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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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绝冷冷道:“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不过是为了利益二字,正因西凉国早已把鲜拓族收服,所以他们才会听话,这点不足为奇。”
潘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继而他拱了拱身子,小心翼翼道:“陛下,微臣不知有一话当讲不当讲。”
司徒绝挥了挥手,道:“朕不治你的罪,你说吧。”
潘云应是,然后继续道:“自从光仪贵妃入宫以来,皇宫每月的开支都比以往多了许多,照这样下去,国库的资金会越来越紧,人民的负担会越来越重,恐怕会引起民愤。”
司徒绝不急不缓道:“爱卿这么说,有点夸张了。”
潘云正欲拿出什么滴水穿石、蚁穴溃堤之类的例子为司徒绝提个醒,却不料他刚来了个可是,就被司徒绝打断了。
“朕自有分寸,爱卿放心。”
司徒绝不是一个昏君,只是歌婉想要看他为她痴狂的模样,他也不能辜负对方的希望。对于歌婉的谎言,他早在一开始就产生了怀疑。如果歌婉真的是当初的女孩,那她就不会用那么多也许、可能之类不确定的词语来敷衍自己。可笑的是,歌婉以为自己上了套。
潘云见司徒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毕竟司徒绝远比他目光高远得多,一开始他还担心司徒绝陷进去,但当他看到司徒绝那无比清醒的模样时,他便知道自己低估了司徒绝的能力。
夜色已深,潘云早早地退下去了,司徒绝批阅了一会儿奏折,随手拿起一块糕点,那糕点长得歪歪扭扭,模样也非常难看,细细品尝起来,还有一种发馊的味道。
司徒绝咬了一口,然后细细地咀嚼起来。一边的卫天冲着廖飞使了个眼色,廖飞会意,便上前劝阻道:“陛下,这糕点已经馊了,是不是该倒掉了。。。。。。”
司徒绝权当没听见,他将一整块糕点吞下,然后喝了大杯茶水漱了口,廖飞尴尬地站在那里,只听司徒绝淡淡道:“不要扔,这糕点还能吃。”
两人齐齐汗颜,不知蓝月在这糕点里施了什么魔法,竟让司徒绝如此舍不得扔掉,还有上次司徒绝将乌鸡汤倒掉一半,看着蓝月气愤地离开之后,便把剩下的鸡汤吃了个干净,他们搞不懂皇上这么做的意图,不过用司徒绝经常说的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他自有分寸。
话说,蓝月已经好几天都没来了。不知司徒绝犯了什么疯,每天都要尝一尝蓝月的手艺才罢休。这也就罢了,每次蓝月送东西来,他总是做出一副厌恶的模样,如今蓝月没心情伺候了,他倒翻出这种残羹冷炙来吃,甚至比穷人家的孩子还要可怜。
廖飞和卫天两人每每看到这种场景,想笑又想哭,如果司徒绝能够放低身份,恐怕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这个时辰也该回去睡觉了,以前司徒绝总是在洛水宫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寝殿,今晚内侍照常摆着驾车朝洛水宫去了,却没想到行了半路司徒绝口口声声喊累,无奈之下,众人掉头回了乾坤殿的寝宫。
歌婉照常洗的香喷喷,她娇媚地坐在铜镜前,只要想到一会儿厚实手掌的抚摸,她的鲜血就忍不住沸腾起来,但闻传话的丫头说禄公公来了,歌婉马上整理了仪容。
歌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满脸褶子的公公,心里很不爽,她的眸子时不时地向禄海身后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司徒绝的影子。
“皇上呢?”
难道司徒绝今晚不来了?不可能的,没了自己,司徒绝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禄海恭敬地拱着身子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今儿个身子乏,早早地在寝殿歇下了,便特命奴才来知会一声。”
歌婉忍不住失落起来,但她的脸上仍旧笑着,“本宫知道了,劳烦禄公公走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说罢,她便对着身边的菊花使了个眼色,菊花会意,从袖中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钱袋交给禄海。
“娘娘。。。。。。”禄海面露难色。
“本宫没有别的意思。”
禄海颤巍巍地收下钱袋,道谢之后便告辞了。禄海一离开,歌婉便开始砸东西,砸了一会儿,便也没了脾气,待下人伺候更衣,便睡下了。
今晚正是每月月亮最圆的时候,蓝月窝在假山上,遥望着空中的圆月,任凭热风撩起她的发丝,内心有些孤单,有些落寞。
皎洁的月光让她的眸子看起来那么明亮,她的肌肤染上了一层冷霜,看起来一点瑕疵也没有,不过只因她裹了一条黑色的绒毯,便与黑夜融为一体。
高处的风渐渐变凉,蓝月舒服地闭上眼睛,就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一阵厉风闪了过去。
蓝月打了个机灵,她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只见一个白影立在那里,蓝月现在对白影产生了特殊的恐惧,如果这影子是妖狐变的,那自己不是死定了?
只见那白影衣袂飘飘,绝代风华,唯一可惜的是看不清脸,蓝月拍了拍额头,管他宋玉潘安还是丑八怪,现在保命要紧,趁着那东西没发现自己,赶紧撤!
蓝月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但脚下却被一块凸起的滑溜溜的石头绊了一脚,假山顶部的空间本就狭小,可想而知,当蓝月坠地时那个姿势有多么搞笑。
只是还未等她坠地,身子便被抱住了,蓝月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子,嘴巴变成了o型。
这张脸,简直不忍直视,不忍直视啊!蓝月就差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倒地狂吐了。
不过对方毕竟救了自己,她不能这么无礼,蓝月决计不再去看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庞,她把头埋进对方的怀里,这味道,似乎有点熟悉。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蓝月将鼻子凑进去,用力闻了闻,这气息很熟悉,除了。。。。。。不会吧!她的命要不要这么惨?虽说蓝月可以接受外表比较丑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也忒丑了一点吧?
“闻够了吗?”司徒绝压低了嗓子,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他这张脸确实不忍直视,他不想让蓝月因为他的容貌而讨厌他,但同时他的内心也非常渴望蓝月可以接受他。
蓝月抖了抖肩膀,终于从那熟悉的味道中抬起头来,这是梦吧?蓝月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现实告诉她,这不是梦!
“谢谢你救了我。”蓝月推开司徒绝的身体,她垂首望着地面,声音闷闷地。
司徒绝有些失望,果然,所有的女人在看到他的容貌时,都会讨厌他,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女人,所以他才会渴望得到曾经的那个天真女孩,似乎只有那个女孩不会嫌弃他。
时隔多年,那个女孩一定认不出他来了,毕竟他变得这么丑。。。。。。
尽管如此,司徒绝还是不想让蓝月知道他的真实模样,于是他再次粗着嗓子道:“我是这宫里的侍卫,刚才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宽恕。”
蓝月的心里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原来他不是司徒绝啊!她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当她把目光落在那颗熟悉的白玉扳指上时,一切都了然了。
蓝月将目光落在司徒绝的脸上,他的眸子如同一潭碧水般深不见底,不过却不似往常那般傲气逼人,而是微微带着一丝闪烁。除了眼睛周围的皮肤是好的,他两侧的脸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疤痕,看起来特别恐怖。
不过司徒绝为何骗自己呢?蓝月有些纳闷,难道是怕自己向歌婉告状?不过蓝月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于是她并未揭穿司徒绝的谎言,而是笑道:“公子多虑了,小女子感激还来不及。我不过是这宫里的粗使丫头,没什么的。”
司徒绝望着蓝月那双熠熠发光的眸子,心跳突然加快。看来蓝月并未认出他来,司徒绝忍不住松了口气道:“夜色深了,姑娘一个人太危险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司徒绝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两人没有身份的悬殊差别,竟让蓝月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有些温暖,她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倒把司徒绝笑呆了。
“笑什么?”司徒绝的心渐渐松懈,所有的疲惫都融化在那一张迷人的笑颜中了。
蓝月望了司徒绝一眼,嗔道:“恩人还没告诉我姓名呢?”
司徒绝早已想出了一个名字,于是迅速接口道:“在下冥栾。”
蓝月摸了摸脑袋,笑道:“好复杂啊,不过名字真好听。”
这种气氛非常轻松,司徒绝渐渐把自己丑陋的外貌忘了,两人的谈话也越来越顺利,不过当司徒绝摸到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时,这才如梦初醒,他匆匆道别,正欲离开,不料却被一双酥软的小手抓住了。
“冥栾,你明天还来吗?”这么看着,蓝月也不觉得司徒绝难看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让司徒绝回心转意。
除了一点私心,说句真心话,蓝月还是在乎司徒绝的,正因为在乎,所以她才不会在乎司徒绝的美丑。之前的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什么断袖之癖不过是一个幌子,其根本大概是司徒绝内心的自卑吧。
司徒绝怔了怔,不过他不敢看蓝月,只是扭头道,“不知道。”
蓝月失望地松开了司徒绝的手,司徒绝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被蓝月拉过的手渐渐变冷,本以为对方就这么离去,却没想到蓝月走了两步转身道:“明天此时,我在这里等你。”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蓝月说完就跑开了,司徒绝终是忍不住回头看着蓝月离去的背影,心中是满满的温暖。
第五十章 就这样,多好(一更)
第二天晚上,蓝月照常来到这里,不过司徒绝并未来,她坐在假山旁边一直等着,直到月亮向西斜了大半,虽是夏天,凌晨以后的风还是有点凉嗖嗖的,蓝月裹紧了毯子,心里忍不住失落起来。
她是谁?蓝月这样反问自己,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谁。蓝月揪着身边的杂草,她里面穿了只一件薄衣,虽然外面裹了毯子,但却包不住小腿,这里的蚊子很多,蓝月忍着蚊虫,大脑终于清醒了。
司徒绝是皇上,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曾经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更何况她现在与孤儿无异,即便司徒绝再怎么丑陋,人家有身份摆在那里,又怎会看得上她?
越想越悲观,蓝月的耐心被耗没了,她起身拍了拍屁股,离开了。
司徒绝并非没来,他一直躲在假山后面,不敢出来。昨天晚上,司徒绝回到寝宫照了照镜子,之后便把屋里所有的镜子都砸掉了。
这么多年来,他很少摘下面具,更遑论照镜子。当他昨天晚上终于鼓起勇气照镜子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吓过去。真的,他不得不佩服蓝月的定力,蓝月也是唯一一个看到他真容时没有晕过去的女子。
望着蓝月远去的背影,司徒绝好想追上去,但当他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颊时,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明天蓝月不会来了,司徒绝这么想,他的心很乱,他知道这段感情还没开始便被扼杀在萌芽中了。还好他陷得不深,还好他没有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司徒绝为自己的明智而感到庆幸,但是庆幸过后,他便忍不住失落起来,难道他真的能那么干脆的放下吗?望着旁边一盘长了毛的糕点,他还是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把皮剥掉,司徒绝嚼着里面的馅,那表情仿佛是吃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廖飞和卫天在一边看着,从最开始的想笑到如今的辛酸,他们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蓝月以后天天为皇上做一份糕点送来。
今晚,禄海照常去洛水宫传话。
“最近陛下为国事操劳,实在太累,贵妃娘娘早些歇息吧。”
禄海这话招来歌婉的白眼,不过歌婉宁愿把指甲掐进肉里,也不能冲着禄海发脾气,毕竟对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要是得罪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国事操劳?也许吧。歌婉对着镜子顺了顺黑发,自己模样可谓天下一绝,任凭那个男人也舍不得离开,更何况自己曾跟宫里的嬷嬷学过一整套床上功夫,任凭司徒绝怎么逃也出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等自己把司徒绝搞垮,洛寒就会来接自己回去了,歌婉单纯地想着。为了爱情,女人的智商通常为零或者为负,智商下降以后导致的问题非常严重,所以此时的女人会变成牵线木偶,若是遇上那种嘴巴好的男子,她会被对方哄得滴溜溜转。当然,歌婉也不例外。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司徒绝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心,他早早地来到假山后面屏气躲着,四周没人,看来蓝月今天不会来了。他有些失望,不过就在他正欲离开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团黑影。
蓝月照常裹着那条黑色毛毯,好像一个粽子朝着这边移了过来,那一刻司徒绝差点没忍住冲出去,不过他还是迟疑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脸,他的脸被毁了容,恐怕没有一个女子会真心爱上他。
草丛中不时传出虫鸣,应和着现在蓝月寂寥失落的心情,看来确实是她高估了自己,可怜她还像个傻瓜一样。
蓝月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天空的月亮没那么圆了,真所谓月满则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