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飞仙-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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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李隆基离开已经又有七八天的时间了,许琼每日在射月身边待着,射月体内的灵气已经基本上圆通自如自成一体了,可还是睡来睡去不见醒来。外面已经开始天天刮起寒冷的风,眼看已经是腊月了。
你何时可以醒来?
许琼心中不停念叨着,起身走向窗前。
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事情,府中的下人基本上被他打发走了三分之二,由一个专业大管家带队,拿着他加盖许天行印章的亲笔书信回了济源县,只留下照顾庭院和起居的必要人等。而高级管事人员一个也没有放走,这些人都懂得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外面铺子的负责人也都在纷纷向灵丘县赶来。
家主过世了,公子要盘账,这个消息一传出去,许家下面的铺子顿时乱成一团。这么个局面,本来是许琼这个粗浅的理论派无法应付的,可是他随即就发现老家人中懂得管账的还真不少,这些生在许府长在许府的老家人应该是最忠心不过的,许琼自然当仁不让的把他们撒出去四处查账以及召回各处管事人等。
许琼已经发话出去,外面的生意能保住就保住,不能保住就连铺子都兑出去罢,咱们不差这么点,把本家的人都召回来,雇的伙计就遣散了吧。至于聘请的管事,则问问他们的意思,愿意继续干的就带回来准备安排下一步的生意,不愿意干的也就算了,早早把人都叫回来,公子自有打算。
不过商铺中的事情和五大寨不一样,没法迅速,许琼做完了这么安排也就是静静等着了。
现在最令他心焦的就是射月了,其次是自己的功力。
道法有道法的作用,道心有道心的好处。自从开始正式研修道法之后许琼才发现道心的真正作用,也算是才发现资质有多么重要,而悟性又是多么的举足轻重。否则就无法解释自己在修炼和学习过程中那种惊人的“触类旁通”能力。当然这说的不是真的学问,而是对于各种道法的接受能力,,这些基础类的术法到了许琼手中简直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依样画葫芦就立刻可以学的有模有样,并且迅速地理解其内涵。
感受过天地规则的人,果然学起基础就不是一般的快啊!许琼经常暗暗这样自吹自擂。
可是基础练完了,再想进一步的时候,却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道法太浅。
所以说在修为不足的情况下,道心再高悟性再好也是白搭,许琼学那么快,只能说是掌握了方法而已,到了真做起来的时候却碰了一鼻子灰。
就像画符一样,许琼第一次按照书上练就达到了“不用朱砂无须笔”的境界,可是要往高处走的却发现异常的困难,甚至那些心法他立刻就可以领悟,立刻就可以想象得到怎么使用会出现怎么样的后果,可是真去用的时候,却发现那柄斧子他太大了,他根本举不起来。
修炼!一定要继续修炼!
可是像修行这样逆天而进的事情,再没有专门进步的功法,不够水磨工夫行吗?
当然,许琼还有一件法宝没用过呢,那就是仙人留下的仙药——出尘子舍不得用,留给了他的“天仙玉露”。许琼不知道那是用什么做的,甚至他还没来得及给射月看过呢。可是现在射月就这么睡着,许琼还真的不敢以身试药。
就是这么过了一天又一天,许琼每天百无聊赖,每天就是炼魂,炼来炼去,这些初级的炼魂功法很快就不管用了。
“射月啊射月!月儿啊月儿!你快醒来吧!”这已经不知是许琼发自内心的呼唤。
“唔……”射月又是轻轻哼哼,一副想要翻身的样子。
许琼叹了口气,伸手把射月的手臂拉到胸前,然后双手推着她的肩膀和臀部,让她变成侧身躺着,然后自己也在那一溜刚刚腾出来的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小笨蛋,干嘛推我?”射月的声音从那侧轻柔地传来,就像是许琼无数次在梦里听到的那样甜蜜。
许琼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房梁,一时想不起这是怎么回事。
时间很微妙,像是很短又像是很长。只一刹那间许琼就明白了过来,他一个翻身到了射月面对的方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射月的脸红红的,却鼓起勇气和他对视着。
轻轻的,许琼伸手过去,绕过射月的胳膊,使劲抓着她背上的嫩肉,把她整个人都搂了过去。
两个人的额头碰在一起,谁也没有动一下,也没有一个人再多说半句话。
这夜十分的平静,许府矗立在瑟瑟的寒风中毫不退缩半步。
…………………………
“公子!青天寨派来信使……”又是小丫头娟子,她的脸被寒风刺得通红,却只穿着小袄,大口喘着气向许琼的小院跑来。
许琼这才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他和射月从后半夜开始哼哼唧唧地说话,也不知这么长时间能积攒起多少柔情蜜意来,反正他也不嫌烦,射月也没见识过这种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甜蜜场景,倒是被他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娟子跑进院子,把信交给刚刚起床的雨宁,雨宁干净利落地跑上楼去,这是许琼才开了门。
雨宁把信交给许琼,自己进去拿起火剪拨弄火盆子里的碳,然后加了些进去。本来许琼和射月都是用不着火盆的,不过射月一直长睡不醒,许琼怕她睡梦中没了御寒的本事才同意放个火盆子进来,他倒是不嫌麻烦,生生地用神识挡住火盆以下的地方,免得射月一氧化碳中毒,也当是自己炼神了。
雨宁收拾完了火盆,再四下里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她动手的,一眼便看见射月面向里面躺着,身上的被子却盖得乱七八糟,便走上前去,帮射月拉了拉。却听射月道:“多谢妹子,姐姐这会可不怎么冷呢。”雨宁一个激灵,像是被电了般缩回手去,大叫道:“公子!月姑……”却见许琼正在门口站着看信,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再看看床上的情景,立刻明白了公子昨晚并不是坐在床沿上睡的,这次却是躺在里床里面。
射月作弄了雨宁一次,早已起身自己整理床铺,雨宁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来帮忙。
忽然许琼喝道:“好!”两人齐齐回头,却见许琼竟是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似的,跑着出去了。射月摇了摇头继续干活,雨宁看了看射月,也不说话。
许琼跑到哪里去了?自然是去找五大寨主了。
要说这边早早没了事儿,许琼开了会之后也久久没有动静,随后便是军师把他们带来的人要了个七七八八去搞统计了,五个人左右也没个事情干。不过现在人家去查账,他们也不好回去,反正也就是这样了,安心住下吧,没事和三亲随切磋切磋武功,许琼倒也没亏待了他们,武功秘笈不止是抄给了李隆基,三亲随那里也有,没什么抄不抄的,谁爱谁就看吧。于是太行山下的许府中倒是在暗中刮起了一股学习进步的风气,一个入定不醒的,一个每天打坐啥也不干的,另外几个时而看书时而打坐时而切磋,倒是都有不小的进步,尤其是这帮人的轻功,简直是突飞猛进啊……
却说许琼手里捏着信纸飞快地跑进客舍,却见他的总护法薛孟祺和朱雀堂香主朱星亮正在比划,许琼心中一动,便和其他人等一起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场中两人的尚武精神极重,打起来之后便是上司来了也不带打招呼的,更别说什么“抽口烟在地上画个圈别靠近我身边”、“小个便去去就来”等等恶习。
薛孟祺用的是家传功夫,讲究剑随身走、以身带剑,最高境界也就是人剑合一,乃是儒家剑法,首重正气。当初也给许琼归纳了几种基本剑招,不外乎钩、挂、点、挑、剌、撩、劈,许琼学得一点皮毛,也不知道为例如何,现在他根基已经不同,看薛孟祺在切磋中使来,分外有些高深的意味。
朱星亮的并且本是大青龙刀,现在却用了柄细长马刀,许琼看来看去也就是那几下,可是薛孟祺也不见得就能攻进去,来来回回地还能对攻,确实姜是老的辣,他的刀法比起薛孟祺的剑法来一看便知优劣,不过胜在他对敌经验丰富,深明刀法的根本特性,通过极简单的劈砍旋那几下就把武器发挥得淋漓尽致,许琼更是看的连连点头。
看了半晌,两人对攻不下,朱星亮经验老辣,薛孟祺年轻有长力,打了半天也是个不分胜负,便不约而同地停手。
许琼却还站在地上琢磨刚才学到的刀法剑法,不过这些学问都是经历多年甚至多代的演化而来,他看到了一些表面的招数,没看到的更多,并且表面招数之下还有深层要诀,哪是容易相通的事情?蓦得发现自己越想越多,不由得“嘿嘿”一笑,把这事抛到脑后。
随即盟中诸头领便集结了起来听训,许琼先简单地读了读李柏毓的信,然后看他们几个反应。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风漫天和李天霸了,自己的寨子被人查出贪污腐败,脸上能有光吗?
许琼一脸坏笑地看着风漫天和李天霸二人,笑道:“只想劳动军师去盘点一下诸寨的账目,回来大家也好核算进项,看看日后如何捞银子走门路,进行咱们的大业。真真的没想到,原来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会有些无知之徒,全然不分轻重缓急,见了银子就开眼,浑不知日后是要做大事是要用大钱的。诸位,以小子想来,各寨虽说也分门墙,不过仍是一家,下面人往来交接频繁,有事便是大家有事,现在青天寨有几个败类被军师抓到,想必其余各寨也少不了。”
说到这已经不笑了,只是斜着眼看看下面这帮个个满脸羞愧的大头目们,见他们也都默认,接着笑道:“风堂主也无须惭愧,其实这世间种种么,小子是修行人,哪能看不通透?人必趋利!手下人犯了点小事,有时头子们也不好说,总觉得说出来,去了一个,办事的人就少一个。嘿嘿,日后咱们也不再是山寨了,人也不止是现在这些人,若不立下不破的规矩,日后还怎生成事?故而,各寨从前的细小规矩不足守,先把各种蛀虫掏挖一空,手下们清洗一遍,日后好做大事,然否?”
几大寨主本来心里都惭愧,风漫天手下有人搞腐败,他们的手下一定也有,既然盟主说要抓,那就抓吧。可是后来许琼说到日后还要做什么“大事”,便又勾起了他们一些心思。
熊敏林小心地问道:“敢问公子,前几日公子便说日后不能再走从前的老路,其实咱们老哥儿几个也好好地计较了一番,连同伯阳兄在内,都想着咱们这些山寨,现下的生意也不少啦,再找生意恐怕就……其他的生意只恐手下的儿郎们就难以胜任了。”
包括许琼在内,大家都明白熊敏林的意思,天下黑道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私盐啊!大家都已经想了好久,眼看着许琼又是点人数又是搞统计,分明是是转产的势头,可是眼下能赚钱的生意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啊,连私盐的利润也都是可以获得一点的,许琼还不满足,到底是想到干什么?难道想带人下去把东南那几个大盐帮给吞了?盐帮向来是要有官府撑腰才干的起来,怪不得许琼这么热心要走朝廷的路线呢……
许琼却微微一笑,笑了几下,转而呵呵大笑,最后笑的差点喘不过起来,众人心中疑惑,纷纷不解。
议论了一会,许琼终于喘匀了气,问道:“诸位前辈,诸位堂主,哈!小子从前早已说过,诸位走过的桥比小子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比小子吃过的米还多,自然比小子高明多啦。不过有志不在年高,小子只想问一句,诸位从前跑些生意,走些货物,也赚些利润,为了什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许琼便自己答道:“简单得很!只为了手下兄弟有口饭吃罢了!而手下的兄弟呢?干些活计,赚些银子,也是为了寨子里的大事,攒些粮草,日后起事方便。故而,把话说尽,也没一个是带着挣银子的心去跑那买卖,然否?”
众人听了,俱都默默点头,并且也都意识到,这位小盟主似乎已经一眼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许琼站起身来,朗声道:“从前大家各寨,自上而下万众一心,只为反周复唐,只为自保有余。然则现下咱们不分寨只分堂口,下面的人自然要整合一番,各处老寨该留则留该弃则弃!咱们他乃乃的不干黑道了!哈哈哈哈,咱们不干黑道了,咱们要堂堂正正地做生意挣银子。至于咱们的大事,嘿嘿,只要有银子便成,还须兄弟们流血流汗?诸位,小子也是为大伙着想,可想而知,日后便是咱们立了大功,能封几人荫几人?便是咱们在座各位,下面人再有立功的,了不起封赏个二三十人,至多不上百,再下面的兄弟最后不过各升一级了事,那时候也没了山寨,他们的下半辈子又该如何,难道就缩在军营里一辈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