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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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听见了,王七要带米脂去南国避难,米脂委婉拒绝了他。
“世鹤?麟麟,你是在叫王七吗?”米脂非常清晰的听见刚才樊世麟喊王七世鹤,她知道樊府三少爷叫樊世鹤,莫非……底下的米脂也不敢想下去,拿眼睛看站在面前的樊世麟,又看躺在地下的王七,发现两人长的到有几分相似之处,然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七怎么会是樊世鹤?
“他是我弟弟樊世鹤。你被他骗了,他不是王七,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王七这个人。”樊世麟语气自然,语调和缓,完全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和米脂的一惊一诧比起来,樊世麟显得平静多了。
“樊世麟,我从来不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始终低垂着头的王七忽然声音嘶哑的说。他坐着。一条手臂撑在那里,头低的低低的,只看见尖尖的下巴,影子在壁上微微晃动,要不是此时的王七正在颤抖,壁上的剪影如何会像檐下风铃似的晃动。洞内光线幽暗。印在壁上的剪影像一座高山,由于头低在下面,两个肩膀显得特别高耸。像两座驼峰。无法想象一个高大的男人会像风雨中的弱蕊似的颤抖,洞内静若寒蝉,只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呼——哧呼哧——呼呼。当米脂反应过来怪声是从王七嘴里发出时。她惊讶的发现王七居然流泪了。
眼泪滴滴落在撑在那里的手背上,泪水顺着黧黑的手背一路滑下,留下一条比肤色白的痕迹,像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霹雳出四散开去的枝杈似的辐线。亮了夜空,亮了一场报春的雨,却亮不起暗黑的阴霾。
“三少爷,你,你怎么哭了?”何晴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
“三少爷三少爷,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轻弹,你别哭了别哭了。”
“世鹤,你闹够了没有,我真的快受够你了,若是你还不知悔改,我就去告诉爹,让他老人家亲自教导你。”樊世麟语气沉着,米脂从来没见他这么一本正经过。
“麟麟,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凶?王七到底犯了什么错,就算他有错,你这个做二哥的也应该好好说他,别用这种审犯人似的语气行吗?”
“你有所不知,你还完全被蒙在鼓里,他骗了你很久你知道吗?”樊世麟语重心长的对米脂说,米脂仍旧一脸茫然。
“哈哈哈……”王七忽然大笑起来,他边哭边笑,泪水顺着消瘦的面颊流下,深深闭上眼,天地为之失色。
“王七,你怎么了?”米脂想冲过去感觉臂上被樊世麟的手抓住了。
“别管他,我们走。”
“哈哈哈……”王七笑得更疯狂,同时哭的也更彻底,笑和哭同时进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米脂同情王七,她可怜他,想安慰他,不过却被樊世麟死死捏住了手臂,瘦的排骨似的樊世麟怎么一下变得如此大力,米脂挣脱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你放开我。”
“别过去,当心他会伤害你。”
“他救过我的命,怎么会伤害我,在画舫上的时候我险些被周凯恩那个混蛋轻薄,都亏王七挺身而出救的我。”
樊世麟把米脂揽到怀里,深吸一口气,一副想跟米脂解释什么但又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他这个人很复杂的,我以后会慢慢跟你说。”
米脂不知道王七就是樊世鹤,樊世鹤就是王七,她更不知为什么樊世麟会这样看自己的亲生弟弟,说他复杂,他究竟复杂在哪儿。那天晚上王七,哦,不,此时是不是应该叫樊世鹤的情绪很不稳定,樊世麟在把米脂带出山洞的时候,留下阿牛照看他。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朦朦亮,阿牛背着樊世鹤下山了。
“二少爷二少爷,让三少爷住在住在这里吧这里吧,你看他昏过去了。”
听见阿牛声音的时候米脂刚想朦胧睡去,见他说把樊世鹤背回来了,米脂连鞋都穿错了,穿了樊世麟的鞋就跑了出来。
“伤口感染了,高烧的厉害,阿牛把他抬到我房里去,我要出去采些草药回来。”
樊世麟昏昏沉沉,脸上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米脂见了禁不住心疼起来,帮阿牛把人抬到屋里,刚让他在床上躺下,听见外面何晴和樊世麟的声音:
“二少爷,我跟你一起上山采药去吧,我对山上的情况比较熟悉。”
“是啊是啊是啊。”阿牛冲了出去,一叠连声说了不知道多少遍,听得米脂直皱眉头。
“让我妹妹我妹妹陪你上山去吧,她每天都上山的,有我妹妹带路我比较放心。”没想到说话重复的阿牛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何晴是高高兴兴跟樊世麟一起上山的,临出门的时候阿牛细心的替妹妹背上背篓,还笑着对妹妹挤了挤眼睛。知妹莫若兄,这几年妹妹对樊二少爷的感情阿牛看在眼里,苦在心里,他不指望妹妹能攀上樊家这棵大树,但也不希望正值二八妙龄的妹妹得不到自己的所爱。阿牛的底线是妹妹能嫁给樊二少做个侧室也不错,毕竟他们只是平头百姓,正所谓门不当户不对,想一飞冲天付出的代价必定惨重。
☆、第三百四十二章 采大血藤
秋阳高照,微风徐徐,像耳畔呢喃的轻语,何晴走在前,樊世麟走在后,上山的路有点费劲,特别是对樊世麟这种四体不勤的人来说,他做惯了大少爷,本生又是排骨似的身板,昨天夜里又没有睡好,忘忧岛饮食比较清淡,又没有大鱼大肉,更没有人参鹿茸可补身体的食物,樊二少似乎有点体力不支。
“歇会儿吧,太累了。”坐在地上呼呼直喘,何晴见了心疼起来,用手替他扇着风。
“二少爷,你脸色不太好,坐这歇着,让何晴上山替你采药,我在家的时候就一直做这个事,因此识得一些草药,三少爷腿伤感染,又有高烧,只要一些清热散瘀的草药就行,比如金银花、土茯苓、红藤,这些草药我都认得。”
“世鹤是我弟弟,他有事我不能不管,我们走吧。”
没想到二少爷这么在乎三少爷,听樊府的人说二少爷和大少爷最好,三少爷因为是那个罪人所生,所以全府的人都不喜,常年在外跑生意,可谓替樊家出生入死,不过仍不入樊老爷的法眼,虽贵为少爷,但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若不是亲眼所见,何晴不会相信二少爷对三少爷竟这么好。
“世鹤这几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家里的生意都亏他打理,我享了二十几年的福,整天只是游手好闲,想考功名有大哥,大哥读书一直是三兄弟当中最好的一个,做生意有世鹤,世鹤吃苦耐劳,口才又好,我只想得过且过的逍遥日子。哪知后来大哥死了,世鹤又变成这样,唉——”说到这里樊世麟轻轻叹息一声,抬头望天,神色凝重,英挺的浓眉微微皱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何晴从未见樊世麟露出这种表情。在何晴看来樊世麟无非就是一个纨绔,凡是新鲜好玩的他都要插一脚,可不知为什么何晴竟会一眼看上人家,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缘分。
“山红藤!”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樊世麟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一株红藤张开满枝小手掌似的叶片屹立在山腰。
“不会吧二少爷,你要采这株山红藤?爬下去实在太危险,岩壁光溜溜的。连个踩脚的地方都没有,很可能掉下去摔成肉饼。”孤零零的山红藤长在半山腰,中间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除了光秃秃的岩石还是光秃秃的岩石,连棵可以攀援的树都没有。
“我怕错过了这株红藤,再也没有长的这么好的了,这是一棵大血藤,柱圆,皮呈棕色,外表粗糙。有明显的横裂纹,能让我发现它实在太难得了。何晴你去砍根藤蔓过来,把它系在我腰上,我下去采。”
“不行不行。”何晴忙不迭摇手,二少爷身子骨一向弱,他如何能采到那株红藤。
“这种活还是让我来干吧。”何晴在山里长大,三下两下就砍了一根粗大的茎下来。
“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爬得下去,还是我来吧。”
“你不是一向都把我当男人看的吗,你还记得从前你叫我什么来着?男人婆,你一直这么叫我的。”
樊世麟尴尬的笑了笑,何晴已经把藤蔓像根绳子似的系在腰里,做好了准备工作,樊世麟提心吊胆看何晴摸着崖壁下去。
“小心脚下,踩稳了再下,尽量慢点。”
“放心吧,我平时爬山爬惯的,不会有事。”何晴巧妙利用凡是可以借力的点,见此情景,樊世麟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何晴敏捷的攀爬在岩壁上,那株红藤就在她脚下一尺见方的地方,只要下去两三步就能采到,眼看胜利在望,不过樊世麟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腰中系着藤蔓的何晴身体猛的往下一沉,樊世麟的心也随着往下一沉,大声急道:
“何晴小心!”
伸手敏捷的何晴反应极快,抓住岩壁上一株横生出来的不知名的植株,脚尖踩在岩壁突出的一块石上,总算没有掉下去,何晴呼出一口气,回头看身后,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若不幸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放心,我没事。”抬头看上面急出一身汗来的樊世麟,何晴笑的很灿烂,第一次见樊世麟这么担心他,原来他着急的样子这么好看,眉拧的紧紧的,额上微爆出青筋,一脸严肃,看惯了嬉皮笑脸的樊世麟,没想到他紧张起来是这副神情。俊朗的脸因为认真显得酷酷的,何晴心下一暖,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樊世麟见何晴脸泛红晕,还以为她热了:
“我抓着藤蔓呢,你慢慢下,千万别急,急了容易出事。”
“别担心,我的身手很好的,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和哥哥上山采药,家里穷,农闲的时候就靠卖草药赚几个钱。”
“女大当家,你很能干,将来要是谁娶了你,娶你的人赚飞了。”樊世麟无心之言,在何晴听来却是头皮发麻的一句话。
“你要叶还是茎。”
“要茎,茎较硬,你可以用刀把它割下。”
棕红色粗壮的藤茎在刀割之下流出一种暗红色的浆液,一股涩涩的味道充赐鼻间。
“我今生再也不会嫁人,我长这么丑,叫我嫁给谁去?”藤茎很老,用刀割了几下才断。
“嫁不出去我娶你,大不了我吃亏点,嘿嘿。”樊世麟又开始疯癫,何晴抬头看他,见他笑的欢,知道说的不是真心话,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脸也比刚才更红。
“那可是你说的,我嫁不出去你娶我。”声音很轻,传到樊世麟耳里的时候就变成听不清楚的嗡嗡声。
“何晴你说什么?是不是藤茎太硬割不断,那你就上来吧,你腰上只系一根藤蔓我担心你有事。”
“藤茎已经割下了,刚才一只大的像蜻蜓似的蚊子咬我耳朵,我说你这只千年妖蚊看我不一掌拍死你。”
“你别分神,小心掉下去,采了藤茎快点上来。”樊世麟真心替何晴的安危担忧。
“我上来了。”把藤茎往脖子里一缠,何晴像刚才那样手脚并用从下面爬了上来。脸上的胎记长出茸茸黑毛,樊世麟心下纳闷,这丫头的胎记什么时候变种了,居然长出毛来?他完全忘了这全都拜他所赐,整整吃了一年的生牛肉,何晴都不敢轻易把腿露出来,以前她爱在天热的时候挽起裤管在河里洗脚,现在不敢了,因为她的腿毛丰富到能和男人小腿上的毛一拼的地步。
☆、第三百四十三章 盼两人归
“世鹤有了这根大血藤他就有救了,谢谢你何晴。”
“二少爷你太客气了。”想起刚才樊世麟说娶她的那番话,何晴的脸又红了。
“你刚才说耳朵被蚊子咬了,让我看看咬的严不严重?”
“不不不,不严重不严重,没关系没关系。”何晴什么时候学的跟她哥哥一样了。
“让我看看又不要你付钱。”樊世麟把手放在何晴肩上,凑在她耳根看情况。何晴只觉耳畔痒痒的,樊世麟的气息全哈在她脸上。那感觉怪怪的,就像真的有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似的。何晴没有被蚊子咬过,樊世麟看不出端倪。
“你的耳朵不红也不肿,不像被蚊子咬过的样子。”樊世麟诧异的看着何晴,见何晴把头低的很低,脸一直红到脖子里,背起放在地上的背篓边朝前走去,边说:
“不是已经跟你说了,那只蚊子已经被我一掌拍死了,前面不远处有一株金银花的植株,我想金银花对三少爷也是好的,我们快点采了回去给三少爷煎药喝吧。”
“哦,好。”樊世麟对采摘上来的红藤很满意,他虽然书读的没有大哥多,不过饱读诗书的大哥时常会和玉千城聊天,有时樊世麟会加入两人的聊天话题,他现在懂的一点药理知识都是那个时候从大哥和玉千城那里学来的。
看着遥遥走在前面的何晴,樊世麟脸露微笑,何晴身材颀长,是长胳膊长腿的那种长,樊世麟忍不住在心里把何晴和米脂做比较。臀似乎何晴长的好点,米脂的没这么翘,腿似乎也是何晴的细长。米脂及不上她。想到这里,樊世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