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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风姿物语-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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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度翩翩,退去前还遥遥做了一揖,令人很难不对他心生好感。
    而另一名男子,则是教花次郎着实吃了一惊。匆匆一瞥,仅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冷冽杀气,这绝非一般江湖武人所有,更惊人的是,花次郎无法看清他的面目。这并非因为他退去太快,而是自始至终,他的脸部好似给一层黑气所笼罩,黑乌乌地瞧不真切。
    这是A级高手的力量象徵。
    这两个人,是谁?——
    “什麽?人不在,这两个王八羔子,大清早的也能乱跑。”听到有雪回报说,前院空无一人,兰斯火冒叁丈,立即开骂。
    “一定是花老二不好,他名字都叫得那麽花,一定是半夜诱拐我们家五郎出去了。”顺着兰斯的怒气,有雪忙着点头,同时不忘记拼命进缠言。
    “两个浑球,回来有得他们受的!”少了两个人吃早餐,兰斯心底是又怒又喜。怒的是,这两个人藏了私房钱,可能趁夜撇下自己,偷偷跑去大吃二喝;喜的是,等会儿出去吃饭,可以少负担两张嘴,此乃意外之喜。
    唔……也不能老想着吃,该开始办正事了,至少要先弄清楚,东方家礼队为什麽突然改变行程,停留在暹罗市,背後应该是有什麽原因的,如果掌握到这个秘密,对於未来的行动,想必帮助不少。
    兰斯再回想起那日群众的混战,以那时的混乱局面而言,什麽事都有可能发生,也说不定真是出了某些事,让东方家被迫把礼队停在此地。
    可以判断的资料还太少,要搜集相当的情报,才能有进一步的判断,既然如此,往事发第一线场跑一趟,大概是难免的了。
    “喂,雪特家伙,走吧,咱们吃早饭去。”
    “老大,你要去哪吃早饭?”
    “去每个人都要去的地方啦,罗唆家伙。”
    踩着尚算轻快的脚步,兰斯出发了。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此刻对於整件事情的推算,是出人意料地接近事实中心的——
    另外一边,在『楠』之内,花次郎、源五郎挑了张靠里面的桌子,点了壶茶、几样点心,进行私人早餐。
    会突然出现这种局面,实在不能不说是件怪事。起因是,对於刚刚在『楠』门口的那群人,源五郎感到好奇,也认为说不定能探到点情报,便兴冲冲地拖着花次郎进去喝早茶。
    本来不愿多惹是非的花次郎,则是很想看看进『楠』之後,源五郎要如何对自己的“被绑架”自圆其说,便以一贯的冷笑态度跟进去了。
    结果,两人坐定之後,花次郎立刻有种感觉,自己好像上了大当!
    无论是掌柜、伙计、跑堂……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到源五郎的存在,这并不是说他们没有看到源五郎,而是目光迳自从他面上扫过,没有特别的停留,就好像看到个普通客人一样。
    花次郎忍不住怀疑,拉过帮忙点菜的伙计,问道:“你不认得这位姑娘了吗?五娘姑娘啊,前天还在你们店里弹琴的……”
    话还没说完,伙计已经一副狐疑的表情瞪着他,道:“客官,您病的厉害啊,这位公子明明是个男的,您怎把他当成女孩啦,我们做的是饭馆买卖,又不是弹琴妓馆,哪来的姑娘弹琴?”
    说着,又对源五郎道:“客官,您这位朋友病得糊涂啦,尽尽朋友道义,最好带他去看看大夫,那,西街第二转角有家不错的,赶快去看看吧。”
    源五郎正色道:“唉,小二哥有所不知,我二哥风流成性,造孽太多,可偏偏前不久给我二嫂扫地出门,可怜的二哥受不了这个打击,从此精神失常,性别错乱,本来英俊潇洒的他,现在只要看到稍有姿色的男人,就会像是见到我家二嫂一样,馋沫欲滴,让我每天晚上都非常头痛……”
    伙计露出同情的表情,连声道“可怜,可怜”,边走边摇头叹气,还特别吩咐道:“柜上,给里面那桌的客人多添一壶茶,积积阴德唷。”
    他两人一搭一唱,旁边几桌的客人都在窃窃私语,为这不幸的故事而惋惜,而花次郎则是早气白了脸,说不出话来。
    源五郎为他斟了杯热茶,笑道:“花二哥,这一局,你怎麽说?”
    花次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这一局是我输了,想不到你居然和这里的人有勾结,小子本事不小啊。”
    源五郎漫不经心地玩着茶杯,笑道:“哦,怎麽说?”
    “第一,依照你的人妖模样,所有人如果是第一次见你,都应该把你当成女的,可是这小二却没有,可见你和他有勾结。”花次郎道:“你前天明明在这里弹琴,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说认得你,可见你和他们的关系很不寻常。”
    源五郎道:“就算是这样吧,偶尔让你个一局,省得总是赢你,让你怀恨在心,又找机会背後捅我一剑。”
    不理会源五郎的讽刺,花次郎朝左右瞥了一眼,只见掌柜、伙计都在偷笑,接触到他目光时急忙低下头继续办事,可见得自己推测非虚。
    花次郎肚内暗骂:“死老太婆,当初说什麽朋友间两肋插刀,现在居然胳膊向外弯,帮这小子来对付我,好啊,下次上香格里拉找人算帐。”
    再瞥向源五郎,只见他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花次郎心中一动,寻思道:“莫非这小子是老太婆的人,那就难怪他的气质这麽特殊,不像寻常江湖中人,功夫又这等高强,嗯,有道理,除了老太婆那边,哪家也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个这样的少年高手……”
    罢想发言,源五郎已放下杯子,道:“别猜了,二哥。你的聪明才智,小弟绝不敢小看,但要猜中我的出身,仅凭目前的资料是不够的……咦!这个位置很麻烦啊……”
    花次郎没想到他突然岔开话题,一时反应不过来,半晌後才恍然大悟。
    早他们一步进来的那群人,已与让伙计给找好了位置,坐上了二楼的雅座,自己二人阮囊羞涩,坐的是一楼最偏僻的位置,如此一来,当然不可能听见他们有什麽谈话。要跟,怕漏了形迹;不跟,又白来了这一趟,真是进退维谷。
    源五郎叹息道:“唉,空跑了一趟,真是划不来,算了,大家喝茶吧!”
    花次郎道:“有茶喝不是挺美的吗?管那麽多江湖闲事,小心英年早逝啊!”
    他这句话是故意说的,刚才的那两个人,他有过数面之缘,深知惹上他们的麻烦,特别是还在这个区域内。
    这两人会突然出现在暹罗,的确有些蹊跷,不过,既然江湖事与自己无关,那就别去花这个神了。
    “怎麽花二哥很无聊吗?”
    “咦?”
    “没什麽,只是看花二哥好像很无聊的样子,小弟想来助助兴。”源五郎缓缓道:“二哥,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来个赌约如何?”
    花次郎神色不变,扬扬眉,道:“赌约?游戏才刚开始而已,小子怎麽这麽没耐心,掀起底牌啦。”
    “不。只是想把彩头下大些,游戏会更有些意思。”源五郎道:“就看二哥肯不肯奉陪了?”
    花次郎没有马上答覆,手中把玩着瓷杯,沈吟不语。
    此番跟着源五郎瞎混,固然是因为好奇心,却有大半是为了打发无聊,并不是有什麽非缠着他不可的理由。
    从这几天的观察看来,源五郎的背景神秘,手底下的功夫虽然不明,但想来也是不弱,而且,从他的眼神、举止看来,这人应该不是个坏人。
    但这人的一举一动,又处处透着诡异。明明身负绝技,却又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和两个杂碎瞎混,其中一个还是雪特人,真恶心……江湖中各家各派的年轻俊彦,自己没有不识得的,就算没见过,也听过名号,可从没听过有这麽一号人物。
    可他偏偏又对江湖事如此了解!培养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好手容易,培养一个见识广博的老江湖那可难,他今天早上的谈吐,所显露的优秀眼力、判断力,甚至超越许多名门大派的长老级人物,这显示他出来走江湖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麽好的功夫,这麽俊的人品,若说在江湖上打滚多年,却无半点名头,那就代表他长期以来都在隐匿自己的锋芒,如此苦心孤诣,必有重大图谋。
    从早上交谈的字里行间听来,源五郎似乎对此次东方家招亲,有若干图谋。以他这等人才,不鸣则已,若有图谋,必是惊天动地,自己有必要跟着他淌这趟江湖浑水吗?
    “唔……惹上东方家和石家,後果很麻烦啊?”花次郎心中喃喃私语。
    他花次郎在风之大陆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一向独来独往,面对十倍、二十倍强大的敌手,从来也不畏惧。即使对方是七大宗门也一样,他不怕得罪东方家或是石家,只是觉得惹上他们很麻烦而已。
    再说,本来也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理由,涉入江湖恩怨,自己的人生走了太多冤枉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察觉到花次郎的反应,源五郎道:“怎麽,花二哥不愿意听麽?”
    “你这小子刁钻古怪到了极点,你说的话,应该连听也不听,直接扔掉,这才是上上之策。”花次郎微笑道:“不过,如果我真这麽做,你一定认为我不够资格陪你玩下去吧!”
    源五郎两道形状极为姣好的眉毛,稍稍一扬,只是微笑,显是认可了花次郎的话。
    花次郎一拍桌子,沈声道:“好,小子你有什麽稀奇古怪的赌约,就说出来,看看你家二爷敢不敢跟。”
    “赌约很简单。”源五郎道:“以叁个月为限,只要花二哥能猜出我的出身,那麽小弟便算输了,之後,便任由花二哥差遣一件事。”
    花次郎道:“倘若花老二猜不出,便要输你一次差遣,是也不是?”
    源五郎道:“不错,但教不违天地良心,不违侠义本分,一切差遣,有求必应。”
    花次郎暗自寻思,赌的这一个心愿,可大可小,一个弄不好,实是後患无穷,不过既然有言在先,不作违反良心之事,那後果当然轻得多,而源五郎这人似乎也信得过,赌一赌无妨。
    嘿嘿,再说,凭着自己的见识,怎麽可能猜不出他的来历,莫要说是叁个月,只要现下对源五郎发出全力一击,看他接招时的反应,什麽秘密都给抖得一乾二净了。
    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源五郎道:“为了让赌局更加有趣,我另外再补个附加条约。”
    “附加条约?”
    “不错。”源五郎笑道:“从这一刻起,任何时间、地点,只要花二哥觉得妥当,便尽避对小弟出手,倘若小弟还以一招半式,赌局立刻算输。”
    斑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倘若其中一方只守不攻,另一方自是稳胜不赔,只见花次郎冷哼一声,目光遥遥瞥向窗外,态度傲慢已极,竟是不愿意占这个便宜。
    他素来心高气傲,甚至不愿与低自己一级的对手过招,更何况去攻击一个绝不还手的後辈,再说,他也看透了这项提议隐藏的另一层意义……
    “小子好大的胆子啊。”花次郎道:“让我占了那麽大的便宜,不怕自己吃亏吗?”
    源五郎摇摇头,笑道:“不会,因为您也有相对的责任。”
    “什麽责任?帮你收尸吗?”
    “不是!”源五郎一字一字地道:“这叁个月内,请代我保护兰斯大哥,受伤倒无所谓,只要别让他缺胳臂少腿断气就可以了。”
    “什麽!”
    花次郎真的很惊讶。这几天以来,他不断地琢磨,源五郎为何要在那两个杂碎身上下功夫,以他这样的杰出人物,会整天缠着两个杂碎胡混,背後一定有一个理由,只要能想通这一点,要猜出他的出身就不难了。
    依照判断,雪特人没什麽可疑之处,问题的中心必定是在兰斯身上,而源五郎现在的要求,更证实了这个想法。可是,从这要求看来,源五郎又不像是在利用兰斯,反而有点……
    “为什麽要我保护那杂碎?他有这个价值吗?”
    “你过界了喔,这个答案属於谜底的一部份,现在还不是揭晓的时候。”源五郎想了想,最後悠悠道:“其实,我也只是受人之托,来了却当年的一份人情债而已。”
    “哦,人情债啊?”花次郎看似漫不经心,却慢慢地将身子移近源五郎,悄声问道:“受谁之托啊?”
    源五郎朝四周望了望,也贴近花次郎的耳朵,小声小声的说:“秘密!”
    “什麽秘密?”
    “秘密就是秘密,你想我会上这种当吗?”
    “当你是早上了,现在後悔已经太迟了。”长笑声中,花次郎趁着两人坐的贴近,袖底光剑掣开,扬手便是一剑,直指源五郎眉心,要叫他在如此距离之下,避无可避。
    扁剑刺出!
    花次郎已暗伏七八记後着,无论源五郎是後仰,亦或是左右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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