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邪-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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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离开这里的,但于世达的话又让他燃起了一分希望,只盼着能够尽快付诸实现,免得日常梦多;然而另一方面,他又分明知道于世达之所以要帮他出去其实是有目的的——对方这番周详的算计无非就是想将那块发丘印据为己有而已,而自己则是能够帮助他实现这个计划的关键一环。老实说正南也惧怕真会死在这里,像“独眼”所说的那样永世孤独,但更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以至于能够继续苟活的唯一理由就只能出于下棋者的战略需要……更何况正南对于世达的话总还持有怀疑的态度。听他的意思是要仿照“独眼”的方法将他送出石棺,但之前“独眼”明明说过他身上佩戴的龙尾石驱邪避鬼的能力很强,即便是碰上一下也令得鬼魂们魂灵大创,更不要说长时间的附身于其左右,无论如何都绝对没有顺利达成目的的可能……关键是于世达必定是在极有把握的前提下才会说出此话,正南知道他大体上来说并不像曹沝办事那样的不着边际,再加上按照当下的情况来说就更是没有任何忽悠他的理由了,如此说来他口中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呢?于世达见正南满脸的疑惑也不急着解释,只略微低头对着身下的轻水轻声说了句:“你们都出来吧!”正南警觉起来,心想难道是“独眼”带着曹沝又返回来了,不然还能有谁可以如此自由地进出石棺?说话间在正南和于世达之间的水面上相对他所处位置的左右两侧各自冒起了汩汩的水泡,随即自其中慢慢漂浮起两个人来,待到他们的身形完全展现在面前时,正南在细细打量之下才惊讶的发现来人对然身体消瘦到了无法描述的程度,但还是能够从着装上辨认出他们竟然就是司徒浩方和王贵!司徒浩方和王贵?两个死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正南不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了一切悬疑的谜底,只不过仅是谜面就给人以如此诡异和残酷的感觉的话,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继续面对。于世达以他那固有的戏谑口吻道:怕什么,这又不是你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死后的模样——虽然,咱们三个的外貌却是变化得太大了点,哈哈哈哈……司徒浩方和王贵没有附和着于世达大笑,反而各自平静如水地跟正南打了个招呼。正南汗涔涔的,心想这三个人都曾跟他说过对方已死的消息,现在却聚首在这石棺内,看来自己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总是要面对这些诡异的局面。好在新来的两个鬼魂也如同于世达一样没有显露出恶意,就姑且看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吧。于世达笑后继续说:这就对了,完全没有必要害怕——司徒曾经帮你解开过九孔连环锁;小王也在天葬椁落下来的时候帮你免于被压成肉饼的命运;而老夫我嘛,之前在平台上力战肉骨僵尸也算是尽了点绵薄之力了——你说说,我们又怎么可能加害你呢。正南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从你的潜台词里不仅仅得到了感恩的提醒,好像还隐约总结出另一种可能来——你们所做的这些事的目的似乎不仅仅在于保全我和旁人的性命,还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将我们一路保送到了这里的效果,或者换种说法也可以这样理解,即那发丘印的最终获取全是你们的功劳,对吧……“聪明——”于世达笑了笑,“我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无需大费周章地闪烁其辞。这话如果出自我的口中,那就好像我们此行是来邀功请赏一般些俗不可耐了——总而言之,你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可就要带你出去了——至于以后该何去何从,我想聪明人是不会有这个困扰的……”正南惊诧道:等等等等,你是说你们三个要同时附在我的身上?问出这话后正南立刻后悔起来,对方这么明显的用意,他却直到现在才领会出来——于世达肯定早就看透了他不会丢下龙尾石而独自离开,而对方又对独自应对这块邪石没有把握,这才找来司徒浩方和王贵作为帮手,希望借三鬼协作的力量能够勉强把他送回到陆地上去……然而正南还是不明白,如果说于世达如此执着地救他出去是存有私心的话,司徒浩方和王贵又为何会听命于他呢?他们生前可是曹沝找来的助手,没有道理在死后反而跟于世达站在一条战线上啊!正南只是依稀觉得在出去前一定要搞清心中的这些疑惑,不然以后就再也没有如此接近真相的机会了,于是毅然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暂时还不打算离开呢!于世达提醒正南说:咱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你也知道贝加尔湖有多大,即便只是拖延了一刻钟的时间,天葬椁也可能在运动中远离湖岸几公里的距离,你还是先估计一下凭你的水性能坚持游泳多远吧,免得到时候被丢进湖水当中孤立无助的时候反过来埋怨我们几个无能!正南也知道事情紧急,但还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立在胸前:“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于世达、司徒浩方以及王贵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由于世达率先说道:“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嘛,我们扎营的盆地在半夜里发了洪水,三个人逃无可逃都溺在其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在那古墓当中了。当时只有我和小王两个人,司徒老弟则是不知所踪,回想起来之前在洪水中挣扎的时候好像依稀看到了他的尸体,却还没想到原来我们三个人那时就已经都死了。当你和司徒的鬼魂研究怎样打开九孔连环锁的时候,我和小王在墓穴中也发现了自己身体上的异常,这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只能在你们赶来后佯作淹死的只有司徒——要说这么做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不至于引起大家的恐慌。你知道绿水青山这两个孩子对我是如何的依赖,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真相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正南立刻说:不对,依照你的说法,之前把我和青山从旋梯上推下来的若不是你的话,那还会是谁呢?司徒曾经跟我说你们在路上搭载了个背包客,半夜又在他的营帐外面听到了奇怪的私语,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面对正南连珠炮似的提问,于世达只摊了摊手道:你小子的一个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做人可不能如此贪心不足,如果非要把事情掰扯清楚的话,恐怕天葬椁都要移动到秋分墓穴当中去了,还是赶紧收起你那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好奇心,安安心心地上路吧……正南眼见着三个人步步紧逼上来,只觉得自他们的身体内飞升起一股似烟似雾的气体,直朝自己这边袭来,还没等他喊出声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眼之所见也逐渐转变成了血红的底色,却又并没有之前预计的那样完全失去了意识,反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三股气息交织缠绕着,最终贯穿进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八脉,操控起每个关节进而令整个身体重新运转起来。正南看到自己翻身潜进了轻水中,一直朝石棺的底部游去,越往下能见度越低,最终甚至只能看到四下里漆黑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其内涌进了千万只虫蚁在啃噬着他的脑浆一样;好在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不在自己的操控之下,自然没有或痛或痒的感觉,不过这种状态反而令他更感古怪了……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渐渐又有了些亮光,身体也由下潜状态转为上浮,依稀能见湖头顶上的一轮红盘越发变大起来,就好像距离水面仅有咫尺之遥一样。正南刚想感叹自己终于从流宫中逃出来了,却忽然感觉到肺腑之内一阵灼热有如生吞了一颗燃烧着的煤球一样,心肝脾脏肺搅和粘连在了一起,说不出的难受。他觉得有些奇怪,刚才身体还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怎么忽然有了腹痛的感觉,难道是龙尾石驱魔除鬼的能力开始发乎作用了,正在对于世达等三人附在自己体内的鬼魂进行围剿和杀灭?腹痛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四肢和身体的其它部位重随之又回复了知觉,刚才还受控与鬼魂的泳姿随即终止,害得没有准备的正南一不小心呛了口水,险些因没憋住气息而溺水。他慌忙的摆动了几下手臂,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身体继续上升的势头,好在距离水面不过只有几米的距离了,当他终于将脑袋从湖水中透出的那一刻,唯一做的事就只是无比贪婪而又幸福地大吸着新鲜的空气……悬浮在水上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正南这才从剧烈的喘息中渐渐回复过来,睁开眼四下去看时才发现自己身处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又再休息了一会儿后这才咬着牙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朝湖岸游去……踉跄着爬上了满是烂泥的湖岸,他只感到自己体力透支的程度早就超越了能够支撑的极限,此时脚下一软、双眼一黑,无力地仰面瘫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攥着龙尾石,心中却想于世达他们大概真的是魂飞魄散了,然后这才昏死过去……
正文 第84章 虎穴狼窝
更新时间:2011…02…22 08:00:00 本章字数:3969
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当晌午,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头顶,直晒得正南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通红,一碰就有种刺痛的感觉。他踉跄着走到了湖边半跪在水里,用手捧水送到嘴边,一连喝了几大口才算止住了干渴的感觉,进而又兜了几捧到头顶上,任凭水滴自一根根头发上滑落下来,流遍全身。那感觉不止清凉而已,更让他有了种从绝地回到人间的感觉。贝加尔湖的湖水较之一般的淡水略咸,还有股水草的腥味,不过正南对此全然不在乎,没多一会儿肚子就被水灌得溜圆,只要稍一移动身体就会有水从下涌到嘴边了。冷不丁的有只大鱼从他的胯下钻过,正南这想起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虽然灌了一肚子的水,却除了制造出“咕咕”的怪声外没有让他有饱腹的感觉。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体力总算恢复过来,有了抓条鱼来果腹的气力了。贝加尔湖水产丰富,且几乎处于未被开发的状态之下,所以这里的鱼都既大又蠢,丝毫不惧怕人类,正南没怎么费力就抓住条足有他的手臂那么长的鲤鱼,反倒是将它拖上岸时费了些周折,连拖带拽之下弄得人疲鱼乏,好在与它的搏斗中最终没有败下阵来。正南身上根本没有带打火机,更没有耐心去玩什么钻木取火的把戏,挣扎的鲤鱼在他眼里早就变成了一道佳肴,他只用指甲刮掉腹部的鱼鳞后硬生生地撕扯下肉来塞进嘴里,连同着细碎的鱼刺一并吞下肚,那感觉简直比在北京的时候吃日本料理的三文鱼片美味上不知多少倍了……半面肉都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正南终于再也无法下咽了,他瞄了眼还没死透的大鱼,只见它一边鼓着腮一边用呆滞的眼睛盯着他看,就好像对他有深仇大恨的仇敌一般。正南说了句“不好意思了兄弟”,然后动手将大鱼翻过身来,在另一面最肥腻的地方割下几块大肉,塞进了衣服上还没有破碎的口袋里。做完这些他才重新站起身来,望了望太阳所在的方向,不觉懊恼起来。此时刚过正午,按照正南估计差不多是下午的两三点钟,太阳在他正面湖水的上方,前南后北、左东右西,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贝加尔湖的北边,但他分明记得乌斯季巴尔古津镇和精灵屋是在贝加尔湖的东侧居中的位置上,那么他若想回到原地的话就不得不先朝东走,然后再沿着湖岸转向一路朝南,步行上差不多300多公里才可以到达……正南暗骂了一声,心想即便自己不休息,要走完着300公里的路程至少也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天葬椁漂移的速度怎么如此之快,算下来差不多都要赶上高速列车了。不过照道理说其他几个人应该也都分布在这里到乌斯季巴尔古津镇的湖岸沿线,只要自己加快速度这样一路走下去,应该很快就可以和他们汇合到一处了。路程虽然有些遥远,但好在现在是贝加尔湖的夏季,正南想起曾经看过的《荒野求生》中,主持人贝尔·格里尔斯将自己空降于严寒之下的西伯利亚,凭借着超人的毅力和强烈的求生本能才能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温度下存活下来,并最终成功回到文明世界——与他比起来,最起码自己现在不用担心低温这个威胁了。然而真正行动起来才发现要想沿着湖岸走极其困难,总会被突然横亘在眼前的悬崖绝壁阻挡了去路,使他不得不偏移了方向,斜插到了远离贝加尔湖的森林中,只希望能够绕过障碍后再回到正路之上,却在不知不觉间越走越深,渐渐迷失了去路。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泰加针叶林的树木直插云霄,遮挡了落日前的最后一点余辉;脚下是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腐败的植物的土地,踩上去松软且泥泞不堪,艰难前行下难以避免地消耗了更多的能量;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虽然不至于低到冰点之下,但林间阴风阵阵,还是令衣着单薄的正南不住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