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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明日清梦-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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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我灌上几碗。要我说中医虽然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可生命在于运动,与其让我的胃受那种翻江倒海的折磨,不如让身体在运动中健康向上发展。

于是我关门造车,制订出两套科学的养生方法,一套全面一些的自用,一套给天天大部分时间都坐着的胤禛用,主要就是活动脖子,双腿等关节的小幅度却又不是很难看的动作。我的呢主要是跑步为主,可刚第一天,问题就来了。

这里是紫禁城,不是过去的雍王府,这里是我家也不是我家,平时生活在这里的人就是走快两步,也要对层层级级拿出了一个和火烧屁股差不多紧急的理由,不是,单烧自己屁股都不行,这个理由一定要是火快烧了皇帝屁股那么急。想象那一个个独辨儿脑袋左一句江山社稷,右一句祖宗家法,慷概激昂上纲上线的疲劳轰炸胤禛的画面,于是我有那个奔跑的心,也再没那个撒丫子的胆儿。这话一点儿也不虚,别看那些庙堂里的老学究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我要真敢跑了,非群起而攻之把我绑太和殿广场上一把火焚喽不可。

最后我的作战计划从飞毛腿改为小米步枪——太极拳外加慢走。

为了我和胤禛能白头偕老的梦想,燃烧吧!明日!

这天躲在御花园中一株参天大槐树的树荫下打着我的太极拳,旁边是我的小尾巴玉致,她完全可以获得雍正二年紫禁城最尽职宫女金奖。自从她被胤禛亲自分派到我身边,除了上厕所睡觉,我几乎没有看不见她身影的时候。这么说吧,如果我独自一人悄悄来到一面大墙前,完全不用看后面,只管向后倒下,绝对会在落地的最后时刻发现身下垫了一个大枕头或一个人。玉致会在任何我需要或不需要的时刻及时出现,她用她的行动在向我表达,她恨不得饭都帮我吃掉。

“熹贵妃吉祥。”听见耳边传来玉致的声音,我手脚僵硬的停了下来。

怔怔的回过头,看着多年没见得又容,虽然我知道大家早晚会碰见,可心里还是有些没准备。又容脸上本来挂着淡淡的微笑,直到看清得我脸,瞬间凝固。

“大胆,见到我们主子也不知道请安!”她身旁一个不认识我的宫女娇喝一声。

“住口!”又容皱着眉头侧身喝止了她,继而慢慢走到我跟前,躬身福下“姐姐。”这一声仿佛让我回到那魂牵梦系的烟雨阁,我一时回不过神,依旧怔怔的望着她。大家都不再是小姑娘,她一点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做了贵妃,应该雍容华贵,穿着一袭淡蓝色的旗服,简单没有过多装饰物的旗头,略施粉黛,好一副清丽的模样。

她见到我虽然面露惊诧之色,但一举一动让我感觉,她应该早知道我没有死。

我如今什么都不是,怎么受的起她的礼,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了得,见她依旧半蹲在面前,我急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应该是我给贵妃娘娘请安才是。”说着准备施礼。

“别!妹妹不能受!”又容一把抓住我,眼眶隐隐泛着泪光。

我不知道她再见到我会这么激动,一时不知所措。

发现我一直盯着她,她不露痕迹的拭了拭眼角,淡淡一笑,柔声问:“难得遇上姐姐,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去妹妹的延禧宫小坐片刻?”

又容不比别人,这么多年,胤禛这么多女眷,我独和她之间有种很干净很纯粹的友谊,也许不深,但冥冥之中似乎有分不开的联系,比如——弘历。

“嗯”我点点头。

看得出来又容对我的首肯很喜悦,轻轻拉着我手,慢慢走出御花园。

 

【第八十三章】

到了又容居住的延禧宫,进到屋内后她便挥退下人们,门刚被带上,她突然从榻上走下,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不明所以得我吓得赶紧站起身去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

又容身子抵挡着我的力道,坚持跪在地上,抬头看向我时,眼泪已接踵而至,“姐姐一定要受我这一拜!”她脸上的坚定让我不禁一怔,手停了下来,“又容十三岁入藩邸,若说从未想过得到皇上宠爱,那是假话,皇上对姐姐的心意曾让我又羡又妒。可我知道自己没那个福分,或许这就是皇上和姐姐的缘分。姐姐三番五次维护,妹妹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自从姐姐离开,皇上把弘历交给我,我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一天,若不是姐姐,就不会有我的今日。”又容说着,端正的拜下。

我蹲下身,拉住她还要再拜的身体,“你不要这样说,是我……亏欠你。”她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又感动又愧疚,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或许她们的生活不会是这样,爱也好不爱也罢,至少她们都能像这个朝代其他女子那样正常的生活。

“姐姐何出此言?”

我拉着她站起来,回到软榻上坐好,轻轻拉着她的手,“你帮我把弘历照顾得这么好,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姐姐不要这么说,我无儿无女,本以为一辈子只有孤灯相伴,可皇上却把弘历交给我,这是我的福气。现在姐姐回来了,可我却……姐姐!你若要认回弘历,我一定……一定……”又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虽然弘历不是她亲生的,可看得出来她倾注了多少爱,我霸占了她的丈夫,如今怎能再夺走她唯一的希望。

“又容,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没有打算认回弘历,事实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对于他来说,你就是他的额娘。至于我……他是我的骨肉,我当然也爱他,他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宽慰。我如今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我对他来说是一个包袱,你是他的额娘,关于这点,我放心,也请你放心。只要你能好好待他,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不是把弘历作为给又容的偿还,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爱的人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姐姐……”又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惊喜和感激让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不要这样!”见她身子往下滑,又打算下跪,我急忙一把托住。

我和又容坐在屋里聊着,从弘历三岁开始,关于他的所有故事我都想知道,又容也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对我描述着弘历的成长。我也跟随着又容的一言一语,忽悲忽喜,她的语言或许并不生动,可对于我来说仿佛自己就置身其中一般。眼看天渐渐暗下来,在玉致的三催四请下我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告辞,临走时还不忘和又容约定,一有空我就会过来。

走出延禧宫,和玉致一前一后走着,脑袋里面全是弘历儿时的模样和趣事,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

“主子小心。”正灵魂出窍着,身后得玉致轻轻拉了我一下,回过神抬起头,只见迎面而来一顶软轿。甬道说宽不宽,我还是往边上靠了靠,肃立在一旁。

随伺在软轿四周的宫女太监对我们并没有过多关注,轿子从身前走过时,轿窗的帘布被微风吹动,轿中飘出馥郁的芳香。没心思研究是哪为后宫佳丽,转身正准备继续往前,突然听见轿子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停!”知道不是叫我,但还是下意识停下脚步。

软轿被轻轻放下,一个宫女打起轿帘,此时已经夕阳西下,甬道上的光线有些昏暗。一个小太监从轿中迎出一抹嫩黄色,当这抹颜色站立后,回头向我看来。等彼此看清楚对方后,都不约而同一怔。

“比雅?”

“佩瑶?”

她没有活见鬼的模样,应该和又容一样,知道我并没有死,这也不稀奇,皇帝身边养了个我,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我和佩瑶不同,当年不管毒是不是我下得,那毒药的确是从我手里送进乐儿的口中,就像德妃说的,乐儿——是我害死的,我自责了这些年,心里很不好受,更何况是并不知情的佩瑶。

甬道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大家都没有作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福下身:“年贵妃吉祥。”

佩瑶就这么站在软轿旁看着我,一言不发,方才脸上的惊色已经暗淡下去,眼神中闪着愤恨的光,袍袖下握着丝绢的手紧紧掐在一起,她还是那么恨我,恨我害死乐儿。

“对不起!”这句话在我心里存了很多年,说完抬头看着她,也许在期盼她的谅解。

佩瑶依旧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悲伤和绝望?

“明主子!”当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佩瑶得情绪所凝固时,苏培盛的声音传进耳朵,人还没到跟前就听他一迭声念叨,“阿弥陀佛!您让奴才好找啊。”

走进了才发现轿后的佩瑶,急忙躬身请安,“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佩瑶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怎么了苏公公?”见他刚才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不是有什么事吧?。

“万岁爷刚回了暖阁,没瞧见您,一问才知道您一早就出来了,主子龙颜大怒,您赶紧回去瞧瞧吧。”苏培盛噼里啪啦说,给他急得,就差没把我扛起来往回跑了。

“知道了。”说着转身对佩瑶福了福,不敢去看她冒火的双眼,急忙离开。

刚走到养心殿门口就听到胤禛在里面怒吼的声音:“再去给朕找!若有个闪失,你们都别回来了!”好久没听到他发这么大脾气,急忙踏上台阶小心翼翼的挪进屋。

见到我来了,屋里跪在地上的奴才好像看到救命稻草般,胤禛看见我,急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怒喝道:“你上哪儿去了?!”

“我……我……碰到又容……和她聊着聊着……天就黑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火,手腕被捏得有些疼,又不敢说,只能结结巴巴解释着。

大概感觉到我脸上有些痛色,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脸色也稍微有些缓和,皱着眉头瞪着我:“就不会让人来回一声么?若是出点什么事情……”刚说到这里,收住了后面的话。

“能出什么事情啊?我横竖都在这宫里,又不是去了什么龙潭虎穴。”我又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忍住。

最近胤禛有些敏感,自从我那次犯了头痛之后身体一直很好,可太医还是天天都来请平安脉,若是凑巧不小心哼哼一两声,黑乎乎的补药和卧床休息的政策更是呼天盖地的招呼过来。现在一会子没瞧见我又这么小题大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更年期?

胤禛把我的手腕放在掌心里,气恼又怜惜的揉了揉被他捏出的红印,声音低沉下来:“以后不要了。”

一听这话,我又被打败了,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半老徐娘,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蹭,“知道了。”我真是贱骨头啊!被人打一棒子再给块儿糖也能这么开心,活该被他吃死。

这场小小的风波并不会对我们的感情有什么影响,但是却改变了我的生活,我出行的队伍从原来的两人小分队迅速扩充成为一支篮球队,除了我在外,另多了两名小太监和一名宫女。只要我踏出养心殿的大门,他们四个就不离我左右。胤禛这么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关心我,是好事儿,可我总觉他的动机有些问题,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可偏又找不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反正对我来说,只要是在这紫禁城里面就没有自由可言,后面有多少个尾巴都不重要了。

雍正元年时西藏的哲布丹巴呼图克图到京城拜祭康熙老爷,结果因为路途遥远加之年纪也大了,病死在了京城。于是胤禛命十阿哥敦郡王允誐护送灵柩回喀尔喀。允誐不愿离京,先是说无力准备马匹行李,拒不从命。但这位仁兄家资富有京城无人不知,胤禛肯定容不得他装穷撒谎。在狠狠发过脾气后,允誐只得悻悻上路,但没过多久又传来消息,允誐刚走到张家口就不肯再走,停留在了张家口。

“臣弟认为当务之急,是要责敦郡王不得逗留不前,此次随行人员额尔金也需负上不加谏阻的责任,应予以重罚。”

这天在养心殿小门外听到八阿哥廉亲王允禩向胤禛汇报之前让他议处允誐罪行的提议, 

胤禛冷哼一声,“他老十既然不肯再走,何必非要他去?额尔金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你如今惩罚额尔金有什么用?再议。”

没过几天允禩又以革去允誐郡王爵位奏上,胤禛没有立即表态,我知道他是在等允誐向自己臣服请罪,虽然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但这个弟弟一直就不服,可没想到允誐依旧杳无音讯,不理不睬。不仅如此,他还与远在西宁的允禟书信中写道“机会已失,悔之无及”的字样,结果被捅了出来,胤禛盛怒之下,当机立断,命允禩革去允誐的王爵,调回京师,永远拘禁,抄没家产。

整件事情我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这位十阿哥和远在西宁的九阿哥当年都是党附八阿哥允禩争夺皇位的主力成员。胤禛一登基,八阿哥允禩成为总理大臣,九阿哥便去了遥远的西宁,现在又轮到了十阿哥。

我毕竟不是一个高尚伟大的人,没有妄图凭一己之力独揽乾坤改变一切时局的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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