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妃-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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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下一个踉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目光一寒终于恶狠狠的彻底的爆发了,扯着嗓子嚷,“你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事实证明她对我其实还是有些了解的,我确实提前不知道会有几天这事儿,可架不住我家夫君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啊。
萧雨茴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纯属扯淡,而且他自己又不是个自恋狂的德行——
所以提前提防着这妞儿是对的,你看,这不就出问题了么?
不过我家夫君的无上智慧有我一个人欣赏也就够了,萧雨茴那边我就避重就轻努嘴示意她手边的小金鼎道,“哎,放不方便告诉我这损招儿谁教你的?”
像萧雨茴这么纯洁无暇的妹纸充其量也就能想到抽我一耳光泄泄愤也就算了——
一色春?
呵——原来这世间拥有无上智慧的不止我夫君一个人呐!
但谢天谢地,同时拥有如此美貌和智慧的目前我也就知道有到他一个。
我好整以暇远远的看着她,萧雨茴闻言脸上神色一滞,但旋即又是回复正常,亦是冷冰冰的看着我吐出一个字——
“你!”
咬牙切齿的一个字砸下来,瞬时灭了我的声势,堵得我哑口无言。
看看,这就是人家说话的功力。
好,很好!
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孽,咱没话说!
不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姑苏慕容家的看家本事,看来以后可以普及教育并且发扬光大了。
我一直都很欣赏心灵手巧的妹子,现学现卖也是种难得的本事。
“行!”心平气和的点点头,我又掩着帕子轻咳一声,无所谓的摆摆手道,“一人一次,谁算计到谁是个人的本事,今天咱俩也算扯平了。现在是你走还是我走?咱们后会无期。”
萧雨茴小脸煞白,瞪着我,满心满脸都是不甘。
我手里拈着那方象征胜利旗帜的所谓百毒不侵的丝帕与她对峙,脸上的表情保持微笑……微笑……再微笑……
靠,这大热天的,谁他娘的去把空调开开啊?
萧雨茴掩面而去的背影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我的意识也越来越虚飘,终于控制不住两腿一软歪了下去,好在旁边的桌子让我扶了一把。
我知道,这是要出事儿了,于是赶紧的揪着裙摆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方才强撑之下已经出了不少的汗,此时汗水顺着刘海滴下来迷了眼睛,又酸又涩。
我半摸索着跨过门槛却忘了门前台阶,冷不防一脚踩空又是好大的一个踉跄,这边脚跟还没站稳,突然迎面一个人伸出双手扶了我一把。
有时候在药物的催动下,人的理智跟良知都是很无力的东西。
两个人的手掌相抵,我掌心的燥热被他身上的体温融化,我冷不防打了个寒战。
然后根本来不及抬头去看那人的长相,我已经借着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用尽全力狠狠一把将他推离我身边两步之外,嘶哑着干涩的喉咙歇斯底里的吼——
“你丫的别碰我!”
☆、【第36章】 会死人么
萧逸旻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失控之下我的手劲又是极大,他怎么挨得住,一个踉跄就蹭蹭蹭的连着往后退了七八步,到了台阶的最底层。
药力的作用下我的脑子不太灵光,只是迷迷糊糊的觉得这剧情有点发展歪了。
明明就在前一秒萧雨茴还口口声声的嚷着要成全了我跟她哥,所以此时就算是东窗事发须得贡献出个人来英雄救美,那来的这个人——
也只能是我夫君而不是她相公。
我咬着牙强打精神抹了把额上冷汗,才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采了点儿凉气,可萧逸旻那傻帽不明所以,站稳了脚跟马上又奔上前来扶我。
我自认不是个好定力的,偏生的他又自作孽生了张引人犯罪的小白脸,我一口气刚顺过来就差点又背过去。
“你怎么样?”萧逸旻见我脸色有异,赶紧的隔袖子抓着我的手腕,生怕我翻过去似的。
靠,你丫的这不是引人犯罪呢么!
我一手死抓着他的袖口,在把他揪过来上下其手还是推出去头破血流之间挣扎了一下,关键时刻突然脑袋一热惦记了一下我们家美艳不可方物的夫君大人。
话说明明是萧逸旻这货约了他吃饭去的——
嘿,他们夫妻俩该不会是串通一气里应外合了吧?
这么一想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神智也跟着清醒不少。
杜太后这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地儿,我趁机赶紧的松开萧逸舟的袖子背过身去,“你——赶紧的去找顶轿子来,送我回宫!”
就我目前这精神状态,真保不准会一时把持不住把他给扒了。
“哎——”萧逸旻大约是看出点苗头,在我身后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没含糊。
说完他本是习惯性的善心大发又要来扶我,但临了还是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先一步往宫门口走去,“我的马车就在外头,我们先上车。”
我佝偻着身子扶着台阶旁边的汉白玉栏杆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然后跌跌撞撞的跟他出了门,萧逸旻平日出入皇宫专用的车马果然就等着外头,看样子真这一回他真是有备而来。
宫里人多眼杂,我也没那心思跟他多说,赶紧的踩着垫脚瞪爬到车厢里。
他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平时又好干净,车厢里一张矮桌,上置一套陈年的紫砂茶具;一套暖黄色的软垫、薄被、靠枕都归置在里侧紫檀木的睡榻上;一个小巧的楠木雕花的格子柜上摆满了纸页新旧不一的书册。
此时那矮桌上一只香炉,里面香烟袅袅,吸入肺腑有点薄荷的味道凉丝丝的。
我爬进车厢里,深吸两口气之后,被那炉里的香味一熏身上也不那么燥得慌了,就随便找了个角落往车厢壁上一靠,松了松领口散热。
过了片刻,帘子再次被人掀开一角,萧逸旻也跟着爬进来。
我半死不活的抬了抬眼皮扫他一眼没说话,显然是跟我独处心有余悸的缘故,他掩嘴尴尬的咳了一声扭头去吩咐小厮道,“走吧!”
外头两个小厮先后跃上马车,然后紧跟着便是清鞭一策驱车上路。
因为我坐在最里头,上车之后萧逸旻就挑了个离我最远的地儿就在门边规规矩矩的盘膝坐着,这会儿车子走起来了他才探手从矮桌底下拖出来个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铜盆就着里面活冰的冷水浸湿了条手巾递给我道,“你先擦把脸——”
他说着突然顿了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明显弱了三分,“会舒服些!”
我知道他这是小清新的老毛病又犯了,只不过他这天运气好,赶上我状态不佳没心情逗他。
我接过他手里的冰镇的帕子蒙脸上,不过片刻帕子上刺骨的寒气就被皮肤上散出来的热气蒸透了。
横竖是他媳妇干的好事,我也不跟萧逸旻客气,扯下那帕子摔他脸上。
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赶紧的又给我换了一条。
如此连着换了四条帕子,我也总算觉得自己的脑神经又重新活泛起来。
用他最后递过来的那方帕子擦了擦手,我才微微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萧逸旻。
“凌琰呢?”我问。
彼时萧逸旻正在低头整理那些我用过的帕子,为了怕这些热帕子化了水里的冰,是以用过一次之后他都搁在了旁边又换新的。
他闻言,手下动作稍稍一滞,却不抬头,然后声音平稳安静的答道,“还在我府上。”然后可能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端王他——醉了!”
我闭眼靠在身后的车厢上嘲讽一笑,“怕是被放倒了吧。”
虽然萧逸舟也自小就生了一副老实相,但细究起来,萧逸旻这货跟他还不是一路人。
萧逸旻也老实,见着被我拆穿也没再狡辩,就是脸色一白很有几分愧疚。
“是我疏忽了,有人在酒里兑了迷药——”他道,说着又像是怕我会恼羞成怒跟他开练似的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我道,“你知道,我平日里是不饮酒的。”
萧逸旻平时不饮酒这习惯我是知道的,即便是宫中饮宴他也多是以茶代酒,所以这回坑的就凌琰一个,我也没话可说。
凌琰那厮虽然不济,好歹也是大晏的皇子,此时萧逸旻还能心平气和的在这跟我扯淡,我倒也不担心他真会被人怎么样了,只是想来想去却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虽说当初那事儿先是我不地道,可归根结底也不算全害了你不是?
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你丫都找了我了,凭什么还打我夫君的主意啊?
萧雨茴这丫头这次做的有点过,我冷着脸看萧逸旻明知故问,“你媳妇干的?”
以萧逸旻的性子我总以为他是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才是,可这一回他却是明显的诧异表情,愕然张了张嘴竟是要辩解什么的样子。
我觉得稀奇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艰难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音调不高,可字字句句都透着浓情蜜意。
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哟呵,他们这才霸王硬上弓的就付着过了几天啊,这小子居然这就知道要护短了。
我心里大为震惊,本想就着话茬调侃他两句,冷不防身下车轱辘咕咚一声震颤似乎的压了沟,整个车厢都跟着剧烈一晃。
宫里的御道都是大理石铺就,每一块都精挑细选平整的很,更何况萧逸旻这马车车体浩大,即便是被石子硌个一下半下也不该是这种动静。
我心跳一滞,萧逸旻那边已经露了破绽,神色惊慌的抬了抬手,全然无措。
我恼怒的狠狠瞪他一眼,在他鼓足勇气想要上来拦我之前已经扑过去撩开帘子看窗外——
青山隐隐,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好特么一处明丽的自然风光啊!
一个人偶尔阴沟了翻船不可耻,但是一天之内连翻两次,还都是栽在这种“秉性纯良”的年轻人手里——
我心烦气闷,只觉得胸口处一口气提不上来,之前那种燥热不安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萧!逸!旻!”我跌坐会车厢里,死攥着手心咬牙切齿,“你特么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萧逸旻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君子,这么工于心计算计人的事儿该是第一次干,心虚之下脸上也的燥红一片十分的难看。
他一边急急忙忙的又去湿帕子,一面借机避开我的目光为难的低声解释,“今日一早皇上和太后就同去了大悲寺还愿不在宫里。”
尼玛,他在不在宫里关我毛事啊?
老子被你媳妇下了媚药了,你丫的把我夫君扣在家里睡大头觉不说,居然还带着我翻山越岭的去找萧逸舟那王八蛋?到底安的什么心昂?
萧逸旻倾身把湿透的帕子递到我面前,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气急败坏的指着外头冲他嚷嚷,“我不跟你计较萧雨茴的事儿,你现在马上送我回宫,我不管你是找马车也好用担架也好,都去把凌琰给我接回来。”
“端王宿醉,一时半会儿——”萧逸旻面色尴尬,放低了姿态又再厚着脸皮把那帕子递过来,弱声道,“怕是力不从心。”
光天化日之下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真是难为他,看着他那小家子去模样我心里登时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他自己没出息,连自己媳妇都看不住呢?
这样一想我遂又心安理得起来,仍是态度恶劣冲他瞪眼睛,“我的意思你明白,废什么话?我说我要回去,你特么聋了啊?”
萧逸旻不敢得罪萧逸舟,间接着自然也不敢得罪我,纠结间索性就死抿着唇不吭气。
他是个煮不烂的脾气,现下我却没时间跟他再耗下去,盛怒之下直接把桌上那盘出具一股脑全端起来往他身上丢过去。
“送我回去!”
那套茶具本来就做的小巧精致,茶杯只堪比酒盅的大小,因为杯壁磨的极薄没什么分量,十来个杯子砸下去没能伤他分毫,只是壶里泡过的茶水茶叶倒出来浇了他一身。
那茶水在桌上摆放的时间久了早就没了热度,萧逸旻低头看着自己发梢上挂着的茶叶渣子好半天,一张脸慢慢凝结成菜青色。
“你——”他恼怒的抬头看我,但是拧着眉纠结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些“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蠢话,最终还是一咬牙强忍着咽下一口气,又默默的低头去用冰水湿了条帕子。
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从这点上看,他跟萧逸舟还真是一家子的。
“你先敷着吧!”萧逸旻湿了帕子又再递给我。
我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看着他也完全没了发作的兴致,就直接翻了个白眼错过他身边往门口爬,不曾想这货竟然破了男女大防的信条隔着袖口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平时他见了我都是巴不得视而不见掩面逃窜的,这一回的大突破着实让我无所适从。
我狠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他满面通红一副视死如归的便秘相很有些哭笑不得。
“放手!”我挑着嘴角,冷眼看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萧逸旻眼中神色一阵尴尬,刚刚勉强突破的心里防线就又被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