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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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忒粗鲁了点。蓝月不满地想着。忽然,素衣女子猛地停下身来,蓝月的身体犹如风铃般在空中荡了两下,最终落在了地面上。
对面正是那笑若桃花的女子,不过此时她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蓝月来回打量着那名女子和身边的素衣女子,原来这两人是同一个人。不过不清楚素衣女子带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正纳闷间,却听花丛中传来一声轻吟。
春天,山花烂漫。假山旁边是个小土丘,土丘上开满了各种植物的鲜花,此刻正大开着笑脸,很是灿烂。
循着素衣女子的视线望去,却见那山花烂漫的花丛里压出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印子,声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紧接着,那花丛里探出一个赤着上身的长发男子来,他的长相极为普通,不过偏偏一双眼睛却生得深邃迷人。
就在此时,男子身旁出现了一张狐狸般面容的女子。却见那女子红唇微启,发丝随意的散落在脸颊,眼角微扬。狭长的眸子散发着异彩,话语却是极为不满,“怎么停了?”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男子有些不安道。
狐狸女子将四周打量了一圈,不过什么也未发现,她笑笑,“怎么,你怕她发现不成?有那个色心却没那个色胆,别让我瞧不起你。”
兴是狐狸女子的话激怒了男子。他猛地扼住女子的喉咙,覆身重重地压了下去。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从花丛中穿了出来,明明是晴天白云。蓝月却觉得乌云压顶。
身边的素衣女子静静地望着曾经自己的夫君背着自己勾搭别的女子,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而躲在假山后的粉衣女子露出身子,那本是笑得灿烂的脸上失去了色彩,无心再看,粉衣女子一路跑到厨房找了一把亮锃锃的菜刀,不过刚刚握起,手指却颤抖的厉害,最终她的纤细手指似是承受不住菜刀的重量,却听哐啷一声脆响,那发着寒光的菜刀便落到了地上。
粉衣女子颓废地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直到天黑,女子才抬起那哭得通红的眼睛,里面似是有仇恨在燃烧,而本抽噎的她此刻却出奇的安静。
忽然世界流光肆意,景物不住地后退,忽然,景色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
这是一座废弃的院子,里面长满了杂草,院子里的小屋却灯火通明,却见那粉衣女子换了一身黑衣端坐在窗前,烛光将她的面庞映得憔悴,不过她的神情却是出奇地坚毅。
随着那女子来到一间漆黑的屋子里,等到适应了黑暗,蓝月才看清前方是一张垂着纱帘的床榻。
那女子似是练习了许多次,她步履矫健地来到床榻上,却见嗖嗖两道刀光闪过,里面熟睡的两人还未来得及叫喊便被割断了喉管。
忽然夜空划过一道闪电,风扬起纱帘,一男一女的头颅从床榻上滚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女子有瞬间的呆滞,不过她却迅速恢复理智,身子如鱼般灵活地从窗子跃了出去,此刻大雨倾盆,世界异常安静。
之后的一切,蓝月无心再看。原是素衣女子受到了背叛,这才产生了扭曲的心里,自此以为人间无爱,有的只是自私的人心和背叛。
忽然,昼夜倒换,蓝月来到了之前的仙境,素衣女子向蓝月伸出手,“所以,我们不要再相信任何男人了,行吗?”
蓝月有些心动,只要想起司徒绝那狠狠一刺,她的心就忍不住流血,虽是幻境,蓝月仍是无法说服自己。
那颗心,还不够坚定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恶心不改
素手近在眼前,在阳光下散发着玉润的光泽,蓝月紧紧地盯着那只手,尔后将目光落在素衣女子的脸庞上。
对方那满是迫切和殷盼的眸子忽然让蓝月如梦初醒,若不是自己的迟疑,恐怕这会子功夫早就上了对方的当了。
蓝月拄着长剑,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眸色坚定地望着素衣女子,而素衣女子则神色柔和地望着她。
站定身子,蓝月将手中的剑缓缓抬平,剑刃指着素衣女子的脖颈,素衣女子蓦地变了表情,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望着蓝月,“怎么,你不愿跟我走?”
蓝月缓缓逼向前,素衣女子步步后退,她表情痛苦地质问蓝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你还对这个肮脏的人间抱有幻想吗?”
女子望着蓝月,似是希望对方能给她一个答案,这些年,她太痛苦。而成为魔之后,她好像得到了解脱,杀人的快感让她沉沦,将那些凡夫俗子的性命踩于脚下让她傲视苍穹,每一份快感伴随着沉重的罪孽,而刻意遗忘的背后是伤痕累累的恐怖回忆,她不想记起。
“人间确实存在阴暗和肮脏,可你怎能忘了那些美好的存在呢?”蓝月被光影照的阴暗分明,可那双眸子却亮得灼人,素衣女子忍不住一怔,不过下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变得冷漠,似是对蓝月幼稚话语的嘲笑。
“美好?呵呵,可笑!”素衣女子冷冷地勾起唇角,“你懂什么?你经历过什么?你怎能体会到那种痛?”
蓝月定定地望着素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尔后缓缓背过身来,她将腰间的衣带解开,草地上落了一层薄衫。就在素衣女子疑惑的时候,蓝月抖了抖肩膀,露出一截曲线美妙的后背。不过当素衣女子看到蓝月后背上纵横交错且深深的疤痕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些疤。。。。。。”
“不提也罢。”蓝月淡然地将衣服穿好。衣带轻轻一勒,纤腰毕现,可谁又能想到那么曼妙的身体竟平添了那么多伤疤呢?
就在素衣女子怔然的空当,蓝月继续道:“无论是谁,都有一段悲伤或不可告人的过往,时光飞逝,那伤疤虽被沉淀,不过却极为敏感。哪怕有一个字眼提及到了,伤疤就会被无情地揭开,而我们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任凭它过去。”
素衣女子垂首,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吗?明明她是那么爱着自己的夫君,可是夫君为何背着她有了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啊!这对一向要强的她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和侮辱啊!
素衣女子握紧拳头,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可怜那个贱女人。不然夫君也不会背叛自己!可是,她竟然杀了她一生挚爱的男人。
不,不是她的错!那个男人本就该死!素衣女子退了两步。凡是背叛了她的人,都该毫不留情地杀掉!
蓝月望着对方无比阴沉的表情,淡淡道:“若不是你放弃了自己,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怎能忘记你的存在本就是莫大的幸运了呢?”
素衣女子的白色渐渐褪去,红色从脚底开始晕染,直到白色褪去,素衣女子才露出炼乌的本来面貌。
蓝月并不畏惧,若是不能将对方点化,她们唯有决一死战。“即便夫君心猿意马,那你可不可以想办法夺回他的心?而且世上的男人不止一个。大不了让他休了你,以你的美貌和才识。难道不会有男人喜欢你了吗?你们可以从新开始,即便日子没以前富裕。可是你偏偏揪着一棵烂草不放,到最后,你自己也变得面目全非,至于吗?”
炼乌笑了,那狐媚的眸子没了本来的素雅纯洁,有的只是污秽算计,她缓缓地拍着响亮的巴掌赞叹道:“你这丫头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我差点被你绕进去。”
炼乌的四周忽然崩裂开一道红光,她的黑发被劲风吹得长蛇般舞动,而那异常妖冶的眸子则在这罡风中缓缓抬起。
一直以来,蓝月都太天真了,她以为世间没什么不可以被打动,可是她忘了,被杀戮玷污的心早就离不开杀戮,炼乌沉浸在那种报复和扭曲的快感中无法自拔,既然话语不管用,那么唯有刀刃相向、拼死一搏了。
“可是,那样太麻烦了。杀掉他们,我就痛快了,不然憋屈着自己,又是何必?”缓缓挑眉,炼乌的唇片变成黑色,“你说对吗?”
“我不能否定你的想法,这也是你的自由,”蓝月握紧手中的长剑,“我无力改变什么,如今我只能用自己的认知去辨别善恶。”
“所以,没有和解的余地了吗?”
空中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此时只要来一点星火便能将这紧张的气氛炸爆。
炼乌将红绸铺展开来,天地间似乎染了一层红色,而那红色如同游蛇般冲向蓝月这边,隔空望去,战场似乎被红色的浪花覆盖。
任凭蓝月如何翻滚,那红绸像是长了眼睛般紧紧地围着她绕,忽然脚下出现一滩碧泉,蓝月提气一闪,就在这个空当,红绸紧紧地缠住了她的腰。
炼乌将红绸在手腕间飞快地缠了数圈,蹬直左腿,弯曲右腿,拴着红绸的右臂狠狠往后一带。
蓝月被那股大力扯向炼乌一边,她的脚跟擦着草皮,不一会儿,脚下便积了两堆草皮。
炼乌扯得吃力,本想空中一摆,将蓝月的身子摆向空中,怎料这个时候,却见蓝月周身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绿光,那绿光如同炸弹般轰炸开来,长剑咔的一声落在地面,紧接着地面便出现一道道裂纹,那裂纹将草皮割裂得支离破碎,因是水源充足,地下不干燥,所以才未滚起烟尘。
炼乌一闪身,尔后弹簧般跳到了旁边的树上,就在此时,晴天里一道剑光飞了过来,那剑刃似是绽放着无数利针堪堪射进她的眼中。
好在炼乌反应灵敏,红绸唰地拴住了身后的大树,就在蓝月刺过去的时候,目标却飞速后退,而眨眼间,炼乌已经落在了别的大树上。
身如轻燕般落在地上,蓝月抬首望着树上的炼乌,唇角微微扬起,察觉到对方的怪异,炼乌才觉得一阵刺痛,她垂首去看,那里的红衣早就被削成了碎片,里面的肉翻卷了出来,红白相映,看着忍不住头皮发麻。
此时说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再也恰当不过了,可蓝月不想多说废话,希望炼乌能够有所领悟,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塑造一个美好的生命。
握着长剑的手指咔咔一动,那长剑便化成了长鞭,蓝月飞身上前,一个放钓竿般的姿态过去,鞭尾缠住了炼乌的腰,轻轻一带,炼乌与蓝月便齐齐落在了地上。
“为什么,”炼乌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还有那么一点不想放弃你,”蓝月唰地收回长鞭,“毕竟曾经你的笑容是那么单纯美丽。”
炼乌微怔,尔后她垂下头。蓝月不知道她是否想通,不过很快,炼乌脸上的妖媚全都不见了,那张素净的脸庞再次出现在蓝月面前,对方不过轻轻一笑,蓝月的心便如同万千梨花齐齐盛开般美妙。
“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吧。”蓝月歪头一笑,微波荡漾开来。
幻境一点点融化在浓雾里面,此时月上梢头,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她便经历了那么多。
炼乌与蓝月保持了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走出了幻境,蓝月才转身与对方告别。
怎料此时,一道银光却逼迫眼前,却见炼乌垂首握紧拳头,她看着那尖尖的银钗冲向蓝月一脸快意。
蓝月不可置信地盯着炼乌,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对于魔,她不能保留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而那可怜的同情心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兴是那个曾经灿然如花的女子,兴是柴房里哭得无助的女子,兴是杀人后迎着狂风暴雨逃跑的女子。
不过想要避开银钗似乎不可能,因为蓝月的身子早就动不了了,眼前的炼乌仰头一笑,“收起你那可怜的慈悲心肠见鬼去吧!”
忽然空中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眼见着逼近的银钗被一道白光打偏了方向,此刻正深深地插入旁边的大树里面,树皮上只留下一个绿豆大小的洞。
而炼乌还来不及眨眼,一道剑光从前飘过,等她想去反击的时候已经不可能,炼乌垂首望着被破开的肚膛,血红正从里面喷涌而出。
奇怪,她竟然感觉不到疼痛。有一道剑光闪过,炼乌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敌人,胸膛便被劈成了两半,而露出的一半心脏正流着黑血。
炼乌像是倒塌的墙壁一般,胸膛以上先掉了下去,尔后双膝曲倒在地,上身被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司徒绝收起剑的功夫,炼乌早就灰飞烟灭,她的死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不对,比眨眼还快,蓝月还未来得及看清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炼乌便已经化成了一阵烟尘。
呆呆地张大嘴巴,司徒绝却不知何时飘到蓝月身边,抬起手指将蓝月的嘴巴合上,而体内一阵流气涌过。
蓝月动了动手指和胳膊,然后曲了曲腿,舒了舒腰,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司徒绝早就将行李收拾好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雪白团子
扔给蓝月一个有点凉却仍是软和的薄饼,司徒绝解了马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蓝月将薄饼小心地裹在怀中,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哪儿来的?”蓝月喜滋滋地问道。
“下山讨的。”司徒绝阴沉着脸答道。
司徒绝那么骄傲的人竟然下山讨饭,说出来着实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