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忆凉辰-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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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课完毕的重砂筋骨都舒坦了,拍拍苏锦凉的肩:“好好把握!寰照忙着打仗没来,这就算他的一点心意了,你二人修成正果之时可别忘了我们一份。”
苏锦凉被噎了一下,忙唯唯诺诺应了。
可怜的寰照,多么正直的一人,瞬间就在苏锦凉的脑里被扒得衣不蔽体,且生猛如虎。
同时被进行教育的还有卫大公子,青阳炎洋洋洒洒,万分自豪地将自己毕生修炼的一套房中术尽数传授给了这位好兄弟,一面以“这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藐视他,一面又以“相信你是可以做到的”话语鼓舞他。
想他青阳炎娇妻如云,各种款式各种风情任君选择,无论那苏锦凉是哪类style,相信听过他这一番精讲后,卫灼然都能轻松胜任的。
青阳炎陷入了深深的自豪与满足中,从小同穿一条裤的男人今日终于能大展身手了,他真是打心眼里的欣慰!
他就这样欢快地意/淫着,直到卫灼然冷冷拿眼神鄙视他,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别忘了第一本春宫是谁带你看的。青阳炎才识趣地不再做声,微笑目送他上了战场。
天上弯弯一剪月,清光洒在门口的“囍”字上。
卫灼然刚“吱呀”推开房门,房里各种吉利话、各种彩头、各种古老又美好的仪式就尽数全铺了开来。
他在门口淌泄出的暖黄柔光里立了好一会儿,才稳步走向她。她静静坐在榻上,穿着大红的嫁衣,是他的娘子。
他想他大概是喝得有点多,神思有些不清明,糊里糊涂地做了好多冗长繁杂的喜头。
终于,他几乎有些颤抖地揭开了她的喜帕,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她被红烛映着,脸上是柔和的粉色,灯影摇曳,眼光流转,她甚至抬起头朝他略笑了笑,将他的眼都晃花了。
喜娘端来下轿面,将一把生面条在开水里一沾,端给苏锦凉吃,问她:“生吗?”
苏锦凉不知,重而又重地应道:“生!”
房里全是婢女的哄笑,她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羞得红了。
卫灼然一直细细凝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点微小的变化都被他悉获进眼里,他觉得幸福极了,那些细小将他一点一点充斥满足,他揽过苏锦凉,在她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婢女们默契一笑,全悄然退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只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声音,还有呼吸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哎,果然一写文。就要熬通宵。
啊!以后一定要努力白天写完,我要过健康的生活!
107
107、100、犹解飞花入洞房(二) 。。。
他伸手解下她繁杂的珠钗,将她的长发散了下来。
灯影朦胧,她低垂着眉眼,安静地在他面前,雪肤若瓷,娇唇沾香,乌发如云,美得像梦一样。
他心内如水般柔软,轻抚上她的桃花削面,将青丝都拂去颈后,脉脉地凝着她。
他怕她会紧张,就说了一会话:后来酒宴上的趣事,长辈亲友对他们的祝福。
她一直认真地听他说,有时还会很配合地轻笑起来,只是一直都垂着头,没有看他。
卫灼然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低道:“他今日来……是有要事同沂渲相商,因事关重大,便未声张,我之前……也不知情。”
“恩。”她依旧是方才应他的语气,一点波澜也没有。
他心内寥寥,有缕自己都道不明的忧愁,轻轻抚摩她的粉颈柔颊,神思却不知走去了什么地方。
卫灼然其实清楚,顾临予今日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独孤肃整场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他,这样看来,关于顾临予那位风华绝代的娘的传言八成是真的了,朝中之事,日后会愈来愈棘手。
他更知道,顾临予日夜兼程,定要在今日亲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什么政事,什么商谈,都是借口,他若无心,换谁都可以,除非这里有他牵挂的人,他非来不可。
卫灼然承认,他几乎被骗住了,今时今日才知道自己看轻了这个对手,他曾鄙夷他没有责任担当,仗着苏锦凉爱他,便索予随欲,当她挡着他了,就绝情绝义,一脚踢开。
他没料到,他对她,其实情深似海。
他带来满院礼箱,金银万贯,不是为了简单的排场,是怕苏锦凉嫁入卫府,日后会受委屈。说白了,他就是不放心他卫灼然,定要自己亲来,用耀目的金钱、权势给在座诸人一个警告,若有异心,她的身后是整个东齐。
卫灼然有些挫败,这些本该是自己做的,本该自己去保护自己的妻子。可今日他的确让她委屈了,是顾临予站了出来,无人再敢有异议。
枉他一直称自己对苏锦凉呵护备至,可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连起码的尊重都给不了,念瑶到现在还不肯拿正眼瞧她,自己却束手无策。
不止是挫败,他还有一丝羞耻。
是的,他知道,他知道这其中所有实情,却选择告诉她一个无情的假象,将她心中最后一点“他是为她而来的”希望都掐灭。
他简直像一个窃取爱情的卑鄙小人。
卫灼然压抑地想着这些,满腔都是苦涩。
他比不上他,顾临予可以在她要嫁给另一个男人时,仍千里赴约,只因担心她可能会有的委屈;顾临予可以默默地出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知道她平安就好,只因他的存在会给她带来太大的波动。
只要能将她送至安宁的地方,他甘心抹去所有的痕迹。
这种静默无私的付出,他自问他卫灼然,做不到。
晚宴的时候,他执酒,作春风自如的样子到顾临予面前:“顾兄。”
顾临予轻衣上沾了许多风霜,站起来,眉眼舒淡,端酒欲饮。
“江研之约至今已有一载。”卫灼然兀地开口,淡笑举杯视他。
“承让了。”
顾临予微怔,随即淡淡一笑,碰了他的杯盏:“百年好合。”
他未等他,就已先行将酒一饮而尽,滚烫的酒,灼得血液在烧。
他置下酒杯,略一抱拳:“告辞了。”
青阳炎起身欲跟,他拍拍他的肩,就一个人快步行了出去。
厅里一直是欢声笑语,吵嚷热闹,这会才注意到外边乍停的雪又下了起来,地上已铺满皑皑,比先前更大了。
整院的张灯结彩,红绸绑在落雪的天气里,衬得特别艳,特别好看。高高挑着的灯笼隐约映出一点雪的颜色。昏压压落下来,无声地把厅内的喧哗隔绝了开来。
他走得很快,步子匆匆,三两步上台阶,就跨出了卫府大门。
他就像从未来过一样,眨眼间,又是那空空的庭院,雪落无痕。
卫灼然静立于大厅中央,满室华彩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他眉目英隽,就算穿大红色也很好看。
可他只是长长久久地凝着寂寞无声的庭院,没有说话。
那个身影还在,白衣轻曳,雪落肩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寥落。他好像走在另一个世界里,独他一人,脊背挺得笔直,就这样义无反顾地一直往前,直至尽头。
良久,卫灼然也把杯放下了,酒水满满,还未来得及饮。
他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而可悲的是,他现在甚至连这个游戏都玩不起,他不能磊落地将这一切告诉苏锦凉,她只要一旦知道,就会头也不回地走掉,追出去,去大雪苍茫里找那个同样头也不回的人。
他连一点能下注的本钱都没有,只要开口,她就不会再属于他了。
他怎么舍得呢?这么久,她才终于这样安静地坐在他对面,触手可及。
就在刚刚,她还因为他太久的沉默,抬头向他笑了一下,明媚得刺痛他的眼睛。
她那么美,那么好,他怎么舍得放手?
卫灼然感觉胸口渐渐热了起来,苏锦凉就在面前,一低头便能看见她颈项优美的弧度,金线的盘扣,被大红衣襟裹着的比羊脂白玉还诱人的柔肤。
“怎么了?”苏锦凉觉到卫灼然的异常,抬眼看他,她的眼睛很亮,有他不敢看的光芒。
他不能再思考了,哪一种选择他都无法承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她。
就让他们错过吧,那个人已经走远了,现在,他才是她的男人。
他俯□去吻她,从来自如的他在这个既成的晚上竟有些急躁。
她柔缎般的颈,耳后的发香,呼吸的起伏……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所谓的磊落、风度、骄傲都变成了虚无,只有她,只有她是真实的。
显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显得茫然又木讷,甚至眼睛都没有闭上,就被他放倒在了床上。
他伏□去,她的味道缭得更近了,再多一点,就会将心脏冲垮。
他忍不住解开她的衣襟,莹白的胸口就像雪砌出来的一样,贴着小缕乱发,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漾不止。
他在白雪上印下一个个深吻,一个比一个热烈,她身体的美好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几乎不能控制住自己,而在攫获住她胸前丰盈的刹那,他脑中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他只顾着亲吻她,抚摸她,所有身心都在于此,完全没注意到身下的她如置身事外一般的茫然。
他扯开她腰间的衣带,脱下她厚重的礼服。
“当……”那块白玉符从衣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侧头看了一眼,又继续俯身吻她,匆匆解开她繁冗的礼服,亲吻她每一寸肌肤,愈发地狂热起来。
可她的脑子却乱了,那一声脆响像一声警钟,终于将魂不守舍的她带回了这里,这带回这张床上,她终于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有所知觉。
“锦凉……”卫灼然滚烫的吻覆了上来,她的面上都是他炙热的气息。
“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他断续地念着,不曾停下亲吻,啃噬她冰凉小巧的耳垂,“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他埋进她温热的颈窝中,吮吸她的芳香。
“新婚之夜……”她默默重复他的话。
鬼使神差地,她竟又再次扭过头去看那块落在地上的白玉,他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散发着柔冷的清光。
“锦凉,看着我!”他发现她的失神,扳过她的脸坚声命令。
他们近得只有毫厘,他甚至可以从她漆黑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失控。
“你嫁了我!我是你丈夫!”他急声的陈述像在大声狡辩。
“我嫁了你……”她认真地重复他的话,可眼神却是空空的,“你是我丈夫……”
卫灼然半跪起身,强烈的不安席卷了上来,让他近乎疯狂地要印证这句话。
他是她丈夫,她是他的!
卫灼然看着床上只着雪锦单衣的她,血液涌上了头顶,全身都热了。
他匆匆解开自己的衣服,盘扣太多,他甚至等不及一一去解,带怒地将礼服大力扯开,纷乱的玉扣因为他的粗暴七零八落全坠在了地上,丁丁咚咚地响。
她被这声音吓到,惊得起了身,他不给她机会,一把揽起她的纤腰,掀开喜被,将她丢进床里。
她被吓坏了,惊惶错愕地看着他将最后一件单衣甩手扔掉,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他的眼里像燃起了一把火,甚至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再次俯□来吻住她。
她被他的重吻逼得动弹不得,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火热炙炎,还有浓郁的酒味,他有力的手指在她的发里,颈后,胸前,在每一处他碰得到的地方,甚至他的容颜都不是她认识的样子,意乱情迷得近乎疯狂。
她忽然有些怕,他伸手来解她的衣服被她本能地拦住。
“给我!”他几乎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地分开她挡在胸前的莲臂,亟不可待地撕去了她最后的遮蔽。
“哗!”他呆住了,为眼前突现的惊人美好。
她因为紧张羞涩再次用纤细的双臂挡在丰盈的胸前,可这对一个已经被点燃了所有的男人来说,只能是徒劳。
他亲吻她的柔软,攫取她的芳香,他深深地沉醉其间不能自拔。
而她像是被吓住了,那句凶悍的“给我!”震慑住了她的意识,让她动弹不得。
不知怎么,她眼前缓缓浮出了另一个世界,是林间浮动的轻光,温暖煦黄的颜色,那个白衣翩然的少年从参天高树下走过,风曳动他的衣袂发梢。
他回过头凝着她的神色清淡,却无端让人觉得温柔,他静视着她的眼,伸出手:“来……”
她眼角一热,就有眼泪滑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糟糕极了,所有的一切。
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境地?她被她认定要厮守终生的男人远远抛下,此刻在她新婚的床上,她在同另一个男人欢好,是的,不是他,是别人。
苏锦凉完全清醒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因她而起的炙热欲望,她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她还怕,还不能这么快就完完全全地接纳他,就像此刻她裸/露在他面前,接受他肌肤相亲的抚摸和亲吻,她会觉得恐惧和羞耻。
但她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她没有理由拒绝,这是她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他在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将拥有她的童贞,拥有她的全部。
她慌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