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仙君戏娇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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斓木⊥贰
似有若无的脂粉香随着清风淡淡地送入他的鼻内,颀长的身躯猛地停下,静静地站在原野之上。虽未回头,他便已知晓身后有人在跟踪,偏冷的脸部线条此刻更显得寒意十足。无形的冷意自他的身上向四周徐徐缭绕,只见他衣袖随风微动,那股令人骇然的冰冷气息毫不掩饰地骤然释放。
微拢的淡眉渐渐舒开,冷漠异常的脸上隐隐地透露出一丝暖意。
他的离去,不是无望地放手,而是要毫无顾虑地守护!
藏在远处的燕娘惊愕地看到原野上一线枯黄的野草忽地弯下腰,宛若一条长龙呼啸而至。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之时,一道无形的气流便已点住了她的穴位,令她动荡不得,像一尊雕像般直直地僵立在枯黄的野草之中。
目送那清瘦的颀长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原野之上,燕娘冷冷地笑了笑:哼,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躲过我神行追踪术。
就在燕娘以为这一次定然万无一失之时,远去的韩晨希冷然着双眸,以内力将贴伏在他身上的他人之物自他身上震去。
只见,徐徐的清风中,一根细长的头发悠然飘落。
……
天已入暮,湘王府书房内,铭剑垂着头伫立在一侧。
最后一缕阳光渐渐淡去,细小的尘埃在光线的照耀下躁动不安地不断跳跃着。
祈翼风将手中的信笺揉成一团,满脸阴郁地瞪着逐渐黯淡的天空。而候在书房内的铭剑与其他下人也只能缄口不言地待着,以免被主子的火气所波及。
夕阳西下,淡淡的烟雾中,孤月默然升起。
寒意开始在书房内绵绵不绝地弥漫,铭剑抬头看了眼坐上的主子,踌躇了片刻,才缓缓上前,惴惴不安地低声询问:“主子,天色已晚,是否命人备膳?”
“不用。”坐姿一直未变的祈翼风倏地伸手阻止。
只见那细长的桃花目微微流转,徐徐上扬的唇线终是化了这一室的阴霾气息。
夜空下,祈翼风在漆黑的暗巷内疾步行走,掌中的信笺已被他揉得面目全非。
千层岛岛主?尹若辰,此刻的你,是否与他一起?
想到这种可能,微眯的桃花目里闪过一缕杀伐的气息。
就在他穿过寂静幽冷的暗巷步入热闹的长街之时,一道黑影自他的头顶一跃而过,向暗夜的深处疾掠而去。
一直跟随在祈翼风身后的铭剑骤然抬头,却只感到冷风拂面,似有若无的暗香随之随风而去……
不知何时,远处飘来一片浓云。凄冷的秋风飒飒作响,星辰玄月在流云中若隐若现。
夜空下,一黑衣女子轻灵地飞跃在飞檐翘角的楼宇间,逆风扬起她柔顺的秀发,方向直指太子府。
此时,太子府门外灯火辉煌,有着重兵把守。她娥眉轻蹙,微偏过身,向旁侧飞去。
太子府内巡逻侍卫亦是无处不在,保卫甚为严密。
夜,黑的异常深邃。黑衣女子似一只雨燕般从巡逻侍卫的头顶飞掠而过,悄无声息。她,足尖轻点,越过几座房宇,轻盈地落在飞翘的檐角上,宛若羽蝶。月光之下,只见她缓缓转身,明眸樱唇,衣袂秀发随风轻舞,竟如天仙一般清雅出尘。赫然就是尹若辰。
太子书房内,灯火通明,两道暗影投射在云母窗上。
“岳丈大人,你认为父皇如此重用尹待诏究竟有何用意?”太子祁玥然背着手来回走动,桃花目里满是困惑。
“殿下,老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长须抖动,司马将军司马禹有些犹豫地说道。
“但说无妨。”祁玥然背对司马禹微扬起手。
“众位皇子当中,只有三位皇子身上未有‘蛸兰’。”他微眯起眼睛,掠了掠胡须,“年幼的十二殿下,远在边疆的七殿下,最后一位则是五殿下湘王。”无需再说,想必太子殿下能够明白。
“如此说来,父皇重用五弟的人是为了~~”剑眉紧皱,桃花目在陡然间变得阴寒。“哼!父皇是想把五弟这个阿斗扶起来不成?”即便身上被种了蛊毒又如何?他现在还是奕国太子,五弟想从他肩头上跨过去还得问他允不允许。
“殿下,老臣得到可靠消息,琦国公主前来奕国和亲,如今已在来的路上。”
“好。”太子听完司马禹所说,笑得满脸诡异。“非常好!”他缓缓走至木椅边,一甩长袍豪气地坐下,“那我们就静候琦国公主的到来吧。”嘴角勾起,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他忽地仰天狂笑。
第九十八章 苍鹰卫
冷风呼啸,携带着几片枯叶在屋顶不断盘旋。
曲折的回廊上,灯光淡淡。红色的灯笼在狂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落。而灯笼内的烛焰更是上下跳跃,忽明忽暗。
在这样异常森冷的夜晚,太子府内巡逻的侍卫们目光闪烁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强忍着自脚底直往上窜的阴寒气息。他们其间有些人微缩着脖子,僵硬地迈着步伐,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庭院。
徐徐收回目光,轻拢眉,再扫了眼屋内的二人,不着痕迹地合上黄瓦。
果然不出我所料:奕皇让我研制‘蛸兰’的解药不过为一个借口。我的出现,让他顺理成章地将祁翼风推向“风口浪尖”。
如今,湘王祁翼风的突然“崛起”必将在奕国朝政之上掀起一番巨浪。
冷然一笑:让他远离江湖,实则是让祁翼风从此参与朝政么?难道,奕皇早就看出了祁翼风并不像他所展示给世人看的那般无所事事?
不知为何,心底隐隐地有些不安,或许,事实并非如我想象得这般简单。
夜,黑得异常神秘。流云渐密,星斗渐寥,只有少许的月光悄然洒落。
浓浓的倦意铺天盖地而来,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眸,漠然地瞥了眼已然倒睡在墙角的太子府侍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道气息由远而近。
心下一愣,飞身落于地面,闪入暗处。
片刻,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地飘近。只见他四下察看了一番,随后动作敏捷地从太子书房的暗窗外穿入。
愣了片刻,我不由地眯起眼眸,在心底自问:梁上君子?
疑惑间,黑影又从暗窗内穿出,不容我多想,他已经朝来时路飞去。敛容沉眉,施起影如风紧追其后。
霜风吹古木,飞尘裹败叶,耳边只闻飒飒之声。
凝神朝前面的黑影细细看去,疑虑渐重。此人身形偏矮且异常瘦削,而方才之人身形颀长且健硕,显然不为同一人。如此看来,太子府已被人十二个时辰监控。此二人,轻功均属上乘。他们,到底是谁的人?是否与‘蛸兰’有关?
云层逐渐浓厚,遮住了整片天空。萧索的街上,零星无几的路人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加快了离去的脚步。月光挣扎着穿过浓云,只向人间捎下一缕浅淡的银光。静谧的街道上只有少许的小商贩依然哆嗦着立在秋风之中,祈盼顾客的垂怜,可是即便是如此卑微的期望,上天也不予理睬。
随着他一路疾飞,凄凉的秋风吹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淙淙的流水声由远而近,抬眸看向四处,微惊!莫非……
风呼啸着,云翻滚着,明月星辰已经完全没了踪迹,只有那少许的灯光冲淡了黑夜的阴森之气。
重重暗影疾速倒退,巍峨壮丽的皇宫一点一点地出现在我的视野内。此时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隐隐可见矗立的人影。
“梁上君子”足下生风,毫不迟疑地从城门右侧飞入皇宫。
心中存疑,我缓缓停落在暗处,任由他在眼中如风离去。难道是奕皇的人?可他为何要派人监视自己的儿子?犹自不解之时,两道气息从不同的方向快速逼近。
蓦地睁大眼睛,凝神细看。
同样的黑色劲装,同样的轻功步法,亦在同时跃入宫内。
他们又是从何而来?我的好奇心被挑起,不再迟疑,足下轻点,飞身而起。
避过巡逻的宫廷侍卫,紧跟在那二人身后,并将所经过的路线牢牢地记在心底。
灯光越来越稀疏,眼前蓦然出现一片树林,只见一座殿宇在其间巍然屹立。如此神秘,如此安静。
前面二人停落在殿宇门前,随后大跨步地走入。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那宫殿内散射出来几丝微弱的灯光。
抬眸看去,略感讶异。
苍鹰殿?
听闻奕国有一只奇兵,他们仅听令于奕国国君,号称“苍鹰卫”。
轻拢眉,奕皇究竟因何缘由而派出苍鹰卫的人来监视太子?正自思量,祁玥然那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脑海。眼眸微微眯起,莫非是为琦国公主前来奕国和亲之事?
身后又一道气息靠近,我无奈地轻叹,闪入殿内。黑暗中,毫不迟疑地施起影如风快速地穿过几条甬道,向气息浓重之地暗暗移去。
不知何时,疾风渐徐。
我不由自主地屏息,悄然地潜入宫殿正厅的梁柱之后。
暗淡的灯光在大殿内幽然洒落,八名脸罩面具的黑衣人在桌案边昂首伫立,器宇轩昂。另一人,身着宫廷侍卫的官服,面色肃然,想必是苍鹰卫的统领。片刻之后,殿内又步入两名黑衣人。
“好,全都回来了。”侍卫着装的男子双手撑在桌案上,面无表情地说道:“稍后将你们所获得的信息呈递上来。苍鹰一留下,其他人都先退下。”
“是。”众人拱手齐应。话音一落,他们如同来时一般悄然地离去,只留下右排首位的黑衣人。
看着留下的黑衣人,我不禁向前移出几许,屏息静候。
为何此人的身形,看来有些眼熟?
正在疑惑间,只见那内侍装扮的男子走至黑衣人身侧,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面露凝重地说道:“近段时日朝中还有湘王府也许会不太平,你要亲自护卫在湘王身侧以免有什么不测。”
黑衣人垂首作揖,“岳统领请放心,苍鹰一定当护王爷周全。”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我不由地一怔。
“这个么多年,辛苦了!”被称作岳统领的男子抬手轻拍黑衣人的肩头,“如果没什么要事的话,集合时间你就不用过来了。天似要下雨,你早些回去吧。”
“是,苍鹰一先行告退。”那被唤作苍鹰一的黑衣人对岳统领作揖,欲要离去。
而我却在这一瞬间呼吸急促、心跳骤剧,心底的某些困惑霎时清明,怒火也沿着我周身的血液陡然蔓延。
“谁?”一声冷喝破空而起。
第九十九章 剪不断理还乱
偏过头,我伸手夹住疾射来的飞镖,随后从黑暗中冷冷步出。
那位岳统领见我迈出,一抹愕然转瞬即逝。而尚未来得及转身的黑衣人,眼眸里,满是惊讶。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皇宫。”岳统领目光犀利地射向我,颇为威严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内不停回荡。
“岳统领,何不询问一下你身侧之人?”强压下心里的怒意,我笑得满脸漠然,却有涩然。
黑衣人看着我,未被面具遮住的黑瞳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有诧异,似有欣喜,又似想要隐瞒什么也故作镇定。他同岳统领对视一眼,随后向我拱手道:“姑娘是否识错了人?在下并不识得姑娘。”
“是么?”不待语毕,怒火中烧的我扬手将指尖的飞镖射出。
岳统领冷然着脸出手阻挠,飞镖与飞镖相击,黑衣人险险躲过。
我无视迎面而来的强劲气流,飞凤飞出,快如闪电的红光骤然划过,顿时掀开了黑衣人的面具。快速闪出战圈外,只听身后的桌案轰然粉碎。我转身看向有些呆愣的黑衣人,冷笑问:“陈大护卫果真不识得小女子么?”
岳统领眉头紧锁,他重新将我审视了一番,而后询问似地看向静静而立的陈绍。
微笑敛去,心底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我一步步向陈绍逼近,咬牙切齿地发问:“你既是祁翼风的心腹又是苍鹰卫里的人。这么说,我从湘王府的门客到皇宫内的本草待诏,从‘欺君’再到‘蛸兰’,都是祁翼风一手设置的让我心甘情愿跳入的陷阱,对不对?”
可笑,真是可笑!没想到我竟然被祁翼风父子耍得团团转。这么久我都在做些什么?什么解‘蛸兰’、找出‘蛸兰’背后的势力?全都是借口。目的只有一个:时机已经成熟,要让祁翼风名正言顺地在朝堂之中立足。枉自我如此费心地想要解开‘蛸兰’的秘密。如今才明白,自己其实一直都在被祁翼风利用。
岳统领一脸沉思地看着我们,陈绍则是一脸讶然。
胸口不断堆积的闷气似要爆裂开来,我不再看他们一眼,愤然地转身离去。跨出殿外,呼啸的冷风没有减却我心中的丝毫热意。
“尹姑娘。”身后急唤声传来,犹如火上浇油一般让我心中的怒火骤然间破膛而出。
扬手转身,赤红如电。一缕墨发在陈绍耳边随风轻舞,悠然飘落。
细雨濛濛欲湿衣,落叶纷飞,铺就大地。
我手中紧握飞凤,冷冷地注视着几米之外面色平静的陈绍,深秋的雨迷蒙了我的视线。
“尹姑娘,有些事情并非你想