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成虫-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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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莫,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我想一个人泡一会儿澡。”
“哦。”小莫站起身,回首看着闭目躺在木桶里的樊世麟,嗫嚅道:
“二少爷,刚才那个女贼,哦,不,那个女刺客,哎呀。”小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怪自己老喊错名。
“我是说大少奶奶刚才的行为似乎,似乎很有失妇德,她一个女子怎么半夜三更跑到二少爷房里来?我怀疑大少奶奶这儿有问题。”小莫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脑门。
樊世麟睁开眼,看着一脸奇怪样的小莫,严肃的对他说: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千万不要说出去,听见没有?”
“哦。”樊世麟见小莫哦的有点勉强,对他郑重其事的说:
“大哥是在新婚之夜过世的,大少奶奶受了点刺激,仁爱堂的王先生说大少奶奶得了轻微的精神失常,有时候会在夜里穿着夜行衣在府里到处乱跑,不过第二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你才从家乡回来,所以不知道大少奶奶的这个病症。她从前只不过在府里乱跑,从没到过我屋里,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竟会跑我屋里来,大少奶奶绝不是有失妇德而是一个病人,我们得体谅她,保护她,你明白吗小莫?”
“嗯,我懂了,二少爷放心,小莫绝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的。”小莫是一个真诚的孩子,他对樊世麟的话深信不疑,而且决心保护大少奶奶。
“嗯,不说就好,我自己泡澡就行了,你也去拾掇拾掇早点歇着吧,等下我洗好澡会自己睡下,不用你伺候。”
“好,那我也去洗漱了,二少爷有事叫我。”
“去吧。”樊世麟对小莫挥了下手,让他忙自己的事去。
小莫走了之后,樊世麟一直在木桶里闭目养神,身体泡在热水里对看了一天有关律例方面的书的樊世麟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似在释放某种精神上的压力。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樊世麟忽然唱起了歌,而且生在古代的樊世麟唱的居然是一首现代流行歌曲,他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麟麟是谁?
米脂的感觉一点都不错,樊世麟也穿越了。两个人恋爱这么久,米脂和樊世麟早就融为一体,就连一个微妙的眼神,一个精细的脸部表情都能传情达意。
“唉——”樊世麟重重的叹息一声,他看这么多古代法律书籍是想找出一条律法来驳斥清规戒律特别多的古代律例。这个时空有一条法规是这样的——近亲属婚配,被视为**,**是一项重罪,跟杀人越货等同,将以浸猪笼的方式处死。
这几天樊世麟貌似在看书,其实一直想找一个解决的办法来跟那条该死的律法抗衡。可是翻了几天书,看得眼睛都酸痛了,还是找不出哪怕半条可以反驳那条律法的条文。
再找不出反驳的条文怎么办?樊世麟不是没有想过要带米脂一起私奔,不过这是不现实的。一旦私奔自己的爹娘还有奶奶就算挖地三尺都会把他们找出来,况且樊世麟是个孝子,他还有一层顾及,就是如果私奔,肯定会伤疼爱自己的爹娘和奶奶的心,樊世麟不想伤害这些爱他的人。
翻了几天书虽然找不到直接反驳那条律法的条文,不过樊世麟还是曲里拐弯的在历史书上找到一个真实的事例。
话说开国大将军毕天虎娶的就是自己的寡嫂,他们不但没有被视为**,而且还得到了皇帝的奖赏,据史书上记载当这位大将军带着新娶的寡嫂回乡的时候居然受到老百姓的夹道欢迎。
虽说这是一个特例,不过樊世麟准备就此一搏,他要去军中打仗,等立下赫赫战功之后再娶米脂。到时候他可以以战功做筹码,向皇帝提出要求。
樊世麟所处的朝代一共有四个国家组成,其中东国文安国,和南国齐宣国最为强大,樊世麟是东国子民。不过现在四国当中最不太平的就是东国,因为据不可靠消息西国北国两个小国受南国指使隔三差五都会过来骚扰东国的边境。
想要从军,并且一下就成为军中显赫人物,而不是从小兵开始一点点爬上去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是世袭,这一条已经凹特了,因为樊家是皇商,不是武将之家,所以无法世袭。第二个办法是考武状元,这一条凹特了一半,直接考武状元樊世麟估计就连弓箭都拉不动,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贿赂。
兵部尚书施震辰的外孙周凯恩是樊世麟的酒肉朋友,周家原本是青阳府首富,不过就在半年前周家搬到隆阳府来了。樊世麟决定等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去周府找周凯恩,因为周凯恩正好在舅舅施震辰身边做事,很得舅舅赏识,樊世麟想买一个三品的将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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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误当贼人
米脂翻墙出去,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虽然外面的空气和里面的空气的质量是一样的,不过米脂就是觉得外面的空气来得更清新怡人,就连夜空也呈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在屋里憋了这些天感觉身体都快发霉了。”米脂听见笛声是从西边传来的,心里怀着好奇,想去看看把笛子吹的这么好的人究竟是谁。
虽说米脂是一个不懂音律的人,不过笛子吹的好不好她还是能听出来。只是不知吹笛之人为何要选择这么一首哀伤凄婉的曲子,那种舒缓悠长的旋律听得米脂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米脂还是第一次走在古代的街道上。街边摆着几个卖夜宵的摊头,他们见米脂一身黑衣,而且还是一个女子,都用好奇的眼神看她。米脂也不觉得害羞,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吧。
走到一个卖粽子的摊头跟前,米脂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想吃粽子,不过一摸身上,居然一个子都没带。闻着香喷喷的肉粽,米脂大大的咽了几下口水,弄得卖粽子的肥婆朝米脂白了一眼,语气傲慢的对他的男人说:
“大福,都已经三更天了,我们也收拾收拾回家吧。”
肥婆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老实人,他哦了一句,就动手收拾起了家伙。
“回家咯。”可恶的肥婆见米脂馋嘴她的大肉粽,竟当着米脂的面掀开锅盖,让粽香再一次把米脂的馋虫引出来。
米脂背过身走了,肥婆对着米脂的背影重重的呸了一口。米脂知道肥婆在她身后做出的种种怪相,她心下发狠,要是下次出来,千万记得要在身上带钱,孔方兄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好东西。
不一会儿米脂就走到一个巷子的入口,此时笛声越发清晰起来,米脂发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吹笛之人应该就住在这个院落里,米脂走进幽暗的巷子,感觉笛声似乎就在自己身边。
她想找一个垫脚的东西垫一下,院墙并不高,大概只有两米左右。这是后巷,堆积了一些垃圾,米脂在垃圾堆里找到一个少了一条腿的长凳,她在少腿的地方垫了些硬物,站在长凳上,朝院里张望。
米脂的头刚好露出院墙一点点,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自己站在那里,院里吹笛的人是王先生。
“这么晚了,王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笛?”米脂纳闷,不过转念一想,米脂忽然记起王先生有失眠的毛病,他肯定无法入睡所以才站在月光下吹笛。
“哎哟。”垫在缺腿处的硬物不知何故忽然垮塌,长凳变成了三条腿,米脂摔了下来,屁股砸在地上,生疼生疼。
“谁?什么人?”米脂在院墙外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王先生,王先生横笛在手,长身而立,俊美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出几分忧郁。他在想刚才那记声响是如何发出的?什么人在偷窥他?
就在王先生猜想的当儿,他已经背剪双手飞步朝院墙跑去,脚在墙面上点了几下,利用轻功已稳稳当当站在米脂跟前。
一看发现居然是樊府大少奶奶,王先生一脸惊愕,脱口而出:
“米姑娘。”
米脂摔疼了屁股,一时起不来,坐在地上对王先生尴尬的笑道:
“王兄。”
看到米脂的狼狈样,王先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把手伸给米脂扶她起来。
“米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是贼,差点误伤了姑娘。”
“唉,别提了别提了。”米脂伸手揉着屁股,对王先生摇了摇手说:
“我在家里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觉得好奇就想出来看看,刚才站在那条长凳上往里看的时候,不想从上面摔了下来,害得王兄的笛音戛然而止,就像囫囵吞了一只馄饨噎着似的。”
“哈哈,米姑娘真是太会说笑了,既然来了何不到王某府上小坐一会儿。”王先生笑看着米脂,一脸欢愉。
“好吧,我正想坐一会儿再走呢,我的屁股真心摔疼了,现在就连爬都爬不动。”米脂一瘸一拐跟在王先生身后来到院里。
王先生的院子不大,不过一进院子米脂就闻到茉莉花的香味,现在黑咕隆咚的看大不清,不过米脂想王兄肯定在院里种了不少茉莉花。
屋子里亮堂堂的,布置的十分雅致,花架上放着一盆文竹,墙上的水墨画画的也是茉莉,看来王先生对茉莉花还真的情有独钟。米脂见给他们端茶的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阿金,阿金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他肯定在想,樊府大少奶奶深夜打扮成这样,还跑到这里来,不知所为何事?
阿金似要把米脂看透似的,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米脂都觉得不好意思,故意转过头去。
“阿金,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顺便把院门关了。”
“是的,公子。”阿金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用狐疑的眼神朝米脂瞄了几下。
米脂装作没看见,呷一口碗里的茶,觉得有一股甜津津凉丝丝的味道,茶很好喝,再加上米脂经过这一番折腾,真的口渴了,居然一连喝了五碗茶,喝完还不忘用衣袖擦嘴角,对坐在边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王先生竖起大拇指说:
“好喝,真是好茶。”
王先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米脂不解道:
“王兄为何发笑?”
“哪有人像你这么喝茶的,茶得一口一口抿,含在嘴里细细品味,方能理解茶的真味,米姑娘仰着脖子一连喝了几大碗,到是跟个炉饮差不多。”
“驴饮?什么叫驴饮?”米脂不解的看向王先生。
王先生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米脂就问了这么一个外星人的问题,王先生忍不住失笑,口里的茶喷了出来。
“王兄,你刚才说我驴饮,敢情你是驴喷了吗?”
王先生刚想止住笑,不想又被米脂逗乐,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正在关院门的阿金见公子在屋里大笑,心下一惊,阿金记得公子很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听到公子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声,阿金居然感动的哽咽了:
“公子你真的好了吗?忘记过去所有的苦难变回从前那个开心人了吗?”
☆、第五十七章 回府
“我是一个粗人,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刚才说的话让王兄见笑了,如有得罪之处,实属无心之举,还请王兄多多海涵。”米脂朝王先生抱了一个拳。
王先生笑道:
“米姑娘是一个侠女,有英雄气概,王某绝不会斤斤计较,如若米姑娘不弃,这点茶就送与米姑娘带回家去喝。”刚才米脂说茶好喝,细心的王先生立即想到要把茶送给她。
此时阿金关了院门,刚走进屋,就看到公子要将好不容易得来的茶送人,阿金觉得有点惊奇。这个米姑娘不是樊府大少奶奶吗,刚死了丈夫的人,深更半夜居然跑到这里来,还一身黑衣,该不是在做?
阿金边在心里纳闷,边给王先生和米脂的杯子里斟了茶。
“老实说,王先生的笛子吹的那个真是——,真是好。”米脂想找一个形容笛声好听的文绉绉的词,不过想了半天仍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就用一个好字代替拉倒。
“噗。”王先生忍不住又失笑:
“米姑娘过奖了,王某已经有五年没有吹笛了,技艺都生疏了,吹的很不像样。”
“谦虚谦虚,你们这些文人就是谦虚,像我就没有这么谦虚,如果人家夸我好,我保证高兴的跳起来。”
“那是因为米姑娘是个性情中人。”
“抬举抬举。”米脂对王先生抱了一个拳。
“我虽然不会吹笛,也不懂音律,不过从王兄刚才所吹的旋律来看,似乎有什么心事。那天晚上我们在樊世麟院子里已经结过拜了,如果你当我是好兄弟的话,不防把你心中的郁结说给我听,看我这个半文盲能不能帮到你。”
王先生凄苦的笑了笑,说:
“我是想起我的亡妻,所以才伤感。”
“哦!”原来他先前有过一段婚姻,看这个人的样子仪表非凡,他的妻子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难怪会这么伤感。
米脂见王先生提到他的妻子的时候,表情特别凝重,落寂的低下头轻抿一口杯子里的茶。
阿金见公子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