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尽-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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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谁敢与我为敌！”依阿宋大声吼着，看到了默林，他的眼仁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愤怒让他的眼睛充血，而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指向了默林。
“你害我失去了尊严，我将诅咒你，并追杀你到死为止！你的亲人，朋友，都将永无安宁之日，而当我功成之时，就是你的死期！”依阿宋预言并诅咒着，他的话已经说明，他还在成长期。而天知道他在练着什么可怕的功夫。
“放箭！”突然，一声戾吼之下带来了四面八方数百支利箭。弓箭手们虽然知道依阿宋并不怕弓箭，但至少能干扰他的视线。
“默林先生！请将他处死！”一个满脸缠着绷带的军官大声吼着，他不顾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拼了命地大吼。他正是山庄的守卫军团长，而对于依阿宋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已经将他的仇恨之火燃到了最大限度。
“受死！”众怒之下，默林如了大家的愿。当依阿宋意识到他与默林的差距时，默林手中的弑神已经穿透了他的肚子。从腰间露出的刀尖上血滴顺着刀刃流着。
‘呃！呃……’低声的干吼，睁大的双眼向上翻去。依阿宋不甘地死去了。
吉姆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格林伯爵，他特意留下了所有的叔叔为他庆祝。宴会上，贵族们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喜悦之色，没喝两杯，所有人就都借口赶路了。
拉着数十辆装满武器盔甲的大马车，默林和赛儿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一个黑影跟在了他们的车队后，从黑色斗蓬中露出的仇恨目光带着世间最恶毒的怨念。
“得意吧，你的死期不远了！”当车队远去，依阿宋露抬起了头，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脸上的五官扭曲成了一团。
61 背离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默林仍然坚持着每天的冥想。虽然他已经成为了一流的刀手，但长久以来习惯性的战斗方式让他每日每夜都在怀念。恐怖实用的亡灵魔法，召唤，诅咒，都是他的最爱。但一切从零开始对曾经有过辉煌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
‘丝’默林的脑中闪过一横道白光，从车外传来了一股邪恶的气息。默林立即睁开了眼，还没来得及拔刀，已经听到了马的嘶叫声。‘不好！’默林心中一惊，他已经确定了那邪气的方向瞄准的正是赛儿，而他百分之百确定那邪气绝对不是要给赛儿按摩。
“小……”，‘心’字还没说出，动作奇快的默林已经拉低了赛儿的头。‘噗’的一声，一只快到看不清是什么的箭状物体穿透了默林的左肩，接着又穿透了马车的车棚飞向远方。
“默林！”赛儿几乎不敢相信，现在的默林还会被伤到。而当她看到血流如柱的伤口时，又恢复了战斗中的冷静。赛儿拿出随身的布包，迅速将红色药水给默林喝了一口，自己又含了一口喷在了，撕开默林的衣服喷在了伤口上。检查了一下，那伤口中流出的血是鲜红色，她才放下了心。
“不用担心！我没事，快叫大家戒备，来者不善！”默林的头上流着冷汗，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受过伤了，长到自己差点忘了疼是什么滋味儿。但能将他打伤，可见来者的实力，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想像。
“准备战斗！大家背靠着背，发现什么就大喊。”赛儿出车棚后见到的是所有车夫们全力控制着发疯的马的混乱场面，她提醒的同时也让自己的战斗法杖上多出了一层噼啪直响的电弧。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所有人的心都不规律地乱跳着，他们看着一草一木都觉得危险随处可见。做为格林山庄的士兵，他们都听说了默林的英勇，但直到他们的心完全被恐惧占据，也没见到传说中的英雄出现。
“邪气消失了，我想，他走了。”默林不太肯定地在心中给攻击的人定位成了一个人，一个高斯大陆上绝无仅有的强者。
“大家快赶路，到了秀·南墩就安全了！”赛儿安慰着所有人，但她其实比那些人心中更没底。
回到车中，车的颠簸程度明显加剧，而车行进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但这些都影响不到赛儿，她现在关心的只有默林的伤势。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躲开，我受伤你可以直接用疗伤药水来救我。如果你死了，那我们大家就都要死，难道你不明白吗？”赛儿的粉面通红，边给默林处理着伤口边有些微怒地骂着，“看，离心脏不到一寸远，你差点就没命了。”。
默林什么也不说，任她多情地骂着。她的指尖触及到自己肩部的皮肤，疼痛几乎消失了。默林感受到更多的，是温暖，温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闭起眼，默林在心中默念起来，‘优米，我又让你担心了。’，可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的人是赛儿后，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又犯了老毛病，每次战斗中受伤后，都会对伤心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优米产生愧疚感。
“谢谢，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默林感觉到赛儿停在自己身上的手，他轻轻地将它们移开了。
赛儿的眼左右乱看着，找不到自己应该定睛观看的地方。她陷入了窘境，对默林的暧昧态度表现得太明显，让毫无恋爱经验的她不知所措。
当默林再次闭起双眼，赛儿也回到了对面的座位上。棚外的车轮转动声，地面的石子飞溅声，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小，他们全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一路上，两人都感觉到了相同的寂寞，相同的心动感觉。
车夫们接过守城卫兵递来的水壶，大口地喝了起来，他们快乐地互相攀谈着，忘记了路上的惊险。而下了马车徒步前行的默林和赛儿，却变得像陌生人一样没有一句话可说。
直到看到了那还算华丽的城主府，赛儿才下定了决心。她喊停了默林。
“默林！”看到默林回过头来，她却不敢看他了。刚刚做好的一切准备在看到默林灰色的双眼是全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犹豫了几秒，她低头问道：“我们是不是最好的朋友？”。
默林，活的时间比这个大陆现存的文明还要长，他怎么会不懂赛儿在想什么。沉默了十秒，他用轻快的口气答道：“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人会比跟自己生死与共过的人更重要呢？”。
“那么，你为了我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算不算是喜欢我，关心我，爱护我……我是说……”转弯抹角了半天，赛儿始终无法问出‘你是不是爱我’这句话。
默林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你是我的领主，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关心你更胜自己，我当然爱你，像爱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赛儿在听到‘爱’字的同时心花怒放起来，但听到后一半，却又有些失望。她抬起了头，勇敢地与默林对视着。从默林复杂的目光中，她读出了默林的心声，‘他爱我，是的，我敢肯定。’。
鼓足了勇气的赛儿终于忍不住要表白了，她的嘴唇刚刚张开，从默林身后的方向传来了暴恩的喊声：“你们终于回来了！出事了！出事了！”。
默林猛地转身，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在回城主府的路上，他就从路人的谈话中听到了一些传闻，那是关于他们离开的两天里发生的一场小规模的战斗。
“怎么了？慢慢说，不要急！”默林拉住了失控得像野猪一样直冲冲跑来的暴恩，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惊慌。暴恩很少这样，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这让默林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是优米！国王的军队经过了这里，帮助我们打退了斯巴达克人的攻击。城中的一些女孩失踪了，刚开始我还没在意，但从昨天晚上开始，乔治就没再见到过优米，我想，她可能也失踪了。”暴恩有些羞愧地讲着，便他毫不隐瞒。
‘啪’的一声，默林的手在暴恩的脸上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他全身颤抖着责问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秀·南墩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好它吗？失踪了多少人？什么人干的，有没有发现尸体？”，默林越问越激动，最后抓着暴恩摇了起来。
暴恩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他没有责怪默林，只是小声回答着：“不知道，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搜过了全城和城外的几里地，没发现任何线索。但愿她们没事，我们还没发现尸体。”。
“再去找，快！”默林说着已经开始跑向城主府，身后飞起一溜尘土。
问过了所有人后，默林得知优米又一次任性地去与皇家军队‘开玩笑’。而之后，她便再也没回来过。默林稍稍放下了一点心，至少，优米在战斗结束后还曾经被人看到过，说明她并没有被斯巴达克人掳走。但同时，默林也开始疑虑重重，如果不敌人，那会是谁抓走了优米呢？
“冷静点儿，我们再去找找看。”赛儿拉着默林的手，制止了他到处乱走。
暴恩来到他们身边，仍然愧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顾着上阵杀敌，我……”。
这时，一个士兵开始为他抱起不平来，“暴恩大人没有错，他上阵杀敌，将敌人的魔法军团杀得落荒而逃。一人拖住了上万人的军队。为了保护我们，他甚至还被箭射伤了。如果不是他，皇家军队赶到时，秀·南墩已经尸横遍野了。”。
默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么冲动，他走过去，抱住了暴恩。
“我的好兄弟，我错怪你了。刚刚，我只是担心那些女孩儿的安危，你知道，优米的个性太倔强，如果遇到了敌人，恐怕她性命不保。”默林深情地说着，心里像被蚂蚁咬着一样双痒又痛。
“我们都担心她，大块头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他已经向着敌人的军营进发了，我想现在，他应该在路上。”暴恩说着，推开了默林，“我们快去接应他吧，敌人死伤不算惨重，我为了等你们没有跟他一起去。”。
“嗯，快去找他，希望优米不是被敌人掳走了。”默林安慰着。
刚出城主府，他们就被门口的一大群人围住了。他们是失踪的女孩的家人。
“拉夏领主！我们的孩子失踪了，她们还都是未经人世的小女孩，要是有个闪失，可让我们怎么活呀！！”有人哭喊着向赛儿诉苦，接着，下面的哭声就连成了一片。
默林看着分不开的人群，心里急着要去找优米，很罕见地用极大的声音吼了起来，“都让开！在这里哭有什么用！让出路来，跟我们一起去找你们的女儿。”。
这一声把所有人的哭声都压了过去。人群中暂性地静了一下。但马上有人喊了起来，“你算是什么人？领主在这里，我们来要个说法，你凭什么命令我们？”，担心和悲伤让人们变得不冷静，面对默林的无礼，马上有人回击起来。
“大家静一下！”赛儿看到两方要发生矛盾，主动站了出来，“大家听我说，默林，将会成为你们的新领主。而我，将会退位成为你们的领主夫人！”。
这句话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暴恩更是如遭雷劈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默林和赛儿之间的距离。
“你说什么？”默林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
赛儿含情默默，如水波般荡漾的眼神却再不逃避默林，“你肯为我死，我肯成为你的人，你值得我这样做。”。
“不！默林！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暴恩终于发作了，他指着默林伸手欲拔自己腰间的‘逆天’，但拔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赛儿，我也为你出生入死，我为了守住你的城池，身中数十箭。难道这样做一点也不让你动心吗？他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用了他恶毒的诅咒？妈的，我就知道默林对你有意思，我就不应该让你跟他一起去格林山庄！万恶的默林，你就是一条毒蛇，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来，你！”暴恩的嘴向里缩去，像默林听到优米失踪时一样全身颤抖。
“不！暴恩！我对你像对自己的亲哥哥一样，而我爱的是默林。爱情，是无法用负出衡量的，希望你能理解。我……”赛儿还想说下去，默林却捂住了她的嘴。
暴恩像是被无数把利箭穿透了一样，一摇一晃地向后退去。退出了七八步才停了下来，“默林！我可以为了你，不怕敌人砍我的头！我可能为了你，不要金钱权利以及一切。你当着众人的面打我的脸我也都能忍受！但唯独她，我的爱人，你不能将她抢走！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取消你的巫术吧。”暴恩的泪流满面，像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天真地乞求着。
默林的心里乱乱的，他正为优米的失踪担心得不知所措，现在又出了这么档子事。他摇着头，张口想解释。但赛儿却拉开了他的手，“暴恩，你清醒一点。你不是孩子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默林早已经没有了法力，他如何对我失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