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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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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本就是凤氏的,没有谁等谁。”药绝聆轩淡,深深地看着她,长叹一声,语气低哑落寞,“我等的,始终不是回来继承皇位的红临,我只是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能留下一个亲人。”

“所以你十五前诛凤王爷九族?凤王爷一家九十多条命,只为换我这一条?”凤红临低着头,拳头握得死紧,喃喃地向在自言自语,说到最后已经是眼泪决堤,撕哑地怒吼出声。

凤家九十多条人命换她一条,多可笑又荒谬的事,心虽痛得凛冽,却要装作不在乎似地,她眉弯弯眼弯弯地笑。到最后左胸房已是痛得不能自己,拼命地要笑,眼泪却哗啦啦地掉。

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空,谁来告诉她,接下去的岁月,她该恨自己还是继续恨眼前这个女人。

“红临,我只是想……”药绝聆张了张唇要解释,被凤红临抢白了去。

“别把那借口搬出来,我承受不起。”她用力地抹了抹眼,绽开一朵笑容,“药妃娘娘大可在皇位上稳稳地坐着,我对取代你,并没有兴趣。”

药绝聆看着她,眼泪蓄满满满整个眼

眼泪决堤

眶,一颗一颗滚下来,终于也狠狠地哭了。

“红临。”许久不语的遥隔在她耳边低语,仿佛压抑什么似地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下了力道,不肯放开。

“遥大人,红临没这福气。”她吸了口气,头微微仰高一些,将堵在胸口的那股气吞下去,轻轻地挣开他,转过身去面对他,话说得凛冽,“红临明日回天山,终身不再踏入凤皇朝国土一步。”

遥隔怔着,双眼盯着她看,连眨眼的动作都没有,说出的话,透着丝丝苦味与无奈,“既然如此,一切就随凤姑娘吧。”

语毕,拂袖转身离去,留个仓促的背影给她。

她终于,将遥隔,推出自己的视线。

她看着那抹背影,心痛得不能自已,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再次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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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凤红临带的东西不多,除去下山时带的细软,便是凤家那柄玉如意,药绝聆看着她欲言又止,却又不开口留她。

她以为自己并没有多少朋友,可是很多人来送她,凤城的城墙上,满满站了一排人,九王爷,药绝聆,遥家二老,香缇……排成好长的一排,几乎要望不到边,却独独缺了遥隔。

她知道自己伤到他了。

城墙上的九王爷目光有异样地盯着她看,表情颇有一番玩味,她并不在意,可心却慌慌的,似要发生什么事。眼光扫过一眼城墙,在城墙边上暗寻,终是没有在那上面找到熟悉的身影,胸口突然压抑着,连吐气都显得困难得多。

扬了扬眉,凤红临扯开一记笑,下一趟天山,她竟学会伤春悲秋,越来越学不会放开了。

良久后,她甩了甩头,再望一眼那高高的城墙,憋住心底那口气,又弯起眉,唇边挂上一抹笑,拉好缰绳,脚下一夹,足下那匹马扬起一阵尘土,驾的一声,马儿跑起来,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遥大人定力真好,本王实在佩服

眼泪决堤

。”九王爷也不回头胸有成竹地以眼角余光扫过城墙的某处,笑着道。

阳光未能照到的城墙隐处,慢慢步出一抹欣长挺拔的身影,阳光打在他脸上,形成一个温暖的光晕。遥隔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轻摇手中折扇,没有回应,只轻点了个头,站到城墙边上,往远处望。

“遥大人为什么不留她?”九王爷又问。

“既然王爷要不择手段要留下凤姑娘,本官插手了反而不好。”遥隔沉稳地答,目光放在远处,微微地几乎听不到声音地叹息一声。

他终究是留不住她。

“遥大人,你果然没叫本王失望。”九王爷哈哈大笑,末了又道,“本王实要期待遥大人在朝野中的表现。”

遥隔并不转身,只淡淡问道,“下官一直不明白。”

“呃?”九王爷挑眉。

“王爷在朝野到底为了什么?”遥隔问道。

“好玩。”九王爷毫不避讳药绝聆,笑道。

“好玩?”遥隔拧眉,思考片刻又问,“江山呢,凤皇朝黎民百姓呢?”

“哦,那是皇上应该担心的问题。”九王爷别有深意地看一眼一旁的药绝聆,又道,“本王并不在乎凤氏江山。”

“是么?”遥隔平静问。

“当然,坐在王位上,并不代表江山就属于凤家。江山又能延续几世?这点遥大人不用我提醒便应该清楚吧,领国从夏朝至如今的北齐,江山易了多少主?”九王爷微微眯起眼,缓缓说道,“不知遥大人有没有听过兰陵王?”

“听过。”遥隔点头。

“本王活了这么多年,难得喜欢的一位将士。”九王爷轻笑,像嘲讽似地,“骁勇善战,遥大人以为本王会走兰陵王的老路?倾尽所学为君王,最后落个一杯毒酒的下场?”

“王爷心中没有百姓么?”遥隔看他一眼,道。

“没有。”九王爷笑得诡异,怕身边的药绝聆听不懂似地,又懒洋洋地补上一句,“本王对战事颇感兴趣,当然若是是药妃娘娘有意收复邻国,本

眼泪决堤

王必定十分欢喜。”

“是吗?”遥隔挑着眉平静地反问,手中摇着折扇,“王爷打算挑起战事?”

“本王是有这想法。”九王爷耸耸肩,轻松自若地笑,故意说得大声,“当然,遥大人若有本事,自然可以阻止本王,像拿本王通奸卖国的事来威胁本王一样。”

药绝聆果然脸色大变,却扬手止下身边的蓄意待发的侍卫。

“王爷真爱开玩笑。”遥隔面不改色轻笑,四两拨千斤化解紧张的气氛。“通奸判国的事可不是随便挂在嘴角说的。”

“怎么,药妃娘娘对本王有何不满意?”九王爷以眼角睨一旁脸色发白的药绝聆一眼,像怕她受得刺激不够多似地,又道,“比起药妃娘娘狸猫换太子这事,本王倒是想看看药妃娘娘要怎么处置本王。”

“不敢。”药绝聆抿了抿唇,招了侍卫退去。

“王爷何必咄咄逼人?”遥隔摇着折扇提醒。

九王爷耸肩,靠近遥隔耳边,眯起眼,声音低哑而危险,“本王喜欢这样的游戏。”

语毕,哈哈大笑离去。

“是吗?”遥隔扬眉看了城墙外的路一眼,低下头去喃喃自语,“游戏吗?既然如此,本官自当奉陪到底。”

他知道,九王爷一向不会手下留情,哪怕九王爷与凤红临之流着相同的血。可他知道,若自己不奉陪,坐上王位的凤红临,不用三个月,必定落个亡国之君的下场。

他不平凤红临的无情与干脆,却又放不下她,弃她于不顾。他重重地吁一口气,又把目光放远。

确实是放不下啊。

她以为离开凤城,便离开朝野,可她不懂,从生为凤家人的那一刻开始,她凤红临的命便紧紧地绑在凤皇朝的兴衰上,到老到死都挣不开。那头也不回,绝然离去的凤姑娘,到底明不明白,她已深入他心,根种在血脉里,枝芽慢慢地探出来,怎么也拔不去。

他是自私的,不愿入了心的姑娘从身边溜过,不愿放她一人逍遥,从此天地广阔,任岁月

咄咄逼人

磨平他在她心底的影像。

所以他不甘心,所以他任九王爷不择手段,只为留下她。

既然定了心要回天山,凤红临一股作气,除去住宿,连休息的时间都不愿多几天,一路风风尘尘地往天山赶,更别说留意一路的风景,甚至连多看一眼行人的时间都省下。

为了避开与熟人碰面,这一路来,她都不以真面目示人。原来其实打算在天山下好好浏览一番的,她眉深锁着,背着包袱坐在马背上的凤红临轻叹口气,事先已经给师傅捎了信去,前面就是无泪城了,大概再休息一日,就赶回天山。

当初走得决绝,一路上也只顾不停往前,并没有多少不舍,如今真离天山近了,她倒有些彷徨起来。像有人在心里拉角力赛似地,一来一回,让她举步有些艰难,一步跨出去,都要与自己的内心争斗一番。到后来竟然希望无泪城内能有个热闹让她凑凑,也好在天山下多呆些时日。

多么不适宜的想法。

原来她凤红临,尝过了心心挂念的滋味,便开始贪恋天山下的风景,这么难以取舍。她以为自己一向不会留恋,不懂遗憾的。只可惜,只要闭上眼,遥隔转身的仓促背影,便立刻塞得她满脑子又都是,徘徊了一回又一回。从凤城到现在,虽不停,她却不仅走得慢,就连牵着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挣扎,也开始走走停停。

望了一眼城墙上有些斑驳的‘无泪城’三个字,凤红临下了马,将心里的挣扎压下去,牵了马进城。罢了,她在心中长叹,已经到了无泪城下,她还有回头的可能吗?

答案是没有,她决定的事,向来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从此以后,她会和师傅一起,在天山渡过她的余生。

当然,她的人生里,不会再出现遥隔这个人。没有才好,没有遥隔,就不会有幻想,就不会不甘心,就不会忍不住留恋,就不会想尝试人世间的爱恋,就不会……放不下。

算了,她有些愤恨地甩甩头,脚下一跨

咄咄逼人

,拉了拉缰绳,牵着马进了凤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路痴,认不得回天山的路,所以得先进无泪城,给师傅捎个信,再让师傅到城门外接自己。

在无泪城住了一日,买了些生活必备的东西东西带要带回天山,第二日,便早早起床,洗刷完毕,与客栈的掌柜结了账,牵了马,出城了凤城,到在信里写的无泪城外五里的亭子里等。

过了大半日,太阳已经照到当头照下来,没见师傅下山,凤红临仰着脖子张望,并不在意偶尔过路的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只专注在师傅要来接自己的事上。可是一直到太阳落山,师傅也没出现。

眼皮突然狠狠地跳了几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扯她的心一样,让她的心一阵疼,身体也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跟着微微颤栗起来。

她抿着唇,眉锁得紧紧地,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记得只有想起当年凤家的事时,才会如此,如今这感觉又浮上心头,师傅出了什么事吗?她心一颤,拉着缰绳的手微微的发起拌来。

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没事,要定心,吹了一记响哨,一只鹰在空中盘旋两圈,徐徐地飞下,俯身冲下,停在她的肩膀上。

“师傅没事对不对?”凤红临转过脸去,它一眼,问。

雄鹰连叫唤都懒,振翅飞起,在她头顶盘旋,她点了点头,跟上去。

一路追着在空中盘旋的鹰跑,天山的雪积得深,每跑几步,便会因脚陷入雪中而跌进雪里,只好站起来再跑。尽管已经穿了足够御寒的衣裳,跌得次数多了,撑着的手开始发红,冷得不听使唤。

凤红临并不在意,爬起来,呵一口气,再跑。

离天山的屋子越近,她越心惊,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不怕,凤红临,不要怕,师傅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一面调整气息自我安慰,一面加快脚下的步子。

在看到小屋方向冒起的浓烟后,她几乎是一口气冲到小屋前。

已经晚了,那幢

咄咄逼人

小小的屋子,已经被烧得满目疮痍,桔红色的火焰窜起得老高。她没站稳,踉跄地倒退几步,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在雪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眼尖地看到一块熟悉的布料在火焰里燃烧,就要冲进小屋,原本盘旋在空中的鹰一个俯冲下来,拦在她面前以翅膀用力地扇她。

她看着已经被火烧到塌陷的屋子,心底泛上凛冽的疼痛,一波又一波,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下去,半跪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几乎要熄灭的火焰。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一路走一路想!她不该贪恋天山下的风景,在无泪城多留一日,她不该在天山脚下等,她不该……

谈什么风月,留恋什么风景和人,她应该早点回天山的!这么想着,坐在原地,任那只鹰用翅膀如何扇她,就是不肯动一下。

她的双眼死死地盯住火焰,双手撑在雪地上,眼泪在她眼眶里决堤,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来。

那只鹰像要替她挡风遮雪似地,低低地在她头顶盘旋,她看着鹰好久,眼泪突然掉下来,一串一串,被冰冷的风一吹,冻到心底去。

遥隔找到她的时候,凤红临几乎已经快化成雪人,身上披着白蔼蔼的雪花,双眼盯着屋子看,一动不动,只余下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红临,跟我走好不好?”遥隔蹲下身去,拉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搓揉,希望能她热起来。

她没动,心里的一片痛,已渐渐开始麻木。

“红临,醒来。”遥隔将手放在手心里呵口气,胸口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一面将她拥用怀里,一面道。他还是错了吗,错在任由九王爷随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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