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君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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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眉间玉石抹额的储物空间内,取出了两粒“大罗还丹”、三粒“回气养心丹”、三粒“清心顺气丸”,一股脑吞下肚去,温养着筋骨、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你、你醒了?!”一个清冷清脆、婉转动听的声音,忽然响起道,语音虽冷,却掩饰不住蕴含的关切与欣喜。但见珠帘撩开,身着一领淡蓝色柔滑丝袍、清丽脱俗的傅青霜,一头乌云般长发散披背后,轻轻盈盈的走了进来。丝袍紧贴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走动间曼妙玲珑身材却是若隐若现,风情无限;而赤裸的一双秀足,雪白晶莹,如同极品羊脂玉,随随便便耷拉着一双水晶鞋拖,五枚粉红色的贝壳般的指甲,点缀上面,透露着莫名的诱惑。如此打扮,却是少了几分清冷绝尘之意,而多了几分世间的烟火气。
元源目光骤然一亮,愣愣盯着傅青霜看了足足半分钟,直到傅青霜雪白娇嫩的脸蛋浮现一抹儿红晕,才蓦然醒悟,讪讪掉转头。
“你、你好些了吗?”傅青霜心下隐约一丝窃喜涌起,语调柔和的道,寻常的冰冷之气居然消失无踪。
“嗯,好多了。这是那儿?”元源疑惑道。
“这是侯爵府、我的家。这儿、这儿是我的卧房。”傅青霜冰水般的脸色难得浮现一丝羞赧,低声呐呐的道。
元源愕然,半响又问道:“尚若若、令狐相、许旭……”
“他们都很好,现在住在驿馆内。”傅青霜脸色恢复了往昔的清冷,轻声道。
元源松了口气,又皱眉道:“既然如此,我怎么会在这儿?”
傅青霜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心下一阵黯然,低头慢慢道:“那晚你将血牙打伤后,就昏迷了过去,怕他背后势力报复你,因此我将你接到了我的家里。”
元源大为感动,情知自己闯得祸有多大,不自禁的道:“你太鲁莽了,万一血牙背后的势力,执意杀掉我,一下冲进来的话,却不连累你?”
“他们敢!”傅青霜俏脸一寒,傲然道:“他血家是帝国七大世家之一,我傅家却也不弱了他去。在帝国、在帝都,他血家远远还不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此话倒是不假。血家在自己的领地南帝公国内,也许的确是气焰滔天、不可一世,但到了帝都,——四大世家的地盘,也只有夹紧尾巴做人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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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要与西风战一场
元源双眼一亮,道:“你的家族……”
“我傅家与他血家一样,都是开国功臣之后,受封世袭侯爵。而今我的父亲,任帝国军务首大臣,在军队中拥有无上威信,深得皇帝伯伯信任,自身修为更达到了星君的地步。”傅青霜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对元源道。
元源仔细听着,目光闪动,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傅青霜再次低下头,道:“谢谢你!谢谢你那晚不惜自伤识海、强行提升星力救我。”
元源摸了摸眉毛,略微尴尬道:“应该是我对你说抱歉才对,毕竟是我带累了你。如果不是你与我们走在一起,你就不会有事。”元源的话语很明白,血牙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与你无关,你恰逢其会,是真正的无辜受害者;如你不跟去,任凭血牙色胆包天,也想必不敢冒然打你的主意。
傅青霜鼓起勇气,抬起头平视元源,道:“我不后悔。如果事情重新让我选择一回,我也会选择与你走在一起。”
傅青霜的话却是更为露骨了,直接将尚若若那些闲杂人等摒弃,点明主题。
元源不知晓自己昏过去后,那场发生在傅家父女之间的交锋,不知晓自己的一条命,几乎等于是傅青霜执意救下的。丝毫没有应付此类情事经验的前世崂派掌门,忙转变话题,道:“那晚我昏死过去,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晚,将那运气背到了极点的吴参军,给一下子轰成了肉渣,警戒处卡胖子在傅侯爵的指示下,直接以“阴谋作乱”罪,将血牙给丢进了警戒处的死牢,并且将此案上报给了大理院,动用关系,彻底办成了铁案!无比强悍的卡缪却是企图将血牙,一辈子关在死牢内,变成死囚,再不让这小子见到天日。
哪知就在短短几个小时——天刚刚擦亮后,帝国后宫内的懿旨便到了,一位王子殿下亲至警戒处死牢,手持后宫一位贵妃的旨意,将血牙给提走,并将傅侯爵办成的铁案,给一下子推翻。
当然傅侯爵的权势也并非可以被任意忽视的,后宫最终也给血牙定了一个罪名,扰乱治安,罚金百斤,草草了解此事,并表明不再追究任何人等,也算以此平息傅侯爵因为女儿差点惨遭不测而莫名愤怒的心情。至于死去的警戒处吴参军等人,双方都像是忘却了一样,根本提都没有提起,——这等跑腿的虾米存在,死也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是不是死得冤屈,根本不值得理会。
听傅青霜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元源缓步走到窗前,负手望着窗外花园灿灿怒放、如若黄金的金菊,沉默不语。
在这一刻,他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面对这些高高在上、站在帝国金字塔巅峰位置上的大人物,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与微不足道,如同是一粒微尘,于事无补,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而像傅青霜所说的,这等最上层大人物之间的倾轧、博弈,而今的他更是丝毫掺合不上,只有束手待毙、任人宰割的份儿。自己的命运等于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生存还是死亡,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随便的一句话。
这种感觉,无疑让元源愤怒莫名、痛恨莫名!(手 机阅 读 1 6 k 。 c n)
“自己的命运,必须自己掌握!任人宰割,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我绝对不允许这类事情再次发生。”元源在心下暗自发誓道。
此次有傅青霜在、有傅家家主在,算是保住了自己一条命,但下次呢?下次自己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元源不敢确定。
而掌控自己命运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入局!在各大势力间,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尽快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直到让那些大人物对自己侧目而视,再也吞不下自己!
一股阴厉森寒、刺骨惊魂的气势,陡然自元源身躯散发而出;站在他身后的傅青霜一脸惊讶,不觉打了个寒噤,直觉元源就在刚才,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是的,在这一刻,元源的确变了,在自身进行了一次脱胎换骨的蜕变!为了不让自己在下场黑暗的阴谋中仍旧任人宰割、毫无反击之力,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性命、并且撑破那些根本不将自己死活放在心上的大人物的肠胃,更为了保护身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不受到伤害,能够在这个世间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在这一刻,元源下定决心,接下来他将不择手段去攫取所能抓到的任何力量与权势,直到有一天,他也站在这个世间的巅峰、随意揉捏现在需要仰视的这些大人物!
元源散发出的凌厉阴暗的气息,慢慢消散下去,似乎渗透进了他的血液、铭刻在了他的骨髓,双拳握紧,望着窗外金灿灿的秋菊,忽然开口、一字一顿的慢慢吟诵道:“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语音硬朗,霸气磅礴。
傅青霜明亮的大双眼骤然一丝奇异的神采绽放而出,忍不住对元源赞叹道:“这是你做的诗吗?‘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霸气凌然,真是太有气势了。帝都有几个所谓的青年诗人,天天在我面前酸酸叽叽,除了爱就是情,悲秋伤春,跟娘们似的,比起你来,简直天地之别。”
元源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语调忽然变得无比轻柔,道:“那天晚上事情的起因,就是我拒绝加入第一贵族学院,是吗?”
傅青霜一阵不安,感觉元源好像忽然间有些不正常,却又说不出不正常在那儿,半响点头道:“是的。平复燕对于你的当众拒绝,非常恼火,而随后康午免向他提议,让血牙废掉你,出这口恶气,也为了杀一儆百,给那些拒绝加入第一贵族学院的星士,一个警告。”
“他们,现在似乎还在无比滋润的逍遥快活,是吧?”元源一笑,淡淡的道。
傅青霜一惊,忙道:“元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的,况且此事刚刚平息,如果再起风波……”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元源打断她的话,语气平和中透露出彻骨阴冷的道,“我会让所有人清楚,在选择与我做对之前,最好先做好承受失败结果的心理准备!”
傅青霜默然,因为许松的原因,她对康午免实则也无比的痛恨。虽然对元源无比担心,但见他似乎非常冷静,不似冲动,也只得不再多说什么。<;br/>;<;br/>; <;font style=";display:none";>;http:///<;/font>;
第一百章 打狗看主人
卧室红木雕花实木房门,忽然被自外粗暴的推开,傅世帧侯爵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负手站立室内,一双虎睛对元源骤然投射过来,默不作声。沉默中,无形的威压散发而出,对元源滞闷的缓缓压迫而来。
“父亲!”傅青霜不满傅家家主的闯门而入,大声娇嗔道。而自老爹的神色中,她也看出对元源没有丝毫的善意,转身对元源竭力微笑,调节氛围的介绍道:“这是我的父……”
“够了!”傅世帧侯爵断然打断女儿的介绍,对元源沉沉的道,“我就是这儿的主人、傅家的家主,——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傅青霜小脸一寒,对父亲道:“你太霸道了!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好了。”
哪知傅侯爵对女儿的不满置之不理,也根本不容元源拒绝,转身先径自走了出去。
元源脸上浮现起一丝奇异的炙热神色,望着傅侯爵的背影,似羡慕、似不甘,心下一个声音陡然响起:总有一天,我会站的比你更高!
缓缓吐出一口气,元源微笑着对气得小脸发白的傅青霜道,“放心,你父亲不会对我有什么恶意的。”说着,他整了整衣袍,跟着走了出去。
傅世帧负手站在菊园中、一丛开放最盛的金菊面前,静立不动。朝阳的金辉洒在他宽厚挺拔的虎背上,使得他更加雄壮威武,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神祗般高高在上,充满了肃穆威严的气息。
而一头如若狮子般大小的猎犬,浑身毛片雪白,正不怒而威的蹲在主人脚边;见元源走近,陡然发出“呜呜”的低吠声,异常不友好,似乎元源再走近一步,就上前咬他一口。
元源对恶犬的威胁置之不理,停在距离傅侯爵三米许的地方,叉手不离分寸,双脚平实踩在鹅卵石花径之上,全身放松,不亢不卑,也是默然不语。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傅侯爵语气无比讥诮轻佻,将元源刚才吟诵的诗句重新诵读一遍,冷冷的道:“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真不清楚霜儿怎么会喜欢你这等故作豪气的小白脸,哼,她欣赏的人,应该是像我这样的刚强的男子汉型才对!”说着,傅侯爵淡黄袍下肌肉贲起,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状甚——自恋?
元源一愣,惊讶意外的看着傅侯爵,——他,这是在吃自己的醋吗?
也许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过火,傅侯爵冷哼一声,仍旧没有回身,沉声道:“小子,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一顿!”此言一出,凌厉如刀、汹涌若潮、沉闷如山的威压,陡然发出,对元源冲击而来。
元源却仍旧脸色不变,神色淡然,在傅侯爵的滔天气势下,连衣衫都没有飘动一下,应声道:“我想,如果不是傅青霜在旁边看着,现在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与七大世家中的另一世家交锋、倾轧,想必即使傅世帧的权势,仍感到了巨沉的压力。况且此事他的女儿是平白牵扯进来的,原本根本与他傅家无关的,他等于白白为自己顶了一次雷,因此对自己这罪魁祸首心怀怒意,也就情有可原。
傅世帧终于回过头,以一种像是全新的眼神打量着元源,半响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自知之明。我没有时间与你废话,限你半个小时内,立即搬出侯爵府,从此在我、在我的女儿面前彻底消失。最后奉劝你一句,帝京的水很深,不是你这等小人物所能够混得开的,自那儿来就老老实实的回那儿去,如果你还想自然死亡的话。”
那头大白狗察觉主人的怒意,喉头发出“呜呜”的嘶吼声,一双狗眼凶光毕露,对着元源怒目而视,粗壮有力、爪子尖利的四足,在地上胡乱拔刨着,将鹅卵石一块块轻易刨出刨碎,好像随时都会对元源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