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见闻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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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的生意。”
“是,还是您考虑的详细,我知道这叫先礼后兵,我都听您的”,小满眯着眼睛一笑:“到时候我看您的眼色行事,您让我打人我就抡拳头,您让我住手,我保证停手。”
赵时点点头,上了楼梯。
跑堂的小伙计却愣住了:原来少东家不是来会友而是来打架的,要不要跟掌柜的说一声啊,不知道少东家会不会吃亏?
松涛阁的门关着,门上挂着红牌,表明里面已经有客人。
赵时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缝,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谨慎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找谁?”
赵时一愣,看此人容貌周正,一脸正气,并非为非作歹之人,难道自己搞错了。
“小子赵时,经常到这里喝茶,听闻茶馆的少东家来了,心生仰慕,特来拜访。”
他的话刚落音,里面就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细细的说话声,像是谁踢翻了凳子,又像是有人在手忙脚乱地走动。
周大有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想着里面坐的是顾家的六小姐,安吉侯府的大小姐,这两个人虽然扮做男孩子,却依然不能保证一定安全。里面的两个人,任何一个出了事,都是他担待不起的。
门口这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为免节外生枝,他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敝主不便见客,请尊驾见谅。”
说着就把门一关。
赵时先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接着见周大有并没有否认,而是做贼心虚,便料定这里面有鬼,他一身胳膊,阻止了周大有关门。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快来人呐……”
周大有还没有反应过来,赵时已经当先一步推开门,越过周大有,走进了室内。
赵满眼明手快,一把制住了周大有。
窗户大开,集市上喧沸的人声传来进来,淡紫色的垂帘用铜勾挂了起来,风吹着垂帘摇曳生姿。
靠窗的翘头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博山炉里燃着上好的苏合香,香味随着风一阵一阵散开来。
黄杨木的折屏屏风上用镂雕刻着四季如意图,瓜棱脚圆台桌上放着两个五彩小茶盅,红泥小火炉上放着煮茶的瓷吊壶,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倒挺有雅致!赵时心中赞了一声。
赵满见窗户打开,内室无人,便有些气急败坏:“嗨,居然让他们给跑了!”
赵时走到桌子旁边,双手一用力,便将桌子搬到一边,桌子底下两个人抱在一起,一个低着头,另一个眼巴巴地望着他:“哥哥……”
“怎么是你?”赵时大惊失色:“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穿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到顾家找六小姐玩了吗?”
他的话刚出口,就看到赵妙仪跟着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而那个人肌肤胜雪,眼眸清澈,因为穿了男装,娇媚中添了几分勃勃英气。
赵时不由有些傻眼:精致的五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前这个人不正是顾家六小姐?
他身后的赵满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太过惊诧而忘了规矩指着赵妙仪道:“您……您是大小姐?”
原来,顾婉容为着办事方便,就做了几套男装,赵妙仪见了,自然也要穿。好在她跟顾婉容差不多高,穿上顾婉容的衣裳也合适。
于是,便有了两个人女扮男装茶楼之行。
而赵妙仪这次出来,是瞒着家里人的,她见识了顾婉容面试人的手段,佩服的不行,两个人就打发了丫鬟下人到隔壁的房间,只留下两个人在屋里说悄悄话。
周大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请她们回去,正准备走,赵时便来了。
赵妙仪一见哥哥来了,还以为自己偷偷跑出来事发了,若是回去少不得又是一顿挨训,惊慌失措不知道要往哪里逃。
她推开窗户,吓得顾婉容一把拦腰抱住她:“我的好妹妹,这可是二楼,你要往哪里去?”
她急的团团转,顾婉容却不明所以:“你这是怎么了?”
眼看赵时就要破门而入,她一把捂住顾婉容的嘴,拉着她转到桌子底下。好在两人都是小孩子,桌子底下也能藏得住两个人。
顾婉容只看见一双黑色的绣团花的靴子走了进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也立马不说话了。
听完了赵妙仪的话,赵时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我来了,你也不用钻到桌子底下啊,你自己胡闹,还拉着六小姐。”
“舍妹无礼,让您跟着受了委屈,还请六小姐见谅。”
顾婉容见了赵时,不由自主便想到万花筒的事情,心中便觉得有些异样。
“说起来这件事情错全都在我,九妹妹穿男装也好,到这茶楼里来也好,都是跟我一起的,世子莫要怪她。若说见谅,应该是我请世子莫要见谅才是。”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平稳不见波澜,出于礼貌眼神也只是从赵时脸上一闪而过,并不做过多停留便很快地低下头去,他只能看到她乌黑的秀发与圆润的耳垂。
赵时见她这样疏离,不由想起那天在赵家,他躲在屏风后面,顾婉容跟赵妙仪说话时灵动而又神采飞扬的样子。
他心中就有些淡淡的遗憾: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家六小姐能在自己面前放下客套。
“六小姐与舍妹是好友,永安侯与我外祖父是至交,我们家与你家也算是通家之好。六小姐人品出众,舍妹与六小姐相交我很放心,六小姐千万不要客气。”
不待顾婉容回答,他便站起来说道:“今日之事,真是巧合,我也是无意间想过来坐坐,我还有事就不多停留了,先告辞了。至于妙仪还是跟着六小姐一起吧,我晚了点去接你。”
赵妙仪眼巴巴地恳求赵时:“哥哥,你不会跟母亲说吧?”
“自然不会”,赵时微微一笑,好看的桃花眼中就带了几分似醉非醉:“我晚上去接你,等回去之后,你就跟母亲说,你今天是跟我一起出去了。”
赵妙仪大喜过望:“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许是赵妙仪的情绪感染了他,赵时心情很好,他转过头来,对顾婉容点点头,微微一笑,便走了。
赵时皮肤白皙,丰神俊朗,有着世家公子的写意风流,本来便已经极好看,却又张了一双能勾人的桃花眼。
因为他平素沉稳持重,别人只觉得他是俊俏的少年郎罢了,可是刚才他临去的回眸一笑,直让顾婉容看的眼睛发直。
翩翩少年郎,容颜美如玉,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带着淡淡笑意,一不留神就要深陷其中。
之前顾婉容还遗憾这么美妙的一双眼睛居然长在男人脸上,简直可惜。直到刚才她才知道,男人长了桃花眼,也可以勾人魂魄,魅惑众生。
第50章 桂荣斋
因为顾婉容安排得当;令新招的三个糕点师傅工作的时候十分卖力;不过短短半个月就装好了铺子,招了伙计与后厨帮工。
这一个月下来,周大有是真的对顾婉容刮目相看了。从选铺子到招人,顾婉容表现出来的条理性与预见性,已经不单单是聪慧二字可是解释的了。
有了三个大师傅的帮忙,再加上顾婉容指导;周大有只觉得事情做的特别的顺。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林林总总花了一个月,糕点铺子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顾婉容便去请顾老夫人给点心铺子取名字。
“你自己是老板;怎么会想起来让我取名字?”顾老夫人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眼角眉梢却掩饰不住的高兴。
“我虽然是老板,但是这个老板也是老太太您任命的,若是没有您的支持,开糕点铺子不过是我一个人痴心妄想罢了”,顾婉容嘻嘻一笑:“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老太太您福寿全双,一生顺遂,我也想沾沾您的福气。”
“瞧瞧这张嘴,真是连天上的鸟儿都能哄下来,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就帮你取一个吧。”
顾老夫人想了半天,因着顾婉容一开始做的糕点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所以便定了桂荣斋这个名字。
周妈妈赞道:“荣乃欣欣向荣之意,荣与容同音,正合了六小姐的名讳,老太太这个名字取得真是应景。”
听了周妈妈的话,顾老夫人赞许一笑:“正是这个理,我也希望容姐儿能把桂荣斋经营的欣欣向荣,红红火火。”
“谢老太太赐名”,顾婉容笑着说道:“老太太,我想让大伯父帮我写牌匾,您看可以吗?”
“你不是说要偷偷的做,等做出成绩了再告诉旁人,现在不要声张的吗?”顾老夫人问道:“你若是请你大伯父写牌匾,那大房岂不就知道了。不如你让你父亲帮你写,他可是曾经的探花郎,京城有名的才子,论起来,他的字比你大伯父写得更好些。”
四老爷是探花郎,是才子,顾婉容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没有想到顾老夫人会让自己找他写牌匾。
一提到四老爷,顾婉容下意识的就有些排斥。
这种排斥的感觉之前是没有的,顾婉容原先只当他是个陌生的人。自打上次顾婉容见了他在书房跟顾婉明对对子,那父慈女孝的场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虽然她跟自己说父母感情不好,因此父亲不喜欢她也是正常,可是她始终不能释怀。
顾婉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开糕点铺子的事情,所以,她挑了一个顾婉明不在的时候去了四老爷的院子。
下人们见来人是六小姐有些诧异,连忙进去禀报。
不一会,四老爷就走了出来,他面上带着喜色,步履生风:“容姐儿,你怎么来了?”
顾婉容没有想到四老爷会亲自出来,他是长辈,是父亲,是不必出来相迎的。
顾婉容打量他的神色,见他好像很高兴,却不敢肯定他的高兴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四老爷”,顾婉容冲他福一福身道:“我想请你帮我写一块牌匾。”
顾婉容这一声“四老爷”,让顾季梁的高兴退去了几分,虽然他的确是四老爷,但是他更希望顾婉容能够像顾婉明那样叫他“父亲”。
可是顾婉容能主动来找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写什么牌匾?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做牌匾?”对于顾婉容说得事情,他表现的很有兴趣。
顾婉容却道:“我们进房里说话吧。”
四老爷这才发现,他把顾婉容堵在院子里,他连连点头:“噢、噢,你说得对,我们进去说话。”
他大步朝屋里走,同时大声吩咐着:“墨心,给小姐漆茶。”
墨心漆了茶端上来,瓷白的盖碗杯映着碧绿的茶汤,还未入口便能闻到清冽的茶叶香。
顾婉容轻轻呷了一口,鲜爽甘醇,令人神清气爽。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能喝到上好的茶,顾婉容微微眯了眼睛,点了点头:“好茶!”
四老爷顾季梁见顾婉容如此,便有些惊讶:“容姐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茶?”
顾婉容放下茶盏道:“这雨前龙井已经实属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用了山泉水煮茶,我这一趟倒没有白来。”
不仅能喝出这是雨前龙井,居然连煮茶的水都能品出来,若不是深谙茶道,又怎么可能说得真么准确?
四老爷顾季梁更吃惊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旗一枪,芽芽直立,状如雀舌,而且汤色清亮,香气馥郁,若非雨前龙井,绝泡不出这甘甜的回味。”
说起茶叶,顾婉容自认还是略有见地的,她自信地一笑:“茶性发于水,好水才能泡出好茶,山泉水清冽洁净,用山泉水泡茶,能保留茶的本性,香味自发。不仅口感清爽,还能使茶汤晶莹清澈。”
“四老爷,我说的可对?”
顾婉容这一番话说完,顾季梁已经由刚开始的惊讶变成满心的高兴与自得了,他高兴地站起来,走到顾婉容身边,神色带着几分激动:“真没有想到,容姐儿你居然是个品茶的高手,真是与你母亲一样雅致……”
提起母亲,顾婉容与顾季梁都顿了一顿,顾季梁更是戛然而止,把说出来的来生生咽了下去。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顾婉容。
本是亲生父女,相处起来,却生疏到如此田地。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她还要经常与这个人相见、相处。既然老死不相往来是不可能的,那何妨豁达一些?
这一次,顾婉容没有像之前那样尖锐,而是若无其事地对他笑笑:“四老爷,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写块牌匾。”
顾季梁见顾婉容没有生气,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开心,他呵呵一笑:“你要写什么牌匾?做牌匾的原木带来了吗?牌匾是挂在什么地方的?”
顾婉容有些傻眼:“不过是一个牌匾,挂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要紧的吗?”
“当然要紧”。
顾季梁见顾婉容不知道,心中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很开心。他终于有机会教导女儿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是很珍惜的。
他正色说道:“若是放到室内,一般用松木,松木轻,易上色,可是松木见风容易干裂,因此若是挂在外面风吹日晒就不合适了。杨木倒是不干裂,但是却极易变形。外用的话,桐木却不错,不变形也不易开裂,只是桐木是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