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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望夫成虫-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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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这里没你的事,还不快给爷滚!”

宏爷拿了周凯璇的红宝石镯子带她离开死牢,不知是福是祸?若宏爷是个好人周凯璇断不会有性命之忧,怕就怕宏爷拿了人家的好处。结果又把人害了。樊世麟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头就疼,他努力平复心绪,不去想它。

见一个摊头有热乎乎的羊肉泡馍卖。樊世麟大模大样在摊点上坐了下来,对满脸油光的老板说:

“老板,来一碗羊肉泡馍。”

“好嘞。客官你的羊肉泡馍。”看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樊世麟食欲大增,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舒舒服服享受起了眼前的美食。

隆阳府一面环山,三面临水。此处石多,有的民居连窗户都是一整块石头镂刻而成。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刚拐进来的时候见街角挂着一个酒幌子,上面写的一个酒字少了一点,幌子乌七八糟,边角都破了,被风一吹不像酒幌子,到像一块抹布。

巷子里的房屋造的太过逼仄,给人一种压抑感,街衢更是窄的仅容一人通过,如两个人并行,一个人若不是胖子还得侧身而过,若是胖子那就麻烦了,巷子好比肠子,若是与胖子并行就会滞涩,造成肠梗阻。

“嗯。”刚才从嫚柔边上过去的一个人浑身异味,嫚柔忍不住用绢子捂住了口鼻。

通过这条一人巷却是另一番天地,房屋造的考究多了,不但考究,街衢也宽敞了很多,可以两辆马车并行。为了不让人发现,嫚柔特地找了这条窄巷而行。

不知她要去找什么人,在一座四合院前停了下来,叩响了门环。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吱嘎一声开了开来,大胡子刀赫然站在嫚柔面前。

“是你?”大胡子刀看到嫚柔显得很惊愕。

嫚柔咯咯一笑,拿手上的绢子照着大胡子刀的脸面一拂,忸怩着身子说:

“怎么,不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嫚柔姑娘大驾光临寒舍如何不欢迎?请——”大胡子刀笑的像开心果似的,伸手朝嫚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嫚柔妖娆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嫚柔即朝大胡子刀深深的道了个万福:

“多谢胡大哥。”

“谢我做什?”大胡子刀显得有点莫名。

嫚柔如明月清风般轻轻一笑,指尖在大胡子刀腮边从上到下这么一抠,抠的大胡子刀心痒难耐,脸一下涨成了肺头。

“你的胡子刮了,难道以为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呵,嫚柔姑娘真会说笑,胡某是刮了胡子不过模样还是从前的模样,如何会改变?”

“那我谢你有谢错吗?”嫚柔一双眼真是媚到了极致,像是会把人的魂勾走似的,看得大胡子刀背上冷汗直冒。

嫚柔款款走到大胡子刀跟前,拿起胡子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胸前,胡子不好意思的嗫嚅道:

“嫚柔姑娘,你这是——”

“胡大哥,你看我的心跳得多快,那天晚上真是吓死我了,若不是胡大哥在罗大人面前替我作证,现在坐牢的人就是我。”

原来是胡子捣的鬼,嫚柔杀死可兰的时候屋檐上的黑衣人是他。巧的是正好让胡子看到嫚柔被一群官差押去受审,他就顺水推舟替嫚柔做了假证,诬陷周凯璇杀人。

“你这屋里好热,我都快热的受不了了。”嫚柔哪里热了,她找了个借口,褪掉穿在外面澹澹色绣着灰白二色素蝶的锦衣,只穿一间白色中衣,中衣的面料还是薄如蝉翼的纱衣,纱衣下面鲜红的肚兜前是一朵五彩缤纷的牡丹。白色纱衣,红色肚兜,衬托的雪白的肌肤越发柔亮。

大胡子刀早就看得痴然,胸脯一起一伏剧烈的喘息着,嫚柔只看着他的喉结在那里蠕动。

“胡大哥,嫚柔今天来是谢你的,你对嫚柔的好嫚柔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还请胡大哥不要鄙夷嫚柔媚俗,嫚柔虽是一件女流,但也懂得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说话之间,嫚柔已褪下中衣,只穿一件裹胸小衣,丰盈洁白的肌肤让面前的胡子浮想联翩,他跨前一步,横抱起嫚柔,还没进房,嘴已经紧紧贴在嫚柔娇嫩的唇上。

☆、第二百四十七章 摊牌

晌午的时候原本阳光明媚的天忽然下起一阵漂泊大雨,雨一直张狂到天快黑才变小,改作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场雨是晚秋最后的告白,雨一止气温就降了下来,感觉身上冷飕飕的。

就算待在客栈房间里的樊世麟也觉出了凉意,他站在窗前,一直看楼下的街衢。他想嫚柔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会去哪儿?她对隆阳府的地形并不熟悉,难道她在附近有什么熟人,唠嗑去了?

“嫚柔亲启”,“罗大人敬上”,这几个字就像一根芒刺,刺在樊世麟心上,他感到了痛,是痛心疾首的痛。嫚柔自以为心细,烧掉了信纸,信封却留了下来,还让樊世麟看见。

刚才问过小二,小二说他走了没多久有一个官爷过来找嫚柔姑娘,敲了半天门见没人在房里,就把信塞在门缝里了,小二还问樊世麟嫚柔姑娘看到信了没有。罗大人为什么要给嫚柔写信?为什么,为什么……

屋檐上的雨滴落在窗台上,发出噼啪声,樊世麟心绪紊乱,他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多少遍。香儿是如何变成嫚柔的?从香儿到嫚柔肯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是期间非人的遭遇让纯洁的香儿变成了狡猾的嫚柔?

表哥呢?他为什么不在香儿身边?双眼出神的望着窗外断断续续的雨滴,樊世麟心神难安,一想起镇守边关的表哥,樊世麟不由得升起一股仰慕之情,表哥比他大十岁,从小就是樊世麟的偶像。他文也行,武也行,既会伤春悲秋,也会仗剑行侠。在幼小的樊世麟看来表哥简直是个神,对他顶礼膜拜的不行。

自从十年前舅父舅母过世之后,表哥就带着香儿去了边关,期间很少跟他联系,最后一次收到表哥的来信还是在五年前,信中说等过二三年就送表妹回来跟他完婚。

香儿沦落到今天的地步表哥是要负上很大的责任的,他是没有能力保护香儿,害得香儿沦落风尘?还是另有原因。

几个时辰前吃的羊肉泡馍鲜美的味道还在齿颊间萦回。对香儿的蜕变却越来越心虚。周凯璇一口咬定嫚柔杀了可兰。樊世麟早看出了端倪,嫚柔善于用毒,绢子在周凯璇面前轻轻一拂,周凯璇竟会暂失武艺。试问一个善于用毒的人她的心又会好到哪里去。

樊世麟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因为嫚柔就是香儿,香儿就是嫚柔。他无法把阴险的嫚柔和纯洁的香儿连在一起,所以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维护她,替她辩解。找种种理由和借口。然而严酷的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摧毁樊世麟心中的美好,香儿变了,她真的变了。她已不是从前弱弱的小表妹香儿,而是一个狠辣狡诈的女人。

昨天晚上樊世麟出去给嫚柔抓药的时候,无意中碰到衙门里的几个狱卒在吃酒,其中一个说罗大人受了——,受了什么尽管没有听清楚。不过底下的话樊世麟可以补充完整——罗大人受了别人的好处。谁会给罗大人好处?给罗大人好处的目的又是什么?给了好处之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如果不是嫚柔向罗大人许下过什么,为什么今天罗大人会派人给嫚柔送信?倘若周凯璇不死,那么嫚柔杀人的事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假罗大人之手杀死周凯璇不就可以除去心头之患。

这些都是樊世麟的猜测,可能他对小表妹香儿太了解了,可能太不了解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猜测。就在樊世麟愁苦不堪之时,嫚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带着满身风雨回来的嫚柔把浓浓的秋意也带了进来。

见樊世麟站在窗前发呆,柔媚的双眸不笑而笑,轻移莲步,走到樊世麟跟前,抬头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微笑。

她身上衣衫微湿,面颊上两片红晕是走太快热了留下的,樊世麟注视着嫚柔,想从那双清澈的眼中找出儿时的记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的眼睛,和一个经历沧桑巨变的女人的眼睛到底有什么不同。

她的眸子还是明而亮,像十岁时那样,不染一丝尘埃,如辉耀的星辰。睫毛扑棱棱的,似飞在半空的鹅毛,似二月漫天飞舞的杨华。眼底一抹倦意,淡淡的,懒懒的,像清晨略显凌乱的妆容,掩不住的是她内心的怅惘。

“香儿。”樊世麟再也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他要在今天把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和盘托出。

“嗯?”嫚柔歪了一下脑袋,惊疑的瞧着面前的樊世麟。

她疑惑不解的表情做的极自然,一点看不出内心的波澜。二表哥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充满质询,不管他怎样逼问我,我都不能承认自己是香儿。

“香儿,看着我,我是你的二表哥,从小和你结亲的那个,你还认得我吗?香儿,我们两个都别装了,我知道你掩饰的很痛苦,二表哥我的心里又何尝不痛苦呢?”

“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抓疼我了?”嫚柔一脸无辜看着樊世麟,提醒他抓她太紧了。

樊世麟松了下手,仍不肯放开嫚柔:

“我知道你是香儿,你肯定是香儿,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大表哥呢?他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我不管你的经历怎样,我只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有多痛苦,多心酸,多残忍,二表哥始终永远是世上最理解你,最爱护你,最喜欢你的那个人。”樊世麟说到动情处,自己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嫚柔愣怔的看着樊世麟,脸上的神情是那样莫名、不解、狐疑,好像面前的樊世麟是一个奇怪,一个异类,她必须用不懂来回答他。

二表哥,请你原谅我,我不能在你面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香儿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二表哥,原谅香儿的无奈吧。

“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樊世麟见香儿始终摆出一副无辜者的神情,忽然脸色一变,冷道:

“你杀死了可兰,却嫁祸给周凯璇,还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想让罗大人尽快处决周凯璇,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永绝后患,世上再也没有人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因为凶嫌已被处死,试问还有什么人会怀疑你?”

樊世麟把嫚柔逼到墙角,嫚柔像只受伤的小猫似的蜷缩着,都不敢抬头看一眼此时气势凌人的樊世麟。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一巴掌

“樊公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你今天去牢里见过周姑娘没有?周姑娘还好吗?有没有在里面受苦?……”嫚柔只想扯开话题,樊世麟却不愿给她这样的机会,他双手抓在嫚柔消瘦的肩上,动情的说:

“嫚柔,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我怕你会越陷越深,其实二表哥一早就把你认出来了,只是我不敢也不愿相信你会——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二表哥看到你这样心里真的很痛。”樊世麟控制不住哽咽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不使眼泪流下来。

她毕竟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是香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刻苦铭心的痛让她变得这么倔强,宁愿一步步深陷下去,也不想告知我真相。

“樊公子,嫚柔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嫚柔根本不是你说的香儿,樊公子肯定是认错人了。不妨老实告诉樊公子,嫚柔不是东国的人,是南国人,从小家贫,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被人卖到教坊,嫚柔的琴艺就是在教坊学的,后来一个来南国做生意的人看上了嫚柔和另外几个和嫚柔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于是教坊老板就把我们几个卖给了这个商人,商人把我们带到东国,嫚柔记得那一年东国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死了很多庄家,第二年就是荒年……”

樊世麟把手捂在嫚柔嘴上:

“别说了,我知道你就是香儿,你不肯跟我承认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我又很想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的事情,和你朝夕相处的这几日,我没有一天过得开心,我总是在想你。想香儿是怎么变成嫚柔的,想纯洁的香儿表妹为何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嫚柔,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苦痛,才使原本善良的香儿泯灭人性,不但做出杀人的勾当,而且还不惜嫁祸她人,以求自保。”

樊世麟残忍的拨开嫚柔的伤口,说了她最不爱听的话。然而令樊世麟震惊的是。嫚柔仍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脸上既不惊,也不怒,只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个听众那样好奇的听从樊世麟口中说出的故事。

嫚柔越风平浪静,樊世麟心里就越翻腾,她的定力太好了。好的让人觉得可怕,这么好的定力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他是她指腹为婚的表哥,当他向她真情告白时。她居然一点触动都没有?那么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决心跟过去彻底分裂,无论从前待自己再好的人站在面前,她都要铁面无情。把人永拒千里之外?

是她觉得自己变了,不配他,所以拒他,还是她恨他,没有在她的人生发生巨变时伸出援手帮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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