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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四人夜话-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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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吃完了一块,麦安又割下另一块给她。两人都饱餐了一顿。

「你还有……爸爸和妈妈?」麦安问道。

米娃摇摇头。

「难道只是孤独一个人?」

米娃又摇摇头,说道:「姐姐。」

「哦,还有姐姐。」麦安恍然:「她在哪里?」

「我……不喜欢……她。」米娃脸上露出嫌恶。

「所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有时……住在这里,有时……住在家里。」

「除了姐姐,这一带还有没有别人?」

米娃摇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头一比,道:「只有……两……个人。」

麦安料她不会撒谎,听说这一带只有他们姐妹,心里安定了许多。危险的观念一过,对米娃的兴趣不免更大起来,他想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说一些英语的单字。

米娃吃饱了,脸上泛上一层可爱的油光,她自动走近麦安身边道:「爱……我要『爱』。」

麦安拥抱她,互相亲吻,现在米娃更熟练了,她那美丽,成熟的身体像蛇一般缠住他。

他们「爱」了再「爱」,直到二人都很疲乏地睡去。当麦安醒来时,已是黑夜,他燃亮了刚才烧剩的树枝,见米娃坐在墙角上,正以不寻常的目光望著他。

「米娃。」麦安叫她。她不答,眼中的亮光转盛,正像他日间见到她时所露出那种贪婪的目光。

她忽然扑过来,同麦安身体上凶狠地咬去。

麦安一闪避开。米娃第二次又向他扑去,要咬他大腿。麦安再一次避开了,叫道:「你疯了吗?我们是夫妻,你怎能咬我?」

「我……肚子饿。」米娃说。

「肚饿也不该打我的主意。」麦安为之啼笑皆非:「明天一早,我们去寻找别的吃的吧。」

他重新燃上一个火堆,叫米娃去找点树枝来。心想在米娃未睡之前,他也不能睡去,诚恐在梦中又给她咬上一口。

米娃出去不久,忽忙折回,脸上有惊惶的神色。

「你瞧见什么?」麦安问。

她向外指了一指,麦安随她指头望去,并未发现可疑的物体。但为安全计,把长枪抓紧。

过了片刻,外面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有一黑影向山洞攀援而上。像个人,又像是头兽。到了洞门外便即停下,不知是否怕那火光。

「谁?」麦安喝问。他怀著万一的希望,那或是他失散的朋友。

外面没有应声,连呼吸也隐去了。一刹那间,完全没有了声息。

麦安向米娃瞧了一眼,米娃也瞧著他。麦安想站起来,到洞外看个究竟,米娃却紧紧拉住他,不让他出去。

在他们心神稍一分散之际,突然一声咆哮,有个怪物扑进洞来,米娃尖叫后退,麦安看清那是一只狮子……人立的狮子。急忙向它开了一枪。

枪弹正中它的腹部,狮子怒吼一声,倒在火堆旁,与此同时,米娃的长矛也刺中了它,使它受创更深。

这时,麦安才有机会看清楚这头野兽,令他吃惊的是它的头虽然是个狮子,但它的身体光秃秃的,显然是个人,一个男人,还有著男人的器官。「这是怎么回事?」麦安觉得头脑混乱,好像活在一个噩梦之中。

米娃却脸露喜色,眼中露出光芒,她想到不久就可将那怪物饱餐一顿。

不一会,那怪物已死去。米娃立刻用小刀割下它臀部一块肉,放在嘴上生嚼。

她见麦安没有动手,便割一块给他。麦安连忙拒绝,他觉得恶心,这与人体一般的肉,他无论如何吃不下去。

不过有了这怪物的尸体后,米娃可以饱餐一顿,他知道她不会再骚扰他了。这晚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为了揭穿这森林之谜,他相信一定要去找米娃的姐姐,也许她能说较流畅的英语;即使不能,她所居住的环境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翌晨,他把这意思向米娃说出。米娃脸上立即露出十分嫌恶之色。但在麦安坚持之下,她终于答应前往。

他们从山洞爬下,向东走去。沿途经过无数遮天蔽日的大树,有时眼见无路可通,但米娃带他爬上树端,从这棵树的树枝转到另一棵树上。攀越十余棵大树,前面又豁然贯通,麦安奇怪她是凭什么认得途径的。

走到傍晚,麦安见到一间奇怪的房子,建在山腰之上,依山势建成。彷佛属于那山的一部分,而它的前面,既无石阶,也无门户。虽然如此,麦安久隔人烟,乍然一见,也是掩不住心中的喜悦。

「姐姐……」米娃大叫一声。

一个窗户打开了,有个中年女人探出头来,眼睛很大,两眉高扬,相貌有点泼悍。

「什么人?」她的英语说得比米娃稍好一点。

「是我,一个探险迷路的人。」麦安答。

那女子向他打量了一下,才放下一道绳梯,原来那个大窗户就是门口,这倒出乎麦安的意料。

米娃先扶著绳梯走上,麦安在后面跟著。那屋子内有几件家具,但都十分陈旧,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米娃的姐姐穿了一件极旧而且破烂的衣裙,大概从来没有客人到访的关系,她根本不必讲究装饰。四五个破洞露出她的肌肤,看出她的身材健美,除了这件破裙外,里面显然什么也没有穿,那情况比完全不穿更具诱惑性。

她左肩上有一块爪伤的痕迹,像是与兽类搏斗或受兽类突袭所造成的。

这时,她严厉地对米娃训斥,用的都是土语,麦安一句也听不懂。

「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打扰了你们?」麦安不安地问。

「是的,我们……这里……不欢迎任何客人的。」米娃的姐姐说英语,也需要一番思考才能编成。

「请不要责怪令妹,是我要求她带我来。」

「既然来了,也就不必多说,我叫汗娃,在这里无论见到什么事情,都不许你说出去。」

「知道。」麦安应允。

「带他去洗个澡吧。」汗娃吩咐妹妹。

米娃引导麦安从左门穿出,经过一条倾斜的通道,进入一间「浴室」,那里有天然的山泉可供洗涤。

米娃一离开了姐姐,就活泼得多了,不停地向麦安发笑。在浴室中,她替他洗刷身体。不时拥著他亲吻。要求他在浴室中和她亲热。

他们在里面调笑,却未留意门外有一双眼睛正窥视著,充满著惊异、妒忌和艳羡。

在浴室中逗留了大半个钟头,他们才走出前厅。汗娃与刚才判若两人,换过一身较整齐的衣裳,还梳过了头发。

「我请你们喝酒。」她把两杯红色的液体递给他们。

麦安闻见一阵甜香,久未喝酒,举杯一饮而尽,那味道像甜的马天尼。米娃见麦安喝下,她也喝光了。

一连喝了几杯,麦安想说句感谢主人的话,但不知怎的,头脑已昏昏沈沈的,不省人事。

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床虽然很旧,但仍然很舒服。他不知有多久没有在床上睡眠过了。

四周漆黑,他一转身,碰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猜想是米娃。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对方原来也没睡,反应热烈,把他的身体拉过去。二人胡天胡帝了好一会,对方才叹了一口气道:「你真好,难怪妹妹喜欢你。」

麦安一惊坐起,才知道她是汗娃,不是米娃。连忙跳下床来,说道:「啊呀,真对不起……」

「只是一句对不起那么简单?」汗娃从床上坐起:「我要你今后像对我妹妹一般对我。否则,哼,你知道,我是什么也做得出的。」

「唉……我不是不愿,而是……怕米娃生气。」

「你喜欢她,她却不喜欢你。她已经逃了。」汗娃冷漠地说。

「逃了?」麦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会的。她还未说过有要离开我的意思。」

「她的性格一直就是这样的。野蛮、自私、任性,受怎样便怎样,不理会别人。她不把你活生生吃掉,已经是你的幸运。」汗娃一面说话,一面点燃了一盏油灯,使用的大概是兽油。

在灯光下,麦安瞧见她全身也是赤裸的,身材比米娃略胖而丰满。在这蛮荒地区,她也说得上是一个美人,只是比米娃稍逊一些。汗娃的英语显然有较好的基础,一经使用,也逐渐熟练起来。

「你既然是她的姐姐,为什么不管教她一下,让她一个人在林中乱跑?这样随时会把她的生命丢掉!」

汗娃脸上露出一种鄙夷之色道:「我不爱管她。她自小就和我作对,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你们为什么会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除了你们姐妹就没有别人了吗?」

汗娃两眼露出狐疑的神色:「我家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你。」

这天起,麦安便在屋内暂时住下来。汗娃常常神秘地离开这屋子,不知去了什么地方,问她,她也不说。晚上,汗娃与他睡在一起,对他非常热情。但白天,麦安便觉得沉闷,而且他非常怀念米娃。他不相信米娃会离他而去。

一天,汗娃又不在屋内。麦安无聊,在屋子前后察看,他打开她的衣橱,早已陈旧不堪,里面挂著几件破衣。但有一样东西,赫然吸住他的眼睛,那是两个淡淡的足印,一前一后,足的前端向著橱外,看样子是汗娃的足樱汗娃为什么要踏进这衣橱?麦安心想:那足端向外,更没有理由。难道她是从里面出来?这衣橱有机关?

他试把衣裳挪开一些,将里面的板壁用力一堆,果然如他所料,向内凹进,而且隐隐露出灯光。

麦安心下警惕,决心进内探个究竟,他转身带了长枪,才踏入衣橱,又将橱门在身后关上,把悬挂的衣服拉好,以免露出痕迹。

那橱门通向的地方是一个山洞,进口通路阴暗潮湿,有阵异味十分难闻。壁上挂著一盏大油灯,是光线的来源。

通路转了个弯,眼前便开朗了,是一个天然洞穴,宽广如一座建筑物的大堂,灯光也较明亮,正中央是一张长桌和许多实验仪器,四面都是囚笼,里面囚著一些兽类。

麦安略一停顿,见没有别人,汗娃显然不在洞内。他走过去细看,只见被囚的有野狼、狐狸或兔子等动物。但第五个、第六个铁笼赫然是两个女人,而且都是孕妇。挺看大肚皮,困顿地坐在那里。他们的两手两脚均被铁链锁著。脸部浮肿。似是山中土女,不知怎地被捕来此,又不知怎地都大著肚子。

再往后看,见一个笼内有个怪物,头部是一只山猫,身体却是一个男人。与上次为麦安杀死的人身狮子相近。这「山猪」目光呆滞地望著他,似得了玻麦安心内感到沈重和不安,是什么使他有这样感觉,他说不出。再回头看洞穴中心那些实验桌上,有很多小鼠、小兔的胚胎,桌上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是一本英文笔记,一翻之下,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原来那是一个老科学家的笔记,他是米娃、汗娃姐妹的父亲,署名锺迅。

这锺迅原来是一个有怪诞念头的科学家,他的观念不能在文明国度实行,所以转地搬到这种荒芜的地区来实现他的梦想。

锺迅有一个很怪的念头:他认为人与兽并没有什么分野,人可以变成兽,兽也可以变成人。

他的第一个实验,是将兽头割下装在人身上,又将人头割下装在兽身上,互相交换,看他们能否生存。

为了完成这实验,他必须牺牲很多的人类和兽类。牺牲兽类尚可,牺牲人类则等于谋杀,在文明社会是决不允许的。所以他搬到这块荒僻的地方来。在这里,他用长枪和各种陷阱,捕捉山区的土人,把土人当作他的实验品。土人在当地并不太多,偶然失踪也以为遭野兽袭击或吞噬,无人追查,于是锺迅找到最佳的实验地区。

起初,他把人头接到兽身上,或是反过来,都无法令他们生存。但他并不气馁,不断地做下去,在他牺牲了第一百名土人后,那移植的人头和兽头,终于能生存一个短时期了。

这对他已是足够的鼓励。继续废寝忘餐加以钻研,又过了几年,他的兽头人和人头兽的培养日渐成功,生存机会陆续延长,有的长达一年。锺迅大喜,认为他的理论得以证实,所需者只是继续改善细节罢了。

他再进行第二种实验,这种实验在某种角度来说,比前一种更残忍。他令土人少女怀了兽类的胎儿,希望她们生出半人半兽的混合物来。这一套实验不如想像中成功,土女虽生下各种各样的怪胎,但都很快死亡。只有一两宗例外,锺迅用特别大的容器把他们饲养著,这些怪胎随时长大,但始终是一副怪相,既不像人,也不像兽,仍保留著在母胎时的形状。

尽管如此,锺迅仍乐此不疲,他认为终有一天能创造奇迹。

他的第三种实验就是把兽的脑液素注射进人脑中,又把人的脑液素注射进兽头。他希望这样能将人逐渐变成兽,或将兽逐渐变成人。

锺迅的实验一直没出什么意外,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不慎在山洞内翻倒一盏油灯,酿成火灾,这才出了大乱子。

在火势蔓延中,锺迅和家人逃出本无问题,可是他不舍得让他辛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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