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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半世浮萍随逝水-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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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令她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得之不易的喜悦就是未来的诸多变数,人有旦夕之祝福,天有不测之风云,不知前头等待自己的终会是何等样的命运!

李眠儿陪着长公主又聊了两盏茶的功夫,日头便要将落,乔令侍提醒二人天气不早,长公主这才携了李眠儿往寝殿走。

送完长公主,李眠儿领着疏影回了自己的寝处。

得知长公主即要收李眠儿作义女的消息后,疏影惊得合不拢嘴:“小姐。怪道长公主一直留着您在宫里,原是作着这样的打算阿!”

“嗯!”李眠儿倚几而坐,“你先去烫壶茶来,!”

这一下午,讲了许多话,尤其是给长公主讲她娘亲的事情,几乎一直都是她一人在讲,现在才觉口渴得厉害。

疏影三步并作两步地提壶茶来,给李眠儿斟上,急不可耐地又问上:“作了长公主的义女。小姐,您不就成了大梁国的郡主了?”

“嗯!”李眠儿一边小口啜饮着热茶,一边轻应一声。

得到小姐的确认。疏影再次惊住,嘴巴大张,双拳紧握于胸前,神情激动万分:“小姐,小姐。您成了郡主之后,是不是意味着,您的身份比国公府里任一个人都要来得尊贵?还有……还有……我们是不是再也不用瞧少夫人她们的脸色了?”

李眠儿手端茶盏,抬起头来,轻轻叹道:“平日教你的,算是都还给我了!同你讲过不止数次。越是遇着这样的时候,你越该淡定、越该坦然才对!在我跟前,你这副模样也就罢了。于外人面前,你万不可轻浮!”

闻言,疏影伸伸舌头,撤下面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只挪到几前。托起茶壶,给李眠儿将手中的茶盏满上。

二人静静地待了许久。疏影终于再次打破沉默,却欲言又止:“小姐……”

“什么?”

“那您今后是不是就得一直住在仁寿宫了?”

“不会一直!眼下应是这样子了!”

“那穆姨娘……还有我娘、吴婆婆她们怎么办呢?”

“……”

疏影问的话,也正是此时李眠儿盘在心头的心思,她刚才只顾着喜怒哀乐,却是一时忘记顾及自己的娘亲了,相信娘亲会为自己高兴为自己骄傲,可是相较于待在这冰冷的仁寿宫里,她真心地还是更乐意绕膝娘亲的身旁。

自己成了长公主的义女后,虽为义女,可是行为再不可能自由,今后见娘亲一面需还得经长公主授意方可……

然……也只有这样,也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变得举足轻重,才能更好地保护娘亲她们,让她们活得不再担惊受怕,不再屈辱偷生。

这么一想,缠在李眠儿心头的雾霾不觉慢慢散去,饮完茶,她欣喜地看着自己活动自由的双手,暗叹:今日当真不平凡!

双手一获自由,李眠儿便想到上次周昱昭在锦帐中留下的那句话,一个月后他会派金川过来取帕子。

想到周昱昭那晚的一系列举止,她面上不由一热,急急地走至梳妆台侧边一张高凳子前,取过上面摆着的针线筐,转头唤道:“影儿,你过来,帮我挑几样线儿!”

“啊?”疏影闻声小跑近前,“小姐,您挑线做什么?”

“绣幅能见人的帕子!”李眠儿简短地应声,手上不停地在针线筐里上下翻腾。

“小姐,您不如让手腕再好好养些日子,待彻底好了再绣不迟!”疏影劝道。

“我又不整日地一径儿绣它,只每天绣上几针!耗不了多少精神的!”李眠儿不以为然,“你快帮我挑几样,再帮我挑块上好的帛料,明日起,你看着我绣!”

“真要绣啊?”

“嗯!”

无法,疏影接过李眠儿手中的针线筐,摆回高凳上,捂着嘴轻笑道:“小姐,这个筐是我平日里头存放些零头布料,杂线头什么用的!存咱们那些上好的丝线和锦缎布料的线筐还在外间呢!”

李眠儿瞅瞅方才被她扒拉得乱七八糟的线筐,摇了摇头:“我说怎么尽是些不入眼的呢!”

疏影一听,笑得更欢!

第一百四十四回轻渺尘埃欲落定

一副帕子而已,对于极擅女工的疏影来说,若是花色简单些的,不过三两天的功夫便可做成,若是花色繁复些的,再多花个一天两天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便是那绣功慢的,绣副帕子,十天半月时间怕是绰绰有余的了!

谁知她家小姐偏着紧得狠,自打前日下午寻着了合适的线、绸起始,就坐定了,一心一意地扑在针线上。

疏影却怕她才养好的手腕,疲累了不利完全复原,可左右横竖又劝其不动,只得乖乖奉陪,一针一线从旁细心指导。

然李眠儿之所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地专心于绣活,为了赶在周昱昭所设的限期之前绣完绢帕不过缘由之一;更重要的一个缘由就是安神静心,她相信自长公主留下那些话后,不日便会有大大小小的波澜接踵而至,如若此时自己醉心于眼前的成就,而生丁点儿麻痹大意,那么在应对即将到来的种种考验时,自己就很可能处于不利之势。

遂而,在这两日里头,她耐心琢磨,把各方各面的自己能够牵涉到的人物悄悄在心头过滤一遍,将他们可能作出的反应甚至兴许采取的措施都估摸一番,免得临到头顶时,对之措手不及。

二人紧紧挨着,坐在静室中一个绣着一个看着。约摸未牌时候,往时李眠儿多半会在这会犯困,然后由疏影服伺着上榻小憩半个时辰。

“小姐,你要不要歇一歇?上床歪一会儿?”疏影轻声提议道,“连住两日都没午休了,绣副帕子而已,不必这般劳神的!”

“没有劳神,平日没什么事做,自然容易犯困。既有事儿做了,连困意也不常光顾了!”李眠儿头也不抬,小心翼翼捏着绷子,继续手头活计。

自己的绣艺本来就登不了台面,这一连又荒废了两个来月,李眠儿看着自己绣出来的针线花儿,直想丧气。

疏影似看中李眠儿的心思,曲意劝慰:“小姐,您的手腕将好,许多日子不碰针线。这才绣起,手上有些个生疏实属正常不过!咱们这一副绣来,权当练手是有必要的了!”

李眠儿一听疏影将自己辛苦整整两日才开好的头。权且只能当做练手的,禁不住郁郁地问:“你瞧着……我这帕子是不是……是不是没法拿出去见人?”

疏影闻言,嘴巴一嘟,接过李眠儿手中的绷子,偏着脑袋打量几眼。继而将绷子放回李眠儿手中,语气轻快:“不碍事的,小姐!您先私下里慢慢学着绣,平日只管使我给您绣的帕子便成!您手上绣着的,待绣好后,我帮您收着。保管不叫别人瞧了去!”

李眠儿见疏影如此说法,不由语塞,只好无奈地抚额一叹:“你。还是尽快教会我如何绣好帕子吧!”

“这个……小姐,这好的绣工,除了经年累月地练习方可练得,别无他法啊!纵您满腹经纶、博古通今,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轮到针线活计上头,您仍是须得脚踏实地一针一脚地练出来才行!”疏影自觉为难。她暗里也十分替小姐着急,恨不得抢过她的手,手把手地亲带她绣!

李眠儿瞅着疏影又搬出这样一副论调,知她也没甚主意,免不了只得耐下心,继续埋头苦干。

二人才重新安静下来,外头窸窸窣窣响起一阵裙裾擦碰之声。

于是二人抬起头,盯向门口看了一眼,然后飞快收起李眠儿手中的线绷,另换过一本大书摊在她手中。

进门时,鸢画面上一层嫣红,呼吸带着微喘,想是一路疾走而来。

李眠儿起身相迎:“鸢姐姐何事如此急法?疏影,端盏茶来!”

“不用了,不用了,青烟妹子——哦,以后咱俩再不能姐妹相称了,人前人后都不能够了!暂时,婢还是称您李小姐吧!”李青烟不日即要被长公主认作义女的消息,鸢画将将才得知,自己一个没品级的宫人,怎敢同未来的郡主称姐道妹的。

李眠儿见其如此说,心知她定是得了信息,倒也不再多加客套,脸上微微一笑。

鸢画继续道:“李小姐,长公主遣婢子来关照您一声,一会儿圣上摆驾仁寿宫,届时您得到前殿一同接驾!”

李眠儿心头一跳,皇上这时候来,是凶?是吉?长公主意欲认自己作义女,对此,皇上他意下如何?会作何反应?是赞同?还是一口否决?

因为一直以来,皇上对自己的心意究竟怎么样,连李眠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是以,听闻鸢画带来这样的消息时,她不免生出些担忧来。

“圣上几时到?”李眠儿稳住心神,向鸢画问道。

“乔令侍在第一时间就令我来传话,具体时辰,婢子亦不甚清楚!您还是尽快更衣盘发吧!”

李眠儿点点头,招呼道:“先吃两口茶歇歇气儿,瞧你脸上都出了一层汗!”

“谢李小姐好意了,天气越发热,稍微走动走动就出汗!小姐的茶,婢子暂时是没空喝了,这还得过去前殿帮忙准备迎驾呢!”鸢画明显带有两分拘谨,许是还能不习惯身前之人不日就要成为她真正意义上的主子了罢!

李眠儿点点头,上前迈了两步,算是相送一程。

鸢画福福身子,快步退出房间,闪至外廊,匆匆离去。

“小姐,长公主要您一起接驾?”疏影尚不知她主子有多得当今圣上的看中,更不知她主子受伤之日,皇上曾亲自前来问候的,这在后宫中意味着什么,她一个小丫头怕是不得而知了!

“嗯!自然要去接驾的!”长公主就算没有认自己作义女这一说,皇上亲来,她也该唤自己过去迎驾,因为自己在皇上眼里不是隐形人!

“啊!那……小姐,得快些更衣才是!”疏影没有见过龙颜,虽然知道小姐挺得圣眷的,可想到自己一会就要和大梁王朝的皇帝同处一个屋檐下,难掩兴奋紧张。

“痴丫,别光顾着兴奋,速速去拿衣服来是正经,一会儿迎驾时,可别出了漏子!”李眠儿见疏影嘴里嚷着更衣更衣,可人立在原处兀自不动弹。

“哦——是,小姐!”疏影忽地回神,忙进里间拿来一套华丽宫装,替李眠儿换上,又帮着盘了发,然后稍理容妆,便先往前殿里候着去了。

长公主亦在稍后时候到来前殿,李眠儿瞧她面上喜气盈盈,并无其他,心下稍稍一宽。

皇上直到申时正牌时分,才姗姗而来,长公主携众人尊礼叩拜,皇上朗朗一笑,道声“平身”,往殿中最高大的一张凤椅上一坐。

“皇妹,今日气色不错阿!”

皇上声音铿锵有力,中气十足。远远地站在李眠儿身后的疏影禁不住悄然抬头,迅速朝上瞥了一眼,暗地里咂回舌。

长公主灿颜一笑:“得知陛下临幸,仁寿宫里人人都是容光焕发,更何况我这个作主人的!”

“哈哈——”皇上再次爽声大笑三下,“还是皇妹会说话!”

“陛下,小妹说得是实话!”

“好好好,皇妹说得是实话!”

皇上今日看来心情不错,李眠儿还是头次见他这么开心地数次大笑。

联想到近月来南方不时的捷报,心中了然,皇上的好心情多半与此有关罢!

如今的大梁实在太需要这些好消息了,不仅仅安定民心,也好叫周边那些蠢蠢欲动的豺狼们知难而退。

只是,对于这些大捷的缔造者,周昱昭,皇上他心里是如何看待的?会不会因此网开一面,赐武王一家一隅安身立命之地?大家一团和气,安稳过活!

李眠儿暗自私忖着,悄悄憧憬着,她隐隐有一种预感,或许他们没有鱼死网破的那一天,或许他们……可以圆满地结束这一切!

正自憧憬间,李眠儿忽觉头上射来两道视线,遂缓缓抬头迎了过去。

只听皇上问向她:“几日前,听福贝回说,你的手腕已经痊愈?”

“回陛下,正是!”

“嗯,好!”皇上洪亮道声好,“可曾试过,较之以前,腕力有没有受损?”

“幸得陛下圣恩,还有长公主的悉心照料,臣女的手腕未曾落下病根,复原得十分好!”

“孤许久没听你奏琴了,不如现下你即兴弹奏一曲!”

皇上今日果然是心情大好,李眠儿从他此刻的音容笑貌清楚可辨,这会听他想听自己弹琴,转身待要吩咐宫人搬琴上殿,却听长公主打断道:

“陛下,恕小妹扰兴之罪!青烟她的手腕才将将好而已,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才养了两个来月而已,虽她好得快,可弹琴本是极耗腕力的差事,陛下不若缓上两日,容她再休养休养,巩固巩固!”

长公主语毕,皇上丝毫没有恼意:“就依皇妹的意思,孤过些日子再听吧!”

说到这儿,皇上顿了下。

李眠儿举眉,见皇上朝着长公主挤眉弄眼,语带戏谑:“孤的册书还没颁下,皇妹这就等不及地护上了?”

长公主随即面上一红:“陛下——”

听了他二人这一来一往,李眠儿心内直是狂喜,显然,长公主定是已经向皇上表明了心迹,而皇上他是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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