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坏妾不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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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乍闻此真相，慕容远不禁瞪大了双眼，手也不由握紧，苍白的皮肤上青筋暴起，眼眸紧紧的盯着风月笑，眸光似悲似愤，似伤似痛。“她是你的母亲，你竟也能下得了手？！”
风月笑却是轻轻一笑，微微抬首，姿态优雅，然凤眸中却无半丝笑意，透着千年雪峰的冷澈，静静的冻着人，“所以慕容庄主，莫要再做着美梦了，杀你，我根本连眼也不需眨一下。”
说罢，似乎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已是拂袖转身走远。
慕容远静静看着他离去背影，忽而笑了，笑得有些荒凉而寥落。
月姬，这便是你我的儿子么？
那样的仪容，那样的气质，那样清冷的神情，那样无情的话语……竟是有些像极了年轻时的他！
那时的他，便是如此在月姬面前丢下了无情的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
一切皆是他一手造成，怨不得人，怨不得人啊！
“爹。”淡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他身形微顿，并未回头，只苦笑道：“白儿，事到如今，你可是也对为父的行为感到羞耻？”
慕容秋白望着面前那已显苍老的身影，心中不觉泛起一丝苦楚，声音也有些发涩：“爹，不论您做错了什么，您始终都是孩儿心中所敬仰的父亲！”
闻言，慕容远只是静默了半刻，又大声笑了起来，“好！上天总算待老夫不薄，让老夫还有一个可以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只是，笑声中的凄苦却也令人心酸。
转身，人已负手渐渐走远。
…………
恭宸王登基大典在即，必须尽快赶赴皇城。
慕容秋白已决定相助陆少欢到底，慕容远也愿略尽薄力，领着山庄所有弟子与之一同上路。
照影身上蛊毒未解，风月笑本欲与照影留下，但照影却念及着玉香川，也要一同去皇城。
最终，以玉香川或许会知道同命蛊解法为由说服风月笑一齐上路。
而且，这两日照影神色看起来并无异样，笑容始终挂在面上，极少见其痛苦之色，虽不知何故，但看样子柳梦琴似乎并未再下手折磨。
然就在启程的前一天晚上——
“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风月笑冷凝着眸子，看着坐在屋中的妖媚女子，眼中隐隐透着一丝寒意。
这个柳梦琴倒是胆子大的很，竟不知何时潜进了他的房中。
“我想教主了，自然就来了。”柳梦琴笑容妩媚，起身走近他身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风月笑目光一沉，抬手便捏紧了她的喉咙：“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再走。”
柳梦琴脸上依旧没有半丝惊慌之色，红唇一抿，身子便直往他身上贴去，边娇笑道：“教主这么想让人家留下，人家当然不会走了。不过，今夜我更想带教主一起离开。”
风月笑眸光一凛，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冷笑：“你似乎很有把握？”
“当然。”柳梦琴嫣然一笑道：“想必这两日，教主见到她痛苦的模样，也于心不忍吧？”
风月笑眉目微凝，轻笑道：“不巧的很，这两日她笑得开心极了。”
“哦？”柳梦琴微微一诧，随即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想不到她的忍耐力倒是强的很，在那样的痛苦之下还能笑得出来。”
风月笑眼神立时一紧，双眸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闪烁。
“怎么？教主是不信我的话？”柳梦琴眉梢轻挑，竟是抬手缓缓解开了衣扣。
风月笑只冷眼睨着她，想看看她还想耍什么手段。
衣裳一件件滑落，直到身上未着寸缕，露出雪白美丽的肌肤，风月笑眸光不由渐渐冷凝了起来。
那原本光洁的身体上，竟大大小小有着十几处伤口，有几处更是还微微渗着鲜血，显然是新伤！
如此**着自己的身体，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
然而，她身上既有这么多处伤，便代表照影也同样受了同样的痛楚，可是，自胳膊与大腿两处外，便未再见她露出过极其痛苦的表情，难道……
蓦然一个念头闪过脑中，风月笑只觉浑身冰凉！
“如何，教主？”柳梦琴抬眸看着他，眼中满意是傲然之色。
风月笑捏在她颈间的手不由一紧，眸中更透出浓浓的杀气！
柳梦琴却有恃无恐地笑道：“教主想杀我么？那便动手呀！反正还有一人会陪我一起死。”
此话一出，风月笑眸光不由又冷了几分，然而手指却渐渐松了开来。
见状，柳梦琴更肆无忌惮起来，伸手一把抱住了他，娇吟道：“只要教主肯跟我走，我便不再折磨她，教主也不想见她再如此痛苦吧？”
风月笑重重推开她，冷冷转身打开了房门，“你以为能威胁得了我？”
见他欲走，柳梦琴也不急着拦阻，只媚笑着坐在桌旁，柳眉轻挑：“我随时静候教主回心转意。”
风月笑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屋。
舍与不舍
（）照影在屋中正准备睡下，却见风月笑忽而推门走进屋来。
“笑，这么晚了，有事么？”照影有些诧异地开口问道，毕竟他才刚离开没多久，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好。
风月笑定定看着她，忽而笑着搂住了她：“我想和小影子一起睡了。”
照影微微一怔，轻嗔一声道：“怎么总耍孩子脾气，明天就要启程上路了，还不快回房休息去。”
风月笑却不理会她的话，已是径自搂着她睡倒在床上。
“笑！回去睡！”照影一边挣扎起身，一边推揉着他。
他不能留在她身边，她怕她会在忍不住时露出端倪让他察觉到。
风月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双手撑在两侧，漂亮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而难解的光：“为何执留不肯让我留下？”
那样的目光盯在身上，照影不觉一时怔忡失神，心也不由微微一紧。
他难道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风月笑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手指在她的唇上缓缓摩挲着，幽幽开口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照影身子微微一震，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似有些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忽然她抬手捂住了胸口，秀眉紧蹙，表情有些痛苦。
风月笑不由一惊道：“怎么了？又是柳梦琴？很痛么？”
照影只看着他，淡淡道：“是，很痛，但不是因为柳梦琴。”
风月笑微微皱起了眉，“那是为什么？”
照影唇角轻轻扬起一抹平淡的笑，眼眸轻垂，“因为你的话，让我心痛。”
经历了这许多，他怎么可以还怀疑她对他感情？
她不想让他留下，只是不想被他看见她因折磨而疼痛难耐的模样，她不想他担心，不想他因束手无策而心痛！
其实，她亦知道他或许只是察觉到什么才故意如此说，想套出她的话，但她却还是因他的话而感到一丝难过。
不过，却也可以因此更好地掩饰她此时胸口传来的剧痛。
苍白的脸，紧抿的唇，她那仿若心碎一般的模样，让风月笑不禁心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他紧紧皱起了眉，忽而俯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一遍遍轻念着：“对不起……”
照影怔了怔，随即轻轻笑了起来：“我知道的。”
她知道，他还是察觉到了。
轻轻一侧身，她背朝着他，淡声道：“睡吧。”
她将自己再也无法忍耐痛苦继续保持微笑的脸藏起，不再面对着他。
只因，她不想再让他更心痛！
感觉到怀中女子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子，风月笑只能将她抱得更紧，想借此缓解她的疼痛。
可是，就算一时能缓解，以后呢？
她这样的痛楚或许要受一辈子，而他只能看着她强颜欢笑却无法为她做些什么。
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无力。
从来未怕过什么的他，第一次，有些怕了。
她真的是他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体内胸中撕裂的疼痛，让照影的脸色煞白，轻轻闭上眼睛，笑容却又轻轻漾在了唇边。
只要有他在身边，只要在他的怀里，这样便足够了。
风月笑紧紧地抱着她，似想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她身上的味道还有温暖让他是如此的不舍得放开，可是，他却必须舍得！
…………
次日清晨，照影醒来之时，枕边已没有风月笑的影子。
只当他是起早准备去了，便也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直到快要启程之时，众人皆已聚在大厅，却独独不见风月笑的影子，照影不觉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离开大厅，她独自去找风月笑，然而他却不在他的房中，整个后院都找遍了，却依旧未见其身影。
“笑，你到底去哪了？”有些焦急的轻吟着，心中的不安愈来愈浓烈了。
走到湖边，忽而一阵晕眩感传来，她不由抬手揉了揉额头。
近日，不知是何缘故，身子似乎有些渐虚了。
蓦然似察觉到什么，她敏锐地抬起头来，却见两道身影出现在面前十步之外。
其中一人正是一直藏匿未见的柳梦琴，而在她身边的另一个却是自清晨便失踪的风月笑！
“笑？！”照影有些惊诧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会与柳梦琴在一起。
风月笑也凝眸看着她，眼底的神色瞬间万变。
“教主，你不是有话要跟她说么？怎么还不说？”柳梦琴伸手揽着他的胳膊，娇声开口道。
风月笑斜眸冷冷看她一眼，又转向照影，紧握的手心有些潮，声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我要与羞花一起重建圣月教。”
他的话，让照影一时震住。
不仅是因他要重建圣月教，更是因为他话中的冷漠。
他极少如此冷淡地对她说话，尤其关系确立之后，更从未有过。
她脸色微微一白，手指冰凉，菱唇微颤：“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风月笑紧紧捏住了双手，不让任何一丝情感泄露出来，薄唇微微勾起，“我相信你已经听得很清楚。”
柳梦琴也挑眉讥笑道：“教主说了要和我在一起，不要你了，你还听不懂么？”
心头似被狠狠捏了一下，照影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喉间发紧，一刹间，似乎连呼吸也凝固成冰。
直直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俊容，泪眼渐涌，忽而唇际微微勾起，绽出一抹飘忽的浅笑，“笑，你不必为我受她所制，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受他人要胁的人，不是么？”
他的突然转变，她都懂，她真的都懂！
若非不忍见她再如此痛苦下去，他绝不会与柳梦琴在一起！
可是，她不要，她不要他因此而离开她！
痛心疾首（1）
（）风月笑身形不由微微一震，面色略有动容，她的泪让他心痛。
柳梦琴脸色一变，有些恶毒地笑了起来：“你少自作多情！在教主眼里，你只是一个可利用的棋子罢了，到如今，你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不再需要你！你真以为教主喜欢你么？”
说着，又转首看着风月笑，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眸中透出一抹阴冷的光：“是不是，教主？”
风月笑眼神一凛，蓦然转过身去，一字字清晰道：“一切如她所说，我……不再需要你了。”
每一个字出口，心中皆如刀绞一般。
见他举步要离开，照影忙奔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笑，你说过会一直对我好，你说过不再骗我，为什么还要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我不怕折磨，不怕痛苦，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然而，话还未说完，他却已是抬手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
“笑，你说过会一直对我好，你说过不再骗我，为什么还要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我不怕折磨，不怕痛苦，真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她的一字一句听在耳中无不如针尖刺痛着他的心，他甚至几乎忍不住就想要转身将她紧紧揉入怀中。
可是，他终究忍住了。
因为他怕。
他怕见到她受折磨，他怕见到她痛苦，他更怕她会死去……
所以，他只能狠下心将她用力甩开。
转过首，他看着那张满是不安和焦虑的脸庞，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眸中闪过一刹那的温柔，却又转瞬化为冷漠，一字字清晰地自薄唇中吐出：“你既什么都明白，便莫要再试图阻拦我。”
说完，不再看那令人心中纠痛的面容，又一次无情地转过了身去。
或许一天，或许半月，或许更长的时间，但终有一天，他必会找出解同命蛊之法，回到她身边！
所以现在，他只能先选择离开。
小影子，你若真懂，便让我走。
他的目光中传达这样的信息，照影的手已经颤抖的不受控制，直直望着他，眼神涣散了又凝聚，眼前的人也是模糊了又清晰。
她晶莹美丽的面容渐渐变得哀伤，唇际勾起，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笑……我能明白你，为何你却不能明白我的心……”
她这样极力地掩饰着受折磨时的痛苦，为的是什么？
她说过，她所在意的便一定要守住！
可是，却也有不管如何努力也守不住的人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