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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青本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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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归云堂必将是奕剑听雨楼最大的阻碍,你我终有一战。”绯衣青年抬头望月,月色下,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堪一击的脆弱,像是酒越藏越香,青年眼中泛着陈年的苦楚,那样浓烈的痛苦似乎要从青年的眼中喷薄而出,连着他的声音也染了些苦味,“楼主挥师北上的时候,我愿意俯首称臣,那时,天下武林,尽皆纳入楼主毂中,楼主何愁霸业不成?”

“……只要,你把她给我。”

颜初看着月色下身体微微颤抖的青年,想着如果青柠在世,遇到这样一个深爱她的男子,也许会很幸福。

“陆、融、止。”白衣青年语声低缓,“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绯衣青年吸了口气,语声波澜不惊,“颜墨白,你想一统江湖,我就是你无法回避的对手,如果我执意要跟你作对,那么我活着一天,你就一朝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景。”

夜风轻吹,吹落枝头的花瓣,吹开一片清芬的花香。

“颜墨白,你若能成全我一次,我愿尽我所能助你功成名就。”绯衣青年说。

“陆融止,你的话都说完了?”颜初目光垂地,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廊檐下忽的平地生风,吹的人衣衫鼓荡。

屋宇外的草木笔挺挺的立着,安然不动,屋檐下的绯衣青年也站成一株疏寥的草木,他一动不动,只有衣衫飘举,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那么,陆融止,你相不相信,纵然以我目前的状态,想废你一只胳膊,还是不在话下的事?”颜初手腕轻翻,指尖一划,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动作,空气里风声一紧,没有多余的动静。

绯衣青年脚踩原地,身形不动分毫,似乎和先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臂像是被人用利刃划过,齐齐数刀,每一刀都深可见骨,青年的胳膊耷拉而下,绯红的衣衫如同浸了血水,红的像是燃烧的烈火。

“颜墨白,我让你一招。”绯衣青年语声淡淡,“我只想说,以武决胜负,我赢了,她是我的!我输了,我将归云堂拱手相让,她还是我的!”

“陆融止,你也听好了,百草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不可以出让。不要说你归云堂只是和奕剑听雨楼平起平坐,纵然你势力强大一倍,我也不惧你。”

“陆融止,颜某有心一统江湖,就是希望结束这动荡的乱世风云,让黎民百姓过上平稳的生活,我希望苍生幸福,不是非要傻傻赔上自己的幸福。”

“陆融止,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月色亮如银盘,月光下的小屋悄然无声,屋宇的檐角下背立着一弧肩背瘦削的伶仃身影,那身影长久的站着,站出一段过去的时光。

直到月色淡尽,晨曦方露,那抹身影从时光的洪流中,转身回首,“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

天色渐亮,绯红的霞光从天边冒出来,像是铺在空中的一匹华丽锦缎。

☆、【069】青梅凋谢,竹马无依

绯红的霞光映着绯衣青年绝世流丽的身影,站在霞光中的青年,头发扎束整齐,只垂下两条镶边的玉帛丝带,风吹的那丝带飘飘扬扬,一条垂过肩头,一条横过脸面。

小屋的门紧闭,屋宇下的青年迎风而立,绯红的霞光洒过屋檐,洒落墙角,洒在那个衣衫绯红如樱的青年身上,青年抬目望着初升的霞光,他脸部的轮廓俊泽如画,只是脸型清瘦,瘦的下巴有些尖俏,霞光照进青年迷离的丹凤眼中,映的他沉默如水的眼眸,像是被利刃割开,从水底荡出一圈圈寂寥的波纹暗影。

青年阖了阖眼睫,无声的走了出去,他的背后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

“青梅凋谢,竹马无依,从此我爱的人都很像你。”

霞光万丈,旭日东升,在披着阳光的屋舍前,衣白如雪的青年倚墙而坐,他怀抱着熟睡的少女,身子一动不动。他凝视着少女的容颜,目光珍而重之,半晌,少女悠悠的醒来,夜色中,她偎依在青年的怀里,有黑夜遮蔽她的羞赧,而眼下天光大亮,再无任何遮掩,纵然四下无人,她的脸上也挂不住,百草身子一直,脚尖踩地,转眼和青年站成了楚河汉界。

“这么快就醒了?”青年短短一笑。

百草想着自己大概在他怀里睡了一夜,心情实在是复杂,这样的自己,会不会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百草心中像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也顾不上颜初的问话,逃也似的道,“我去看看星河,看他醒了没?”

半上午,百草陪着颜初找了一家歇脚的客栈,安置妥当,星河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遮着眼睛,看不出醒转的迹象。百草无意识的搓着手,对着面前的白衣青年低声道,“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星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每天给他运功疗伤。”颜初笑着回了一句。百草双手交叠着握了握,过了片刻,才道,“那星河就交给你,我回戏班子了。”

颜初脚步轻移,身子不偏不倚的挡在她面前,他嘴上带笑,“星河昏迷不醒,你就留下照顾一段时间,不好么?”

“我回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百草夺路而逃。回去的路上,她紧走慢走,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才徐徐的走到位于城郊处的薛家戏班子。

推门进院,院子里空无人声,百草正要走进去,正门的堂屋里,有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探头张了张,百草见那女人,恭声喊了一句,“赵妈妈。”

女人冷哼一声,再没多看她一眼,只是不冷不热的道,“小蹄子,还知道回来?回来做甚?”

百草目光避了避,想着应该怎样糊弄过去,女人伸手抓过一只包袱,冲着百草没头没脸的砸过来,声音冷漠的道,“你要是依了胡小少爷,就是这当家花旦也有你的份,瞧着你对胡小少爷抵死不从,我以为你当真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原来是心比天高,想着攀上富贵少爷,好做金凤凰!”

百草无言以对,谁叫她确实动了流川夜的歪脑筋,也怨不得别人羞辱她,她对着女人福了福身子,低低道,“赵妈妈,这次算我错了,请你原……”

“算你错了?什么叫算你错了,难道这些事是老娘瞎编乱造的?”

百草闭了闭眼睛,改口道,“赵妈妈,是我错了。”

“你错了?你哪有什么错啊?是我们这庙小,供不起你这座大神!”女人冷嘲热讽,“既然你都能跟镜湖山庄的少爷搞上一腿,还跑回来做什么?”

小院的偏屋走出一个打杂的小厮,他不由分说的将百草拽到一边,百草诧异的看向他,“小六哥?”

“百草姑娘,你不要说了,赵妈妈不会让你留下的,你还是走吧。”灰衣小厮将从地上捡起的包袱塞给她,又从兜里掏了几十文钱递给她,“这些你先拿着,如果用完了,还是没个着落,还可以回来找我。”

百草不接,她笑笑说,“小六哥,我不缺钱的。”

小厮从那裹着的包袱里翻出一个木匣子,匣子被敲破,里面空无一物,小厮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还有钱吗?”

百草脸上一白,半晌方道,“我的一吊钱呢?”

小厮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道,“百草姑娘,你还是走吧,这里容不下你的。”

“我的小银子呢?”百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她辛辛苦苦积攒小半年,那些她锁在木匣里属于她全部家当的银子呢?

“你还是走吧,赵妈妈不会再留你的!”小厮推推搡搡的将她推向门外,口中无奈道,“你也不要去找薛姑娘了,她不会承认的……”

小厮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慌乱的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捂的严严实实。百草呆呆的站在门外,许久不言,小厮见状,有些发急的道,“百草姑娘,你没事吧?我知道你攒些钱也不容易,可是赵妈妈这次无论如何不会留你的。”

百草慢慢的回过神,她勉强一笑,拍了拍小厮的肩,“我才想起来,那些钱,我答应了要借给薛姐姐,但是我又没来得及将锁匣子的钥匙给她,所以薛姐姐这才砸了匣子,我哪里会怪她呢?”

“哦,这样啊,难怪呢!”小厮点头点到一半,却又顿住,“可是薛姑娘会缺你这点钱?”

“人总会一时手急,你说呢?”百草将包袱系了系,背在肩上,嘴上犹犹豫豫道,“姐妹一场,这点钱对薛姐姐虽不算什么,但她要是没想起来,我也不要她还了。”

“要还的要还的,这点钱对她来说十有**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你还是跟她提一下吧,她要是想起来了,肯定会还你的。”小厮说到这里,再没了同情的神色,脸上笑道,“胡小少爷似乎包了潇湘苑的场子,还特地请了薛姑娘过去唱戏,你赶紧去那找她吧,这点小钱,薛姑娘一定不会抵赖的。”

☆、【070】青梅凋谢,竹马无依

百草又跟他寒暄了一会儿,打算要走的时候,才颇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去找薛姐姐了。”

小厮点头一笑,“你也别不好意思,她要是没想起来,你少不得还要提醒她一下,这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百草连声应着,和他挥手告别。正午的太阳挂在天空,百草顶着火辣辣的日头,脚下不停的走到潇湘苑,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将她拦在了门口。无论百草好说歹说,对方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没有烫金小木笺,进去的事,想都不要想。”

“胡小少爷请了薛家戏班子,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想到有东西没带,于是派我回去拿,我这才来晚了,我跟薛家戏班子其实是一起的,还请二位通融一下。”百草说的恳切。

守门的二人听了,目光对视一眼,各自摇头一笑,其中一人道,“小姑娘啊,每天试图混进潇湘苑的人多了去了,他们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忘记带烫金小木笺,你这个理由,实在很一般啊!”

另一个人笑归笑,笑完之后,还是热心的道,“你没小木笺也不打紧,你要是真的回去拿东西了,不如将东西给我,我替你送进去。”

百草攥着手中的包袱,默然片刻,她开口道,“那就有劳你了,劳烦你替我喊个人,她叫薛诗诗,你应该听说过。”

薛家戏班子的当红花旦薛诗诗,名满天下,引无数英雄尽折腰,不论是闯荡江湖的剑客,还是碌碌无为的普通民众,不知其闺名者,少之又少。

守门的男子进去后,不多时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口道,“里头正是开宴的时刻,薛姑娘要随时等着唱戏,一时大概脱不了身。”

百草点了点头,站在无处可挡的烈日下干等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热心的男子忍不住又走了进去,出来后只是对着百草简略的说了一句,“再等等吧。”

百草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她胡乱的抹着额头上的汗,咬牙等了下去。另一个男子挑挑眉,出声道,“你们既然是一个戏班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照我说,你还是打哪来打哪回去吧,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你别看他替你跑的勤快,其实自打薛美人今天来了,他巴不得能多跑几次。”

说话的男子用眼神勾了一眼跑腿的男子,后者像是被人揭穿什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梗着脖子,不答话。百草无声笑了笑,“我不比薛姐姐人红事多,反正我有时间,等就等吧。”

“这个随你。”男子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也转身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略带兴奋还是同情的道,“我看你有的等了。”

百草在最火烈的日头下站了一个多时辰,又晒又累,她有些头昏脑涨的感觉,只能靠着墙角,蹲下身子。

守门的一对侍卫像是约定好了,轮流进去几次,然后带着莫名的兴奋走出来,眼看着太阳落到西山,其中一人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转身入内。

百草拍拍身子站起来,她微微仰头,两只手合成喇叭状,放在唇边,大声喊道,“薛、诗、诗!”

潇湘苑里锦绣如画,酒暖菜香,在其中一间丝幔垂地的雅阁里,围桌而坐的无一不是带着富贵气的青年公子。

上首的尊贵处坐着一位绯衣青年,他的长发扎束齐整,只垂下两条镶边的玉帛丝带,要不是他容貌清瘦,瘦的下巴有些尖俏,那该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即便如此,也足够让人移不开视线。

雕花红木桌上,盘盘碟碟堆放的水陆珍馐前,他杯箸未动,无一言语,有人敬他酒,来者不拒,也不多说一字。倘若一时无人敬酒,他就自斟自饮。

“他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一句话不说,像个哑巴,真是无趣。”说话的青年眼角下有很明显的黑眼圈,“铁小公子,你让阿瑞请他过来是何居心?”

“他来都来了,你还想他怎样?这人架子不小,他能来,已经是给阿瑞面子了。”接话的青年细眉小眼,声音细声细气。

坐在主人位置上的青年,圆头圆脑,其貌不扬,他用筷子敲着面前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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