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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四人夜话-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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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很害怕。但这祸是我闯出来的,决不能告诉人。所以只好把妹妹困在五楼上,不让她出去。我用尽各种方法去救她,始终无效。这时后悔已太迟了,她已变成一个半虫半人的生物……」

艾琼说到这里,长长叹一口气:「我怕她出去给人看见,只好造一个笼子把她锁起来。她的变化愈来愈大,换言之,人的质素愈来愈少,虫的因素却渐渐增加了。例如,她不喜欢吃饭,而喜欢吃小虫类。到了这时候,我知道已无从挽救,索性狠一狠心,再往她身上注射更多昆虫素,看她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在四楼见到的一本厚厚的报告,就是关于她每天的生活记录了。反正她的人性已渐渐失去,挽救也是多余。人活著总要死亡的,与其无意义的死亡,不如帮我完成一样旷古绝今的科学实验。你说是不是?将来这条大『人虫』的变化,可能使我在科学界名垂千古……」艾琼说完,歇斯底里地高英起来,令人心胆俱寒。

江海斥责道:「你这样做简直是疯了。你还有人性吗?」

「我是疯了,」艾琼承认道,「所以我不想你传出去,特别把你留在这里。」

「什么,你要把我留到几时?」江海一惊,浑身冒出冷汗。

「永远。」

「不可能!你不可能如此。这还有王法吗?」

「谁说不可能?」艾琼微笑吸了一口烟,然后悠然喷出道:「现在你不是已在我掌握中?等一会,我会在你身上注射一种昆虫药,就像妹妹艾媚注射那一种……」

「我不会让你注射的。」江海怒道。

「那还不容易?我先用涂有麻醉药的毛巾盖在你的险上,一瞬间你就任我摆布了。」

「……」

「以后我会每天替你注射一次,然后你的情况就和艾媚一样,只懂得在地上爬行,你的脑子开始想些昆虫的事情;你不再要吃饭,只想吃小虫;我会把你和艾媚关在一个大笼子里。你不是说很喜欢艾媚吗?以后你们真是一双情侣了。」

「混帐,荒唐……」江海大骂。

艾琼格格笑道:「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你知道我是研究什么的?以后我会把你们这一对的生活详细记录,就像其他一对的昆虫一样,那真是太妙了,以前我想不到有这种做法,全靠你,一个偷花浪蝶跑到我这屋中来,又偷看我的秘密,这才引起我这个灵感。哈哈,哈哈……」

「……你是天下间最狠毒的女人,你毒过蜘蛛,毒过蛇蝎……」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色胆包天,半夜三更带了小刀和绳索到一个女人的家来,这也可说是风流浪子的报应。哈哈,你是色狼,我是毒蛇,我们本是天生一对嘛!」

江海想不到再毒的话来骂她,他气得晕了过去。夜空中,艾琼一阵阵疯狂的笑声传出。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十四8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生魂少女睡眠中心魂外溢,到处游荡,遇到很多奇怪的事,而且怀了身孕…… 人死之后,很多人相信魂魄会离开躯壳。

但是活著的人,魂魄也会离开身体到外间活动吗?

在美国埃奥华州一个小镇,有个女郎名叫艾特莉。她身体不好,遵医生嘱咐长期留在家中。父母对她很爱惜,只好多买一些书给她看,在她床前装一具电视机,让她不致太寂寞。

可怜艾特莉已十七岁了。在别的女孩子正是最开心和灿烂的年龄,她却只能寂寞地在房中度过,连一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

她的怪病是从十四岁开始的。自从得过一场严重的感冒后,她的鼻子变得异常敏感。只要一和户外空气接触,她就会不停打喷嚏、咳嗽,然后发生严重的气喘。虽然看过很多医生,都无法根治,医生所能做的只是劝她留在屋里,不要出去。

在屋中,把门窗关闭,她的病就好了。食量虽较一般人为小,但大体来说,健康是正常的。

艾特莉最喜欢看书,看书使她了解外面广阔的天地,知道别人怎样生活,但也由于书看得多了,使她更向往外间的一切。

除了父母亲之外,她唯一的伴侣就是一只小狗,取名「毛毛」。是一只咖啡色的腊肠狗,善解人意,很懂得逗她开心。

艾特莉的另一个嗜好是做梦。在梦中,她是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以随意活动,爱去那里便去那里,这一刻是她最快活的时候。

她常常对母亲艾夫人说,在梦中到后面的林子去玩,又到小河边去看月光在河水的反映。母亲只是含笑倾听著,相信她是形容以前没有得病时见过的景物。

一天,邻居的路茜大婶忽然来看艾夫人,她的态度很神秘。

「你的千金在家吗?」

「在的。」艾夫人很和气地答。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哎,不过……」路茜大婶欲言又止。

艾夫人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嘛。」

路茜大婶道:「昨天晚上我睡不著,到屋后园子闲坐。由于月色很好,我走到园子的矮墙旁边,向屋后那一带林子眺望。在这时,忽然有一样东西吸引我的视线,是一个自色的人影,在林子内跑来跑去。」

路茜大婶说到这里,微咳一声,停下来看艾夫人的反应。艾夫人很专心地听著,神情并无异样。

「起初我以为看错了,是野兽或什么的,后来那人影逐渐向我这边跑来,我连忙躲在一角偷偷瞧著。她一直走到我家园子的矮墙旁边,向我们的屋子张望。」

「在月光下,我看清楚了她。她是一个女子,全身是赤裸的,身体很苗条,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白。在这个时候,谁家女子会脱光了衣裳往外跑?我所站的位置,初时无法看到她的正面。从侧脸看,她有点像你的千金艾特莉。但是我很快就否定这种想法。我知道艾特莉由于健康问题,是决不会到外边去的,何况是深夜?」

路茜大婶说到这里,艾夫人点点头,表示她的想法正确。

「但是,」路茜大婶紧接著往下说:「那女子站了一会,转身要走了。就在这时候,她的险转过来,朝向我这一边,教我吃了一惊。她虽然瞧不见我,我却清楚瞧见了她,那除了艾特莉还有谁?她一转身,很快就跑去了,仍向林子内奔去。月光照在她白白的背影上,她是连鞋子也没有穿的。」

「当时,我本想立即过来告诉你,但觉得这样做,未免大惊小怪,不够礼貌,所以等到今晨才来对你说。不知道你是否知悉这件事情?」

艾夫人摇摇头道:「我想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莫说艾特莉的健康不容许她这样做;就是她可能的话,又怎会作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是的,我也这样想。但我真的看得十分清楚,那除了艾特莉,不会是别人。」

艾夫人道:「我们都有这种经验,在夜晚视物,不可能十分清楚。也许那只是一个和艾特莉有点相似的女子,由于你和我们邻近,便想起了她。」

「但是,镇上没有那么相似的人……」

「不用说了。」艾夫人阻止她,眼中微微闪著泪光,「坦白说,路茜大婶,我倒希望你的话是真的。我真愿我的女儿能够自由自在地往外跑,就是她脱光了衣裳,我也不在乎。」

艾夫人说到后来,声音哽噎。路茜大婶明白她的心情,不便再说下去,起来告辞。

艾夫人送客后,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大约三个星期后,一天,艾夫人和艾特莉一同吃早餐,艾先生已上班去了。两母女随便闲谈,艾特莉吱吱喳喳地述说她昨夜的梦境。

「我梦见自己到了河边。真可怕。河上有一个死尸,脸孔是浮肿的,是一个男人。大概是上游漂下来的,漂到桥底下被桥柱阻住,就停在那儿不动了。」

艾夫人笑道:「我知道你最近看了一些侦探小说,所以在胡思乱想。」

「我真的看见,并不是空想出来的。」艾特莉为自己辩护道。

艾夫人对这个生病的女儿总是处处容让,她也不跟她多作争论。

用完早餐后,艾夫人出外买点东西。她到市场去,恰巧要经过小河和那道桥,只见一大群人围在河边指指点点。

「出了什么事?」艾夫人问。

「你瞧,多可怕,一个男人的死尸!」一个村民告诉她说。

艾夫人为之一楞。她走近河边俯看,桥底下确有一个男尸,和艾特莉所述的一模一样。

艾夫人看了一眼,觉得恶心,连市场也不去了,她匆匆折回家中,见女儿正在看书。

「艾特莉,是谁告诉你河上有一具浮尸的?」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自己瞧见的。」艾特莉道。

「你瞧见的?你并没有出过房门埃」

艾特莉低头,露出一个憨笑道:「我是说在梦中瞧见的,我在梦中常能见到很多东西。」

艾夫人不再说什么,她心中增加了疑窦。

这晚,她和丈夫讨论这个问题。艾先生倒不怎样紧张。他说:「有些人有很强的预感。说不定我们女儿也有这种能力。她虽未出过房门,却能感到有某种物体的存在。」

艾夫人终觉心里不大自然。她想起隔邻路茜大婶的话,一晚起来几次,到女儿房间窥视,看她有没有偷偷溜出屋外。每次都见女儿在床上睡得正香,她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晨早,她起来时,艾特莉也醒了。「妈妈,我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河上的死者,原来名叫方伯,是小山镇的面包师傅。他的老婆和别人私奔了,他一时想不开所以投河自杀。」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艾夫人问。

「昨晚我做梦,沿著镇上的河流向上游走,不久就到达小山镇。那里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所以我也知道了。」

「小山镇离我们这里有三四十里路,你从来未去过,怎么能梦见?」

「是真的,我不骗你。」

「你还瞧见什么吗?」艾夫人有意引诱她多谈她的梦境。

「我到了方伯家中,里面本无人居祝昨晚有一个警察在看守。他躺在沙发上,将近睡著了。忽然瞧见我进来,好像很吃惊,他连忙坐起,问我是谁。这一来,倒把我吓跑了。」

「在回来的时候,我经过一座别墅,里面有优美的钢琴声吸引了我。我进去看看,弹琴的是一个青年,他真可怜,原来眼睛已瞎的。我在旁边听他弹了一会琴,他的音调很寂寞,表示他需要朋友。本来我想自我介绍,但又觉得有点害羞,没有开口。后来我就回来了。」

艾夫人对女儿的梦话是听惯的,以前不觉得怎样,现在她每一个字都留了心。

大约十五分钟后,她拿起派来的早报看,两眼不由睁大了……一个新闻的标题是:「春晖镇河上浮尸身世大白」,副题是:「看守警员怀疑见鬼」。

内容说:「在春晖镇河上出现的浮尸,已查明是小山镇的面包师傅方伯,因老婆与人私奔愤而投河自荆」

接著,那新闻描写一段插曲:「在方伯家中看守的一个警员,半夜里忽见一个女子走进来,那女子年纪很轻,是全身赤裸的。警员以为是做梦,揉揉眼睛再看,并不是,当时屋中是亮了灯的,不可能看错,警员问一声:『你是谁?』那女子很快就溜走了。她走的时候没有经过门户……大门始终是关闭的……这才令警员吃惊。猜想必是鬼魅之流。以后整晚守到天亮,不敢再睡。」

艾夫人详细读了几遍这段新闻,里面所说的时间和情景,都和艾特莉口述吻合。艾夫人愈想心里愈惊,急忙打电话到丈夫办事的地方,把他找回来,将艾特莉所述和报上所载一切对他说出。

「这样看来,我们的女儿可能真的到过小山镇。但她为什么是赤身露体的,又能穿房越舍,这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艾先生说。

「我在想,路茜大婶那天说的话,现在看来也不是全无根据。」

艾夫人又说,她昨晚数度起床,都见艾特莉好端端睡在那里,决无可能在梦游的状态下,私自往返数十里,而不为人所觉。她的睡衣始终穿在身上,两脚和鞋子都没有沾泥的迹象。再说,以她的病态来说,又怎能在外吹风?

两夫妇谈论后,觉得这种情形匪夷所思,还是不让女儿知道的好,免她受到一种突然的震骇。

他们向朋友请教,无人能解释这种现象。有人认为这是一种巧合;有人认为艾特莉被困在屋内太久了,她的心灵亟盼在外面活动,所以不知不觉地心魂外逸,离开了身体。可是有人见到她身体的形象,却又如何解释?

由于种种说法都得不到合理的支持,艾氏夫妇对这种现象也只好听其自然,暂时不去追究。

艾特莉照常告诉母亲,她晚上在梦境中的所见所闻。这几天所说的都是在十余里外那个别墅中,听那失明的男子弹琴。她知道他名叫鲍里,是那户人家的幼子。他的两个兄姐都已成家立室了只有他因两眼已瞎的关系,仍跟父母住在一起。

但几天之后,母亲再问艾特莉关于鲍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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