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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仙剑神曲-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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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无心去追,扶着秦柔坐下,也顾不得喘息几口梳理伤势,右掌抵住秦柔背心将翠微真气全力源源不绝的输入。 
秦柔精神微振,自昏迷中清醒一些,挣扎将手伸向阿牛面庞轻声问道:“阿牛哥,天已黑了么,为什么我看不清楚?” 
阿牛明白这是秦柔中毒已深的迹象,不禁心焦如焚,笨嘴笨舌安慰道:“没、没什么,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他有心去屠暴身上搜一搜,可一来未必屠暴携带着解药,再则自己也实在分不清那些希奇古怪的丹药,万一弄错岂不适得其反? 
秦柔听见阿牛声音芳心稍定,失色的朱唇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些人走了么,这里一下好安静。” 
阿牛用力点点头,忽然听到不远处陆离鸟的鸣叫,原来这时它们又回了过来,一家三口站在那儿瞧着阿牛与秦柔。 
阿牛看着秦柔呼吸微弱,星眸无神,暗自责怪道:“我真是没用,竟保护不了阿柔!若是丁小哥在这里,决计不可能教那人的诡计得逞。就算是现在,他也一定会想出办法救阿柔。” 
想到丁原,阿牛猛然心底一动,想起丁原那晚回山后曾送给自己一枚丹药,说是得自天一阁的冰莲朱丹,功效不下翠霞派的九转金丹,服下后可祛万毒,可疏百气,更可增长数十年的功力。 
丁原坠入潜龙渊后,阿牛伤感万分,始终舍不得动用这枚朱丹,只将他作为自己对丁原的纪念贴身收藏。 
想到这里阿牛不敢迟疑,取出冰莲朱丹捏在手里竟又有些犹豫,害怕万一这朱丹也不灵验,那可如何是好?他在心中默默祷告道:“丁小哥,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好教冰莲朱丹发挥效用,救得阿柔的性命。” 
他小心翼翼将冰莲朱丹放入秦柔樱桃小嘴中,片刻之后药力行遍全身,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阿牛见她紧锁的眉头开始松弛,顿时一喜暗自道:“多谢你了,丁小哥!”想着丁原虽已逝去,可他留给自己的朱丹却救了秦柔一命,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悲伤。 
秦柔在药力催动下沉沉睡去,阿牛又抱着她坐了一会,思忖道:“看来阿柔已无大碍,这个地方也不便久留,我还是先找一个地方歇息,等阿柔醒了再拿主意。”想着站起身形,收回沉金古剑,却惊异的发现屠暴已蜕变成一只巨型的毒蝎,僵死不动。 
阿牛抱着秦柔朝谷外走去,身后那三只陆离鸟居然亦步亦趋跟了上来。阿牛一奇回过头来道:“鸟儿,你们是想跟我一起走么?” 
带头的雄陆离鸟呱呱叫了几声,阿牛当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当下问道:“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藏身的地方,我的同伴受伤啦,需要静养几日。” 
雄陆离鸟又叫了几声,一摇一摆走到阿牛身前,回头朝阿牛“呱呱”叫唤,似乎是要阿牛跟着自己。阿牛想了想,跟着雄陆离鸟朝西行去,两人三鸟渐渐消失在弥漫的瘴气中。 
深潭旁又恢复早先的寂静,黑衣男子飘然落地,向对面一方山岩后冷冷道:“阁下可以出来了。” 
山岩后转出一人,褚色道袍,相貌丑陋,身后负着一把古剑。黑衣男子微微讶异道:“是你?” 
褚袍道人揖礼道:“苏仙友,多年未见了。” 
苏真打量着褚袍道人,哼道:“老夫若早知道山岩后面藏的是你,方才也不必越橱代庖作了回滥好人。” 
褚袍道人道:“适才小徒遇险,全仗苏仙友暗中相助,贫道代他谢过。” 
苏真一摆手毫不客气道:“免了,老夫对翠霞派没半点好感,只不过念在那个阿牛当年与丁原相交甚密才多此一举,换作翠霞派的其他弟子,老夫不寻他晦气已是好的了。” 
褚袍道人也不生气,淡淡道:“苏仙友仍是为丁原之事对本派存有芥蒂?” 
苏真冷笑道:“你们翠霞派几个老不死的对外宣称说丁原乃因修炼不慎走火入魔而死。这话骗的了几个人,何况是老夫这样知悉内情者?为了所谓的本派清誉竟下毒手逼死门人,这便是你们正道翘楚的做派么?” 
褚袍道人沉默片刻,徐徐道:“个中缘由,贫道难以多说,这事贫道亦难辞其咎。” 
苏真打了个哈哈,道:“难得你还知错,可惜丁原已被你们害死了,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淡言真人,以前苏某对你尚有三分佩服,可打这件事后却多了七分不屑!” 
淡言真人没有回答,脸上却闪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抽搐,摇了摇头道:“贫道的确不是一个好师傅。” 
苏真见老道士一味相让,坦承过错怒气也消去不少,思量道:“看他样子对丁原之事亦十分痛惜,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发作,惟有压抑于心。若说对丁原的感情,这老牛鼻子待他亦父亦师,绝不逊于旁人。我骂过也就算了,纵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苏真说道:“罢了,若是老夫当年阻拦丁原回返翠霞,他也不会有日后之祸,冥冥中自是天数。倒是你的另一个宝贝徒弟为何随着一个女娃儿深入蛮荒,一头钻进红袍老妖的老巢?” 
淡言真人答道:“他们是为追杀雷威与神鸦上人,以报父仇。” 
苏真嘿道:“姑且不论雷威与神鸦上人的修为,单是红袍老妖就非那两个后生能够应对,便不怕他们出个万一,你这老牛鼻子又要损折一个宝贝徒弟?” 
淡言真人平静道:“鸟儿总要离巢才能学会飞翔。” 
苏真摇头道:“你倒是用心良苦,自己也跟着万里迢迢护到别云山。难怪,当年丁原那小子桀骜不逊,惟独对你这老道士尊敬有加。” 
淡言真人抬头仰望飘渺云气,苦笑道:“贫道却对不住他,亦对不住苏仙友相托之情。” 
苏真竟也忍不住叹息道:“可惜了那个小子,假以天年,他未始不能成为天陆一代宗师。” 
两人各有感怀,相对沉默半晌。淡言真人稽首道:“贫道告辞了。”驾起清风朝万毒谷外飞去,倏忽不见。苏真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亦消隐在深潭之后。 
这些故事阿牛自然并不知晓,他如今的全副心思都放在秦柔的毒伤上。那三只陆离鸟对谷中地形熟稔无比,引着阿牛藏身到峭壁上的一处天然洞穴里。那洞穴原本就是陆离鸟的巢穴,里面颇是腥臭,阿牛费了半天劲才收拾的稍稍像样。 
他怕屠暴的党羽再入谷中搜查,又以一些灌木遮掩住洞口。所谓错有错着,屠暴之死果然引起红袍老妖等人的震怒,连日在别云山布下天罗地网,可万没料到阿牛竟就待在万毒谷中,反成了他们唯一未用心搜索的地方。 
如此十余日,秦柔的伤势已基本痊愈,更得冰莲朱丹之助修为精进不少,但要完全消受这朱丹之惠却尚需时日。 
这天午后秦柔依靠在洞壁上,阿牛坐在她的身旁,跟前燃着一堆篝火“劈啪”轻响。那雌雄两只陆离鸟刚外出觅食回来将小陆离鸟喂饱,此刻躺在洞口假寐,有它们在谷中等闲的毒物都退避三舍之外,省却阿牛不少气力。 
秦柔将头枕在阿牛坚实宽厚的肩膀上,幽幽道:“阿牛哥,这些天劳累你了。” 
阿牛憨憨道:“阿柔,你可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没护得你周全,才累你受伤。我也忒笨了,竟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人的话,幸好有丁小哥送的朱丹,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秦柔轻叹道:“要是丁公子还在该多好?” 
阿牛目中闪过一丝哀色,随即沉声道:“我一直觉得丁小哥不会这么容易离开我们,他一定还活着!” 
秦柔问道:“阿牛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怕雷威他们已经察觉,万一要是撞上红袍老妖就更麻烦了。” 
阿牛刚要说话,突然警兆一起,抬眼望向洞外。“哧“的一声从遮掩在洞穴外的灌木缝隙中射进一束白光,阿牛手疾眼快接住,却是一个小纸团。 
阿牛展开纸团扫了眼,面色顿时大变。原来那纸团上写的是“红袍老妖为报屠暴之仇,受神鸦撺掇已欲兴师翠霞。为师先行回山,你可与秦姑娘稍后返回。师字。” 
秦柔诧异道:“是你师傅他老人家的留言!” 
阿牛颔首,望着洞口低声道:“是他老人家的字体,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想着师傅如此恩重,阿牛心头一团暖乎乎的热流升起。 
第三章 怅恨
就在阿牛与淡言真人远赴南荒之时,翠霞山却出了一桩大事。三月一个晚间,坐忘峰后山蓦然霞光冲霄,沉寂千年的潜龙渊里风雷大作,黑云鼓啸,竟射出耀眼夺目的七彩光芒。整座山峰都如遭遇地震,发出剧烈的颤动,甚至远在百里之外尤能感应。 
正当千多翠霞派弟子惊疑不定,潜龙渊中突然喷出一束白光,风驰电掣扶摇九天。那白光的最前端赫然是团紫色光焰,披霞烁火,璨如星辰,直插深邃苍穹,倏忽不见。 
大约一柱香后,所有的异象逐渐消失,潜龙渊重又恢复往昔宁静,便似什么也未曾发生。那些被巨大轰鸣与绚烂霞光惊醒的翠霞弟子却了无睡意,相互间打听问询。 
奇怪的是淡怒真人与各支首座却对此事讳莫如深,又着人将潜龙渊一带封锁,再不准门下弟子随意接近。越是这样,众弟子便更是好奇,不久又从飞瀑斋传出当夜轮值后山的罗和身受重伤,闭门静修的消息,大家越发觉得非同寻常。 
尽管淡怒真人下了噤口之令,然则私下中各种说法却在翠霞山流传开来。有说是潜龙渊中有异宝出世,固有霞光开道;有说是九十馀年前被囚禁在潜龙渊中的冥轮老祖年旃终于修成正果,羽化飞天;还有人想到两年多前后山曾有类似异象出现,也不晓得是否有所关联?最邪乎的说法竟搬出八百多年前的典故,说是本门的开山祖师曾有遗言道:“龙起翠霞,天劫莅临”。 
一时人心惶惶,不知吉凶,每人的脸上都少了几分笑容。可转眼在忐忑不安里捱过十馀日,翠霞山并无异事发生,更不见什么祖师爷预言中的“天劫”莅临。众人紧张的情绪又渐渐松弛,谈论此事的人也日渐少了起来。 
这时淡言真人悄然返山,带回另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虽仅限翠霞派长老耆宿知晓,然而全山的防卫却骤然比平日严密许多。底下尚不知情的那些弟子不免又疑神疑鬼相互打听。 
这日黑云压月,星辰晦暗,距离“龙起翠霞”之事已过去足足半月。但翠霞山的气氛却一日比一日紧张,各支都增加了巡山守夜的弟子,让人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在碧澜山庄的一栋朱楼,与这两年来的每个晚上一样,依旧是灯火皆无。早先在小楼主人闺房窗口前喈喈不休的那只彩羽鹦鹉也不见了踪影,除了楼外偶尔响起的打更声,一片静谧。 
一道淡淡身影掠过院落中孤寂盛开的千盏繁花,百株古松,如同清风般飘入朱楼,竟惊不起一点尘埃,更莫遑论四周守夜的翠霞弟子。 
那道身影似乎也不欲惊动旁人,无声无息进到小楼原先主人的闺房中。虽说里面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可那人的炯炯目光一瞥之下已将屋内情景尽览入眼帘。 
果然不出乎意料,屋中没有其他人,而所有的家具摆设却一如主人在时纤尘不染。那人静静在窗口伫立良久,一对星目凝望着对面墙上悬挂的画像,俊朗英挺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无法形容的无限怅恨。 
在那幅画卷上,一名容颜娇艳,巧笑倩兮的红衣少女婷婷玉立,明澈的秋波脉脉,仿佛也在注视着屋中人。 
雕栏玉砌依旧,只是朱漆已经黯淡。空荡荡的小楼寂静无语,默默陪伴这褚衣青年独立窗头。 
许是触景生情,许是压抑太久,一幕幕梦中萦绕千百回的旧时景象再上心头,往日少年意气,鲜衣怒马快意恩仇,如今九死一生,心境难言;以往执子之手,但求偕老,而今孑然一身,落寞满楼。 
不过是两年光阴,竟一变如斯。当日潜龙渊上一场激战,平乱仙剑龙吟山动,震慑四海,而自己也力竭心死坠入深渊,只当是大梦一回却尤如昨日。 
终于褚衣青年发出一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竟是要将这多年的怨恨不甘,思念挂牵尽皆倾泻。 
忽然在他背后所负的皮囊里传出低低讥笑道:“你象个傻瓜站在这里半晌不动,却叹的什么气?若是想报回前仇,只管拔剑横冲,现今的碧澜山庄又有谁人能拦的了你?” 
这声音嘶哑苍老,低沉沉压缩成束传入褚衣青年的耳中。褚衣青年静默片刻,同样以传音入秘道:“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劳你老兄操心。” 
那声音不满的哼了声道:“算老夫多事,倘若不是看在你我两年交情和助老夫脱困的份上,嘿嘿,我还懒的管你。” 
褚衣青年冷冷道:“记着,翠霞派纵与你有深仇大恨也已事过境迁,今天晚上你不得借机出手胡乱伤人,否则休怪我翻脸。” 
那声音冷笑道:“你要挟老夫么?若老夫真个动手让翠霞山赤野千里,你也未必拦的住!” 
褚衣青年不为所动,淡淡道:“老鬼头,也不怕风大煽了你的舌头,就一个曾老头你就未必是其对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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