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祯-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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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哈图苦笑:“那事我没赶上,只是后来听达尔罕亲王说的。前年格格送两位小世子离开诺音赛颜时,被准葛尔骑兵奇袭。护卫队一百人全部战死,格格仰仗着札克萨克的脚力一路逃脱,可是札克萨喀总归是老了,跑到诺木风就是再也跑不动了。若不是十四爷那个时候正好巡边过来,格格就在诺木风山跳崖了。”毕竟上百号准葛尔骑兵精骑围着她,不死便是生不如死。
胤祥皱眉:“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这理由还用问?
海善眼底犯冷,胤祯四年的大将军王不是白当的,那种情形下,就算是风萨真的没出事又怎么样?消息总是会瞒不住的,因为总有嘴贱的人。所以:“十四把贴身随行的三百号随员全杀了!”一个活口也不留。
“然后嗯?”胤祥有些气喘,匀匀气息看着二哥:“你从哪里听来这些的?”既然十四把知情的人都灭了口,那罗布远在达尔罕是怎么知道的?阿尔哈图还有你,更是怎么晓得的?
阿尔哈图有些皱眉的看看怡亲王,这人是不是忙傻了?“札克萨喀不见了,达尔罕亲王怎么可能没发觉?可是他不敢问格格,只能问悄悄送格格回科尔沁的十四爷。”剩下的就不必再说了吧?罗布知情后,对风萨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小姑奶奶想干什么都行,绣一天一夜的花也没关系,睡两天两夜也不要紧,然后三天三夜不
和人说一句话也可以。只要你乖乖的吃饭睡觉就行!
罗布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晓得精神疾病的可怕性。有空就让风羽往过钻,可风萨不爱理他。然后罗布就只好亲自上手,成天带着风萨去草原上转。可是在转了第二次时,希颜居然在看到一匹红马后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吓得罗布再也不敢让她看见马。后来把风萨移到了科尔沁境内一处环境清幽的山坳内,那里半山腰上有一座喇嘛庙,每天都有唱经呢语的声音响荡在山谷。那样的东西,对于平静心思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是……
“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愿意回来?”
胤祥虽然那时候不在京里,也是听说过阿尔哈图让风萨气成什么样了?居然把他迷昏了,一个人去干那种事去?换成胤祥自己,也会抽死那个死丫头。可是……
“我要是陪着她就好了!”
要是不发脾气离开就好了。如果那样的话,那个晚上不会给十四爷孤意做那种大戏的机会,而那个时候只要王爷和格格好好说开了,也许就会好好回京过日子去。如果一直陪着她,格格就不会碰到那么可怕的事,札克萨喀也不会干渴至死。格格那么疼爱札克萨喀,草料要最好的、马鞍要最好的,饮马用的水都给札克萨喀喝的是玉泉山的水。可它就那么活生生的渴死在格格眼前。
再加上三百条人命!格格受不住的!
“怪不得!”
怪不得十四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风萨都没有办法反抗,原来当真欠了十四好大的人情。可……胤祥看看海善:“二哥,这不能成为正经的理由。”是,十四现在是很惨,风萨欠的人情就是海善欠的,但不管如何也不能把老婆往人家怀里推吧?
十三这会子差不多已经快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要放在以前海善肯定会好好逗逗十三,可今天实在是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心思。昨天晚上……她是没有拒绝自己,但也根本没有回应。不是愤恨,只是无谓。当然海善很清楚,除了自己风萨是不会允许别人那样亲近她,可到底……今天早上她居然真的答应和自己和好?虽然那样的事实在是期想许久,可是正经事落在面前时,海善却发现自己丁点也笑不出来。风萨变了!
“恭王爷,您是想要一个以前的风萨嗯?还是想要一个现在的希颜?”虽然说穿了是一个人,可是在韩遥影给海善讲完故事,并把那本清史稿让他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后,韩遥影相信这位恭王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她不能再受刺激,而现在的局面、以后的发展……她若留在京城,根本受不住那样的事件了。”是,曾经的风萨是很坚强,可再坚强的人也会怕也会累更会崩溃。希颜现在的状态就在那样的边缘!
现在才是雍正初年,若真的一路住在恭王府,且不说各方人马不会白饶了她,就只一项接一项的死人法子……会把她逼疯的,她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所以:“你若真爱她,就放她走。”让她和十四呆在那个什么风声也听不到的‘世外桃源’,直到一切结束。然后也许会伤心,也许会难过,但却不会崩溃。毕竟风萨是个聪明人,已经定成的事实她知道该如何面对。
当然,韩遥影也很清楚,这两个人分隔的日子已经太长,若再加上这次的‘等待’,那么很有可能的结局便是两个人拉着手一起死,虽然画面很唯美,但事实上却很糟糕。可是:“说句不该说的话,海善,你现在是恭亲王,却不再是昔日她心里的那个僖敏了。她纵使答应和你呆在这里,不过也只是因为太累,我想你不会稀罕那样的女人。和小布去西蒙吧,大男人家的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让她看看,她喜欢的那个僖敏是不是真的死了?而既然僖敏贝勒没有死,那么他的风萨格格也就永远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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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元年三月,车布登扎布生辰一过,雍正大笔一挥,按先皇旨意划出三十五旗地盘来给小布,旗名归在诺音赛颜下,至于小布的亲王便以‘车’来为号。车、棋语为车,战之先锋国之栋梁,再合适不过。对于这一点,小布并无异议。可是对于皇上后面加的那条:命恭亲王海善随行就有些很不爽了!自己的地盘,他来干什么?虽然关于‘阿玛’为什么要把额娘送到十四叔身边的理由,已经听阿尔哈图讲明白,可小布就是不爽,甚至比以前更不爽。
因为:
“要不是他当初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撇开额娘,能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那时候好好说开,额娘自然不可能出现在送西蒙的草场上,既然没有出现在那里,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不会有十四叔那样无理的要求,额娘也无法抗拒而造成的既定事实。所以这归根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又如何?小布,我和你都是他的儿子。”隆霭这两年一直呆在诺音赛颜,明面上不出现但却一直帮着策凌姑夫整顿旗务。目的自然是为了这一天的来临,帮小布稳布那新上手的三十五旗。这样的计策……“小布,如果我说这样的计策是阿玛想的,你还会生他的气吗?”当时离京时,隆霭确实很生气,可待如约抵达诺音赛颜时,却收到了阿玛的来信。他猜到自己会来这里,但却不允许自己象大布小布一样冲锋前线,而是让自己隐居幕后学习如何管理旗务。那样的用心……“小布,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虽然想起来吐血,可是另一重思来却也不免
心酸。阿玛是想挽救的,想去讨好额娘,想重新赢回一个家。可是……第一步错了,第二步第三步……一步错,步步错,纵使不是错,却已然不及。
只是不管如何:“小布,我不希望你恨阿玛!”
车布登扎布听得好笑,不是想讽刺,只是:“我恨不恨他有那么重要吗?哥,我是策凌的儿子。”如果有一天阿玛可以重新赢回额娘,也许自己可以回归爱新觉罗,可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这一辈子,车布登扎布只能姓博尔济吉特。
无望解开的心果,诡异的相处之道。
在旗务正事上,车布登扎布会十分尊敬这位舅舅的建议,但是良方无不听从。可在私务上,却一句闲话不和海善说。隆霭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无法想象的难受却也真正的无法。小布的心思隆霭一直是晓得的,从知道身世的那天开始,小布就益发的骄傲,学习武功琴操文法无不尽善尽美。皇上那样喜欢他,固然是因为小布是十姑姑的遗子,可何尝又不是因为小布的出众。
是!小布以前也好如今也罢,受的待遇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爱新觉罗氏的子孙。可是名誉呢?那样骄傲的名誉?如何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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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尴尬全部隐藏在了崇山峻岭般的的旗务里,这三十五旗是从三处旗营里调出来的,整治安排起来自然无比费事。海善隆霭小布三个几乎每天忙得头脚颠倒,阴阳逆转。只是再如何忙乱,也抵不过京里传来的一封比一封紧张的信函。
雍正二年一月、庄亲王博果铎殒,十六阿到允禄承。半旬降履郡王允祹为贝子。
雍正二年二月,孝恭仁皇太后崩;三月撤诚郡王允祉世子,弘晟降为镇国公;四月拘鄂伦岱、发往奉天,十日后黜爵诛;五月,命理亲王允礽牵居郑家庄,世子弘晳随扈。七月敦郡王不旨送蒙古亲王泽卜尊丹巴胡图克图回喀尔喀,私言新铸雍正新君样,按大不敬罪削爵拘禁宗人府。九月,恶惩昔日附逆允禩之臣,降贝勒阿布兰为辅国公,贝子苏努削爵,削贝子弘春爵。十二月,降贝子允祹为镇国公。
雍正三年正月廷臣宣示允禟罪状,廉亲王允禩不与,并严诏训责之。 二月,削简亲王雅尔江阿爵,改神保住承。三月,贝子允禟有罪削爵,次月幽禁。五月封恒亲王允祺子弘晊为辅国公。十月降允禵为贝子,命即日牵出京城,守孝景陵。
雍正四年……
呵呵!雍正四年,是车布登扎布最惊诧的一年。因为才过正月,雍正帝便宣诏皇九弟允禟罪状。集廷臣宣诏皇八弟允禩罪状,易亲王为民王,褫黄带,绝属籍,革其妇福晋逐回母家,敕令易名曰阿其那,名其子弘旺曰菩萨保。二
月革允禩民王,拘禁宗人府高墙。五月改允禟名为塞斯黑,拘于保定。六月诸王大臣复议允禩罪40款、允禟罪28款,宣示中外。而八月……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去年就听说九叔让关了,幽就幽吧,在里面关着总比外面躲不开的那些乱七八糟事要好。可为什么非死不可?信里写得很清楚:九叔死在了保定,不明原故,而半月后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八婶自焚身亡,三日后,八叔服毒自尽。又半月后,小九婶莲雅自缢而亡。拘禁起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
隆霭无奈的摸摸弟弟的脑袋:“这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爱新觉罗。胜者为王败者寇!”
“所以阿玛把没人喜欢的禄穆布留在京里,然后把你和我带到了西蒙。”车布登扎布的脑袋毕竟是好使的,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阿玛一定是早知道了那些人会落到什么下场,他更知道额娘不会坐视不理,然后只能把额娘放进那个全天下最安全的牢笼——景陵寿皇殿。只有在那里,额娘才会听不到看不到,然后……因为不知所以便不会伤心。
雍正五年三月削恒亲王允祺子弘升世子爵。六月削隆科多爵。八月皇三子弘时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被削宗籍,旋死。
“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嗯!”儿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外甥。车布登扎布这会子终于明白‘舅舅’为什么要那么做了。只有让皇上欠了舅舅天大的情份,才不会诛连到舅舅周遭所关心的人。这一招诚如额娘当初誓死不搬回恭王府一样,没有权势的人只有苦肉计一途可走。
雍正六年二月晋封果郡王允礼为亲王。六月诚亲王允祉索贿事发,降为郡王,拘其子弘晟于宗人府。八月……
“小布,十三叔家里来消息说,弘暾走了。”时迁六年,隆霭已经再看不到小布因为这些事情绪激动而来找自己,家信一概来往都放在了隆霭所处。别人也许隆霭不会和小布说,可是弘暾和小布从小便好……“怎么走的?”车布登扎布这会子已经可以一边看旗册一边说事了,毕竟这些年死的人太多,而这些事多了便不会再有感觉。而弘暾……四叔待十三叔是最好不过的,大概是意外吧?果然,是温疫流行,京里听说死了很是不少的人。
“四叔没有找额娘回去?”想当初隆霭小时候的那场白缠喉,可真是死了不少人的。
隆霭听了想笑,小布能稳住便好,至于额娘嘛:“她从来是不听话的。”
雍正七年,从头到尾出的事不过是谁谁家的女儿嫁了,儿子娶了,当然还有无可例外的这个死那个亡。反正只要有信寄来,车布登扎布都会派专人奉丧礼回京以未安慰。其中
包括十三叔家的弘昑,听说是意外落马而死,怪不得任何人,可随行太监长随却让四叔狠劲收拾了个遍。
“还算是平静的一年吧!”
岁未时分,大年夜的应酬完后,车大王帐内,父子三个喝酒闲谈。车布登扎布已经再没有情绪和这位‘阿玛’别劲了。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象额娘当初做的一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皇室,只有变强变强再变强,才是生存之道。而不姓爱新觉罗……其实真的很好。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