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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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恩客气地说辞并没能让赛儿的心情好转，她的脸色阴郁，握着木棍的手开始发抖。她一直盯着施恩腰间一个长条形的比她的木棍长不了多少的黑色袋子。也许，那就是她还没动手的原因。
默林考虑了一下，微弯了一下身子行礼，起身后，指着身后的方向说道：“尊敬的裁判官大人，你们需要的都可以在我身后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找到，青野牛酒馆，是个不错的地方。而我们还有些急事要办，所以，很抱歉不能为您带路。”。
微笑着，施恩对默林的帮助回应着：“感谢你，善良的朋友。愿神与你同在，保佑你一生平安。”，说完，他带上了头盔，一挥手，一队人马向前飞奔而去，留下了满街的尘土。
默林召唤着另外两人继续逃亡，而当他们走出了赫顿玛尔后，天空中的乌云也消失了。整个过程让人感觉像是要下大暴雨，但结果，却一个雨点也没落下来。
在继续向西前行的路上，三人坐在路边的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面休息。那石头好像是有人特意磨平的，坐在上面很舒适。
“赛儿，我想我们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还是各走各的路吧，我们会在更远的小村庄里定居，如果你还有机会跟我们见面的话，我一定会用最好的酒，最香的肉来招待你。”默林下了分道令，他明白，现在他和暴恩的处境，很危险。
“不！我们还有没完成的任务！等着吧，等我的力量恢复到紫级，我就可以轻易地将布莱特撕成碎片。”暴恩已经不再做任何的掩饰，他明白，赛儿对他的身份并不在乎。
而赛儿，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了中间，“亲爱的默林，我想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或者说，比人更高级的生物。而你们，我不相信你们是亡灵，亡灵如果在牧师面前被施放了光明的魔法，还会有命在吗？放弃自己的执念吧，世界远远没有你想像得那样平静。想生存下去，就只有不停地战斗，种田，安静地生活？得了吧！我敢打赌，你在一个地方不会平静地待上两年，即使是最偏远的小村落，也会在不久后被宗教们盯上。像你们这种有能力的人，不是被当成壮丁去执法，就是被当成恶魔加上各种罪名。”。
默林低头沉默着，他不是个笨蛋，赛儿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很实际。他们正是被加上了未需有的罪名，才逃出了斯格瑞姆。但默林一想起自己的过去，站在权利的最顶峰，接着，被害，背叛，爱人被杀，一切都让他害怕再去跟权利打交道。可暴恩不一样，他没得到过至高的权利，所以，他一定会十分地向往。
“默林，不论怎样，我决定跟赛儿一起。我们是伙伴，我承认她。”暴恩表态了，十分坚决，语意中已经表明对默林的态度。
赛儿看着仍然沉默不语的默林，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包，解开小包，里面是一大把高斯通用钱币。拿起了一枚银币和一枚玛斯盾，她扔给了默林，“如果你无法决定，就让你们信仰的神来决定吧。银币代表我们一起，组成冒险队，去过有意义的人生。玛斯盾代表你就是高斯大陆上的普通人，你可以收起你的力量不用，一直当个农民，离开我们。背过身，自己祈祷着捡一枚吧。”。
默林抬头看着赛儿，眼中的意义很多，但加起来却让人猜不透。他微闭着眼转过了身，很无奈，他并没有信仰的神，曾经信仰过的，也已经化成了虚无。当他的手向地上的两枚钱币伸去时，他的心紧张极了。他不想杀戮，但更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朋友。
一旁的暴恩则比他更加紧张，眼看着默林的手伸向的方向偏近了那枚玛斯盾，他咬紧了牙关。同默林一样，他也不想离开自从自己成为骷髅战士就一直在一起的朋友。这时，赛儿按住了他的肩膀，向暴恩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在暴恩的注视下，玛斯盾在地面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地向后平移了两寸，完全脱离了默林手能摸到的范围，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计谋，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伸手拿起了银币，默林摇了摇头，“好吧，我认命。不过，你们要明白，凭我们现在的能力，去跟肖宾的诅咒拼命，无疑是自杀。”。
看到默林终于开化了，暴恩兴奋地与赛儿击掌。接着，他笑着答道：“当然，一切听你的，像之前一样。连冥神都被我们干掉了，我们还怕谁？”。
赛儿愣了，“等一下？亡灵？杀掉了冥神？”。
从默林的点头中，赛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的脸再次变得如阴云密布，“我知道我们刚刚确立伙伴的关系，这种要求有些过份。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了足够的势力，你们愿意帮我复兴我的家族吗？我要为我父亲的死报仇。”。
“当然！我们是一体的，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别说什么时间长短，时间只是一种虚无的表像，正如我和默林，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两年，但比起跟他相处了数百年的莫布雷，我可靠得像是一座山。”暴恩接连爆着料，但这一次，他说得有些太多了。
默林的脸色变得跟赛儿一样，数百年，这对人类来说实在是太多了。这样一来，他就变成了一个怪物。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赛儿，毕竟对世事了解不深的她，很可能会因为一些过度的刺激而头脑不冷静。
眉开眼笑，比花儿更美丽的赛儿，用微笑回答了一切。终于，默林有了生命中第二个朋友，如果不算自己的爱人优米。
一路上，他们无所不谈，时不时地开着玩笑，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就连一向死板的默林，在被暴恩玩笑地叫成了‘老怪物’时，也都是一笑置之。
而赛儿，马上拿出了自己的木棍，“知道吗？我拿着法杖之时，也是个怪物。这就是人们都怕女巫的原因，战斗中的女巫，根本不能算是个女人。”。
暴恩突然停了下来，“默林，赛儿，你们在人间的时间比较长。如果要买一把像赫顿玛尔守卫队长手中那样的剑，需要多少钱？”，他脑中回想着，怀念着那把错失的剑。
“记得我的钱袋吗？”赛儿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让他们想起了刚刚那一大堆的钱币，不管对金钱有没有认知，都知道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暴恩笑了，“你是说，你愿意先给我买一把？”，对武器的渴望让他见缝就钻。而对赛儿的信赖也让他丝豪不觉得不好意思。
“恐怕那远远不够，那是一把精钢剑，我也在怀疑，一个守卫队长，居然会有这样的好剑。相比起他的身手，真是辱没了那剑本身的价值。”默林用自己的经验将暴恩的美梦打碎。
“该死的！刚刚真应该把那把剑带着，都是你，非要拉着我逃走。明明是他们无礼地想杀我们，为什么我们要逃？”在战斗方面有着动物般敏锐直觉的暴恩，在人情世故方面，却只有从血池中得来的那些零碎记忆。
“默林做得没错，如果我们没走出来，那刚刚那群自由神教的执法者就会发现我们。而接下来，想想全镇的卫兵和自由神教的执法者们联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吧。”赛儿晃着脑袋，让暴恩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
正当暴恩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有些后悔时，默林说话了：“我想，今晚是个好时机，我们可以回到赫顿玛尔，也许，我们有机会看戏，如果场面足够乱就好了。赛儿，你可以用你刚刚移动硬币的魔法很轻易地将暴恩想要的武器得到手。”。
面对默林如火的目光，赛儿脸红了。本以为自己安排得天衣无缝，不料却是自取其辱。暴恩也更加惭愧了，他居然跟赛儿一起骗了默林，而且，没成功，默林也没有在当时揭穿他们。
一天之内，经过一些沟通，大家就形成了默契。默林的头脑精明冷静，处世经验甚至比曾经是贵族的赛儿还要丰富。加上他现在已经不再一味地想追求那不可能有的和平生活，他的领导地位不言而喻。暴恩，力量强得可怕，在试探的过程中，他轻易地将一块比默林还高的石头推倒在地。如果有肉搏战发生，肯定是他做主力。可这种情况将不会经常发生，能让天气都为之改变的赛儿，有她的存在，又会发生几次肉搏战呢？
沿路行走时，暴恩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用了一天，他的伤口就完全长好了。如果不是那些线还在那里，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他昨天的身上有一个长约一米的大伤口。默林在路上却只想着如何进行眼前的战斗，这就是他的优点之一，每次面临战斗，都会把所有精力全部投入，缝战必胜。
“啊！”还没到城里，就已经听到了喊杀之声。默林示意他们绕着走，蹲低了身体。看着一大群人点着火把，拿着武器，城墙上还有些弓箭手乱瞄着，为防误伤不敢随便出手。赛儿也猜不到这是怎么回事了，“默林，为什么这里发生了战斗？”。
暴恩对默林的未卜先之一点也不惊讶，“他总是能预见得比我更多，我想，这一切又都在他意料之中。怪不得说如果足够乱呢。”。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你们看，那些骑马的人是什么人？再想想赫顿玛尔里的建筑，只有一个光明大教堂。而早上，他们是要去旅馆，如果伙计带他们去找老板，会发现什么？我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默林解释着，并注意观察着所有人的行动。
“哦，我明白了。光明教庭的人一定会借此对自由神教降罪。那赫顿玛尔看来要完蛋了，接下来，很有可能爆发起全面的战争。”赛儿对局面做着评价。
“为什么是赫顿玛尔完蛋？这里有上千名战士，那些执法者再强，也不可能打赢吧？而且，你知道光明教庭什么时候会派圣骑士们来帮忙吗？”默林给出了不同的看法。
“我只知道，他们手中有自由神教义！”赛儿强辩着，她明显知道一些默林不知道的事。
暴恩插在了他们中间，手上下挥舞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的剑！”。
“我们混在人群里，什么也别做，退着到城里的方向去。我看他们都杀红了眼，一定不会注意到我们的。如果我没猜错，那剑一定还在青野牛酒馆。”默林首先挺直了身子，混在了人群的最外围，向城门的方向移去。
“以万能的太阳神之名，战士们，请后退，拥有魔力的执法者并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从城镇的里面，高声呼喊着，飞奔出来十二匹白马，精良的品种，只有光明教庭才会买这么好的马来做交通工具。而上面坐着的正是穿着普通链甲，手中拿着精钢宝剑的圣骑士。
“默林，我们可以不用进去了，看！他们手中的剑比那一把还要好一点！”暴恩拉住了默林和赛儿，在他们的耳边说着。他的眼，已经被那把在火光下就能照出人影的宝剑给迷住了。
人群分开，空地中，十一个自由执法者，只有两个人的无护甲处受了点小伤，其他人只是有些许的喘息。而赫顿玛尔的卫兵和自发出战的强壮镇民们，却已经倒下了上百人。在执法者逃向城门的路上，同样倒着很多的尸体。
当身为宗教护法的两队人马对峙时，两边的首领走出了马队，其他人也列成了整齐的一排。
施恩挥舞着手中的剑，同样是一把好剑，但剑柄的护手处是两个向下的飞翼形，这是自由神教的象征。他先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人数，发现没人受重伤后，才有些气愤地勒马向前走了几步，“光明教庭的兄弟们，我们同样是正义的神的仆人，你们应该相信我们的为人，相信我们的神教。我们只是在这里暂时的休息一下，为什么看到了死人，就说是我们所为？这样做，是你们的礼节吗？”。
施恩的声音很大，大到城门处所有人都听得到。默林连踢了暴恩三脚，才让他清醒过来。暴恩恋恋不舍地跟着默林和赛儿向城里溜去。在所有人都注意着两个宗教的对话时，他们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几乎没有了人的酒馆。
果然如默林所说，那些尸体还没处理，战斗是从酒馆中直接爆发的。默林捡起了那把剑柄和剑身连接处有着太阳图案的圆护手的剑，嘴角轻扬，“暴恩，你的眼力开始变得迟钝了。这把剑同样是光明教庭的产物，我想，这个队长应该是一个圣骑士，或者跟圣骑士有过命的交情，不然是不会有这种象征身份的剑的。”。
“真的？”暴恩迫不及待地从默林手中抢过了那把剑，仔细看了看，果然，除了剑柄有些发黑了，其它完全跟刚刚看到过的圣骑士手中的剑一样。他也高兴起来。
当他们想从原路逃走时，城门处突然间闪出了一个金色的半圆形光球。赛儿马上拦下了默林和暴恩，“快，我们快从另外一边的城门逃走。”。
“为什么？”暴恩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