容挠了挠头,她竟然还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她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胤禛看她发懵的神情,翻身抱住她道。

“不记得,”从容瞥了眼身上的衣裳,“连怎么换的衣服都不记得了。”

胤禛没有搭腔,眼中笑意却是渐浓,从容没有发觉,只兀自纳闷道:“奴才就记得喝酒来着,然后……然后奴才好像还吐了?”

胤禛这回开了口,“嗯,吐了锦绣一身。”

从容张大了嘴,回头看他道:“吐了她一身?”

胤禛点头,“你吐的很准。”

“这个……”从容脸上发烧,“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奴才不是吐在锦绣格格身上了么?后来呢?”

“后来我就带着你回来了。”

“那锦绣格格……”

“她自有人帮她料理。”

“可是……她会这么轻易放过奴才?”

胤禛似在回想当时情景,“闹是闹了一回,不过哄一哄也就好了。”

从容咬了咬唇,“是四爷哄她的吧?”

“她还算听我的话。”

从容闷闷道:“爷该不是又拿糖哄人了吧?”

胤禛一挑眉尖,“她不像人嘴馋,不用给糖,说几句话就好。”

从容一听之下更加郁闷,她嘴馋?那他这个整天带着糖的人又是什么?

春光渐去,夏日渐长。

从那日始,从容便时常看到锦绣的身影,或是路上偶遇;或是随着三兄弟一起来玩;更多的却是她自己过来,或借一本书,或问一幅字。

这天趁着胤禛独自去赴锦绣的约,从容打了一盆水,躲在他房里擦了擦身。正束那条长长的白布时,外头忽然传出响动,紧接着就是香羽的声音,“请四爷安。”从容吓了一跳,四魔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手忙脚乱地将白布束好后,从容匆匆穿上里衣外袍,还没等她转出来,胤禛已一路进来道:“小瞎子呢?又去哪儿闲逛了?”

从容赶忙探出头,“四爷,奴才在这儿呢。”

胤禛看着她一愣,“你在里面做什么?”

“奴才……奴才给爷打扫打扫。”

胤禛神色不善,“自有人收拾屋子,要你拿什么耗子?”

从容转出来,讪讪道:“奴才不做活,爷觉得奴才清闲;奴才做了活,爷又说奴才拿耗子,奴才可实在难做啊。”

“难做也得做。”胤禛轻哼一声,展开了双臂,从容为他换过身上夹纱袍子,正抖一抖想去放好时,里面忽然掉下一样东西。从容急忙捡起,却是一个精巧的香囊。她抬头看胤禛道:“四爷,这……”胤禛看了一眼,“你喜欢的话,就给你。”

从容垂首看了看,这香囊针脚细密,蟹青色的底上绣着一朵春睡海棠,令从容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锦绣时,她乌黑的发上簪着的那朵娇艳海棠。

“这是锦绣格格送给爷的吧?”

胤禛没吱声。

从容见他默认,便道:“这是格格给爷的心意,奴才怎好要?”说着她将香囊又送到胤禛面前,“爷若是要用,奴才便放在外头;若是不用,奴才就去收着。”

胤禛没有接过,“绣的是海棠,我怎好用?”从容撇了撇嘴角,这傻缺,这么有意义的海棠花,竟然还不明白?“不好用,奴才就去收起来吧。”胤禛点点头,看着从容将它放进柜子里后,才道:“锦绣真是古怪,小时候抢我的糖,今儿又硬塞给我一个香囊,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打你的主意呗。从容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总不见的是什么坏主意罢。”胤禛颔首,“这倒是,她性子虽然骄纵了些,待人却还算好的。”从容听后,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这也不见得。”

胤禛看她一眼,“怎么,我说错了?”

从容扁了扁嘴,“她待四爷固然是好的,待别人,尤其是待奴才,可不怎么样。”

胤禛唇边绽开一抹笑意,“谁让你上回吐得太准了呢?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奴才又不是存心的,不用每次见着奴才就给白眼罢。”

胤禛带笑道:“真不是存心的?”

从容想了又想,确定自己并没这么小气后才道:“嗯,真不是存心的!”

话是这么说,可从容在翻来覆去半晚上后依然是没有睡着。她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吐在锦绣身上的,她只记得看到锦绣挨着胤禛窃窃私语时,心里的那份小小刺痛,就与上回看见洛儿进胤禛房里时一模一样。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真是妒嫉?从容重重翻了个身,禁止自己再去想,妒嫉……妒嫉什么呢?难不成她真喜欢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五岁、实际比自己老百年的未成年?

胤禛这晚上也睡得极不踏实,辗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垂柳下,锦绣娇羞地递上那个香囊,“禛哥哥,给你。”

胤禛不明所以,“好好的送我东西做什么?”

“反正天长无事,我就做了几个玩玩,这个是给你的。”

胤禛疑惑接过,“八弟、九弟他们都有么?”

锦绣不答,只问他道:“好看么?”

胤禛仔细看了看,“这海棠花……”

“这海棠花不好看?”

胤禛皱了皱眉,递还给她道:“好看是好看,可我不能用。”

锦绣咬着下唇,将香囊往他怀里一丢,“就是给你的,你不用的话就扔了。”

说完她蹬蹬蹬地跑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胤禛,似懂,却又非懂……

朦胧间胤禛翻了个身,他觉得身上有些冷,可伸手拉扯时却没有被子的踪影。他睁开眼,发现枕边人也没有盖被子,而是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胤禛哭笑不得,他想将被子拉出从容的怀抱,可他愈是用力,从容就抱得愈紧,到得后来,她甚至将被子压在了身下。

胤禛失去了耐心,他半坐起身,将手探到她身下想将被子拉出来,谁知几番扯动,他的手上忽然就有一片绵软轻轻压上。胤禛呆住不动,从容还犹自不觉,咂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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