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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四人夜话-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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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初期的方法,将来他还准备引发一些定时爆炸的核弹,让地球上的各大城市全部毁灭。

最令唐若薇吃惊的,是他现在已利用一些能够控制脑力的药物,来逐渐改变地下城的儿童包括她的儿子小鲁在内令他们长大后只知盲目服从,为一个领袖尽忠。也就是说,彻底成为他的奴隶。

他的最后目的是要实现数千年来独裁者的梦想:所有男人都是他的仆役,所有女人都是他的姬妾。

唐若薇获悉这个秘密后,非常吃惊。在一个晚上,她把全部情形告诉她的丈夫齐鲁。为了怕「老板」暗中用神秘的电子仪器「天眼」或「天耳」侦察她,她一直装成对丈夫非常冷漠,很少和他说话。这一次,她是用纸张写下那秘密,在二人同衾共枕时,把字条在被窝内塞到他手上。

齐鲁第二天单独在自己写字间中,获悉这秘密,他这才明白妻子几个月来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原因。原来她是进行苦肉计,让「老板」完全信任她。

于是齐鲁再用同样的方法,以写好的字条,暗中托一个心腹朋友去向政府告密。

政府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派遣军警,立即破获该市的地下城。可是「老板」逃掉了,地下轨道四通八达,他早预备有此一著,在发生危乱时,逃到另一处巢穴,而在逃走之后,地下轨道即被炸弹炸断,无法追寻。

不幸唐若薇当时正在「老板」身边,她也被迫一同到新的巢穴去,「老板」怀疑她是可能的告密者之一,要她选择一种方法表达她的忠心。

这是他的习惯,要下属选择一种自残的方法,例如割下自己的耳朵,弄瞎自己的眼睛,或是切下一手或一脚,以表示对他彻底效忠,死而无悔。唐若薇于是选择用毒液洗脸,她的美丽的容貌立即被腐蚀得焦烂可怕,变成十分丑陋的妇人。「老板」见她下了这样大的决心,表示满意,不再追究她。

他加紧进行他的毁灭世界的计画。一天,他派出三十个得力助手,全都是他手下的美丽女郎,分成三组,带了死亡剧毒,去毁灭十个大城市。唐若薇见时机紧迫,不得不采取行动。幸好「老板」的三十个得力助手已离开,地下机关的防守变得比较薄弱。她以友善的态度,和隧道交通控制室的女职员聊天,然后突然拔出手枪,把室内三人杀死,开动自动毁灭系统,把东西南北的十二条轨道中的十一条毁了,只剩下向东南的一条。

「老板」接到地下隧道炸毁的讯号时,已经太迟。

唐若薇破坏控制室的系统后,即乘坐有轨电车从剩下的最后一条轨道逃走。

「老板」气得暴跳如雷,他不能再炸毁这最后一条隧道,一来控制室的系统已破坏,二来,他自己也要利用这最后一条隧道逃亡。

他抛弃了一切,乘坐第二辆电车去追逐唐若薇,怕她离去后,立即封闭隧道口。

唐若薇早料到有此一著,不待电车开到出口处,已沿路抛下炸药,把铁轨炸毁。「老板」再也无法追上她!

唐若薇一逃出地面,即向附近军警报告,要他们转告政府,通知十大城市,切莫饮用食水,否则会有全城毁灭的危险。

这一警告及时抵达,阻止了惨剧的上演。「老板」派出去的三十个美丽女杀手,不是被擒,便是被杀。

军警再冲进唐若薇逃出的地道,与地下城的残余分子激战,最后把那野心勃勃的「老板」生擒活捉。地下国的惊天阴谋已破获,「老板」被判入寂寞牢中坐牢一百年,世界重归平静。唐若薇与丈夫和儿子见面,悲喜交集。她那毁去的容颜,经医生重新植皮,可以恢复五成样貌,但始终比以前丑陋。唐若薇并不计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如果不是小鲁,她简直没有勇气做这样多的事情,也不会活到今天,父母对儿女的爱和牺牲的精神,非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了解。

人在经过危险后,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以后她和齐鲁快快乐乐地生活,不再感到生活枯燥无聊了。

这一次经历也说明,不论发明多少幸福的生活条件,只要人类的野心无法抑止,世界还是永远不能安宁。

与其发明青春药、不死药,不如发明能遏制野心的药物,令全世界人类不再有自私自利和侵犯别人的心,世界才会永远太平。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188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榴梦把那特大的榴劈开来,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出现了……榴,是一种奇异的生果,不爱吃它的人,就是闻到它的一点气味也感到害怕;但爱吃的人。却嗜之如狂。不像香蕉苹果,气味平和,多数人都喜欢。

人的性格也是如此,有些人像香蕉苹果,人人都喜爱;少数人像榴,不是人人都能接受,但倘能接受的人,便会深刻的爱上它。

你愿言做香蕉苹果,还是做榴?

闲话表过。榴是热带地区人民最爱吃的生果,称为「果中之王」。妇女尤其爱吃。有人说,榴上市的时候,妇女如果没有钱,就是当了纱笼也会去买来吃。纱笼是女人身上的衣服,宁可不穿衣也要吃,可见它的魅力惊人。

没有到过南洋的人,不大相信,这种果子能有这样的力量。

美国人史伟信也是如此,他初到新加坡工作。这个地方对他非常陌生,不过,他喜欢那种东方气息。

他任职的公司,替他在一条幽静的街道上租了一层花园洋房。屋主是一双华裔夫妇,姓张,和两个子女住在楼下一层。

这本是一个独立洋房,张先生家中很有钱,有二辆豪华汽车,他怎么会把楼上一层租与外人,所收租金不多,却破坏家中的宁静,史伟信觉得很奇怪。

张先生解释说,他太太怕静。张太太是他的第二位妻子,才三十来岁,颇有姿色,他的第一位妻子已经过世了。

史伟信住下来,觉得非常合适,楼上三个房间、一个小客听,全归他使用。而且是家具齐全的,他不用再费心装饰。

从他的卧房望出去,一片青翠,有无数树木,树木外是另一些洋房,这一带都是富人居住,环境也好。

不过,在他搬进来的第七天,出现一宗奇事。

这天清早,史伟信起床,忽然发现地板上有样陌生的东西,那是一只粉红色的高跟鞋。

史伟信昨晚并没有喝酒,也没有做过什么糊涂事,他不会把一只女人的高跟鞋带回来。

这鞋子也不会是房内的东西,他搬进来时,房内收拾清洁,没有一件杂物。

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张太太的鞋子。

但史伟信出门时是把房门锁上的,这鞋子是谁把它送进来?

除非

除非张太太另有一把房间的钥匙,她故意开了房间,把自己的一只鞋子放进来。这表示她对史伟信有某种意思,以一种女人的用品来吸引王老五的心怀。

这设想也有几分可能性,张太太还年轻,长相又不差,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有种冶荡的神态,张先生看来要比她大上二十年,在某些方面不能满足她是不希奇的。

史伟信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在上班的时候,把那只高跟鞋拿到楼下,见了张太太,道:「这鞋子……是张太太你的吧?」

张太太脸一红,向那高跟鞋一望,露出吃惊和诧异的神色:「这……这不是……我的。」

「那会是谁的呢?」史伟信如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我没有这样的鞋子。」张太太连望也不敢望一眼。

「那么我应当怎样处置?」史伟信自言自语,耸了耸肩,把那高跟鞋收在公事包中。

在写字间,他无意中把那高跟鞋跌了出来。同事看见都来取笑他:「哈,来了才几天就有艳遇了……」

史伟信有点尴尬,但并不反感,对这种附会只觉得有趣,一笑置之。

这晚回到家中,史伟信索性把那只高跟鞋摆在写字桌上,当作装饰。

夜晚他坐在桌前遐思,耳边听见楼下张先生一双儿女的嬉笑声。那兄妹才十三岁和十一岁,这高跟鞋自然不会是属于他们的。张家请了一个女佣,年已五十来岁,也不会是穿这种鞋子的人。

他想:这鞋子大概还是张太太的,她为了颜面不肯承认罢了。

当他起身进浴室时,蓦地发现门后挂著一条粉红色的手绢。拿下一看,和那鞋子的颜色相若。

「这就明显不过了,张太太见一只鞋的示意不明,再加上一条手绢。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随便出入这个房间?」

但他又想:「这女人虽然对我有意,人家是有夫之妇,我却不能胡作非为。明天见到她的时候,装作不知其事好了。」

他主意已定,心安理得地上床安眠。翌晨醒来,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触著发痒,侧头一看,竟是那只高跟鞋。

他不由一惊,这一次不能再推想是张太太的所为了。她不可能在夜半走进自己的房中,只有他不愿相信那些神秘的事情,宁可认为昨晚他自己糊里糊涂的把那高跟鞋拿到枕边来而不自觉。

以后二三天,他非常留意有无其他异事。

一天,张太太和子女在客厅吃榴,史伟信恰巧从旁经过。

「要吃一颗吗?」张太太含笑问。

史伟信从来没吃过这种果子,但久闻榴大名,从张太太手中接过一枚,放在口中尝试,觉得香甜可口,委实名不虚传。

「怎样,还吃得惯吧?」张太太问。

「呵,很好吃。」

「那么请多吃几枚。能吃榴的人,表示和南洋有缘,可以在我们这地方久居。」

史伟信听到后,觉得这话若有深意。他吃了四五枚,谢了她,便乘坐自己的小轿车上班去。

晚上,和友人吃过晚饭,他驾车经过一处街市,忽然想起榴很好吃,何不自己买两个回去。

他下车拣了两个特大的。果贩替他劈开,方便他取吃。回家后,他洗过淋浴,轻松地坐在房中咀嚼。

榴的气味是很强烈的,整个房间都让榴香气弥漫著。有个小故事这样说:一个男人想勾引一个寡妇,无论说什么甜言蜜语,她都不肯出来。后来他剖开一个榴在门口吃,那个寡妇终于忍不住,被吸引出来了。

史伟信当然不知道这种故事,他心安理得地吃著,吃尽了一个榴里面的十余枚果肉。另一个榴便由得它搁在一张小几上。

睡到半夜,只听见有的声音,彷佛有人打开榴的胶袋,在取吃。史伟信低喝道:「是谁?」他开亮了电灯,并无人影,但小几的包裹确是打开了,那榴还裂开了一瓣。刚才临睡,他肯定自己曾经把它包好。即使没有包好,榴也是一个整体,没有把一瓣裂下来。

更奇怪的是,他在小几下发现另一只粉缸色的高跟鞋。这一只是右脚的,与上次那一只不同。

史伟信检查自己的门锁,是锁上的。这些门子,他睡眠时都特意把门锁上,可以肯定没有人走进来。

他下班回家时,没见过这只鞋子。现在竟然出现,心知有异。

于是他把榴一片片分开,摆在小几上,表示「欢迎取吃」的意思,然后仍回到床上睡眠。

这晚上,没再听见其他声息。第二天,他上班前质问张太太:「请不要瞒我,以前楼上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事?」

张太太神色惊惶,说道:「没有,没有埃」

史伟信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对她说了,张太太仍装作不知:「不,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张先生也从睡房中出来。他听见他们的对话,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史伟信道:「史先生,请过来。」

史伟信随他走进睡房中,见他取出一本照相册,翻了两翻,说道:「那楼上的房间本是小女绿裙住的。」

他打开照相册,头一页便有一帧大相,一个十八岁的女孩,长著一双大眼睛,明媚动人,嘴角带著笑容。她的鼻子、头发、两颊的轮廓,无一处线条不美。

「真是一个美人!」史伟信赞叹道。

「见过她的朋友都这么说,可惜……」张先生叹口气:「她去年在一次意外中已经丧生了。」

史伟信捧著照片,也不禁黯然,可以想像,身为父亲的是怎样伤心。他把照相册翻看下去,全册都是张绿裙的照片,见她姿态轻盈,爱好各种活动,游泳池、网球场,到处都留下她的倩影。

「小女去世后,我的后妻和儿女们,都说听见褛上有异声,不愿住在上面,所以搬到褛下来……」

史伟信插口道:「于是你们把楼上一层楼租出去。」

「是的,」张先生坦白承认:「我们不为钱,租金收得很廉。另一方面,我们特别要租给欧美人,因为欧美人不迷信。只要心里不信,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虽不信,却还是发生了。」史伟信道。

「唉,小女顽皮,顽皮……我们曾经请僧人作法,还是无效。也许她在泉下太寂寞。人人都说她长得美,像神仙下凡,可惜……就是不长命,不过,我可以保证,小女是无恶意的。」张先生说到这里,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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