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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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放在樊世麟面前,他竟不知珍惜,这也许是上天给我樊世鹤的机会。抬头看万里无云的天,樊世鹤悠然而笑。这辈子上天赐予樊世鹤的东西太少了,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从小得不到温暖,更不知道什么叫父子之爱,什么叫兄弟之情,他就像一棵生长在野外的树,人们的冷漠让他学会坚强,同时也变得偏激。
虽说三兄弟年纪相仿,不过樊世鹤跟大哥的感情最好,樊世麒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性情温和,善解人意,无论谁都能跟他很好的相处。可惜英年早逝,大哥的死使樊世鹤的人生又一次走进了岔路口。直到他发现原来米脂是樊世麟的最爱,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下这口气,让樊世麟抢走心中最爱。那个毁坏了的菊花坛正是他和阿牛密谋之后最好的杰作,他要让樊世麟痛,他不是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吗,那好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失去一切。
“米脂是我的,樊府也是我的,既然大哥已死,我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早晚有一天我会掌管樊府所有的生意,坐樊泥路现在坐的位置。”嘴角微抽,樊世鹤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冷笑。
如果大哥还在,他即使有这个野心也不会付诸行动,毕竟大哥是樊世鹤从小爱慕敬仰的人,如今大哥已死,争夺樊府第一把交椅的机会到了,樊世鹤断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家庭教育对一个人的一生都非常重要,特别是在多子女家庭,如果父母不能做到公平对待每一个子女,长大后像那种争夺家产的事便很容易发生。樊世鹤因为从小受到家人的冷漠对待,才形成了他这种偏激的性格,凡是樊世麟的东西他都要,哪怕是他心爱的女人。其实菊花夫人的故事也不全是像樊世鹤说的那样,当然樊世麟说的也不诚实,菊花夫人终会像一朵浪花那样,吹开这些人生命之河的涟漪。
“阿牛。”躺在床上的樊世鹤听到外间传来阿牛的声音,阿牛喜欢自言自语,所以每次他出现都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三少爷三少爷,阿牛阿牛回来了回来了。”说话重复的阿牛让樊世鹤觉得烦,他皱了皱眉,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在那里。
“菊花种子买来了吗?”阿牛风尘仆仆走了进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三少爷你怎么知道阿牛去买菊花种子了?”
樊世鹤微微一笑,觉得阿牛对他点崇拜,他闯荡江湖时做的那些义薄云天的事阿牛略知一二,阿牛是一个有着英雄情结的人,有英雄情结的人自然对大侠特别崇拜。
“任何一件事都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不能上山不知你是如何毁掉那个菊花坛的,你有听我的话,把真的弄的像假的那样吗?”樊世鹤眼角余光凛然扫向阿牛,阿牛笑的有点尴尬,樊世鹤加重了眼角余光凛然的气势,阿牛脸上肌肉一绷,顿时紧张起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上山修坛
菊花坛是阿牛在樊世鹤的示意之下破坏的,樊世鹤原本想叫他弄的假一点,别让樊世麟看出是人为破坏,不过樊世鹤不相信阿牛这么聪明,会不留人为的痕迹下来。刚才只不过是激阿牛,没想到他的神情居然是讪然,不用猜就知阿牛用刀砍了菊花。
世人都以为樊世麟乃一纨绔公子,那是因为人们没有真正了解他,樊世鹤和他是兄弟,对这位年长自己几个月的兄长的为人精明如樊世鹤者看的一清二楚。樊世麟认真的时候很认真,顽劣的时候又很顽劣,他对菊花夫人是认真的,这是他的初恋。只是令樊世鹤没想到的是,竟会在忘忧岛看到菊花夫人最爱的菊花坛。这位出生青楼的女子特别风雅,爱吹箫,爱弹琴,爱吟诗做对,更爱菊如命。
和菊花夫人的那段感情已过去七八年时间,菊花夫人也早就嫁给南国商人,并且远离东国去南国定居。樊世麟能在荒无人烟的忘忧岛上修建菊花坛,可见他对人家的思念程度。
早先樊世鹤就听说樊世麟跟大哥的未亡人有一腿,当见到米脂的第一眼樊世鹤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人家。事实樊世鹤是一个冷到骨子里去的人,他外表给人义薄云天,两肋插刀的感觉,其实这是一种错觉,骨子里樊世鹤是一个对世事实人情都很淡漠的人。阿音就是最好的明证,跟随他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连女子的本分都不要了,甚至为了能和樊世鹤在一起,阿音残忍的杀死了阻碍他们结合的曾是她救命恩人的丈夫。可结果樊世鹤是如何对待阿音的,他扔了她,就像扔掉一件穿旧了的衣服那样把她扔了。
直到现在为止米脂还没有看清樊世鹤的为人。她总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认为樊世鹤救过她,不会是坏人,就算坏,也不至于坏到哪里去。米脂对人真诚,她总是把人往好的方面想,看人她永远只看好的一面,从来不看人家的阴暗面。
阿牛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站在地下。他听信樊世鹤的一派胡言。说菊花坛是一个女人在樊世麟身上施的诅咒,这个咒语非常灵验也非常可怕,风流成性的樊世麟从前负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巫术,在临死前就在他身上施咒,今生今世樊世麟只会爱嫁过人的女人。阿牛是一个莽夫。他生在山野,长在山野,对心机巧妙的樊世鹤没有抵抗力。他说的他都信,三少爷不会骗人的,三少爷走江湖的时候结交了很多大侠。阿牛对樊世鹤的信任源于樊世鹤在江湖上闯荡混出的名声。
难怪二少爷不喜欢妹妹,妹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照理二少爷不会视而不见,原来他受了别人的诅咒,难怪会对妹妹这样。
“三少爷你说的没错。菊花的确是被我用刀砍掉得。”
“蠢物,简直蠢不可及!”樊世鹤把床板拍得震天响。
阿牛极力替自己反驳,情急之下连话都说不利落:
“我原本想……想想……想照你的意思找一头野猪或野牛把菊花拱掉得,但是但是……野猪和野牛不是这么好找的,三少爷你又急着想毁掉菊花坛,我就干脆把它砍了。”
樊世鹤气的脸都红了,不知如何跟阿牛解释其中复杂的道理。
“你还想不想你妹妹嫁给樊世麟?”
“想想想,三少爷你告诉阿牛,阿牛怎么做才可以解除那个诅咒?”阿牛完全相信樊世鹤的鬼话。
“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每个月的初一你都会下山去采购物品,明天就是初一,你下山采购物资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隆阳府麻婆巷一位叫菊花夫人的女子,记住,一定要亲手把信交到菊花夫人手上。”
“是三少爷,阿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手刚碰到信,樊世鹤就把手缩了回去,冷笑着看向阿牛,一字一顿缓道:
“你若是连这么一件小事也做不好的话,那你妹妹的终身幸福就毁在你手里了。”
阿牛红着脸,正色道:
“三少爷放心,若阿牛不能妥妥帖帖办好这件事,我就不活着回来见你。”
樊世鹤把信交到阿牛手里,冷哼一句,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日渐痊愈的伤腿,想大血藤的功效到真的不错,敷了几次就好了。樊世鹤也真没良心,也不看看大血藤是谁采回来的,那是樊世麟冒着摔下悬崖的危险采到的。
“菊花夫人经常会在额上用胭脂画一朵菊花,你认准了人再把信送出去。”
“是三少爷,阿牛全都记下了。”
“把信藏好,千万别让人看见。”
“是三少爷。”亲眼看见阿牛把信放在靴筒里,樊世鹤才放下心来。
米脂跑到山上的时候,见樊世麟已弯腰曲背在那里忙活开了。樊世麟很惊讶米脂会加入他的劳动,不过老实说他不想米脂累着,绷着脸严肃的叫她回去。
樊世麟的举动让米脂产生了误会,他只想亲手修建这个菊花坛,为的是表示对菊花夫人的想念。在米脂的记忆中樊世麟不喜欢干体力劳动,此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干的无比认真仔细,金色的秋阳照在他身上,他时而蹲下把砍断的菊花拾出扔下山坡,时而挥动铲子犁平土地。
“你累不累?坐下歇会儿吧?”兴兴头头跑上山为的是帮樊世麟一起劳作,结果却成了闲人,只是站在那里无聊的看风景。
见米脂跟他说话,樊世麟停下,回头瞄了眼米脂,说:
“我今天一定要把坛修好。”樊世麟似乎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一副嫌说句话也多余的样子。
菊花凌乱的撒了一地,像在地上铺了一条花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有时刮起一阵大风,吹起地上的花瓣,各色花瓣在低空飞舞,像天际灿烂的礼花。这些菊花长的很饱满,也很健硕,被摧毁了着实有点可惜,不过对于米脂来说却巴不得它早点被毁,最好放一把火烧掉,方才落的干净。站累了,便靠在丹桂树上休息,樊世麟干的仍很卖力。
“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来着?”
樊世麟抬头瞥一眼米脂,边干活边说:
“我跟你说过的话太多了,不会句句都记的这么清楚。”
话音刚落,又旋起一阵大风,满地花瓣随风飞扬,米脂的心却在一寸一寸往下沉。是啊,他对我说过的话是太多了,比如那一句我爱你,他不知对我说了多少遍,不知他是不是连这句话都忘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等候海边
“你跟我说菊花夫人已经死了,但是今天早上你的弟弟樊世鹤告诉我菊花夫人没有死。”樊世麟握着铲子犁地的手忽然停在那里,这个蒙太奇动作在米脂看来无异于山崩地裂的震撼。听闻菊花夫人尚在人世,他竟是这副表情,就像被一场梦魇住了,樊世麟慢慢转过身,看向米脂,浓眉拧了起来,脸上神色严肃认真。
“世鹤的话你最好不要相信,他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世鹤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你仔细想一下,为什么世鹤会在周凯恩的画舫上?周凯恩是什么人想必你是清楚的。”言毕,樊世麟继续修他的菊花坛,一刻都不愿停下,铲子比刚才挥的更猛。
“王七在周凯恩画舫上是周凯恩把人抓来的,这能有什么问题?”
“这里的问题大了去了,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到了适当的时候会说给你听。如果世鹤没有问题,为什么他要化名王七?不妨老实对你说,江湖上的确有一个人叫王七的人,不过绝对不是世鹤,真正的王七是一个义士,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世鹤一直以王七的名头闯荡江湖,我怀疑他借了义士的名,而真正的义士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既然真正的王七是一名义士,那他的武功肯定达到了如臻化境的地步,他的死必然会激起江湖人士的种种猜测,怎么会如你想象的那样说死就死,而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呢?”
面对米脂的怀疑,樊世麟不做过多辩解,只说会在适当的时机把所有米脂不知道的事都说给她听。米脂强调此时此刻此地就是适当的时机,身边没有别人,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樊世麟守口如瓶无论怎样都不肯说,米脂一气之下自己跑下山去。
回到家,樊世鹤见米脂闷闷不乐。知道她在山上肯定和樊世麟吵过。阿牛上山给樊世麟送菊花种子了,顺便找一下妹妹,傻丫头跑出了大半天居然还没有回来,恐怕玩得忘了时间。
“你不开心?”樊世鹤拐着一条腿给米脂泡了杯玫瑰花茶,泡茶的玫瑰花是何晴自己动手做的。泅在热水中的花瓣微微晕漾而开,沉着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
呷一口茶,只觉齿颊留香,看着面前的樊世鹤,米脂无法把他和樊世麟口中说的那个阴险狡诈之徒联系起来。
“王七,我还能这样称呼你吗?”
“称呼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就像一二三四那样,如果你觉得叫王七顺口就叫王七吧。”
米脂噗嗤一笑,嘴角的两个梨涡深深印在樊世鹤心上。像从檐上淌下的雨,珞珞滴响。
“你行走江湖多年,知不知道一个叫王七的人?”
“王七是我的化名。”米脂仔细观察樊世鹤的表情,见他脸上不起一点波澜,哪怕是轻抬一下眼皮,微皱一下眉,略变一下眼神都没有。
“从前江湖上是不是也有一个叫王七的人?”
“江湖上叫王七的人据我所知只有我一个,你怎么忽然对王七这个普通不过的名字发生了兴趣?”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看来他说的和樊世麟说的不一样,只要口径不一致必然有一个人在撒谎。
这个下午米脂过的很丰富多彩,是她自从来到忘忧岛后过的最开心的一个下午。王七给她说了很多江湖故事,听的米脂热血沸腾,真想身临其境一番。
第二天就是初一,阿牛起的特别早,他要下山去采购一个月的用品,背着背篓出门的时候天还蒙蒙亮。下山的路阿牛走了很多遍,可谓驾轻就熟。不过今天阿牛准备驾船出去,这也是樊世鹤安排的,好像他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要阿牛改变行走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