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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仙剑神曲-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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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毒噬体’的酷刑。
    “况且,昨晚若不是为了我,两位前辈也不舍触犯教规,擅离圣坛。如果雍姨和容姨一定非用刑不可,那就算我一个好了。”
    静儿、翎儿异口同声道:“师父、师叔,弟子甘愿一同领受刑罚!”
    容雪枫外冷内热,最受不得这个,一拍桌案喝斥道:“你们两个也来凑什么热闹?大伙全都完蛋了,这圣坛却留给谁守护?”
    声音虽响,可语气神情分明是在强扮凶悍,连阿牛也能瞧得出来。阿牛心焦如灼,同道:“雍姨、荣姨,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容雪枫哼道:“要是还有其他的办法,你当我想陪着师姐一块死么?”她心情激动之下再管不了许多,一口气接着道:“要不是你小子死活不肯做那教主,我师姐压根就不用受‘万毒噬体’之刑!”
    阿牛大吃一惊,愕然道:“容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雪枫刚想回答,却听雍舆情喝道:“师妹,这关阿牛什么事,你休得再说!”口气少有的威严,令容雪枫也不敢辩驳,低低哼了一声,强自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阿牛蓦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记起雍舆情曾经说起过,这圣坛千年以来,除了本教的教主和守护圣坛的长老,从没有第三人可踏足这里。
    自己不仅被雍舆情带了进来,还活着走了出去,显然是触犯了魔教的教规。至于参悟的《天道》星图,自然是雍舆情唯恐自己修为不够,将来难以自保,才故意哄骗他专心修炼,却和魔教的教规毫无干系。
    这些事情串在一起,雍舆情与容雪枫自请“万毒噬体”之刑的缘由,已不用再多说。
    阿牛一拍脑袋,叫道“雍姨、容姨,我明白了,真的是我害了你们!”
    雍舆情摇头道:“阿牛,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不关你的事。”
    阿牛道:“雍姨,您别再瞒我了。您救我回圣坛,已经触犯了圣教大忌。倘若不杀死我,自己就要受‘万毒噬体’之刑,对不对?”雍舆情无言以对,既不能承认却也无法否认,惟有沉默。容雪枫冷冷道:“你明白了又能怎样,还真想陪我们一块死么?”
    阿牛恍如没听见容雪枫的话,垂首怔立片到,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容姨,雍姨,要是我成了圣教的教主,你们两位就不算违背教规了,对不对?”
    容雪枫道:“当日师姐若不是这么想,怎会带你进入圣坛,触犯本教天条?”阿牛猛一抬头道:“雍姨,容姨,我已经决定就任圣教教主了。这样,大伙都不用受刑啦。”四人的目光刹那间全聚焦在阿牛身上,容雪枫还以为自己听错,犹豫道:“你说的是真的,阿牛?你这傻小子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阿牛苦笑道:“容姨,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和您开玩笑,当然是真的”容雪枫又惊又喜,起身按住雍舆情的双肩,叫道:“太好了,师姐!你听见没有,阿牛答应做圣教教主了,这么着咱们都不必死啦!”
    雍舆情却并不理会师妹的话,平静问道:“阿牛,你一下子改变了主意,是想成全我和你容姨?”阿牛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雍姨,您误会了。就在刚才,我和盛师兄丁小哥喝酒聊天的时候,才真正明白师父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他老人家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圣教能与名门正派化干戈为玉帛,大伙不要再为了仇恨名分杀的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他顿了顿道:“雍姨,我记得您也对我说过,当年我爹爹也曾有同样的想法,昕以才会和我师父结成至交。”
    雍舆情轻轻点头道:“不错,当年羽教主参悟天道星图,也曾有此感慨。”
    阿牛道:“所以,我想明白了倘若我做了圣教教主,就可以想方设法与天陆正道各派消弥仇怨,化敌为友,并非一定要继续为仇作对不可。
    “这样,也算替我爹爹和师父一尽未了的遗愿。到那时,大伙平安和美的过日子,该有多好?”
    他越说越是兴奋,声音不自觉变得慷慨谳昂,眼中流露无限憧憬的目光,仿佛猛然换了一个人般。或许此刻阿牛并未意识到,他终于不再是那个懵懂无忧的少年,今后的命运更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他执着未改,淳朴依旧。对于阿牛的豪言壮语,美丽憧憬,容雪枫甚是不以为然,可是,有什么讥笑嘲讽的话,却半句也说不出口,只道:“傻小子,你想的倒挺美,可未必别人都肯听你的话,如你所愿。”
    阿牛呵呵一笑,说道:“没有关系,虽然我很笨,可还有盛师兄、丁小哥,还有您和雍姨,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容雪枫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没说帮你那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不去找他们的晦气已算不错。要和他们握手言和,门都没有!”
    阿牛的脸一苦,没想到在容雪枫这里已经吃到了一个软钉子,看来,以后的路,还真的很长很长。
    却说阿牛走后,盛年与丁原接茬在石室中喝酒。丁原的酒力远不如盛年,又不想用体内真气化解酒力,一坛酒下肚已是面红耳赤,带着四五分的醉意。盛年却是悠然豪饮,烈如刀的酒劲尽管厉害,可对他仿佛不起作用。他见丁原有些撑不住了,停碗劝道:“丁师弟,不如咱们到此为止罢。也不晓得墨师妹是不是醒了,我想过去瞧瞧。”
    丁原点点头,将剩下的大半碗酒一口气倒进肚子里,站起身道:“盛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墨晶歇息的屋子,刚一敲门,就见墨晶面色苍白站在门里,身后的秦柔神色焦急。
    秦柔见着盛年、丁原,松口气道:“盛大哥,丁小哥,你们来得正好墨姐姐她正要想走,小妹怎么也劝不住。”
    盛年微微一愕,同道:“墨师妹,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墨晶轻声道:“盛师兄,你来了,我正打算去跟你道别。小妹这就要回返家中,陪伴爹娘去了。”盛年皱眉道:“墨师妹,我本不该拦你,可你现在这样子,实在不利远行不如稍微再等些日子,让我进你目去如何?”
    丁原附和道:“盛师兄说的对,墨师姐,你也不必着急这一时三刻,反正我们都要离开,大伙儿一起上路还热闹些。”墨晶摇头淡淡道:“不必了,我不会有事”盛年哪里放心得下,他深知此刻墨晶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愁苦万分。
    耻照与曲南辛先后自尽,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从此东海平沙岛上下势必将她恨之入骨,昔日师门转眼就成仇敌,任谁也不会好过。
    当年盛年虽说也自逐于翠霞派,可终究还有一个盼头,况且身旁还有老道士和淡怒真人、丁原、阿牛等人。而今墨晶的境地却凄惨许多,除了回家之外,在这世上的确已是举目无亲。
    他毅然道:“也好,你稍等我片刻。我这就向风护法他们辞行,和你一同离”
    墨晶芳心一颤,静静道:“盛师兄,你的好意小妹心领,曲终人散终有时,又何必再麻烦你跑上一遭?”
    丁原看是醉了,脑袋可比谁都灵光,一瞧这情形,暗自向秦柔挤挤眼睛,两人悄悄退出屋子人走了,还用传音入密说道:“盛师兄,大丈夫有所必为,别忘了你早上说过的话。”
    留下来的两个人,忽然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默,好像又目到当日的那条小渔船上,远离尘世的喧嚣,避开人间的恩怨,享受着短暂的宁和。在那霞光满天处,曾有无垠的旧波浩淼。
    不须浪作缑山意,湘瑟秦萧自有情。只可惜,一切已时过境迁。师门之祸因她而起,像柄匕首深深插入墨晶的心头,耿南天近乎癫狂的怒吼质问,更让她无法面对。也许,人实在无法奢求太多。
    轻轻的,墨晶说道:“盛师兄,小妹走了。”
    她的身影错过盛年静静伫立的虎躯,伸手推向虚掩的石门。
    “晶儿!”
    盛年蓦然在身后沉声唤道。
    墨晶雪白的袖口微微颤抖,却没有回头,只低声同道:“盛师兄,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小妹的?”盛年缓缓道:“不论什么时候,你都绝不会是孤单一个人。
    “这次,我再不会让你独自离开。丁师弟说的对,我太不懂得如何争取,幸好现在说出来,还不算太晚。”
    墨晶徐徐目转过头,掩藏在明眸深处的那缕哀怨和惊喜,直让盛年心痛。这个少女,从没有做错过什么,却承受了命运残酷的打击。为了他,她曾经孑然守候东海边百多日夜,为了他,她不得已背叛师门,从此背负骂名,但也坦然承受。
    自己又可曾为她做了什么?自己又可曾想到为她撑起一片天,遮风避雨?他无惧于群魔乱舞,众口铄金,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与退缩,然而为什么独独面对眼前的少女,竟不自觉的一再逃避?
    今日一别,或许相逢无期。盛年不晓得,若干年后自己会不会后悔,但他清楚,对于这少女的愧疚,对于这少女的回忆,将无时或忘。那一袭洁白如霜、孤寂如雪的身影,今生今世再难从自己的脑海里淡去。
    他伸出手,短短几尺的距离,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无数世纪,终于握住那冰凉柔软的纤手。玉手微颤,却没有躲开,耳畔听见盛年低低的声音道:“晶儿,让我陪你回家。今后,天涯海角,大漠南荒,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咱们一起的家。”执手相凝泪眼无语,疑是梦中却还真。墨晶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一颗晶莹的珠泪,终于夺眶而出。  
第十章 绢帕
    两日后,魔教举行了一谈颇为低调的大典,阿牛正式就任魔教第三十九代教主。
    除魔教教众外,盛年、丁原作为仅有的嘉宾到场致贺。当日众人—醉方休,险些将地宫中珍藏多年的美酒尽数报销。
    翌日清晨,盛年、丁原、墨晶率先离去,同行的还有雷霆。秦柔却是留了下来,照料阿牛。这小俩口也是聚少离多,而今总算能好好的相守一番。
    雷霆自是要回返天雷山庄,赫连妇人苏醒在即,这最后关口上,容不得丝毫意外。好在有雷霆这样的高手坐镇,天雷山庄固若金汤,旁人也尽可放下心来。
    阿牛本想与盛年他们一同回翠霞山,怎奈何魔教百废待兴,离不开他这个新科教主。就算他对教务一窍不通,可于情于理也是无法走脱,惟有安下心来忍耐。
    因盛年要先送墨晶回家,丁原便迳自回了翠霞。等到盛年回来,他就可再赴天雷山庄,静候娘亲苏醒的大日子。
    丁原一路御剑,在紫竹林前降下身形,正是午后时分。林中云岚飘渺如烟,紫气萦绕,百鸟啼鸣。一阵和风徐徐吹过,竹叶发出沙拉拉的婆娑轻响,幽静怡然。他举足漫步在林间小径,想起第一天从紫竹轩中偷逃出来的情形。因不识路径,自己在林中四处乱撞,邂逅了雪儿。那时的她,明眸皓齿,红衣黑靴,说不尽的光艳照人,妩媚娇柔。可笑自己还和她好生恶斗了一通,没少吃赵卓衫等人的老拳。
    恍惚间已是十年,赵卓衫早死在赤髯天尊手下,雪儿也远赴东海,从此咫尺天涯,形同陌路。人间沧桑,世事离合,实在莫过于此。
    他的心头不由一酸,立到摇头苦笑道:“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还想她干什么?’不知不觉,紫竹轩已渐入眼帘。轩外的池塘依日,只是多了一坟黄土。
    紫竹轩里曾经住过的几个人,老道士驾鹤西去,那个浑浑噩噩的阿牛,居然成了魔教的教主。而自己,依然是孑然一身,落寞天涯。只是,多了几许记挂,几许伤痕。
    蓦地丁原心头一动,灵觉迅速扩展,如潮水般向四周涌去,低唱道:“哪两位朋友藏在林内,不妨露面与丁某一见?”就听树上有人叫道:“丁丁小哥,是我我们!”丁原瞧都不用瞧,一听这结结巴巴的声音,就晓得是谁了。
    十多丈外的竹枝微微一晃动,打从上面飘落下一男一女,正是小别个多月的桑土公与晏殊。丁原微微一笑,问道:“老桑,你和晏仙子怎么会在这里?就不怕翠霞派的人把你们抓去关进借龙渊?”
    桑土公呵呵一笑道:“不……不怕!大……不了我们就……就钻进地里,谁也抓……抓不着。”
    他说的吃力,丁原听得也不轻松,可不晓得为什么,心中感到一阵子的轻松温暖。这些年自己肆意妄为,纵横天陆,得罪的正魔两道人物数不胜数,可真心的朋友也着实交了不少,除去眼前的桑土公,更有远在南荒的年旃。只是不晓得老鬼头现今如何了,肉身是否已经恢复,得空也该去南荒走上一遭,顺便打打秋风。
    晏殊说道:“我和桑真人得知令师的噩耗,都是震惊不已。前几日就决定来紫竹林拜祭,也想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丁小哥。”丁原暗自苦笑,连魔道中的人都感佩老道士的为人前来祭拜,偏偏七大剑派中人顽固不化。虽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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